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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過來的,但是他克制住了。 為什么?再怎么生氣,都半年多了也該消消氣了吧。 她都消氣了,她怎么還沒消氣。 月亮回答不了她的問題,魏紫翻身下了屋頂,鉆回了被窩。 又過了幾日,在前院住了幾日的水哥兒要找魏紫,怎么哄都不好使,胤禛便讓小魚帶他回晨院看看魏紫。 陳嬤嬤抱著水哥兒,小魚自己走著,看著晨院的門便噔噔噔跑了進去。 “額娘——”小魚邊跑邊喊道。 被陳嬤嬤抱著的水哥兒也跟著學(xué):“娘——” 魏紫依在門框上,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嘴角卻勾了起來。 她本是以退為進,稱病讓胤禛將小魚和水哥兒接走是想讓他睹人思人,沒想到竟是把自己圈進去了。 “喊什么,在這兒呢?!蔽鹤弦痪湓挍]說完便叫小魚抱了大腿,被陳嬤嬤放到旁邊的水哥兒也扒住了她。 “想額娘了?!毙◆~埋著頭,悶聲道。 雖然魏紫和胤禛將他保護得好,沒讓他聽到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但他許久沒見到額娘和阿瑪一起出現(xiàn),已經(jīng)隱約明白了什么。 他問阿瑪為什么和額娘生氣。 阿瑪說他們沒有生氣,他們只是在下一盤棋,誰贏了,這盤棋就可以結(jié)束了。 小魚有些委屈,不可以不下棋嗎? 阿瑪說已經(jīng)在下不能停止了,還要他保密,不能告訴額娘。 小魚越想越委屈,掉了兩滴眼淚,悄摸摸地抹在了魏紫的裙擺上。 魏紫正將水哥兒抱起來,沒有發(fā)現(xiàn)。 “額娘,弟弟中午吃得多,別擠肚子?!毙◆~看著魏紫抱著水哥兒,勒著他的肚子忙提醒道。 魏紫換了下姿勢,隨口夸道:“知道啦,你還學(xué)會為弟弟考慮了,真是個乖孩子?!?/br> 小魚不好意思道:“因為小水是弟弟,我喜歡弟弟?!?/br> 魏紫聽了,忽然愣了下。 一閃靈光從她腦海中穿過。 原來……人是這樣想的。 愛一個人,就要為他考慮? . “側(cè)福晉,您要去哪兒?”如煙從回廊中探出身,看著步步生風(fēng)往外走去的魏紫,又轉(zhuǎn)頭看了眼正屋。 兩個阿哥似乎剛才睡下了,這個當(dāng)口,側(cè)福晉要去哪兒? 來不及多想,如煙翻出回廊,快步追上魏紫。離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她面上紅撲撲的,隱約帶著一種……勘破了什么秘密似的興奮? 是興奮嗎? 如煙揉了揉眼睛,便走便問道:“您去哪兒?怎么這么急?!?/br> 說話間,魏紫已經(jīng)出了晨院,她笑了笑:“我去書房。” 書房? 如煙眼睛一亮,這是去找貝勒爺? 該去!早就該去了! 二門處的門房看到魏紫,攔都沒攔便直接放行了。 別處的興許真的以為這魏側(cè)福晉失寵了,但是在二門輪班的門房這半年多來不知道見胤禛在這兒駐足過多少回。 拋開身份不提,這不就是夫妻倆鬧矛盾嘛! 看著魏紫穿過二門,幾個門房對視了一眼,又紛紛肅起臉色看起門來。 一路暢通,魏紫徑直到了書房。 蘇培盛正靠著柱子放空,被王正推了推才看到來了人,架子還沒擺起來看到魏紫便跑著迎了過去,笑出一臉褶子:“側(cè)福晉,您怎么來了?!?/br> 問的‘您怎么來了’聽著卻像‘您可終于來了’。 “我來找爺,不知方不方便?”魏紫到了門口反而氣定神閑下來,看了看他們與書房的距離,確定胤禛能聽到,表情便愈發(fā)高深莫測了。 蘇培盛當(dāng)時就想說再方便不過了,被王正從后面戳了戳腰才臨時改口道:“奴才這就去替您通報一聲,勞煩您等等!” 魏紫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快去。 蘇培盛幾乎是進去就出來,殷勤領(lǐng)著魏紫,送到門口將如煙攔了下來。 其實哪里需要攔,如煙早就自覺地站到一旁去了。 魏紫扯了扯嘴角,推門時才后知后覺地緊張了起來,他們許久沒見了…… 書房與從前別無二致,唯獨此時應(yīng)當(dāng)坐在桌案前的人卻在靠里的軟榻上坐著,手里握著一卷書,眼睛挪都不挪一下,似乎連屋里多了個大活人都不知道。 魏紫也站在原地看了他一會兒,他瘦了一些,黑了一些,眼下有些青黑不知多久沒好好睡過了。 她看了一會兒,胤禛還是沒有反應(yīng),魏紫便不耐煩了,快步上前拽過胤禛手里的書,低頭一看—— 《妖狐記》 不知為何,手里的書忽然就燙了起來。 胤禛被奪了書,抬起眼看了一眼魏紫,拍了拍手道:“側(cè)福晉病好了?” 魏紫卻直接了當(dāng)?shù)貑柕?“你是不是在惱我不為你考慮,沒有把依勒佳給福晉下藥的事告訴你?” 站在門外的蘇培盛腦袋上滴了一滴汗,屋頂上的暗衛(wèi)竟然躲走了……他想了想帶著侍從也挪走了。 屋里卻靜得能聽見呼吸聲,胤禛沒想到魏紫會這么直接,又沒直接到點子上。 平素那么聰明,這都半年了,才想到這兒。 胤禛站起身,繞開魏紫,到書桌前隨意翻著東西,淡淡道:“不是。” 魏紫眉毛一挑,有些不信。 不是? 不是的話,為何她沒告訴他,他那樣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