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可以喜歡嗎?
剛才的,是令人景仰的加特。 愛慕、開心、渴望、心跳、景仰、思念。 他令我感到的,又豈止如此? 「喜歡」,就是這樣的感覺? 此刻看著他的背影使心底發(fā)寒,也是「喜歡」嗎? 喜歡他? 官階在男爵之下的他,可以嗎? 如此令人畏懼的他? 加特領(lǐng)著她走入一扇她從未踏足過的門后,進(jìn)入一個黑暗狹小的樓梯間。墻壁上每隔幾米才一支火炬,僅靠著微弱的燈火,他邁步走下樓梯。 白蘭瓷望著逐漸遠(yuǎn)去的身影,心亂如麻。 如果能觸碰到這挺直、寬闊、凜嚴(yán)的背,答案可會就此浮現(xiàn)? 只要碰到他…… 只要摸一下…… 她追隨他的步伐,伸出了手。 他走了沒兩步,外套下襬卻有拉扯。他停了步稍回頭,剛好瞥見她茫然的眉目。 一道發(fā)著冷漠寒氣的目光迎面投來,她忙不迭松開了手。他見她怯懦地低下了頭,才再次舉步下樓梯。 她咬住唇,責(zé)罵自己:在做什么…… 樓梯級由粗糙的石塊搭成,每級窄小不僅,還凹凸不平、高矮不一,別說她身嬌rou貴走不慣如此粗爛的路,腳上穿著精細(xì)的高跟鞋,怎能走得快?她小心翼翼的扶住墻壁,步步為營地摸索下階梯。 換著平時,加特定當(dāng)架起手臂作扶手,讓女王保持優(yōu)雅;有生以來,這是他第一次沒照顧她的方便,她四肢有種奇異的陌生感,仿如初生之犢般舉步為艱。 若不慎跌撞到他身上,天曉得會受到何樣懲罰?是以她以手撐墻,盡量跟上。 竟膽敢如此對我…… 眼見和他的距離越拉越遠(yuǎn),她咬一咬牙,把心一橫彎身脫下礙事的鞋子,讓只穿著白絲襪的腳掌踩在冰冷、鋪著濕氣的階梯上,挽著鞋子加快步伐追上。 微喘著氣,她追了差不多兩層樓才趕得上在他兩級之后,亦步亦趨。高跟鞋在她手中互砸,發(fā)出柔和的「叩叩」聲。 一直聆聽身后動靜,知道她追上了,加特便停下,回身打量一手挽鞋、一手按墻、絲襪破損的她。 「這是怎了?!顾涞?。 「你走太快,我跟不上……」被撞見狼狽姿態(tài),她臉頰微紅將鞋子藏到身后。 即使站在一階之下,他仍比她高出整整半個人頭:「明明是自己無能,還怪到別人頭上,你臉皮可真厚?!顾纳ひ舢惓]p,卻在窄小的石壁間回響。 黑皮鞋提步踏在她腳邊,他的黑影便籠罩她身上,燭火搖曳叫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讓恐懼駕馭想像。 心臟虛弱得連帶膝蓋也發(fā)軟,上身便向墻壁傾挨。 繼續(xù)向她趨身施壓,他乘她不在意時挽了她腰。 她大吃一驚,不慎腳下一滑已穩(wěn)倒他右臂間,被他用力承著。她驚恐的心跳尚未平復(fù),他又矮身將她兩腿并攏著掛左前臂上,整個人抱起來了。 如何不愿,她腮頰又已燃燒起來:「我自己走可以,不用……——」「別心急,待會自然要你奉還。」他的攬抱強(qiáng)硬,不由她掙扎。 被他抱在胸前的軀體已失去最后一分戰(zhàn)意,干脆閉上嘴,享受風(fēng)暴前的寧靜。 樓梯間就只剩一雙皮鞋步聲。 無情的話語,付隨最溫柔的動作;矛盾相違的兩個他,要相信哪個?她難以抉擇。 當(dāng)年善良的一個孩子,她以為已看清他一切,難道都只是美麗的幻像? 「你要帶我到哪?」 穩(wěn)步下樓,他若有所思問:「你在這城堡中長大,以為已摸清了這建筑的每個角落了吧?」他低頭,查看她沉寂的臉:「我就讓你見識,你看不見的那一面?!拐f完后閉上嘴,沒再交談。 樓梯底下是一道長走廊,廊上兩邊一排木門延開去,門上都釘著名牌。 穿回鞋子的女王不用多猜想,已知正身處何地,轉(zhuǎn)過頭欲往樓梯上逃,卻被他抓?。骸竸e怕,這時間大家都在上面忙,沒有人會看見你?!