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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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哭啞了喉嚨的嘉瀾。 唯見南棲身穿一身黑衫,面色不佳,低著頭微微垂著眼簾,未有一絲多余的神情。有風(fēng)起,四處草木颯颯,南棲的黑衫卻不隨風(fēng)動。他別過腦袋,好久都不敢看蒼玦一眼。 倒是他懷中的嘉瀾一見到蒼玦,便伸了手:“父君……” 南棲安靜地放下他,孩子腳尖一落地,就跌跌撞撞地奔向了蒼玦。 蒼玦一時恍惚,沒有及時抱起他,嘉瀾便抱著蒼玦的腿,嗚咽地拽著他的衣衫:“父君,你好點(diǎn)了嗎?鳶生說你還受著傷,還沒有好。我好擔(dān)心,就讓爹爹送我回來了,我不要離開父君了……父君……” 這才如夢初醒的蒼玦彎腰抱起了嘉瀾,孩子久違地?fù)е牟弊樱H昵地蹭,一刻也不想離開他。嘉瀾說到底也是蒼玦一手帶大的,南棲與他相處的短短幾日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過蒼玦這八年的。 “父君沒事了,瀾兒不要哭?!?/br> 蒼玦抱著嘉瀾,不顧所有地上前,抓住了南棲的手。 他怕南棲一轉(zhuǎn)眼就會消失。 “南棲?!?/br> “……” 南棲不答,臉色憔悴,他沒有抽出手。 “真的是你,南棲?!鄙n玦眼眶發(fā)紅,甚是激動,面上是抑制不住的微顫,他的掌心甚至出了汗。因為朝思暮想之人就在眼前,沒死,沒傷,只是有點(diǎn)不大高興。 然而蒼玦認(rèn)為這些都沒關(guān)系,只要南棲還愿意站在自己面前,他們就還能回去。 “南棲。”蒼玦再喚他一次,想喚無數(shù)次,他從未這么癡傻過。 南棲的手被他握著,多年來刻意去忘卻的記憶席卷而來。他曾經(jīng)多么渴望蒼玦就這樣牽著他,永遠(yuǎn)都不放開。 他在灰飛煙滅之時,有那么一刻,是怨過蒼玦,恨過蒼玦的。 那些誤會只是當(dāng)年被障眼法蒙了心才發(fā)生,清醒過后卻還是歷歷在目,讓他痛得不能自已。明知都是不得已,但事情發(fā)生了便是發(fā)生了,誰都無力改變過去的什么。 “蒼玦。”南棲不由自主地出聲,話已成句卻說不出口,他的眼淚忽然掉下來了。 南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淚已經(jīng)墜下。 他想過自己和蒼玦的再會,也許會是在戰(zhàn)場上,也許會是在天界的仙宴中,也許……有很多也許,但絕不是今日這幅溫情的畫面,面前之人癡情地喊他名字?jǐn)?shù)遍的景象。 他慌了,本有千言萬語,今朝再見,兩個人都啞了。 話語堵在喉間,匿在心尖,覆了一層厚雪,想要掃開,掌心卻結(jié)了冰。 “別哭?!鄙n玦沉下聲來,想去抹掉他的眼淚。 可南棲卻退后了一步,他討厭自己如今哭泣的模樣,好像他在蒼玦面前,永遠(yuǎn)都是這般一無是處,除了掉眼淚,他似乎一下子就什么都不會了。 什么鳳君,什么八千年修為,什么鳳族,統(tǒng)統(tǒng)都在這充滿回憶的正居里,再度變成了一只麻雀的臆想。 蒼玦懷中的嘉瀾轉(zhuǎn)身,吸著鼻涕,望向和他一樣眼眸氤氳的爹爹:“父君,爹爹哭了?!?/br> 蒼玦沒有說話,他的眉頭輕輕皺起,隨后猶豫了好久,他抬手。 正居之上,門前的兩盞燈籠亮了,照亮了眼前的畫面。 好似那年月色朦朧,在人間皇城游玩之時,蒼玦以為南棲怕黑,為了哄他不要哭,便點(diǎn)了一路的燈籠照亮了前路,讓那只愛哭鼻子的小麻雀能夠看清前方的路,走得坦然。當(dāng)時,蒼玦便是這般生疏又盡力地對他道:“南棲,不要哭了?!?/br> 燈籠都亮了。 今朝也是。 他不會甜言蜜語,他甚是嘴笨:“南棲,別哭,燈籠亮了?!?/br> 雖只有兩盞,卻是柔光四溢。 蒼玦是不會哄人的,但他想要哄南棲。他愿意哄南棲,他只想哄南棲。 …… 南棲的面龐帶著淚痕,他抓緊了自己的衣衫。 夜風(fēng)輕輕吹過,兩盞燈籠搖曳,晃進(jìn)了南棲的心里。當(dāng)年他唯恐離開蒼玦,孤寂之意蔓延,便落下了眼淚。誰知眼前這人卻以為他怕黑,替他點(diǎn)亮了巷子中一路的樸素?zé)艋\。 家家戶戶,在那一日中,多費(fèi)了半截蠟燭。 是南棲和蒼玦“偷”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