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是你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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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開始在山腰種地的德山老頭老遠就聽到了蓬萊閣大殿里的吵鬧聲。 “這又是怎么了?真是的,人老了,要是能又聾又瞎就好了,何苦這般耳聰目明,何苦這么多煩心事兒!” 德山老頭心里暗暗抱怨,焦躁地扔了手里的鋤頭,順帶著砸死了幾棵幼小脆弱的小苗苗。 眼看著德山老頭飛天而起,暴躁地沖向了蓬萊閣大殿,跟在他身后種地的幾個新弟子才暗暗松了口氣。 原本他們一直以為掌門是高興了才來種地的,現(xiàn)在看來,這明明就是不高興了就來種地嘛,只可惜了這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小苗苗呢。 幾個弟子蹲了下去,將那幾棵小苗苗扶起來,開始用各種辦法試圖挽救一下,順便看看自己的修煉成果。 大殿里,還被困在陣法中的少女朝著衛(wèi)襄叫囂 “他是我的,是我的!你把他還給我!” “你給我閉嘴!” 衛(wèi)襄一揮袖,手中靈力化作無數(shù)柄小刀,朝著陣法中飛了過去,將陣法中的少女扎得一陣慘叫。 不過她到底是寒冰本源和神格這種虛無之物生出來的妖物,這些小刀子也就是讓她吃了點兒苦頭,并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實質(zhì)性的傷害。 于是少女再次爬起來朝著衛(wèi)襄叫囂 “他和我在一起這么久,他就是我的,就是我的!” 衛(wèi)襄忍無可忍,直接伸手甩了一層結(jié)界過去,徹底讓那個聲音消失,然后直奔著白翼過去了。 白翼眼睜睜地看著陣法消失在自己眼前,看著藍衣的女子沖到自己面前,原本已經(jīng)平靜下去的心,竟然又感覺到了那種熟悉的生疼,也不知道是難過她這樣在意尉遲嘉,還是心疼她此時狼狽又無助的樣子。 白翼也和那個金色水晶球一樣被萊蕪困在了陣法中,他看著衛(wèi)襄跌跌撞撞地撲到自己面前,想要伸手去扶她一把,卻被陣法擋住了,終究沒能如愿。 女子素白的雙手扣在虛無的陣法上,虛空中泛出一層層的漣漪,她眼眶紅腫,眼底的血絲清晰可見,滿眼的哀求 “白翼師兄,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對尉遲嘉做了什么?他為什么把我忘了,為什么把我忘得一干二凈?” “他把你忘了?” 白翼愣住了。 他,他只是占據(jù)了尉遲嘉的身體,但他沒有再對尉遲嘉的魂魄做出什么事…… 衛(wèi)襄看著他這副驚愕莫名的樣子,很快就明白了,她的神情停滯了一瞬間,眼底的哀求很快變成了絕望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如果白翼師兄并沒有對他做什么,那為什么會這樣? 她的手慢慢地從無形的陣法上滑了下去,徹底跌坐在地上,驀然嚎啕大哭起來。 德山老頭一陣風(fēng)一樣從門外沖了進來,一聽見這哭聲,心口都抽抽,直接沖到了衛(wèi)襄面前 “怎么回事,誰又欺負你了?師父幫你揍他!” “他,他把我忘了,他把我忘了……” 衛(wèi)襄哭得難以自已,抽抽噎噎地說著。 德山老頭怒目看著陣法中的白翼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尉遲師弟,把小師妹給忘了?!卑滓砭従彽卣f道,神情間悲喜莫測。 “忘了?活生生的人,他居然能給忘了?放屁!” 德山老頭不信,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走 “我去問問他!” 程無心匆匆追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衛(wèi)襄坐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師父怒氣沖沖離去。 而白翼跪在陣法內(nèi),呆呆地看著衛(wèi)襄,血紅色的眸子已經(jīng)變成了暗紅。 冤孽啊,狗血啊,可惡的言情小說作者啊。 程無心在心底暗暗地問候了一番作者這個后媽,然后走了過去,將掌心里的東西捧到了衛(wèi)襄面前。 “小師妹,你先別哭,到底怎么回事,我們可以先問問它。” “什么?” 哭得抽抽噎噎的衛(wèi)襄終于抹了把眼淚,看向了程無心手里蜷成一團的小東西—— 那是一條小蛇,正是尉遲嘉的鎮(zhèn)魂獸。 