箤⑺碜影廪D(zhuǎn),挾在身前面對著走廊:「你可以跑,但走了以后,別想著會從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br> 背后依著他的結(jié)實(shí)的身體,她內(nèi)里又酥酥癢癢的。 面對滿廊子的木門,她咽一口,邁出一步。 掃視門上一個個銅牌子,她遲疑地往前去,木門一扇接一扇的越過,直至他道:「到了?!故址潘成希龑?dǎo)她到右手邊的門前。 門牌上焊刻了「V?加特」的字樣,她不禁咬住下唇,他的心跳輕柔地加速了。。 真的把她帶到這里來了…… 她呆獃的當(dāng)下,也沒留意到身后的加特已貼近來、提手按住門擋住她逃跑的路。熟悉而微溫的氣味飄至,她這才一恍,還沒來得及回頭,他的另一手已從腰間探進(jìn),再往下摸到私密rou唇間:「鑰匙在我左邊口袋?!?/br> 隔著布料他也感受到那幽密的柔軟,小小的軀在懷內(nèi)微抖。 今天早上只用嘴巴討好他,被他挑逗過的腿心盛著滿滿慾求卻未能得到滿足,現(xiàn)在只稍得關(guān)注,雙腿已不禁發(fā)軟。 他手再往下探,沿著xue縫前后游移,逐漸讓指頭埋入rou谷里。 五指抓住他推在門上的手臂,她一頭已靠攏在他燙熱的胸膛,饑渴的身體不自覺地隨他的手指律動起來,后臀也無意間輕碰著胯下。 他嘴角上勾起一個不屑的微笑:「快點(diǎn),這時候還是有人在房中休息的?!拐f著卻沒寬待她的打算,手指已換成打圈動作,更一攬使她臀部緊壓著下身,借用那團(tuán)圓渾慰借分身。 艱辛地反了手,她向他的口袋里探,好不容易摸到一串金屬鑰匙,顫巍巍的抽出,鑰匙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響聲。 「刻著房號那條?!?/br> 隔著衣料,她感到硬物已頂在股瓣間,加上他手指橫蠻地入侵到xue門、摩挲已漸發(fā)暖的rou唇,她的情慾被他持續(xù)挑高,瞇起眼,發(fā)出小貓般溫馴的嗚咽,攀在他臂上的手扯著衣袖不放。 充滿著渴求的小手,讓加特心如鹿撞,雄風(fēng)勃發(fā)。 堂堂一國之君,怎搞的那么可愛…… 深深吸入她頸端香馥,他知道她已分不了神找鑰匙,沙啞了嗓:「整串遞上來。」 他的手指有意無意壓住了rou核更開始按摩,她全身便抖了一下,咬著牙,眉也皺起來了:「……嗯……!」提了手將鑰匙送到他嘴邊。 他一手撐著門支著兩人體重,另一手在她身上放肆,也都空不出來了,只得像頭野獸一樣用牙齒抽出門鑰。 嘴里鑰匙被她接過后,他再忍不住,指尖還散發(fā)著從她腿間偷來的熱氣,沾上她臉頰,把她的臉偏一邊去便低頭吻她下顎、耳根。 二人嘴角似有還無地相互擦過,已夠讓電流貫通她全身,心臟用力狠跳。 澎湃的情感驅(qū)使她湊上唇,但還沒碰到他,他已挺直了身避開,手也重新回到她的rou體上,揉撫著溫?zé)岬募∧w。 「快……」他催促,她便只好忽略下心里的失落,拿鑰匙插向鑰孔。 抖動厲害的手如何瞄準(zhǔn)?鑰匙在鑰孔外徘徊碰撞就是插不進(jìn)。 快點(diǎn)……汗珠凝結(jié)在他額角,抱著懷中因抵不住慾望而開始扭動的纖腰。 快點(diǎn)讓我擁有你…… 此時不巧哪間房里傳來步聲,接近房門走廊。女王焦急低咽一聲,加特也急了,「嘖」一聲捉著她的手,一下子將鑰匙插進(jìn)鑰孔內(nèi)、打開門把人推進(jìn)昏暗的房內(nèi)。 門「碰」一聲關(guān)牢了,廊上也隨即傳來開門聲,其后是步聲。 踏、踏、踏…… 加特背靠著門,女王趴攏在他胸前,一顆心仍「怦怦」跳個不斷,抬了頭,在幽暗之中注視他的臉出神。 可以嗎?對你有如此理不清的感覺。 踏、踏、踏…… 他扶住她纖細(xì)的腰肢,被她晶瑩閃爍的眼眸奪去呼吸。 不可以,因你的眼神而喜悅。 門外步聲漸漸遠(yuǎn)去,他的手也放松了、放開了她。 感到他的遠(yuǎn)離,她的手只動了動,卻始終沒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