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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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園子,林曜摸摸鼻子,看著四周花花草草。 “什么時候,我這般高尚了!”林曜皺著眉頭,喃喃自語,找了塊水池,看著臉上布滿的唇印,狠狠地清洗了一番。 白白凈凈的臉上只剩下紅彤彤的掌印,林曜揉了揉臉蛋,呲了呲嘴,露出八顆白晃晃的牙齒。 看著水里的人影,林曜豎著中指,水里的人影同樣豎著中指,林曜捧起一塊石頭砸在水里的人影上,一圈圈漣漪蕩漾,林曜這才心情好一些。 怎么才能最快的融入一個團體呢? 當(dāng)然是和他們有一樣的印跡! 園中的衙役已經(jīng)停歇,掃帚橫七豎八的散落,而他們則躲在樹下躺尸,春風(fēng)拂面,身上的汗水帶著身體的熱量隨風(fēng)而去。 六兒的衣衫又脫了開去,白花花結(jié)實的肌rou擺著“大”字躺在松軟的草地上,八個棱角分明的腹肌曬在樹蔭下的一縷陽光下,閉著眼睛很是享受。 而他旁邊的常四就顯得更加黑了,側(cè)著身子半倚在胳膊上,手上拿著一朵黃色的花蕊,用鼻子嗅著,半瞇著眼睛不知在想著什么。 林曜進來后未曾說話,也未曾離近,找了塊石頭沉默的坐下,與衙役們相去甚遠,而衙役們眼皮未曾抬一下,好似無關(guān)緊要的人,昏沉懶洋洋的打著頓。 常四放下手中的花蕊,幽幽怨怨的望向林曜,他想了很久也不明白與林曜的差距在哪里。 常四拋開花蕊,一骨碌爬了起來,揉了揉眼睛,輕推著身旁的六兒。 “六兒,六兒,你快起來,看看那小子的臉!” “別推,我正做好夢呢,別打擾我!”六兒大臂一揮,險些沒把常四半坐著的身子推到。 常四卻是不管,伸拉硬扯費力老大的勁兒才靠著后背的力量把六兒撐了起來,此時正是一副背靠背的情景。 “到底是誰?。俊?/br> “林曜!就在你前方,你眼神不是向來都挺好!,趕緊看看他臉上!” “除了丫鬟的唇印還能有…………” 六兒腦海中又一次閃過呼扇他耳光的丫鬟,不知她有沒有親吻林曜的臉頰! 六兒不知道為何總會下意識避開那家伙的臉頰,他怕,他怕那些唇印里有她的唇印。 雖然六兒也不知道她的唇印有什么特別之處,但看到那家伙的臉頰,六兒就難受,很想打人,經(jīng)管克制,心中也是沉悶沉悶。 六兒的眼神很好,不管飛禽還是走獸,只要相隔百丈他都能看清是公是母。 經(jīng)不住常四的倒騰,六兒瞳孔縮距,嘴上習(xí)慣性的說著卻是戛然而止。 “怎么樣?是不是不一樣了?” “嗯嗯,是掌印,是……” 六兒不知為何跳了起來,后空翻了十次,他拍著常四的肩膀,幾乎是吶喊。 “你知道嗎,是掌印,是掌印啊!” 六兒腳下停不下來,他大手拍在樹蔭下的每一個昏沉的衙役身上,只念叨著這一句話。 衙役們疼的呲牙裂嘴,被驚醒的更是糊涂。 這是怎么了,莫不是瘋了不成?又發(fā)哪一陣瘋? 六兒的拳頭雨點般揮舞在樹干上,竟是抖落了幾片綠葉下來。 看著詢問的眼神,常四擺了擺手表示不懂六兒犯什么神經(jīng)。 “只是,林曜那家伙臉上有紅巴掌印了!六兒看到后就這樣了!” “真的么?” 衙役們眼神這才四瞟,尋找林曜的人影,而坐在遠處沉默是金的不就是那家伙嗎,幾十雙眼睛大眼瞪小眼的觀望,拉低了聲音道。 “看著確實是像,就是不太確定!” “反正看著不像是唇印?!?/br> “錯不了了,應(yīng)該是掌印,你們稍稍對比一下不就知道了,你瞧他臉上是不是和咋們一樣的紅?” 這衙役的話惹得一群人翻白眼,哪壺不開提哪壺,能這么說么?不過既然是巴掌印,心里還是平衡了些,那小子也有今日,嘿嘿,真是天理循環(huán)。 衙役們表情各異,但終歸還是幸災(zāi)樂禍,遠遠的瞅著,就和看小丑似的,只是一群臉上巴掌印的看人家一個巴掌印,也不知誰丟人呢! “不過,是誰打的呢?” “管他誰打的呢,反正和咱一樣,這下再看他嘚瑟?!?/br> “是她,是她,是她打的!”六兒咧著嘴笑歪了鼻子,好好的漢子和傻子似的,又翻了幾個跟頭。 “他?誰???” “就是……那個啊,就是打我的那個啊!” 六兒還不知道叫什么,指著自己的臉上一個勁的解釋,本就紅撲撲的臉上露出激動。 衙役們對視一眼,嘆息一聲,這是被打傻了吧,哪有被打成那樣了,還這般高興的模樣,好心的摸著六兒的腦袋,勸慰道:“回去到藥鋪找個郎中看看,莫病情加重了落下病根!” 六兒才不介意,他此時心中無盡的活力,腦海中已經(jīng)被那丫鬟的容顏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尤其是那揮舞而來,英姿颯爽的身影,如烙印一般回放在腦海中。 而她留下的掌印紋路更是讓六兒銘記于心,對于什么樣的力道留下什么樣的掌印特為清楚,尤其是他仔細觀察過常四臉上的掌紋,和其他人臉上的掌印完全不一樣。 以至于能一眼看出那家伙臉上的巴掌印是一人所留,是她所留。 六兒覺得,終于可以抬起頭來,直視那家伙的臉頰了,他抬著頭顱,雙手自然彎曲握緊了拳頭,挺著****膛直愣愣的向林曜走去。 衙役們自然而然跟了過去,一來看個清楚,二來總得讓那始終得意的家伙羞愧的低下頭顱。 聽到腳步聲,林曜回過頭來就看到一張張紅撲撲的臉頰,若不是眼神里的不友好,那絕對是一個比一個可愛。 “怎么都不休息了,我還想清靜清靜!可否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林曜笑著說道。 “她為什么打你?是不是因為……”六兒才不管林曜想要做什么,急急忙忙說了出來,可后邊的話他不好意思說出來。 “什么誰打的?”林曜冒著星星問道。 “你臉上的巴掌印,是一個丫鬟打的,別不承認!” “這你都能看的出來?” “她為什么打你,是不是你想欺辱她,然后被打了!”六兒已經(jīng)捏緊了拳頭。 “哦,那你的思想就污垢了?!绷株讚u了搖頭,看著那么大的拳頭,即便圣人也會說假話吧! “我只是覺得,若和你們不一樣,總是格格不入,畢竟我們算是一個團體,陸師爺把我交待給梁捕頭,那我暫時算是半個捕快。 梁捕頭臉上有紅印子,你們也有紅印子,陸師爺就教育我也該有個紅印子,所以我就找丫鬟主動要了這么一塊兒,倒是疼的很! 不過有一句話不是說了么,同甘共苦!”林曜虔誠的臉上露出圣潔的光輝,籠罩著衙役們吞下雞蛋的嘴巴。 “你們?nèi)羰怯惺裁椿镉嬛还芨嬖V我,我定不會再用丫鬟們偷懶,不過我倒是瞧著那些丫鬟對你們的印象不錯!” 林曜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那個廚房丫鬟肥嘟嘟的嘴巴在他臉上摩擦。 林曜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說道:“有好幾個丫鬟拖我打聽你們的情況哩,只是我對大伙兒相知甚少,也未敢多說?!?/br> “比如丫鬟提到常捕頭……” “我?”常四指了指自己,趕忙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他已經(jīng)不打算找兇神惡煞了。 “那丫鬟說有個黑黑的捕頭,人長得和門框一般高,一看就是個有憨厚老實的,而且特別希望給他生猴子,這樣以后孩子的身高不是問題。” 林曜歪著腦袋細細想來,說道“林某一聽就知道說的是常捕頭你啊!只是我看人家小姑娘太過善良,不好意思告訴她你的名字,為此那丫鬟還哭鼻子呢!” “哭鼻子?”常四仰著頭很快就想到,一個極為可愛的小丫鬟,不知在哪兒默默注視著他,嬌小的身軀秀氣的臉蛋上,因為不知道他常四的名字,而整夜的哭泣。 常四剛剛還堅持的觀念瞬時間瓦解,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拯救這個可憐的丫鬟,有必要站出來大聲告訴她自己的名字,然后抱得美人歸。 “她在哪兒?她在哪兒?” 林曜被問的不耐煩了,自然而然把腦海中揮之不去的丫鬟告訴常四:“她在廚房里,她在廚房里!” 至于,關(guān)于美化了多少林曜就不想說了,反正他想起廚房胖丫鬟雞皮疙瘩又落了兩筐。 