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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吃的喝的,用了他的,總要叫他們還回來才成! 想了半天,總算大致想出了計劃,他才起身離開。 時間快到九點,這會兒是真晚上了,他得找個地方睡覺。 裴峻家他是肯定不能回去,他可不想和人同床共枕,想想就覺得惡心。 裴峻爸媽那兒是住不下,而且突然回去肯定還弄得老人擔心。 想了一圈,他想出一個好地方來。 周志的畫室。 云霄說走就走,打了個車直奔目的地。 老城區(qū)就是安靜,云霄在小區(qū)門口下的車,一路按著記憶走到周志畫室的那棟房子前。 這里連路燈都上了年歲,光線昏暗著,居民樓的墻壁上攀著不少的爬山虎,大晚上的看著帶些點涼。 房子樓層不高,也就四層,周志的那一間在二層,倒也不費力氣爬樓。 云霄踩到水泥的樓梯上,右側的鐵制扶手不光是灰,還有著往外伸展的銹片。 這樣的破地方,周志是怎么做到每天來這里畫畫的? 不是說云霄吃不了苦,而是周志這人吃不了苦,這地方一看就臟亂,他那一顆纖細、敏感而又高貴的藝術家的心靈,應該是承受不住的。 云霄上了二樓,拿手機打了個光,在門邊找了一圈,竟是沒有找到鑰匙。 周志和他媽一個習慣,都喜歡在家門口藏一把備用鑰匙,照理這里雖然不住了,但也不會例外。 找了一圈,云霄實在沒找到,只好又下了樓,準備在樓下的角角落落里找找。 樓梯底下的走道墻上,有這層樓所有住戶的信箱格子,不過年代久遠,已經是銹跡斑斑,沒有人使用的痕跡。 云霄對著門牌號,找到一個小格子,撥了兩下,便將格子給打開了。 里面有幾張碎紙片,泛著黃,眼看著就是好玩的小孩看到了也不會想動一手指頭。云霄撥開,發(fā)現了藏在底下的鑰匙。 果然。 他愉快地吹了一聲口哨,將鑰匙拿在手里,轉身的時候,還拋了兩下。 然后就見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一老一小悄無聲息地站在那里,睜著兩雙眼睛這么看著他。 “嗬!” 云霄冷不防被嚇了一跳,手里的鑰匙都掉在地上,發(fā)出“?!钡囊宦暋?/br> 三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老人突然道:“囡囡,去把鑰匙撿起來給哥哥?!?/br> 小姑娘便乖乖去撿了,腳下十分輕快。 確定是人,云霄這才放下心來。 老人又說:“小伙子,嚇到你了?我們就住一樓,剛回來?!?/br> 云霄趕緊道:“我是二樓的,難得過來?!?/br> 小姑娘這時候撿了鑰匙過來,伸手遞到他面前。 “謝謝啊?!?/br> 云霄伸手讓小姑娘把鑰匙放到他手里,又沖著她道謝。小姑娘這會兒便有點害羞了,剛才看著黑幽幽有點嚇人的大眼睛,這會兒就瞇成了一條縫,抿了嘴飛快跑回老太太身邊。 一老一小走了十來階臺階上了一樓。 這邊底樓是車庫,一樓其實并不是直接貼著地上。 等到老人帶著小姑娘上樓,云霄拿著鑰匙也上了二樓,也挺巧的,周志的房子就在老人她們的樓上。 云霄開了門,在墻上摸索著按亮了燈。 撲鼻而來就是一股子塵封許久的霉味兒,把云霄嗆得打了個噴嚏。 他環(huán)顧了一圈,房子里亂七八糟的,原本的家具沒有全扔完,還剩下幾件留著,經過幾年都已經又陳又舊,加上長久沒有人使用,破舊中又帶著點“野氣”。 這就是周志的畫室? 那也怪不得他畫了三十來年,那畫連100塊一張都賣不出去。 整個房子里,除了畫板、顏料丟得到處都是,倒是還有點藝術氣息。 云霄進了主臥,這里還留著一張床,被子枕頭齊全,拿了塊大床單蓋著擋灰。 這是終于有個可以睡覺的地方了。 云霄干脆把枕頭被子的套子都扯了下來,準備待會兒直接這么蓋著芯子,還干凈些。 弄完這一切,他看了眼時間,也才十點多。 今天他白天睡了好幾個小時,這會兒一點兒也不困,系統(tǒng)給他的藥效果一流,這會兒真是精氣神十足。 他沒事干,就在屋里又打了幾個圈子。 可以看得出來,周志是真的很久不來這里了。 云霄看著地上的畫布一會兒,腳下就突然轉了方向,過去拿之撿了起來,又把地上扔著的顏料和畫筆都撿到一處。 不就是畫畫嗎? 原主當年也學過,雖然不是從小就學的,但是當時老師還夸過他有天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用來鼓勵的客套話,但原主因此也堅持了幾年。 要不是后來大學畢業(yè)開始忙于工作,想來也是會繼續(xù)畫下去的。 把東西七七八八一收拾,云霄去搬了把椅子,坐在畫板前開始構思。 也沒有誰可畫的,云霄一沉下心,原主的記憶里最先浮現上來的就是他的母親,從小到大,疼他愛他,什么都為他考慮,最終卻也是因為原主,沒有過上什么好日子。 云霄開始畫起來,越畫越沉浸于其中。 一直到后半夜,在系統(tǒng)的提醒下,才發(fā)現自己熬得有點晚了。 云霄睡了一覺,一直到天光大亮,大門被人從外面敲響,他才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