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林萌的重要性
“朔方給你吃,朔方給你喝,朔方給你唱道歌。” “吃在朔方,喝在朔方,住在朔方。” “朔方給你衣,朔方給你糧,朔方給你百年頤養(yǎng)?!?/br> …… 光和二年春,并州大地陸續(xù)傳出關(guān)于朔方的童謠,而飽受蝗災(zāi)、旱災(zāi)、疫病的中原百姓放下對故鄉(xiāng)的留戀,開始向朔方遷移。 原本王玢的目光只停留在五原、云中一代,如何搜羅漢民,可當(dāng)西河,乃至北地亦有漢民來投時。 王玢頓時想到如今的中原地區(qū)亦不好過,天災(zāi)人禍不斷,今年又疫病四起,導(dǎo)致太平道的勢力迅速膨脹起來。 于是他就想用童謠,看能不能把中原地帶的人騙過來些許。 同時給一些往中原地區(qū)行商的商人些許優(yōu)惠,讓他們?yōu)橹⒉ァ?/br> 童謠果然很強大,自三月份起從上郡、西河、雁門過來的百姓遠(yuǎn)超五原、云中。 巨大糧食的壓力讓王玢不得不加大對西部鮮卑草原的收割,而西部鮮卑貴族已在遭受巨大損失后,陸續(xù)朝受降城而去。 王玢跟西部鮮卑貴族的大戰(zhàn)再一次醞釀,王玢在匈奴中招募精騎五千,全部裝備漢軍甲械,以郝萌及其麾下精銳充當(dāng)軍官,自己僅留孫堅三部步兵及張汛麾下一千余在朔方。 其余四支兵馬分別從高闕關(guān)、雞鹿塞出,而后到受降城集合。 系統(tǒng)兵馬調(diào)動,王玢尚未覺得什么,可當(dāng)匈奴五千精騎跟胡赤兒麾下的一千精騎調(diào)動時人吃馬嚼所需的糧草極多,王玢不得不在各軍事要塞里建造一個個倉庫,就這依然需要隨軍運輸一部分,王玢不得不又征發(fā)數(shù)千民壯跟隨,這又是一大筆支出。 王玢絞盡腦汁,想到小說曾寫過把軍糧交給商人,商人提前到各地購買,能極大緩解軍糧運輸壓力。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王玢這才體會到這句兵法的精髓。 雖然軍糧所需甚多,運輸也很麻煩,不過這并不需要王玢去cao心,而是由長史吳秀去忙。 吳秀之前在增山做漢胡交易、安撫胡民、招募流亡,把一個破敗的城市三兩年的功夫弄到定居萬戶的大城,內(nèi)政方面的事可謂熟稔。 李赟需坐鎮(zhèn)朔方,吳秀則被王玢調(diào)到麾下任長史,其實王玢是想在攻下五原后,便重置朔方刺史部,自任朔方刺史,長史不是李赟就是吳秀。 當(dāng)然這個還有待商榷。 整個朔方都在為王玢遠(yuǎn)征鮮卑的事而忙碌著,五原太守王智對其踏入自己的地盤視而不見,或者說正滿心歡喜的等待王甫搞好獻(xiàn)俘之事,自己好在官升一級。 至于張奐被王玢麾下三千鐵騎刺激到,回到美稷便開始練兵,仍以自己的兒子張猛及門生衛(wèi)固為統(tǒng)帥。 至于北地太守皇甫嵩,則再無越境動作,畢竟王玢已被朝廷認(rèn)可。 故此王玢才安心掃蕩西部鮮卑,本不是被大量的玉符沖壞腦子,今年如此,王甫一死,王智必被擼下去,再來一個五原太守還不知道會怎樣?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王玢絕不能放過。 此刻的王玢已經(jīng)從之前的得過且過變得開始努力抓住每一個機會來提升自己。 王玢的動作,鮮卑自然不會察覺不到。 未必拓拔儈殺了好幾個男寵,最后還是聽從林萌的意見,將礙眼的軻比能跟宴荔游從北邊招來。 軻比能跟宴荔游被發(fā)配到西部鮮卑,他倆只有五千騎,可名號依舊是萬夫長,再加上宴荔游平時的威望跟軻比能所代表的政治信號,許多不甘忍受拓拔儈殘暴的小部落紛紛投在二人麾下。 數(shù)月的光景,二人麾下又各自擁有萬騎,甚至比之前還多。 可二人卻笑不出來,人多了,可甲械佩戴率卻少了,戰(zhàn)斗力自然也就下降。 對于拓拔儈的召喚,二人又不得不來,畢竟拓拔儈是名義上的西部鮮卑大人,軻比能雖然是檀石槐派來的,拓拔儈不在明里下手,可戰(zhàn)時就不一樣了。 