衛(wèi)襄頓時不哭了,對啊,還有蛇妖在啊,它可是跟著尉遲嘉一起被封印了?。?/br> 衛(wèi)襄一把將蛇妖給抓了過來,捧在自己面前問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小仙子,主人,主人現(xiàn)在這樣,并不是他的本意……” 蛇妖有氣無力地說道。 沒辦法,它當(dāng)初和尉遲嘉一起被封印,結(jié)果解了封印以后,主人的身體又被人占據(jù),它也跟著倒了霉,被壓制得死死的,直到現(xiàn)在,主人的魂魄歸位了,它也才被人想起來。 “……其實當(dāng)初主人的身軀被人占據(jù)以后,主人的魂魄根本沒有和那個人互換,他還是留在自己的識海里和那個人魂魄對抗,不然……” 蛇妖說著,突然有點兒羞澀 “不然那個人早就去占你的便宜了……” “什么?”衛(wèi)襄愣了一下,不大明白這話的意思。 程無心卻是立刻就明白了,瞧了一眼陣法內(nèi)的白翼,連忙出聲將這件事岔了過去 “咳咳,你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別啰嗦!” 之前她還以為白翼師兄是單純地想要離間小師妹和尉遲嘉呢,現(xiàn)在聽來,白翼師兄未嘗沒有打算過占小師妹的便宜,只是有尉遲嘉的魂魄干擾,到最后,反倒是表現(xiàn)出了對小師妹格外的冷淡。 不過現(xiàn)在這些尷尬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小師妹知道的比較好。 蛇妖被尉遲嘉這么一警告,也就不說廢話了,直接說結(jié)果 “結(jié)果主人耗費精力太過,原本就受到打壓的魂魄就扛不住了,損傷嚴(yán)重……就,就把小仙子你給忘了,不過你放心,假以時日,主人一定能想起你來的,畢竟,他向來把你看得比他的命都要重要……” “假以時日?假以時日是多久?”衛(wèi)襄怔怔地問道。 “這個嘛……”蛇妖也發(fā)愁,“我也不知道,或許三兩日,或許,或許三兩年……” 又或許是一輩子。 但是這話蛇妖打死也是不敢說的。 可衛(wèi)襄心里何嘗不是如同明鏡一般清楚明白? 魂魄受損,失去記憶這種事情,誰敢說就一定能好起來? 衛(wèi)襄失魂落魄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如同行尸走rou一般朝著大殿門外走去。 隔著陣法,白翼望著衛(wèi)襄的背影,到底還是沒忍住,喊了一聲 “小師妹!” 衛(wèi)襄虛浮的腳步停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向外走了,連頭都沒有回。 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什么?她和白翼師兄之間,再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蓬萊后山,面容絕美的男子站在山巔,環(huán)顧四周,輕輕皺著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 德山老頭氣勢洶洶沖過來的時候,他眼神中立刻就充滿了戒備。 德山老頭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了過去 “孽徒,你忘了誰不好,你居然能把襄襄給忘了?你都可以為她去死了,你居然能把她給忘了?” “你又是誰?” 既然忘卻了前塵,尉遲嘉自然是不記得眼前的人是誰的,也就一點兒沒客氣,一掌迎了上來,一道金光閃過,德山老頭被震得倒退了七八步,才堪堪站穩(wěn)。 但是德山老頭也沒有暴跳如雷,反倒心底暗暗叫了聲“糟糕”! 完了完了,這還真是忘了,那自己那可憐的小徒弟還不得哭死? 落塵當(dāng)初說忘了襄襄,十個人有九個都能看出來是裝的,可是這家伙,實打?qū)嵉耐税。?/br> 德山老頭頓時痛心疾首 “尉遲嘉,你,你真是……活該!” 從前他也曾替尉遲嘉抱不平,覺得小徒弟太過鐵石心腸,明明人家孩子也沒做錯什么,干嘛矯情得不依不饒,寧死不回頭,現(xiàn)在可好,小徒弟回心轉(zhuǎn)意了,這廝卻是真的忘了! 這什么賊老天,玩誰呢?難道真是對小徒弟不肯去南海當(dāng)那什么勞什子海神娘娘,不滿意了? 德山老頭思及這一點,心中警鈴大作,也沒心情再數(shù)落尉遲嘉了,反正跟這么一個前塵盡忘的人再多說也無用,他還是好好琢磨一下現(xiàn)在該讓自己的小徒弟去哪里,免得再有什么倒霉事兒落到她身上。 