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張奐的反應(yīng)
美稷,護(hù)匈奴中郎將府。 張固急匆匆的走進(jìn)府,直奔張奐的臥房,一進(jìn)房就聞到濃郁的中藥味,張猛正一本正經(jīng)的跪在床頭給張奐喂藥。 “子旭,來了。” 張奐聽到腳步聲,眼也不睜的問道。 “固見過主公。” “何事?” “五原太守王智派來使者,其已派五原都尉呂布奪取光祿城,斷王玢之后路,還請主公一同發(fā)兵朔方,剿滅通敵叛賊王玢?!?/br> 張固一臉平靜的道。 張猛聞言,喂藥的手一抖,手中湯匙中的藥盡數(shù)灑在張奐身上,張奐虎目猛睜,如兇獸一般盯向張猛,喝道:“沒用的東西,退到一旁。” “喏!” 張猛正想用手中的絲帛去擦,聞言忙端著手中的藥碗退到一旁,目光閃爍不定。 張猛咳嗽幾聲,欲起身,張固忙上前幫忙。 張奐在張固的幫助下,調(diào)整一下坐姿,問道:“汝以為如何?” 張固道:“主公,某以為不當(dāng)出兵,王子凡乃朝廷官員,無根無由出兵伐之,張脩的前車之鑒不遠(yuǎn),何況主公的處境不是很好?” 張奐聽了不說話,又看向張猛問道:“豎子,汝以為呢?” 張猛聞言大喜,目光炯炯的道:“父親,兒以為那王子凡名為漢臣,實乃反賊,自立官員不說,其麾下兵馬已超朝廷配額,其野心不可測,又深得匈奴胡之民心,如不早取,必為朝廷心腹大患?!?/br> 張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心道:關(guān)鍵是能打得過嗎? 張奐看著張猛沒說話,張猛被盯的發(fā)毛,也想不透父親的想法,一時間心亂如麻。 良久,張奐才說話道:“某傷勢頗重,吾兒隨侍身旁,可著護(hù)匈奴司馬宋憲全權(quán)負(fù)責(zé)此事?!?/br> “喏!” 張固瞬時明白張奐想發(fā)兵,卻不想以自己的名義發(fā),于是轉(zhuǎn)了個彎,以宋憲私自發(fā)兵為名,剿滅王玢。 張猛看著離開的張固大急,好不容易有此良機,怎能如此放過? “父親,兒子想起有些私事要辦,這藥可否讓親衛(wèi)服侍您吃下。” “嗯!” 張奐重新閉眼,張猛如蒙大赦忙疾步走出去。 張奐才又睜開眼,看著毛躁的兒子慌張離去,心里暗自腹誹:都說虎父無犬子,自己三個兒子怎么沒有一個學(xué)到自己用兵的本事,中原天災(zāi)不斷,又有閹宦當(dāng)權(quán),不出十?dāng)?shù)年必有大亂,可惜三個兒子沒一個能繼承自己的衣缽,可惜??! 敦煌張氏,說不定自此敗落矣! 張猛疾步走出房門,看到慢慢悠悠的張固忙大喝:“子旭兄,留步!” 張固聞言停下道:“叔威,有何吩咐?” 張猛急躁下,道:“子旭兄,某也想領(lǐng)兵去朔方?!?/br> 張固搖頭,道:“叔威,莫要為難某,剛剛主公說的很清楚,你正隨侍在主公身旁?!?/br> 張猛道:“哎!子旭兄,你怎么這么軸呢?吾已跟父親說好,不然怎么得以脫身,某替你去向宋軍侯傳令?!?/br> 張固眨眨眼,道:“也好?!?/br> 張猛接過張固遞來的令符直接去找宋憲。 宋憲看著張猛拿來的令符看了又看,他沒想到張奐竟如此看重自己,不僅沒把自己邊緣化,反而將自己從美稷縣尉升為護(hù)匈奴司馬,若再有戰(zhàn)功就能升為都尉,乃至校尉。 提拔之恩,如再生父母??! 宋憲喘了口氣,道:“公子,張公真如此說?” 