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騎士？它是哪來的甜言蜜語？”布魯斯似笑非笑，“因為我跟蝙蝠俠不同，我是白天出現(xiàn)嗎？”

    米斯蒂正色：“不，因為你為哥譚做的很多事。你募捐錢，讓哥譚紀(jì)念醫(yī)院提供免費(fèi)醫(yī)療。你花費(fèi)千萬美元——92年的千萬美元，從黑心商人手里購買出過丑聞的主題公園，用它來給哥譚帶來新的就業(yè)崗位。還有，韋恩企業(yè)為改造良好的罪犯提供工作和住處，你本人經(jīng)常在貧民救濟(jì)所做義工，不是嗎？”

    “哦，你可真的是……”布魯斯有點錯愕，隨后喟嘆：“蜜糖，你帶來的驚喜可真多——老實說，你關(guān)注我多長時間？”

    “需要時間嗎？”米斯蒂比他更錯愕，“哥譚的報紙曾經(jīng)報導(dǎo)過，但是，嘖，但是比起你做的好事，他們似乎將重心傾注到你的私人生活上。天！他們居然認(rèn)為你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花花公子？他們覺得你的父母會為你蒙羞？不，他們?yōu)槟泸湴?！你是好人，我從一開始就說過?！?/br>
    米斯蒂并不覺得自己說的虧心。她為了揣摩布魯斯的性格，好從他那里拿到巨額分手費(fèi)，認(rèn)真去搜尋這位哥譚之子的信息后，僅有的念頭是——

    布魯斯·韋恩，才該稱為哥譚當(dāng)之無愧的光明騎士。

    布魯斯低頭，眼睛專注地凝視著她，黑暗的夜色里，看不出來是否有所觸動。

    他笑笑：“女孩兒，我再教你，資本家的慈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光明。”

    “慈善帶給韋恩集團(tuán)名聲和利益，讓我可以賺到大量的錢，而不是被人說是黑心商人，排斥我的產(chǎn)業(yè)?！彼觳辉谝獾卣f。

    然而回應(yīng)他的，是女孩兒挽住他手臂后，胳膊微微用力地抱緊，“我相信我的眼睛?！庇绕湎嘈盼遗c生俱來的，觀透他人情緒的本能?！昂螞r，你投資了蝙蝠俠不是嗎？你那么討厭蝙蝠俠，還資助他一身的高科技裝備，不就是因為有蝙蝠俠，才更輕易地打擊到哥譚的黑暗？他是夜晚的黑騎士，那你便是晝?nèi)盏陌昨T士?！?/br>
    “好吧，你非要這么想——甜心，你真是哄得我特別開心，小蛋糕都比不過你的甜?！毙⊥踝铀坪跽娴膯螁问前衙姿沟僬f的話當(dāng)成女孩兒想要巨額分手費(fèi)的手段，將銀行卡抵在她唇邊，“好孩子，你的反應(yīng)是我想要的，哥譚的市民如果全部擁有和你相似的看法，真是不枉費(fèi)我花那么多錢，做表面工程?！?/br>
    米斯蒂張開嘴，潔白整齊的牙齒咬住銀行卡，伸手拿下來后，往卡面響亮地啵一聲，眨wink：“不客氣?！狈凑还懿剪斔乖趺凑`導(dǎo)，她心里認(rèn)定就行。

    不過，難道是有錢人的怪癖，不喜歡別人當(dāng)他是純粹的好人？米斯蒂又想想哥譚的環(huán)境，有些許猜測：他或許是想掩飾自己，好安全地存活于哥譚的污泥里，暗中改善他的城市？

    肯定是這樣！

    “甜心?！辈剪斔姑嫔线€是泰然若素，帶有花花公子慣用的漫不經(jīng)心，“你有我的手機(jī)號，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打電話給我?！?/br>
    女孩兒眨眼睛：“我會的，你是我毫無保留信任的人。”

    “……”小騙子。布魯斯心說。

    他忽然想到曾經(jīng)有人說，誰信布魯斯·韋恩的深情，誰就是傻子。該讓他們來聽聽米歇爾的話，真是張口就來的甜言蜜語，從來不卡頓，也不臉紅。

    布魯斯心里明白，米歇爾其實是愛他的銀行卡到天長地久，對方從沒掩飾過，相互間默認(rèn)不談情只談錢，可是，現(xiàn)在很明顯是他打算跟她結(jié)束交往，女孩兒聽懂了，卻沒有絲毫留戀。

    男人心里突然有些不痛快，“信任我？女孩兒，你不記得安眠藥的事情？”

    “布魯斯叔叔。”小甜心的大拇指輕輕蹭叔叔的虎口，笑容亦是甜甜的，“我怎么可以忘記呢，那是你教我的，是我生命中印象最深刻的一課?！?/br>
    真是尤其深刻，深刻到她生平首次領(lǐng)悟，她的魅力居然那么差！花花公子寧可放著嘴邊的rou不吃，都要堅持他自己的道德底線。

    虎口的酥麻令布魯斯條件反射地往后退，目光所及是女孩兒優(yōu)雅地欠身，態(tài)度十分自然，“叔叔，再見噢，我會想你的。”

    轉(zhuǎn)身就走。

    如同以前的每天分別，揮揮手跟他說“明天見”時的毫不留戀。

    背對小王子的女孩兒將銀行卡彈起，又接住，大大的眼睛流露狡黠。

    賓果，外表堅強(qiáng)，內(nèi)心柔軟，引人拯救的不良少女，退場！

    布魯斯心里五味雜陳。

    沒良心的小騙子。

    “老爺，我覺得是你比較沒有良心，欺騙一位勞苦功高的六旬老人，摧毀了他僅有的念想?！被氐巾f恩莊園的韋恩先生，見到自己的老管家標(biāo)準(zhǔn)而又疏離的微笑。

    “呃……”管家俠是蝙蝠俠都怕的人物，他心虛地咳嗽，“阿福，她18歲，哪怕是我愿意，迪克也不想有和他相差不大的母親。他本來就不太想回家，我那么做，會讓他更不想回來?！?/br>
    阿爾弗雷德繼續(xù)微笑：“您是真的愿意嗎？”

    布魯斯聳聳肩：“我愿不愿意不是重點，她對我有圖謀，可不定愿意真把自己賠進(jìn)韋恩家?！?/br>
    阿爾弗雷德十分冷靜：“當(dāng)然有圖謀，不管是圖你錢，圖你臉，還是圖你溫和體貼愛護(hù)人的紳士風(fēng)度，總是看中一樣，才來追你。你難道不是先喜歡她的性格嗎？”

    “阿?！辈剪斔篃o奈，“你了解我在說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