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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聞言,悚然一驚:“你說真的?” 保成眨眼,沒想到他反應那么大,不好把話說死,含糊回他:“總歸要你先起個好頭,他看你成婚日子過得舒坦,你再多勸勸,說不得他就愿意了呢?!?/br> “那可怎么辦,我又不能成親。學我可就完了!”李明一臉糾結(jié),愁道:“要不你帶他多去你那些成親了的兄弟府上,說不得他看到小阿哥小格格,就想結(jié)婚生子了呢!” 保成聞言先是好笑,隨即疑惑涌上心頭:“你不能成親,為何?” 李明瞳孔一縮,酒意也去了大半,人不自覺板正了身形,然后意識到自己好像太過緊張了,忙扭過頭欣賞起園子里的夜景,佯裝沒聽到問話。 保成好氣又好笑,他倒也不是非得刨根問底,可李明的言行有時實在讓人心生疑竇:“聽說你在海外又領(lǐng)養(yǎng)了好幾個孩子,既然那么喜歡小孩,干嘛不自己生?還是你不能生……” 想到某種可能,保成消了音,不過轉(zhuǎn)頭再想,李明修煉這么些年,經(jīng)過多次洗經(jīng)伐髓,又能有什么病是治不好呢?! “你、你胡說什么!我只是和她們有代溝,好吧!”饒是保成聲音再小,李明也聽了個清清楚楚,漲紅了臉,他可不喜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扭扭捏捏的大家閨秀,這里又沒人逼婚,干嘛給自己找罪受!這世界能和他有共同語言的只能是穿越女了,可想想被穿成篩子一樣的紫禁城,心狠狠一顫,明天的宴會都不想去了。 “那可不行,明天的宴會你是主賓!”李明一不小心說出了心里話,保成臉頓時黑了。 李明不過一時嘴快,自然不可能真不去,想到宴會,發(fā)散的思維收攏不回來,碎碎念了起來:“宴會可是事故高發(fā)的場合,明天肯定不可能順順當當?shù)?,太子爺,你可要做好準備啊,說不得就能帶回一兩個美人呢!話說回來,你還說我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也不成親呢,皇上還由著你?難不成真的……” 念叨著念叨著,瞇起眼上下打量保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嘿嘿笑了起來,保成不明所以,追問了兩句不得要領(lǐng),也知道他不著調(diào),索性不再管他,自顧自斟酒喝了起來。 直到第二天宴會上被宮女灑了一身酒液,出門換洗時碰到同樣一身狼狽的四弟胤禛,想到方才李明幸災樂禍的眼神,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不由啼笑皆非。 胤禛裹著毯子,渾身直冒寒氣,對著二哥揶揄的眼神,氣勢頓消,神情也帶上了幾分委屈:“臣弟方才在湖邊吹風想散散酒氣,就被人大力撞到了湖里,可問了一圈,侍衛(wèi)都說沒看到人,也不知臣弟是得罪了誰?” 保成本來以為又是來“碰瓷”他四弟呢,這會兒聽他這么一說,不由心驚,連忙問道:“可受了傷?” “沒有,就是嗆了水。” 宮廷宴會,各個角落都有人值守,保成顧不得先整理身上狼藉,招人咨詢盤問,自己也散開神識查看,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除了相距湖邊十幾米外找到的一位捂著腳踝叫疼貴女。 這邊動靜不小,很快大阿哥幾人就匆匆趕了過來,四阿哥的兩位側(cè)福晉聽說出事,忙慌慌張張跟了過去,見了四阿哥更是輕聲細語關(guān)懷著,就連康熙也聽說了此事,命梁九功過來查看。 李明被皇帝恩旨在右下首設(shè)了桌案,沒好意思堂而皇之跑出來湊熱鬧,不過他如今神識強大,這點距離也不用他親自跑去,自然看了個清清楚楚。待得大家回席,瞥見四阿哥坐席旁那位始終沒有挪位置的四福晉,心下好奇,多瞅了幾眼,見她始終垂首斂眉,身周氣息清清冷冷,不知怎么的,總覺得這模樣有幾分熟悉。 四阿哥敏銳的察覺到李明的視線,見他毫不避諱盯著自家福晉,不由惱怒,微微側(cè)過身體,擋住他的目光。 李明回神,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因著胤祚很不喜歡這位親哥哥,他對他觀感平平,舉起酒杯略表歉意。 胤禛冷哼一聲,想了想,轉(zhuǎn)過臉問:“福晉認識李大人?” 四福晉抬頭,眉眼冷淡疏離,半響搖頭,嗓音輕緩:“不記得了?!?/br> 李明對上那雙淡漠的眼睛,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都蒙了,竟是半響回不過神來。 這一幕落在他身旁坐著的胤祚眼里,磨了磨牙,他可算明白李明的不著調(diào)能到什么地步,下意識狠狠一扯他的衣袖,低聲怒道:“有什么好看的,你干嘛緊盯著看?” 李明一顫,猛地回神,待反應過來,嘴角抽了抽,甩開他手,沒好氣道:“會不會說話你,那是你、你四嫂!” 說著,快速瞥了眼上首說什么的天家父子,目光又不由自主轉(zhuǎn)向四福晉那里,見她微微側(cè)臉和四阿哥說什么,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得見清淡的眉眼,若以神識自然能夠看清她面目,可他這會心慌氣短,不敢有絲毫動作。 “我沒有四哥,更沒有四嫂!”胤祚對他話里表露的慎重很是不滿,他對胤禛這個親哥哥很是膩味,對從未謀面的嫂子更沒有興趣,且宴會前蒙康熙召見,皇帝對他“奇裝異服”視若無睹,寬慰兩句就讓宮人領(lǐng)他下去,留下了李叔敘話。若說進宮前他還有些許忐忑,那之后他就想得很清楚了,皇子這個身份就可以徹底拋開,只當自己就是他李叔在海外收養(yǎng)的孤兒了。 李明這會兒哪還顧得上小孩子家?guī)Я诵┵€氣的話,這會兒也沒心思安撫他,嘴里含含糊糊低聲說了句:“我只是看她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