張猛冷哼一聲,瞪眼道:“怎么?仁孝,你不信某?” 宋憲還真的不信張猛,因為張猛有時候做事有些不太成熟,而宋憲幾經(jīng)浮沉,已經(jīng)過了不成熟期,可看著張奐的令符,明白這消息無假。 “公子,不是某漲敵人威風(fēng),只憑吾等麾下這兩千騎恐很難攻進(jìn)朔方?” 宋憲沉慮一二后,道。 張猛不出意外的臉色變得陰沉,道:“你以為某不是那王子凡的對手,別忘了他的主力還在草原,如果區(qū)區(qū)一些郡兵也怕,朝廷還養(yǎng)某等作甚?” 張猛的傲氣宋憲懂,可接二連三的失敗讓宋憲明白不能小瞧任何一個敵人。 宋憲不想再經(jīng)歷失敗,道:“公子,如此說是沒見過修都城,此城全部都是石頭砌成,不僅修都,增山亦是,何況還有眩雷塞阻隔?!?/br> 張猛如猛虎般盯著宋憲,宋憲頭顱低垂,絲毫沒有變化,他是傲氣卻不傻,良久方道:“以汝之意:當(dāng)如何?” 宋憲道:“公子,匈奴素來信服王子凡,公子大軍一動,匈奴胡必通風(fēng)報信,朔方必有準(zhǔn)備,公子此去當(dāng)無功而返。” 宋憲的話說的很委婉,沒直接說有去無回。 張猛不耐煩的道:“說主題?!?/br> “公子何不征召屠各胡,屠各胡單于醯落素來親近張公,又想獨占美稷,公子相召,其必來?!?/br> 宋憲不緊不慢的道:“公子可得兩三萬騎?!?/br> 張猛聞言,心一跳,兩萬騎,他可從沒統(tǒng)領(lǐng)過這么多人,當(dāng)下點頭答應(yīng)。 醯落得聞消息,果如宋憲所料滿心歡喜的要隨軍,不過他提出一個要求:那就是要把匈奴單于須卜骨都侯騙來,有匈奴單于在手,匈奴各部落必有忌憚,不會公然對抗朝廷。 宋憲二人自然明白醯落的心思,不過美稷乃朝廷地盤,料想醯落不敢輕舉妄動,于是答應(yīng)。 當(dāng)須卜骨都侯接到宋憲的邀請,立刻召自己的謀主來見,自呼衍師智(胡師智)被王玢請走,須卜骨都侯請了幾個漢人士族為謀主。 其中就以顏韻為首,顏韻亦是被貶太學(xué)生,據(jù)說乃是顏回的后人,自李赟、吳秀崛起后,顏韻亦投在朔方門下被宋憲發(fā)掘,派到須卜骨都侯身邊做眼線。 “曉明先生,張猛召小王,小王該不該去?” 須卜骨都侯對其很是敬畏,因為顏韻不僅有才,還有財,從朔方帶來的財,不僅讓須卜骨都侯腰里鼓了,還讓追隨須卜骨都侯的匈奴貴族大發(fā)橫財,變相使得須卜骨都侯的地位更穩(wěn)。 顏韻捏著山羊胡,道:“單于,某以為不可去,自美稷眼線傳來的消息,張然明又向朔方進(jìn)兵的意思,而屠各胡單于醯落早已至美稷,單于此去恐有去無回啊!” 須卜骨都侯當(dāng)然也有眼線,正因為眼線說醯落已去了美稷,他才召見顏韻。 “曉明先生所言極是,依先生看小王是不是該召集兵馬,阻擋屠各胡的進(jìn)攻。” 須卜骨都侯有些試探的說。 顏韻搖頭道:“不妥,單于乃朝廷所封,張猛乃護(hù)匈奴營的司馬之一,單于起兵阻擋形同造反?!?/br> 須卜骨都侯故作怒狀,道:“去,不是,反抗,也不行,小王該如何是好?” 顏韻道:“單于何不稱???暗地里派人前往朔方通知李使君,某料使君必有安排?!?/br> 須卜骨都侯這才點頭:“先生果然大才?!?/br> 須卜骨都侯稱病,醯落雖然懊惱,可也拿其沒撤,反倒是惹惱張猛。 張猛隨即發(fā)兵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