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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斑駁歲月(劇情H 強取豪奪 原名昨日安良)在線閱讀 - HE番外:今夜月明(51)

HE番外:今夜月明(51)

    陰原暉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后,安格斯才正式來見她與祁蓮一面,他已做好心理準(zhǔn)備,任人責(zé)罵,任人唾棄,但他不會對郗良放手。

    這時,郗良也來了,匆匆地跑來,微微喘氣,安格斯下意識扶住她,陰原暉和祁蓮只能眼睜睜看著。

    “mama,”郗良認(rèn)真地說,“是我自己要和安格斯在一起的?!?/br>
    艾維斯五世默默看著這一幕,兩個為人母親的女人聽見這句話后,都是一臉咬碎牙齒往里吞的隱忍神情。

    “反正你們不會支持我和銘謙哥哥在一起,我知道你們希望我和霍爾哥哥在一起,但你們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meimei喜歡他。我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炊疾幌矚g安格斯,他明明和霍爾哥哥長得差不多,頭發(fā)也一樣?!?/br>
    郗良毫不在意地說,“雖然他是爸爸的兒子,但跟我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不管怎么樣我和他在一起都算不上是luanlun。”

    聽著她的話,安格斯心里五味雜陳,佐銘謙是她的第一選擇,霍爾是她的第二選擇,這兩個人都淘汰了,才輪到他。

    可是他一點兒也不生氣,內(nèi)心深處甚至有一縷慶幸彌漫開來……像在安慰自己,這足以證明郗良注定是他的,否則,為什么佐銘謙會淘汰?霍爾會淘汰?還有那個遠在天邊生死不明的也淘汰了。

    這樣想著,他更加歡喜。

    陰原暉和祁蓮呆愣著說不出話來,艾維斯五世有些無奈地看著其實什么都懂的郗良,緩緩說道:“你要和他在一起,其實我們都沒有意見,但你才認(rèn)識他多久?”

    郗良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我小的時候就見過他,然后就是七月,我跟jiejie去拉斯維加斯?!?/br>
    艾維斯五世耐心道:“你小的時候不算。七月,到現(xiàn)在也才兩個月,還要減掉你回家的時間,無論怎么算,你和他認(rèn)識的時間連一個月都沒有?!?/br>
    “一個月都沒有嗎?可我感覺已經(jīng)過去好久了……”郗良恍惚喃喃。

    “你的意思是和他在一起,你感覺度日如年?”艾維斯五世問。

    安格斯咬牙瞪著艾維斯五世,不敢相信這人居然是他的親生父親,以前的舊賬不算,現(xiàn)在他居然還要想法設(shè)法拆他的臺。

    “也不是這樣的……”郗良低頭沉思。

    “聽見了嗎?”安格斯頓時有了底氣。

    艾維斯五世瞥了他一眼,不再說什么。

    “良兒,就算你真的喜歡和他在一起,也不該這么早就……”陰原暉艱澀道,“你應(yīng)該懂的呀!”

    聞言,安格斯心下一凜,只見郗良想了想,抬起手摸肚子,“是說我不該懷孕嗎?安格斯說,我懷孕了,你們會更放心。”

    “怎么可能更放心?”陰原暉終究無法克制自己地哭了,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揪住安格斯的衣襟,“安格斯,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算計我的孩子?為什么?”

    艾維斯五世立刻上前把她拉回來,祁蓮也趁機摟住呆呆的郗良,一想到她確實被安格斯哄騙了,作為母親,她心痛得難以呼吸。

    了解事情的大概經(jīng)過后,祁蓮后悔了,如果不是她敬仰約翰·哈特利,請他在醫(yī)術(shù)和學(xué)術(shù)上幫忙教導(dǎo)郗耀夜,那么郗耀夜不會去拉斯維加斯,郗良更不會去,就不會遇上安格斯,就不會有這件事……

    可說什么都遲了。

    “為什么要算計良兒……”陰原暉無力哭著。

    “我是算計了她,”安格斯扯扯衣襟,不甘心地看向郗良,一字一句堅定有力地說,“我是卑鄙無恥,但又怎樣?”