二人乖乖的南下,并在南下時裹挾、吞并不少西部鮮卑的小部落,抵達(dá)受降城時已有三萬騎。 而平日被漢軍突襲,逃至受降城的也有數(shù)萬,加上拓拔部落的附庸及族人差不多有十萬可戰(zhàn)之士。 但戰(zhàn)斗力嗎?還不如之前隨拓拔儈南下打草谷的數(shù)萬青壯,故此拓拔儈非但沒有一絲安全感,反而渾身不自在,仿佛下一刻王玢就會殺進(jìn)他的老巢一樣。 “先生,汝可有妙計解吾之困?” 拓拔儈把林萌帶回受降城,可沒虧待他,漢女、府邸、奴隸、金銀、牛羊一個不拉的都大量的賜予,搞得林萌一下從光棍漢變成小地主,因此對拓拔儈忠誠更高。 管他叛不叛國的,起碼老子在這能吃香的喝辣的,在漢境可是吃了上頓沒下頓?。?/br> 林萌也曾在大儒郭泰門下學(xué)過幾天的,因此絞盡腦汁的為拓拔儈出謀劃策,可正面剛的情況,本就沒多少陰謀可耍。 面對拓拔儈一日三問的情形,林萌不由抓破腦袋也沒想出好轍,畢竟水平在哪擺著。 林萌已經(jīng)從之前的享受變成煎熬,之前怎么整治周圍的小部落增加拓拔氏的實力,林萌還手到擒來,可面對漢軍,他還心有余悸。 拓拔儈已經(jīng)是無數(shù)次問他怎么辦? 林萌看著拓拔儈那要吃人的眼神,明白自己再想不出法子,可能好日子今天就算到頭了。 拓拔儈眼神越來越兇狠,握著酒樽的手青筋畢現(xiàn),這是他要殺人時的表現(xiàn)。 林萌自然知道,拓拔儈殺人的時候他就在旁邊,一時間汗珠爬滿額頭,臉色鐵青,嘴巴顫個不停,情急之下竟然真的想到一個笨辦法,道:“大人,為今之計,只能想,想大單于求救了?!?/br> 拓拔儈一愣,眼神逐漸變得迷茫,從而搖頭,道:“不行,這就不應(yīng)了你們漢人那句“請神容易送神難”嗎?不妥,不妥。” 拓拔儈說著殺氣已散,林萌這才松了口氣,恨不得抽自己個耳光,自己也蠢,檀石槐正致力于收權(quán),請他來不是不正合其意,幸虧拓拔儈沒深究,否則自己死矣! 林萌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大帳,一出來被風(fēng)一吹,渾身如墜冰窖,雖然已是初春,可草原依舊寒風(fēng)冷冽。 林萌剛回到自己府邸,就看到一個人站在自家府邸門前:“你是誰?” “吾家主人有請。” 那人不問反答。 林萌還想說話,就被一輛急行的馬車吸引,一回頭就被打暈,而后被放到馬車上運走。 等林萌再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宴荔游,一個激靈道:“宴荔游萬夫長,不要殺某,某沒說你的壞話??!” “先生莫急,宴荔游沒有惡意,反而是要送禮給先生。” “送禮?” 林萌見宴荔游一臉和藹才漸漸安心,聽到送禮有些詫異。 宴荔游點頭,拍拍手,幾個壯漢端來幾個木盤,上面全是馬蹄金。 林萌的目光盡顯貪婪之相,當(dāng)然他也明白無利不起早,道:“不知萬夫長要某做什么?” 宴荔游微微一笑,道:“很簡單,勸拓拔大人求援于單于?!?/br> 林萌一駭,忙搖頭:“不可,不可,大人心有顧慮。” 林萌說完便覺不妥,宴荔游如此明目張膽把自己劫來,如果不答應(yīng)就是個死??! 漢軍大軍壓境,自己一個漢人死了,拓拔儈絕不會大動干戈。 宴荔游又道:“先生,想必你也聽說單于很喜歡收攏漢士子,難道您不想在單于牙帳內(nèi)謀一席之地?!?/br> 林萌目光一凝,檀石槐擁兵數(shù)十萬,嫣然已是一個帝國,成為一個帝國中樞,林萌做夢都想,可是他這三角貓的功夫在漢庭根本混不下去,如果能在鮮卑謀一席之地,圓自己的夢,也不枉白活一世。 林萌猶豫,道:“那某試試?!?/br> “靜等先生佳音,來人送先生回去。” 林萌離開后,一人掀帳而入。 宴荔游忙道:“見過比能兄?!?/br> “能行嗎?” 軻比能問道。 “只能試一試,畢竟拓拔儈相信的人沒幾個。” 宴荔游道。 軻比能點頭,當(dāng)日魏禮送來讓其說服拓拔儈向單于求救的情報,軻比能就感到頭疼,連忙跟宴荔游商議,宴荔游頓感激動,便建議從林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