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天空下起了陰沉的雨
優(yōu)香任由沐朝久對她嘟起來圓乎乎rou鼓鼓的臉蛋,進行肆意妄為的蹂躪。 沐朝久很不開心,很不開心“要是遇到什么危險,那該怎么辦?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么任性,我都是已經(jīng)在很認真的和你說了,囑咐你,告誡你,懇求你,你能不能好好聽一次!” “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險,遇到癡漢女流氓什么的。”優(yōu)香的嘴型因為受到臉部肌rou的牽扯,有些變形,她嘟著嘴說,“我來保護你,行了吧,老娘彪悍得很!” 沐朝久認輸了,和優(yōu)香真的沒辦法講道理。他松開了雙手,放松整個手臂關節(jié),讓雙手展開癱軟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現(xiàn)在踩不到我?!便宄瞄]上了眼睛。 天空下起了冰涼涼的雨絲,很突然,但是沐朝久卻早知道雨滴的降臨。優(yōu)香跪坐在純白鎮(zhèn)的街道中間,杜康酒館那無門的大洞就像是野獸漆黑的大口。 但是少女與少年卻毫無懼色,他們?nèi)缤瑥漠嬛凶叱?,空的,空的,街道空空的,風吹過來的聲音是空空的,“恍惚恍惚”,世界似乎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沐朝久枕在優(yōu)香的膝蓋上,合閉眼睛,全身心都放松了下來。優(yōu)香一邊手撐著油紙傘,另一邊手撫摸著他的臉。 “木頭,這次下雨又是我來接你?!?/br> “嗯,謝謝你啊,大姐頭。謝謝你照顧我那么久,謝謝你一直照顧我?!?/br> “喂,你說,我比你心中的那個人要好嗎?在我們相遇之前,是不是也有這么一個人,下雨的時候為你打傘。無論時間,無論地點?!?/br> “對不起?!便宄瞄]著眼睛,“我想不起來,我忘記了很多事情?!?/br> 優(yōu)香打的傘根本起不到什么遮擋的作用,沐朝久是大字型躺著的姿態(tài),一把傘能有什么作用呢? 雨瀝瀝熙熙地均勻灑在他們的身上。 好在雨絲特別的小,僅僅是濕了一部分衣裳。沐朝久和優(yōu)香在雨中待了很久,最后沐朝久睡著了,優(yōu)香將他背回了任務委托所。 …… 在國王與長老會統(tǒng)治全國的政治文化中心望月之都,此時天空也下起了雨。凌晨兩點,這兒的街道卻依舊燈火通明。大都市的夜晚依舊繁華,像是“新手村”純白鎮(zhèn)一般,太陽落山后基本沒人在街上走動的城鎮(zhèn),實在是少見。 塞勒涅的王都望月之都可是全國最繁華的城市,有人也將這個地方稱為大型商品交易會所,只因為望月之都中存在著半合法化的黑市。在這兒的黑市中,只要金錢足夠,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黑市是權(quán)勢獲得與鞏固的場所,是銷贓洗錢的好地方,是比地方任務委托所中有著更高效率的傭兵雇傭之地,因為黑市允許人命買賣,價錢足夠了,刺殺國王的活都會有刀口舔血的狂熱之徒接下。 這兒甚至有著奴隸的明碼標價交易地與專門的會員制拍賣會,鄰國中被俘虜?shù)墓鳎瑴缤鲋畤耐蹂?,曾?jīng)某個權(quán)勢通天大家族在下馬后,淪為仆奴的少男婦女——黑市的奴隸拍賣會就和菜市場上的rou類交易行一般,臺上的都是牲畜,是商品。 拍賣會中甚至出現(xiàn)過當場拍賣主持人的情況,在原則規(guī)矩上,在黑市中沒有買不到的東西。 既然黑市是如此龐大的一個非正義犯罪集團,是黑暗勢力的龍魚混雜之地,那么為什么卻能在被月神圣光所庇護下的塞勒涅王國王都中,任意猖獗而狂妄以至于不可收拾,無法無天呢?原因很簡單,因為黑市商人交易的對象不僅僅是“壞人”,還有“好人”。 黑市中有名的商人都與望月之都中的王家貴族有著密不可分的交易聯(lián)系,他們利用自己遍布全國的信息網(wǎng)與利益網(wǎng),向那些明面上正直無私的大權(quán)勢之人繳納貢品與庇護金,也就是保護費,并且還會為貴族所得到的第一手情報。 這是黑市商人和王家貴族的交易,他們給錢,而塞勒涅王室與政府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人”在塞勒涅女神的光輝所可以照耀到的地方道貌岸然,而“壞人”在月光的陰影中繼續(xù)茁壯成長,像是蛀蟲一般,吸收著一切可以轉(zhuǎn)化為利益金錢的物品的生命力。 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在塞勒涅王國望月之都的某座如寒冰般用各種水晶與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城堡中,落座于壁爐旁的擺鐘剛剛報了整點的時。窗外的雨在下,壁爐的火是熄滅的,會客的大廳中充滿了潮濕的陰氣。 大門的鎖芯動了一下,發(fā)出“咔嚓”的一聲。 睡在鞋柜上的暹羅貓忽然驚醒,它的尾巴扭動著,從鞋柜上跳了下來,潔白的身體,黑色的面部與尾巴,就像是黑夜的獵手。它寶石藍色的眼睛盯著大門看,似乎透視過了用機械轉(zhuǎn)軸驅(qū)動的門板,看到了門后的來人。 大門用上了已經(jīng)幾乎失傳的古代機械工藝,防御能力和高階的魔法陣不逞相讓。應該沒有小偷可以撬開這城堡的鎖芯。 這么晚了,有什么人會來到這城堡之中呢?平時要是有人想要進入這城堡之中,都是要和老管家韋伯預約好時間,到點了自然會有家仆在距離城堡有五百米的地方等候,引路過了精心修裁的花園,一路護送入城堡之中。 城堡的主人不用自己開門,城堡的來客也不用自己開門,因為自然會有人把門為他們敞開。純種的暹羅貓“喵嗚”一聲,它已經(jīng)知道門后的人是誰了。 龍泉陽推開了家里的大門,她將濕透了下擺的連帽長袍脫下,丟在了鞋柜旁邊。把沾滿了泥濘的鞋子踢開,她從鞋柜中找到屬于自己的羊毛拖鞋,拿在手上。 她沒有選擇穿鞋,因為鞋底與地面接觸時難免會弄出聲響,對于離家出走沒幾天后又灰溜溜偷跑回家的大小姐來說,這確實是不怎么光彩的事情。 “喵嗚~” “噓!傻貓,別出聲!” 龍泉陽干脆另一只手把暹羅貓拎了起來,光著腳,鬼鬼祟祟地潛入了自己家中。當她轉(zhuǎn)過墻角,發(fā)現(xiàn)了會客廳亮著的燈光之后,心中暗嘆一聲不妙,立刻將身體半蹲下來,在真皮的沙發(fā)后面隱蔽身形,默默祈禱自己沒有被發(fā)現(xiàn)。 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沙發(fā)那邊沒什么動靜后,龍泉陽松了一口氣,鴨子走路般在地上慢慢挪動。 “大小姐,您回來啦!”老管家韋伯恭恭敬敬地說,“歡迎回家!” 龍泉陽蹲在沙發(fā)的一邊,韋伯站在另外一邊。即便龍泉陽看不見他,但是她也知道,韋伯此時一定穿著十幾年不變、并且衣柜中有幾十套一模一樣的高檔侍者服飾,一邊手背在身后,另一邊手放在心口,微微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