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系統(tǒng)這時候才解釋:“那群術(shù)士,早就有人注意到你?!?/br> 果然,是術(shù)士專門救起他,一看是這么瘦弱的小孩,都十分驚訝。 打頭的術(shù)士有些年歲,看起來五六十,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他捋捋胡子,問:“小孩,是你把術(shù)符貼回去的。” 洲玉聲若蚊蚋,說:“是。” 術(shù)士探查他身上的天賦,問些諸如他眼睛怎么回事的話,洲玉的回答,聲音嘶啞又小,顯得很怕生。 術(shù)士拍拍他的肩膀,說:“好孩子,多謝你,和我們一道進城吧!” 術(shù)士測出來洲玉身上的天賦,是低等的,乃至微弱到可以忽視,這很正常,除了洲玉剛出生時的預(yù)兆,根本無人能看出他身上潛藏的天賦。 所以系統(tǒng)不怕洲玉像剛出生那樣,遇到善妒的術(shù)士,被弄死。 不過有件事,系統(tǒng)倒挺好奇。 它問洲玉:“你怎么不大點聲,有底氣點回答?” 洲玉愣了愣,腦海里回:“你以為所有人都有榮幸,像你一樣聽到小爺?shù)穆曇魡幔俊?/br> 系統(tǒng):“哦。”它就不該多嘴。 此時,那輛剛剛處于風(fēng)暴中心的馬車,車簾被掀開,一張嬌俏的臉龐出來,晴姬今年八歲,她有點受驚,小臉蛋白白的。 看到洲玉,她臉上掛起笑:“原來是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啊?” 洲玉低著頭,布巾下的眼睛瘋狂轉(zhuǎn)動,小聲說:“洲洲洲洲……” 晴姬對洲玉莫名有好感,對那年長的術(shù)士說:“劉叔,讓洲洲和我一起上馬車好嗎?我好害怕!” 洲玉身板小,聲音小,看不見眼睛的下班張臉雌雄莫辯。 劉叔誤以為洲玉是女孩,拍拍洲玉的肩膀,說:“好孩子,和小姐一起坐車吧,方才累著你了?!?/br> 能坐車干嘛要走路? 洲玉欣然應(yīng)允,登上城主小小姐的車。 車內(nèi)的豪華令洲玉差點移不開眼,除了晴姬,還有一個貼身伺候的仆婦,晴姬對他很大方,立刻把布娃娃讓出來給洲玉玩。 洲玉反應(yīng)過來,他被他們當(dāng)做女的。 不過這不算壞事,他很快明白,只有是女孩才能坐上車,抓著布娃娃的手腳,擺弄著玩。 系統(tǒng):好沒節(jié)cao一男主! 晴姬一直盯著洲玉,找他聊天。 但洲玉腦海里很能嗶嗶,現(xiàn)實里是個悶葫蘆般,好半天才應(yīng)一兩句。 晴姬卻不嫌他煩悶,一直盯著他的鼻子和嘴唇,越看越覺得喜歡,小女孩對表達喜歡很簡單,問:“你無家可歸嗎?以后都住在我家好嗎?” 洲玉這時候不悶,一口應(yīng)承:“好?!?/br> 系統(tǒng):“……” 它想,這小小年紀(jì),就挺會騙小女孩,是天賦技能嗎? 進城主府后,青州城城主劉辭知道洲玉幫了大忙,否則女兒被擄走,或者被吃了,令他難以想象,城主府本就大,人口也多,不介意城主府多養(yǎng)一個人口,答應(yīng)讓他住進來。 就這樣,洲玉出城一趟,身份順利鍍金,變成小姐的救命恩人,住到城主府,這只是開始。 緊接著,他要借用城主府的資源,增加活下來的技能。 當(dāng)然,當(dāng)天晚上,他并沒有松懈。 他偷偷用幾塊梅花餅,和幾個城主府的小婢打好關(guān)系,小婢們對這個蒙著眼的小姑娘很有好感,卻也好奇他眼睛怎么了。 洲玉抿著嘴唇,嚴(yán)肅地說:“我這是烈日目?!?/br> 小婢問:“什么是烈日目?” “有人天生視覺之銳,稱烈日目,目視之處,能灼干柴,融堅冰,可惜烈日不得凡間所用,若擅自取下布巾庇護,則雙目失明?!?/br> 小婢們驚奇,這就是小姑娘能隔布視之的緣故??! 這種說法一傳十,十傳百,何況,眾人皆知,救了城主府小姐的孩子,蒙著眼睛,仍能視物,不會作假。 “烈日目”變得有影有跡。 劉辭疑慮,請來醫(yī)士為洲玉診斷,醫(yī)士聽說“烈日目”,怕自己不認識“烈日目”反遭嘲笑,信誓旦旦,為“烈日目”再貢證據(jù)。 世界本就術(shù)法異能相伴,由此一來,“烈日目”就更容易被人接受。 親眼看著洲玉蒙著雙眼自由行動,不需裝盲,系統(tǒng)感慨,“皇帝的新衣”,真是太好用的路子,還不是它為洲玉想的,是洲玉自己提的。 