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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回到內(nèi)殿時,母子倆依偎著都睡著了,畫面溫馨美好,懲戒幾個奴才的戾氣頓時消去,他能看出她對保成的特殊,但這樣親密如同普通母子還是首次,也讓他不知不覺就想要靠近,想了解她,也因此,在發(fā)現(xiàn)她手冰涼徹骨時,忍不住留了下來,表妹說他就像個大暖爐,想著和皇后從沒這樣貼近過,就試探著將她抱在懷里睡了一宿,果然別有一番滋味,。 冰凝眸光微動,凝視著他,也不道謝,這會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里皇后是要侍寢的,任由一個凡人對她為所欲為,那絕不可能,更別說還自以為恩賜雨露。之前以為皇帝認出了她的身份,怎么如今看他這樣又有些不像? 康熙被那雙清澈純凈的黑眸看得不自在,翻身下床,給她掖好被子,才宣宮人進來伺候。 梳洗完畢,康熙回頭見冰凝還睜著眼,柔聲道:“再睡吧,朕已經(jīng)下令,日后除非得了朕允許或是你傳召,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擾;只是太子……” 康熙略一遲疑,有些為難:“他很粘你,好些日子沒來,昨天哭個沒完,才鬧出那一場來,他脾氣也倔,以后就每天晚膳后抱過來看你,可好?” “好?!北c頭。 康熙見她沒有猶豫就同意了,心底一喜,臉上自然就帶出笑來,高高興興走了。 皇后靜養(yǎng)的旨意在宮中并未引起多大波瀾,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接下來關乎她們前程的大事上。 康熙并未讓大家等得太久,一個月后,旨意就下來了,遏必隆之女鈕祜祿氏為貴妃,皇帝嫡親表妹佟佳氏為賢妃,另有六嬪,安嬪李氏,敬嬪王佳氏,端嬪董氏,榮嬪馬佳氏,惠嬪納喇氏,僖嬪赫舍里氏; 正式冊封典禮要到來年正月,但朝服、吉服、朝珠、金約等各式頭面都在旨意頒下后很快送到各宮,已經(jīng)入秋,再沒人感懷花草凋零、樹葉飄落的凄涼,宮里到處喜氣洋洋; 封了分位,自然要去坤寧宮磕頭謝恩,皇上有旨在先,嬪妃除初一、十五這兩天在坤寧宮前磕頭請安,其余時間不得打擾,但這次可是合宮大事,皇后怎么也該見一下訓話什么的,貴妃領著眾佳麗在坤寧宮前卻吃了閉門羹。 唐嬤嬤輕聲稟告,但見主子閉著眼,明擺著不愿接見。 心底愁得不行,唐嬤嬤略一猶豫,還是硬著頭皮諫言:“這樣于理不合,娘娘三思?。》忮谴笫?,這又是皇上登基以來第一次大封后宮,您若不見,萬一……” “如何?”冰凝聽她吞吞吐吐,抬眼看她,眼中寒芒一閃而逝。 唐嬤嬤心頭一驚,噗通跪了下來:“娘娘,萬一傳出風言風語,說您對旨意有所不滿……” 瞥見主子一點都沒動容,狠了狠心,再顧不得其他,直言道:“這宮里最是不能出一點差錯,娘娘,您不在乎圣寵,可是您還有太子殿下呢!佟妃娘娘深得太皇太后和皇上寵愛,若是……” “行了,你起來吧?!北牡追浩鸩荒?,她并非一點都不懂,尤其原主記憶還在,但她是皇后,沒必要委屈自己,更何況沒人能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若真影響了小家伙,到時候再補償他。 “娘娘……” “不見!” 眼見得僵持不下,門外守著的大宮女甘珠朝唐嬤嬤使了個眼色,待她出來,低語道:“唐嬤嬤,皇后娘娘體弱,接見眾位娘娘也是有心無力呀,萬一再累病倒,不是更……不如賞賜厚一些……?!?/br> 唐嬤嬤心一沉,是啊,前些時候主子要看什么本草綱目,看得久了又發(fā)熱好幾天,想到這,她定了定神,進殿按甘珠的提議說了下。 冰凝點頭:“那就都加三成賞下去,記得,以后除了太子,誰也不見,你若辦不好,就換人來做!” “是,奴婢明白了?!碧茓邒咝牡装l(fā)顫,再無僥幸,出去擦了把冷汗,和甘珠相視苦笑。 皇后從來公正,不偏不倚,唐嬤嬤就按分位高低賞了下去,禮單冰凝更是看都沒看。 眾人聽了唐嬤嬤解釋,哪敢有怨言,恭恭敬敬謝了恩,而后三三兩兩退去,皇后得皇上敬重,育有太子,地位穩(wěn)固,不是她們剛上位就可挑釁的;何況她身體沒個幾年養(yǎng)不回來,就談不上爭寵,佟妃回頭看了眼那莊嚴大氣的宮殿,眼中閃過一絲羨慕,沒人打擾,就算應該是爭斗中心的中宮,也遠離了眾人的視線,反倒成了難得的凈土。 “meimei在看什么?”貴妃鈕祜祿氏走近,含笑瞇眼,本就生的艷麗,更顯神采飛揚,又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親近,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沒什么,meimei只是擔心皇后娘娘鳳體?!辟″厣?,隨口回了句,而后眨了眨眼,帶了些調(diào)皮:“jiejie怎么沒回去,不會專門等meimei昨天說的蛋撻吧,總得等meimei回了宮才能派人送去?” 鈕祜祿氏清了清嗓子,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道:“說什么呢,jiejie這是有事和你談,本來請你去我宮里的,既然meimei已經(jīng)準備了點心,就去你那吧!” 佟妃抿著嘴忍笑,連連點頭:“jiejie說得有理,jiejie請……” 現(xiàn)在除了坤寧宮和乾清宮,宮務以貴妃為主,賢妃協(xié)助,兩人因此親近起來,貴妃攜她手搖曳前行,余光瞥見宮人遠遠跟隨,才輕聲道:“你那蛋撻,聽我娘家嫂子說外面也有賣的,還巴巴送進宮來過,可那味道就是不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