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張玉蘭
褒城。 王玢后半夜收兵后,率部至褒城城門前叫門。 城門侯不敢決斷,忙派人通知褒城長跟程苞、曹謙等人,荀悅聽聞忙道:“王公既然回來,當速開城門出迎?!?/br> “不可?!?/br> 程苞搖頭道:“上半夜內依稀能聽到城外的喊殺聲,如今喊殺聲已停,不知誰勝誰負,萬一有詐,褒城百姓怎么辦?” 曹謙跟褒城長都不再言語,畢竟如今已是深夜,萬一王玢戰(zhàn)敗,滇零羌假冒漢軍,僅憑褒城數(shù)百老弱殘兵可是抵擋不住野蠻的滇零羌。 郭嘉冷笑道:“是勝是負,去城墻上一看便知?!?/br> 荀悅等人連連點頭,程苞等無奈才起身前往城墻上。 一番對話,荀悅等人無一不認為底下的就是王玢。 程苞還是堅持己見,滇零羌可是數(shù)倍于漢軍,怎么可能這么快被殺散,如果滇零羌是詐敗,等王玢率部入城時突然殺出,又該怎么辦? 總之程苞不愿開城門,又派人縋繩下城,向王玢解釋。 王玢也不氣惱,反正親衛(wèi)騎都是系統(tǒng)騎兵,在外宿營一夜也沒什么。 不過王玢也沒閑著,而是讓三百親衛(wèi)騎將所斬殺的滇零羌斬首,將他們的首級在褒城大門正前方三里的樹林前又新筑一座京觀。 這個京觀比之前那個要大許多,畢竟夜間自相殘殺、踐踏而死者甚眾。 天拂曉時,程苞再也壓不住洶洶輿論,示意褒城長打開城門,帶著早就準備好的早飯親自出城。 王玢看著一臉獻媚的程苞微笑不已,如果不是系統(tǒng)視野開著,他根本想不到昨夜竟是他勾結滇零羌,又一力阻止自己入城。 程苞做的滴水不漏,可是王玢心中對其感官極壞,再加上入漢中前他提議王玢丟棄戰(zhàn)馬、重甲,路線及休息的時間都是他安排的,由不得王玢不懷疑他勾結滇零羌,昨天又抓了個正著。 王玢只是不明白程苞為何這么做,難道就是不想讓自己入漢中,漢中究竟有什么貓膩? 王玢心中打定主意,在入漢中前,先派褚飛燕前去打探消息,漢中乃五斗米道張修的天下,同為道教,太平道跟五斗米道有不少聯(lián)系。 當天王玢帶三百親衛(wèi)騎入城,夜里褒城長為幾人接風洗塵。 宴席上,程苞長袖善舞,王玢跟曹謙都有些尷尬。 王玢曉得是該跟這位漢中太守好好聊聊,畢竟他二人都是外來戶,到漢中都得招募本地人,如果他二人都斗得不可開交,那肯定在漢中立不了足。 曹謙還有幾年的時間可以混,王玢卻沒有,他必須得在今年解決板楯蠻的事,明年就得去塞外打擊鮮卑。 后年,也就是183年底必須解決和連,王玢才能保證在黃巾起義的時候可以無后顧之憂進軍中原。 翌日,王玢去見曹謙,二人推心置腹的談了大半個時辰,最終曹謙納荀衍為主薄,幾個荀氏子弟為屬吏,而其贊成王玢拿褒城尉開刀,由馬騰接任褒城尉。 一個太守跟一個郡尉,還是九卿兼的郡尉,褒城尉幾乎毫無抵抗能力,連程苞都只能作壁上觀。 王玢的借口也很充足,滇零羌屢次襲擊商隊及漢民,其卻無作為。 馬騰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練兵,保證褒斜道的暢通,使褒城成為漢中乃至益州至關中的交通樞紐。 王玢特意給其留下一百親衛(wèi)騎助馬騰掌控局勢,馬騰將一百親衛(wèi)騎打亂收編褒城縣兵,又在王玢的支持下招募數(shù)百新兵,組成兩曲(一千人),馬騰自領一曲,荀正領一曲。 兩日后,褚飛燕從南鄭趕來,與之而來的還有一個梳著雙丫髻女道士。 “你就是會道德經(jīng)王德容?” 女道士剛及笈,一雙明亮大眼睛上下打量著王玢,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問道:“就你這樣的,怎會是朔方名將?又怎么接連打敗鮮卑胡騎,及單于檀石槐的?莫非是用的上古失傳的撒豆成兵術?” 女道士一臉好奇寶寶的問道。 “這位是?” 王玢看著如瓷娃娃一般的女道士問褚飛燕,褚飛燕臉微微紅道:“此乃張祭酒之女,字玉蘭。” “哦!原來是張?zhí)鞄熤??!?/br> “天師,是什么意思?” 張玉蘭第一次聽到天師這個稱呼頗為好奇的問道。 王玢這才醒悟過來,這時候還沒天師一說,張家還不是天師世家,眨了眨眼道:“吾師曾告訴我,修道之人,初為道童,中為道人,后為道長,上為真人,再上為天師,天師之上為天尊?!?/br> “哦!那道童、道人、道長、真人、天尊又是什么?” 張玉蘭眨著眼問。 王玢好一番解釋,張玉蘭才撇嘴道:“道童、道人、道長、真人、天師是比鬼卒、祭酒什么的好聽多了,奴回去后一定要跟父親說清楚。” 張玉蘭自言自語完,才又看向王玢道:“不愧是道家正宗傳人,連稱呼都別出心裁?!?/br> 王玢訕笑,好不容易糊弄過去,才問褚飛燕這兩天的收獲,果然漢中的事不簡單。 前任漢中太守李固不是染病而死,而是出兵征繳板楯蠻不利,受傷過重而死。 而板楯蠻七姓并非是罪惡滔天之輩,他們反叛是因為漢中屬吏征稅過重,而朝廷的賞賜雖厚,但到他們手里只有十分之一不到。 王玢起于朔方,朔方的匈奴及各雜胡、北地的羌胡造反,無一不是苛捐雜稅太重,他們活不下去才造反。 程苞不想讓自己出兵,就是怕自己查出這里面的問題。 但王玢總覺得這里面的事情不會如此簡單,難道僅僅因為他們逼反板楯蠻,板楯蠻殺傷李固,程苞就敢引兵殺九卿少府,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王玢越發(fā)覺得漢中就像一團迷霧籠罩著,不過總有云開霧散的那天,而王玢堅信當自己抵達南鄭的那天就是太陽出來的那刻,總有一天自己會將漢中上空籠罩的迷霧照散。 王玢之所以這么有自信,不僅靠親衛(wèi)騎,還有戲志才、郭嘉、荀攸這三人給他極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