常四千萬分感激,林曜盡數(shù)收下,又到:“我還記得有個人提起九斤,倒也是個不錯的丫鬟,我已經(jīng)將你的名字告訴她了,若是不出意外,近幾日應(yīng)該回來找你的。” 九斤一聽差點沒幸福的暈倒過去,又急急問道:“長相如何?是不是有酒窩? 林曜淡淡一笑,道:“這個不便透露,你自個揣摩,緣分這東西說不準的!” 九斤揚起了脖子,眼神逐漸虛無。 在他揚刀立馬捉賊的時候,一個笑著帶著酒窩的丫鬟女孩兩眼冒著星星的攔在他的馬前。 “我不許你去!”女孩說道。 “這是我的職責(zé),我是一名捕快,不抓賊何以平天下!” “你要是受傷了怎么辦?我怕!”女孩倔強的張開雙臂攔在馬前。 “傷算的了什么,唉,女人就是麻煩!”他翻下馬來,用右手勾住女孩子的細腰,左手握緊了女孩子掙扎的小手,深深的吻了上去。 待他再次翻上馬去,女孩深紅的臉頰淚流滿面的說道:“我等你!” 他拍馬而去,留下男人英勇的背影。 “你做什么,快醒醒!快醒醒!”。 常四憤怒的吼叫聲讓九斤回過神來,他竟然以騎馬的姿勢在拼命的晃動著常四的肩膀,以至于和他一起搖擺。 訕訕一笑,九斤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找了個角落獨自尋夢去了。 林曜自顧自的說著,六兒卻是不見有他的名字,急急忙忙問道:“有我么,有沒有一個丫鬟看上我的?” 林曜皺了皺眉頭,故事編輯的多了,思緒都已經(jīng)枯竭,于是換了個套路說道:“你那身肌rou,那些丫鬟眼饞著呢,問的人太多了,不知你覺得是哪一個?” “哪一個?”六兒很自然的想到那個不知名的丫鬟,于是問道:“有沒有可能是打你的那個?” 六兒故作疑態(tài),似是漫不盡心,但算命先生的套路怎么會不知道這種心里套路呢? “你說的是云兒?。骸绷株渍f道。 “她叫云兒?”六兒一聲驚呼,終于知道她的名字了。 “怎么?你認識?” “不認識,不認識!”六兒連忙擺手,又問道:“那她有說我什么么?” “有??!”林曜咋咋呼呼的喊到:“她說你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 六兒瞬間想到了那天他暈倒的樣子,臉上羞出一朵紅來。 “原來還是那句話。” “怎么,你聽到過這句話?”林曜冒著好奇泡泡的眼睛問道。 “不是不是,第一次聽說,第一次聽說。” 六兒低喃被聽了去,臉紅脖子粗的表明態(tài)度,對于當(dāng)日,他不認為林曜會在現(xiàn)場,躲還來不及呢,哪有湊熱鬧的。 只是他又怎知林曜在假山之后目睹了全程呢? “她,云兒姑娘還說了什么么?”六兒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開始以名字呼喚了。 “哦!容我想想!” 林曜佯裝努力想著,六兒絲毫不敢打擾,生怕林曜漏過什么,那還有剛剛的一絲底氣。 六兒這般打聽,林曜已經(jīng)是明了幾分,想著云兒姑娘的樣子,還有后院中的丫鬟們,他不自覺的想要為她們牽線搭橋。 若是六兒真能娶了云兒姑娘,林曜看著六兒結(jié)實的大漢此時竟是恭順的和只綿羊似的,也能猜的**不離十,這云兒怕是能治的服服帖帖。 此時的丫鬟都是家鏡貧寒,大多數(shù)已經(jīng)賣入府中,無親無故,最終好的歸宿也不過是找個普通人家嫁了,更多的不過是或妾,或玩物。 至少衙役們有著穩(wěn)定的鐵飯碗,至少林曜就希望那個拍胸脯,上假山,偷吃綠豆糕的小丫鬟能嫁給這群衙役中的其中一個。 純潔善良的她林曜很是喜歡,天下好女人多了去了,林曜并不想見一個就愛一個,家中已經(jīng)是熱鍋上的螞蟻了,他只希望善良的女孩能找到好的歸宿,而這個時代,物質(zhì)上或許比感情更加實在。 林曜月老做的很是滿意,恐怕這也是郭若羅氏的遺傳吧? 至少,眼前的衙役都圍坐在他的身前,訴說著自己的審美觀,舔著笑臉請多多關(guān)照,一時間,這花園里果然物以類聚。 紅印子的男人訴說著留下紅印子的女人! 一群衙役仰著腦袋,聆聽一人壓著脖子的訴說。 她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