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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你很難想象,一位優(yōu)雅賢淑的女士能在這樣的地方生存這樣久,還能利索的干著對于上流社會而言堪稱遙遠的事情。 “瑪卡祖舞還是會的,”莉迪亞想了想,認真的回答了他,“華爾茲也會一點,不過最熟的還是鄉(xiāng)村的舞蹈?!?/br> 她現(xiàn)在的教學正好到華爾茲,之前的瑪卡祖舞學完了,安妮女士還偷偷塞了小禮物給她。 當然,如果不需要寫作業(yè)就更好了。 莉迪亞回過神,愁眉苦臉的掏出了背包里的羊皮紙,對著火光開始琢磨著怎么混過去。 “我還有家庭教師布置的作業(yè)沒寫,”莉迪亞嘆了口氣,“這足以說明你想請我去當家庭教師是個多么錯誤的決定?!?/br> 她看了看羊皮紙,實在想不出來宴會上還有什么交往細節(jié)是沒被她們發(fā)現(xiàn)的。 “是關于什么的作業(yè)?”達西皺了皺眉,“法語?如果是這個,我倒是可以幫上點忙。” 他自幼學習不少語言,不能說是精通,但還是略有所長的。 “是一篇關于宴會細節(jié)的考量作業(yè),”莉迪亞皺著眉頭說,“我實在是搞不懂...” “需要我?guī)兔??”達西問道。 得到莉迪亞的準許后,他便起身往莉迪亞的營地走去。實際上沒幾步就到了。 由于即將到來的雨季,兩個小草棚都改成了比較堅固的石屋,也從最開始的低洼低區(qū)搬到了地勢比較高的地方。 為了能夠互相照應,莉迪亞干脆同意了達西選的兩塊地方,在距離不遠的地方搭好了石屋。 達西走近,微微低下頭,越過少女纖細的肩膀朝她的紙上看去。 上面字跡潦草,但是仍然能看出一點隨意又優(yōu)雅的寫法。 他皺著眉頭,仔細閱讀著紙上的內(nèi)容。 總感覺這些東西,不應該是這位自稱“來自鄉(xiāng)下”的“班納特小姐”寫出來的。 那更像是一種常年身居高位的口吻,好無感情的拿著些東西出來議論、辯駁。 而非是女士們常帶著感情色彩的、或是站在某一方角度去評價的口氣。 正當達西在琢磨著怎么能續(xù)上這一段的辯駁時,他可能萬萬沒想到,邊上的莉迪亞已經(jīng)有點思維飄散開了。 說句實在話,莉迪亞還是第一次和陌生的男士離得這么近。 非洲的夜里越來越寒冷了,他靠過來時候的體溫又有些偏高,讓她有些恍惚起來。 即使是過去的舞會上,莉迪亞的邊上還是有母親,有父親,有jiejie。 她和舞伴最近的距離,也就是互相拍手鼓掌的那一剎那。 莉迪亞本來應該習慣了達西作為一個幫手或是短工的地位,站在她身邊幫忙搬東西做活當苦力的。 但是他突破了安全距離,突然湊近,又這樣聚精會神的在端詳著她手里的紙。 雖說達西先生是好意,她也答應了他越過安全距離的行為… 但是莉迪亞仍有種不安的感覺。 怎么說呢? 莉迪亞看著身邊的達西,恍惚間像是回到了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英俊,帥氣,還富裕、紳士。 莉迪亞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她一側身避開了達西的目光,有點色厲內(nèi)茬的喊,“紙給你,你你你離我遠點!” 達西有點不解的接過紙,不過他本身就不是很喜歡多話,倒也沒有問別的。 他對著紙端詳了一會,又要了莉迪亞寫作業(yè)用的木板和新紙,拿著羽毛筆寫了起來。 莉迪亞看著專注的伏在板子上幫她寫作業(yè)的達西,看著他專注的寫字時抿住的薄唇,垂下了一撮的黑發(fā),以及他認真又固執(zhí)的眉眼。 又想到他現(xiàn)實中的每年一萬英鎊。 追求他的人一定很多,莉迪亞想,就算他是個滿臉痦子的丑人,有這么一筆錢,也多的是人想嫁給他。 更不用說他不但不丑,還相當?shù)?.. 莉迪亞的心情像是一個被戳破的氣球,嗤的癟了下去。 她撇了撇嘴,不過這種人,現(xiàn)在在給她寫作業(yè)! 莉迪亞又忽然的高興了起來。 這種開心的情緒,一直持續(xù)到她醒了,吃過早飯。 然后基蒂就拉著她,神神秘秘的往書房的門口走去,“mama在和爸爸說話?!?/br> “那跟我們有什么關系?”莉迪亞迷惑的問,“我想沒什么關系?” 基蒂朝她眨了眨眼,兩人心照不宣的放輕了腳步。 那大概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啊,你聽,”基蒂小聲的發(fā)著氣音。 莉迪亞透過門板的縫隙湊近了,看著班納特太太相當激動的拽著班納特先生,“你聽說了嗎?他們來了!你必須去!” “什么來了?”班納特先生皺了皺眉,“更何況我想我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哦,班納特先生,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什么!”班納特太太抱怨道,“我上次提到過的賓利先生來了!” “那跟我非去拜訪他,恐怕沒什么關系?”班納特先生揮了揮書。 “什么?”莉迪亞低聲和邊上的基蒂交流了起來,“那個四五千英鎊每年的賓利先生?” 她們之前提到過的,那個租下內(nèi)非爾德莊園的外地紳士? “我想是的!”基蒂興奮的說。 “我跟你說過的,”伊麗莎白匆匆趕了過來,用力把她倆往后撈,“你們不能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