    他緩緩看向艾維斯五世,“比我更卑鄙更無恥的,你們也不是沒見過,既然都可以得償所愿,我為什么不可以?我只想和良在一起,如果不能,除非你們殺了我?!?/br>
    這一刻,陰原暉只恨當(dāng)年沒有把他弄死在地牢里。

    “良兒,他算計你,知道嗎?你不用害怕,如果你不要和他在一起,mama會幫你的,mama會幫你的……”

    郗良的腦海里仿佛一鍋漿糊,她感到無力,人就要沉沉睡去,但她依然看得見母親,聽得見母親,母親在為她流淚,她的心里一陣悸動。

    “……mama,無所謂了,mama,我和安格斯,會像mama和爸爸一樣,永遠在一起?!?/br>
    艾維斯五世微微驚愕地看著郗良,她的眼睛沒有焦點,蒼白的小臉沒有一絲波瀾,平靜得近乎麻木。

    正如她所說,無所謂了。

    “良兒……”陰原暉神情恍惚。

    “mama,不用為我擔(dān)心?!?/br>
    話音一落,郗良走近安格斯,安格斯冷不防脊背一僵,頷首只看見一把鋒利的手術(shù)刀直直抵住他的腰腹,下一秒,就要捅進他的身體。

    “良兒?”陰原暉和祁蓮不約而同睜大眼睛。

    “良……”安格斯全然不明白。

    郗良一眨眼,幽暗的墨眸陡然變得陰狠。

    “安格斯,你是在把我當(dāng)傻子耍嗎?”

    “不,我沒有?!?/br>
    安格斯驚異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手上怎么突然有手術(shù)刀,不知道她怎么換了個人似的……

    “沒有最好。既然你想要和我在一起,就好好和我在一起,不許算計我,不許騙我,不許讓mama傷心,否則,不用爸爸mama殺你,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此時此刻,安格斯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招惹上的,真的是一個小瘋子。

    “……當(dāng)然?!卑哺袼勾鬼匆谎鬯氖中g(shù)刀,“可以收起來了嗎?”

    郗良若無其事收回刀子,安格斯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裙擺有一個隱蔽的袋子,她順手就將精巧的手術(shù)刀塞進去。

    “mama,不用為我擔(dān)心?!臂贾貜?fù)道。

    陰原暉張張嘴,半晌才道:“mama……不擔(dān)心了。”

    “良、良兒,你、你小心一點,別傷到自己……”祁蓮驚慌道。

    “我會小心的?!臂紤?yīng)道,轉(zhuǎn)而瞥一眼安格斯,“跟我走?!?/br>
    兩人走了,陰原暉和祁蓮慌亂無措,“她怎么帶著刀……”

    艾維斯五世回過神來,輕拍陰原暉的肩膀,“她一直都想知道殺人是什么滋味,你們忘了?”

    二人恍然,卻仍心有余悸。

    “……她是不是要殺了安格斯?”陰原暉忙不迭問,“要是惹怒了安格斯怎么辦?安格斯會不會殺了她?”

    郗良陰狠的神情猶在眼前,安格斯暴戾的本性,艾維斯五世心里也有數(shù),他覺得這兩人不該廝混在一起,但兩人在一起了,其實也不是那么令人意外。

    他嘆息道:“他們才認(rèn)識一個月,根本就不了解對方。安格斯也和你們一樣,被嚇到了,不過以他的性子,他不會被嚇跑,也不會反過來傷害良,他甚至?xí)v容她,就像查理總想著要帶她去殺人。

    “安格斯和查理的性子,其實一樣?!?/br>
    陰原暉和祁蓮都知道艾維斯五世在安慰她們,但聽他的話,她們更加不能安心,查理可不是一個好的玩伴——他在外面殺了人,錄像拿回來給郗良看,郗良看得心癢癢,腦子一熱就想跟他去殺人。

    如果安格斯也是這副德行,她們根本不敢想象以后郗良會被荼毒成什么樣子。

    ……

    走出客房后,安格斯緊緊跟著郗良,心里一片驚濤駭浪,心情隨著海浪跌宕起伏,人都有幾分恍惚了。

    “良,你天天帶著它?在家里也帶?”

    “想帶就帶?!臂疾灰詾槿徽f,“你問meimei我喜歡什么的時候,meimei沒告訴你嗎?我最喜歡的東西,楓葉、槍、刀。”

    安格斯唇角一抽,“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剛才,meimei跟我說的,她還祝我和你永遠幸福快樂?!?/br>
    安格斯松一口氣,垂在身側(cè)的手無所適從,掂量片刻,他還是握住郗良的手,見她沒甩開,剛才被她嚇一跳的陰影煙消云散,又飄飄然起來。

    郗良頷首睨一眼被他握住的手,心尖輕顫。

    她已經(jīng)完全明白,為什么每個長輩一知道她和安格斯在一起都會動怒,正如艾維斯五世所說,她認(rèn)識他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遠不及長輩們與安格斯認(rèn)識的時間長。

