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到一連串的替身耽美小說。

    蝙蝠俠：“？？？”

    他有文藝心的兒子終于從《莎士比亞十四行詩》晉升到奇奇怪怪的愛情小說了嗎？

    布魯斯遲疑片刻，去問這方面有不少經(jīng)驗的老管家：“阿福?！彼行├Щ?，難以啟齒地問：“杰森，他覺得我拿他當?shù)峡说奶嫔?？?/br>
    杰森那些小說，即視感特別嚴重，又是教導主角武技的師父，又是離家的大徒弟，主角排行老二，還是孤兒……他兒子平時就是那么想家里的關(guān)系的？！

    阿爾弗雷德放吐司入多士爐，調(diào)到2檔，背對著布魯斯回復：“先生，你可算意識到，你經(jīng)常在杰森少爺面前提到迪克少爺，是多么不合適嗎？”

    布魯斯隱約記得，他剛接回杰森訓練沒多久，阿爾弗雷德說他頻繁提前任羅賓，將他擺到杰森前行的道路，給他造成不小的壓力。那之后，他的確有注意盡量不提上任羅賓。

    “是啊，先生，需要我提醒嗎？‘另一位羅賓也會做出相同的舉動，你們真的是同類人’？”吐司彈出來后，阿爾弗雷德轉(zhuǎn)身，往桌面鋪好保鮮膜，往吐司涂色拉醬和番茄醬，“或許你該向布魯西寶貝學習他那些甜到膩人的話。老實說，杰森少爺那時候比起你說的，他更想聽到的是‘你的行為讓我驕傲’?！?/br>
    布魯斯嘴唇嗡動，有些無法接受地坐下來，手掌扶著額頭，“所以，他真的是覺得我拿他當?shù)峡说奶嫔?？?/br>
    阿爾弗雷德將生菜、雞蛋、午餐rou、黃瓜夾進三明治里，“老爺，黑胡椒？”

    “嗯，不要太多。還有，阿福，今天暫時不要黃瓜?！辈剪斔诡^疼地接過切好的三明治，打開手機去看親子欄目，試圖尋找標準答案，“我得跟杰森談談?！?/br>
    吃完后，來到杰森的房間，“杰森，我們得談……”

    “啊……哦……”杰森用套索攀著他房間的窗臺，和自己的養(yǎng)父大眼瞪小眼，“布魯斯，呃，我可以解釋?！?/br>
    “不用解釋?！辈剪斔鼓抗夥诺浇苌穷^染回去的金紅頭發(fā)上，“杰森，我很抱歉，居然讓你覺得你是迪克的替身——我們得談談。”

    *

    米斯蒂接到杰森打來的電話，她瞅向鐘表，用米歇爾的口吻詫異：“認真的？凌晨三點？”

    “米歇爾，我的朋友，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分享這事?！彪娫捘穷^，傳來風聲，東西倒塌聲，以及偶爾的rou體擊打聲，對此，杰森的解釋是他刺激到睡不著，在家庭影院看電影。

    “最好是我感興趣的事，不然等我回去，把你按到地上揍成熊貓?！?/br>
    “當然，當然?！彪娫捘穷^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炫耀的欲望，卻仍是裝模作樣地抱怨，“老天啊，布……我養(yǎng)父他真的是太rou麻了，他居然跟我說，他心中堅信我明白他有多愛我，所以才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天，他知道自己說什么嗎？他說他很愛我！”

    他嘰嘰喳喳，“我聽你的去閱讀那幾本小說，里面確實有不少方法，比如說主角和他的對象的轉(zhuǎn)折點，是主角將自己和白月光的區(qū)別區(qū)分開，我覺得很有道理，我總是頂著黑發(fā)，他當然時時刻刻想起迪克，所以我染回金紅色的頭發(fā)，剛?cè)净貋?，他立即來找我談心！?/br>
    “原來我從來沒有相信他，我是他當成迪克的繼承者是我的臆想。這話我只和你說，哈，過去式vs一個更強大的新人。”

    米斯蒂適時插話：“你就是更強大的新人？”

    “難道不是嗎？”對面哼笑，“哪怕我現(xiàn)在比不過他，以后也能趕上他，超越他。他比我厲害是年長的優(yōu)勢而已?！?/br>
    米斯蒂注視光亮的白熾燈，好像透過它望到雄心勃勃的小獅子，向世界揮舞出他的利爪。

    挺好的。

    米斯蒂指甲摳著窗框的銹跡，繼續(xù)符合米歇爾人設(shè)地，張揚地挑眉：“打贏再跟我說，打輸嘛，以咱倆的關(guān)系，我不是不可以幫你去套麻袋，讓你揍他。不過，那你就是我小弟了！”

    “你要收我當小弟？”杰森嗤笑，“我告訴你個秘密，我老大是蝙蝠俠?！?/br>
    第21章 切斯特

    那邊風聲有些大，米斯蒂完全無法通過話筒去分辨杰森話里的情緒，便隨口好似胡謅：“我也告訴你個秘密，我是三百六十五種族群的混血，隨時變身天使，惡魔，吸血鬼，美人魚，狐貍精等等?！?/br>
    杰森沉默，很快作出誠懇地提議：“你睡吧，熬夜傷腦子。”

    “你以為我還醒著是因為誰？”

    “我這是為你好?！苯苌碇睔鈮眩案缱T的晚上不睡覺，比較安全。出事能及時逃跑，或者大聲喊羅賓……喊蝙蝠俠來救人?！?/br>
    “誰跟你說，我現(xiàn)在在哥譚？”

    杰森提高聲音：“離開哥譚？你什么時候走的？”引來蝙蝠俠的一瞥。

    “跟你爸分手的第二天，我覺得他太絕情了，哥譚是我的傷心地，打算出門散散心。”

    蝙蝠俠：“……”單看那天某人沒心沒肺地拿著銀行卡走，絕情的是誰可說不定。

    蝙蝠俠想要聽更多消息，然而羅賓已經(jīng)掛掉私聊。

    杰森把手機放進腰帶扣的空間里，抬頭就撞到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啊苯苌忉專骸八龗斓摹！?/br>
    悶sao的養(yǎng)父從水滴獸上跳下去，“繼續(xù)夜巡。”

    被杰森call醒的米斯蒂徹底沒了睡意，她趴酒店窗臺觀望天邊的啟明星，一顆顆去數(shù)沒有被遮住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