于是德山老頭來得快,去得也快,再度轉(zhuǎn)身,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原路返回了。 尉遲嘉困惑地望著眼前蒼茫的群山,腦子里的那片空茫越發(fā)濃重起來。 他什么都不記得,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可為什么想到那個抱著他哭得痛徹心扉的女子,他心里會這么難過? 傍晚,夕陽西下,緋紅的晚霞鋪滿了半邊天空。 蓬萊山門外的海上,已經(jīng)升騰起了層層暮色,歸巢的鳥群從山門外掠過,發(fā)出清脆的叫聲。 衛(wèi)襄牽著尉遲嘉的袖子,肩膀上蹲著胖胖和小白貓,身后跟著狐貍精,拖家?guī)Э诘刈叱隽伺钊R山門。 遠處,白翼手里抱著一顆金色的水晶球,身后站著程無心和沈良夜,一看就是被押送的狀態(tài)。 見她過來,三人并沒有走開,直到衛(wèi)襄走到了他們面前,程無心才跟衛(wèi)襄打招呼 “小師妹,我們同去語凝海吧。” 衛(wèi)襄詫異 “我?guī)еフZ凝海養(yǎng)魂,你們?nèi)ァ?/br> “師父和萊蕪師叔已經(jīng)決定了,將白翼師兄送入語凝海的鏡靈通道中,他將會在那里長住,若是有朝一日能出來,那就說明他心魔已除,師父可以既往不咎,容他再入蓬萊門下,可要是出不來……這也是各人的命數(shù)吧?!?/br> 程無心淡淡地解釋道。 衛(wèi)襄卻吃驚不小,望向白翼的眼神也變得復(fù)雜起來,不再是先前的冷然 “白翼師兄,真的,真的決定了要去那里?” 語凝海底住著鏡靈的那些石洞,去過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一個觸動心魔的夢境,就很可能會要了一個修仙者的命,那么多的夢境……白翼師兄這是不打算活著出來了嗎? 此時晚霞燦爛,海天之間一片浩瀚,白翼望著眼前面帶驚愕的藍衣女子,將她眼底那來不及掩飾的擔(dān)憂看得清清楚楚。 她,原來,也并沒有對他恨之入骨啊。 求而不得,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吧? 仿佛有什么重壓倏然從他的心上移開了,也就那么一剎那的時光,一種微妙的釋然感就從他的心間生了出來。 他耳邊像是響起了很久以前,真一大師滄桑的聲音——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魔一瞬間而已。 于他而言,喜歡小師妹,就是那一瞬間就開始的事情,此時釋然,好像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說到底,都是心魔作祟。 白翼神情終于徹底舒展,對著衛(wèi)襄露出了笑容 “身為蓬萊弟子,既然做錯了事,自然就該承擔(dān)所有的后果,對我來說,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小師妹,對不住你了?!?/br> 衛(wèi)襄望著這熟悉的笑容,恍然覺得,從前的那個白翼師兄,又回來了。 她沉默一時,終是點頭 “哦,那,那就一同前往吧,但愿白翼師兄,能夠早日走出鏡靈迷陣?!?/br> “原來那個地方叫鏡靈迷陣啊……多謝小師妹?!?/br> 白翼點點頭,再也沒說什么,轉(zhuǎn)身舉步先行。 只是他懷里抱著的水晶球卻是不甚樂意,掙扎著要從白翼懷里往尉遲嘉這邊跳 “我不去,我不要去那種鬼地方!” “乖,別鬧,不想去也得去。” 白翼輕輕地說道,伸手一拍,將水晶球的掙扎再次鎮(zhèn)壓。 掌門師伯和師父師叔已經(jīng)在這顆金色的水晶球上布下了好幾個陣法,它是可能再輕而易舉地反抗了,也很難再化作人形了。 而它曾經(jīng)那樣依賴他,曾經(jīng)比任何人都親近地與他朝夕相處過,他怎么能留它在蓬萊呢? 萬一再惹禍,它可就再無生路了。 “阿金,從此以后,我們相依為命吧,來,我們跟這個世間告別。” 白翼最后望了一眼天邊的晚霞,淡淡說道。 他身后,衛(wèi)襄再度扯了扯尉遲嘉的袖子 “我們也走吧?!?/br> 面容絕美的紫衣男子望著扯著自己袖子的這雙纖細白皙的手,始終下不了決心掙開。 “你,你到底是誰?”他再次問道。 “跟你說過了,我是衛(wèi)襄?!?/br> 衛(wèi)襄咬牙切齒地答道。 說真的,她此時很想揍尉遲嘉一頓,或者把這家伙扔掉,可是看看他這張臉,再摸摸自己的良心,舍不得啊。 “哦?!蔽具t嘉應(yīng)了一聲,又追問了一句“衛(wèi)襄是誰?” “我……”衛(wèi)襄簡直無語了,想了想,甩開了尉遲嘉的袖子,怒道“衛(wèi)襄是你妻子,你媳婦兒,你老婆,記住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