    每個人都不待見安格斯,必然是安格斯有問題。

    然而,來不及了,郗良知道,后悔也沒有用,她已經(jīng)招惹了安格斯,現(xiàn)今她只能拿起武器,做一個比安格斯更有問題的人。

    ……

    這一天氣氛詭異的晚餐過后,江玉之呼朋喚友,一群人在會客廳里,久違地坐在一起。

    這是只屬于女人的聚會,寒暄后,微笑后,陰原暉還是提不起精神,擔(dān)憂的目光不自覺落在坐在窗邊看星星的叁個女孩身上。

    “原暉,還在想什么呢?事情不是已經(jīng)定了嗎?想得太多,小心得進醫(yī)院了?!苯裰騺碇毖圆恢M。

    陰原暉淡淡一笑,無奈嘆息一聲。

    “其實,說起來也怪那兩個金毛,一個十年前就盯上良兒,一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盯上小安,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br>
    “咳咳?!?/br>
    江韞之清清嗓子,江玉之反應(yīng)過來,看著瑪拉笑道:“瑪拉,你覺得呢?”

    瑪拉喝了一口酒,道:“我不知道……”

    原本好友聚會,她可以興奮地說很多話,和誰都聊得來,這一次,她卻沮喪極了。

    默默喝了幾口葡萄酒,陰原暉忽然想到什么,連忙把叁個女孩叫過來,醞釀一會兒,問:“良兒,你和安格斯在一起之后,不會荒廢學(xué)業(yè)吧?”

    郗良搖搖頭,“mama,我還有在認(rèn)真背書。”

    “那你想好以后是當(dāng)醫(yī)生還是當(dāng)法醫(yī)了嗎?”陰原暉一直希望郗良當(dāng)醫(yī)生,不想她離死亡太近,偏偏郗良對死亡情有獨鐘。

    “法醫(yī)?!臂枷胍膊幌牖卮鸬?。

    “她還需要工作嗎?”江玉之不解地問。

    學(xué)醫(yī)是一條艱難的路,而郗良已經(jīng)是世界上最有錢的人之一,全然不必再費力氣去走一條艱難的路。

    “當(dāng)然需要,”陰原暉忙道,“有工作才有尊嚴(yán),她一定要工作的。就算不工作,學(xué)業(yè)也不能荒廢的,天有不測風(fēng)云,她必須有一技之長?!?/br>
    江韞之看一眼陰原暉,心里十分認(rèn)同她的話,也完全明白她的心情。

    陰原暉有最堅韌的靈魂,即使她生來便遭受羞辱、踐踏,她依然努力跳舞,為自己謀得舞蹈家的名聲,令自己像一個人。后來,她又遭遇連連打擊,直到近十年,通過心理治療與學(xué)習(xí),她重新回到芭蕾舞團,化名成為一名編舞師。仍與當(dāng)年萬眾矚目的天才舞者一樣,評論家的贊嘆,觀眾的喜愛,對她來說唾手可得,她已是業(yè)內(nèi)頂尖的編舞大師之一。

    江韞之對她有著深深的敬意。

    江玉之有意無意點著頭,“那倒是。雖然咱們有錢,但確實不能當(dāng)一無是處的傻子?!?/br>
    她說完,所有人都輕松地笑了。

    梵妮眼睛一亮,感慨道:“這么說來,我們這里每個人都有工作!”

    年紀(jì)最大的黎蔓秋是富可敵國的商人。江韞之也是商人,還是有名氣的翻譯家。江玉之是出版商,也是作家?,斃且粋€畫家,一幅畫從幾萬變成幾百萬。陰原暉是一個編舞師。祁蓮是外科醫(yī)生,同時還在進行學(xué)術(shù)研究。

    大人們成績斐然,孩子們也不甘示弱。郗耀夜正在努力成為可以獨當(dāng)一面的醫(yī)生,郗良以后會成為法醫(yī),陰成安已是獲獎無數(shù)的天才鋼琴家。

    “還有我和羅莎琳德,我們是出色的殺——”

    梵妮感到與有榮焉,但“殺手”的“手”還沒說出來,嘴巴就被陰原暉捂得死死的。

    陰原暉笑著打哈哈,“我們大家為自己干一杯好不好?”

    “好啊,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江玉之立刻起身給大家斟滿酒杯。郗耀夜不喝酒,郗良和陰成安不能喝酒,叁人便喝新鮮的果汁。

    秋風(fēng)蕭瑟,觥籌交錯,每個人都豁然開朗,開懷暢飲。

    梵妮:夫人,為什么要捂我嘴?

    陰原暉:我不要良兒知道她還能當(dāng)殺手!

    梵妮:……噢(委屈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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