城主府外,設(shè)有供總角稚兒習(xí)字之學(xué)堂,叫集學(xué)所,城內(nèi)許多富貴人家,都把孩子送過來,洲玉得以靠恩情,在這里習(xí)字。 他這人,外表看起來很沉默,實際上腦海已經(jīng)和系統(tǒng)說千百遍:“我太厲害了!烈日目,那群傻子都信了哈哈哈哈!” “虧我能想出烈日目,我是世界第一天才!” “第一!” 系統(tǒng)煩不勝煩,想屏蔽吧,又怕他和上一次一樣哭得不能自已。 何況它答應(yīng)的事,就沒反悔,程序怎么能反悔呢? 過幾天,洲玉終于不再嘮叨這件事,因為他學(xué)會寫自己的名字,不厭其煩地寫著。 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把筆一撂,說:“劉晴說她姓劉,問我是不是姓洲,我姓洲嗎?” 劉晴就是晴姬。 系統(tǒng)說:“你姓王。” “呸,”洲玉對這個姓氏厭惡至極,“王家那一家老小,遲早得死,我不要姓王。” 對話到這里,沉默下去,洲玉想了又想,突然問:“那些平時在天上飄的,他們叫魚的東西,是哪個字?” 系統(tǒng)想了想,說:“是‘云’吧?” “對,云,”洲玉問,“怎么寫?。俊?/br> 系統(tǒng)說:“你手上那千字文,第五列第一個字,那句云騰致雨,露結(jié)為霜,第一個字就是云?!?/br> 洲玉盯著“云”字,興奮地說:“這么容易寫,那我姓云!” “云洲玉”這三個字,他再寫一遍,不由沉迷于起名之事,手上的筆,叫二云,紙叫三云,窗戶叫四云,鞋子叫五云…… 過了會兒,系統(tǒng)問:“一呢?” 云洲玉磨磨牙,咧開嘴笑了:“我早就覺得戲桶很難聽了,沒素養(yǎng)?!?/br> 系統(tǒng):“?” 云洲玉說:“就賜你新名,一云吧!” 系統(tǒng)忍了忍,沒忍?。骸澳阋詾槟愫苡兴仞B(yǎng)嗎?” 云洲玉“哼”的一聲:“老大賜給你,你還不高興?這樣吧,千字文里哪個字和‘一’音差不多,你挑一個,不然我就叫你一云了?!?/br> 系統(tǒng)心里翻個白眼,不以為意。 結(jié)果一整天,云洲玉在腦海里就沒停過:“一云一云一云……” 劉辭看他練字認真,字也越來越漂亮,把晴姬都帶得喜歡寫字,很是欣慰:“這孩子,性格很穩(wěn)重,話不多,能陪著晴姬,很好?!?/br> 云洲玉接受夸獎,面上沉默,腦海里:“一云一云一云……” 術(shù)士教他和晴姬最基礎(chǔ)的術(shù)法,云洲玉一下就會,為晴姬著想,他假裝不會,從零開始學(xué),術(shù)士感嘆:“不驕不躁,若天賦高些,并非凡子?!?/br> 云洲玉接受夸獎,面上沉默,腦海里:“一云一云一云一云……” 集學(xué)所教習(xí)齊射,孩子們坐在小馬駒上,沒一會兒就受不住,紛紛下馬,只有云洲玉能在馬上堅持到最后,布巾蓋住他的眼睛,卻掩不住他愈發(fā)精致漂亮的鼻子嘴唇,他搭弓,射向靶子的箭,正中紅心。 守衛(wèi)無不稱贊:“這孩子定是好苗子,又有種老大成的感覺,如果不是女孩就好了。” 云洲玉接受夸獎,面上沉默,腦海里:“一云一云一云一云一云……” …… 系統(tǒng)認輸:“對不起,我錯了?!?/br> 云洲玉:“一云一云……嗯?錯在哪?” 系統(tǒng)虛弱地說:“存以甘棠,去而益詠。千字文你也都學(xué)了,我就挑‘以’吧?!?/br> 云洲玉興奮道:“以云?確實好聽,這個名字我喜歡!” 以云:“呵呵?!?/br> 第一百二四章 智能儲備調(diào)整光腦系統(tǒng)-α,有了新的名字:以云。 云洲玉剛從馬場出來,在這場“唇槍舌戰(zhàn)”中取勝,他難免得意,唇畔掛著一抹不明顯的笑。 這一年,他十歲。 他男扮女裝,在城主府騙吃騙喝三年。 作為恩人,他在城主府的一應(yīng)用度很是不錯,有一間自己的小房間和小院子,還有一個照顧他的小婢,人人都叫他洲洲小姐。 后來,因為他在集學(xué)所優(yōu)秀的表現(xiàn),晴姬很喜歡他,經(jīng)常在城主劉辭為云洲玉說好話,他的住處搬到晴姬的院子,成為晴姬的陪讀和陪玩。 比起三年前乞丐模樣,現(xiàn)在吃食好,云洲玉身板子挺直,往上竄不少,和十一歲的晴姬一樣高。 他臉上線條滑潤,鼻子不再秀雅,隆起的弧度隱隱英氣,他嘴唇嫣紅,面若桃腮,露出的五官嬌嫩鮮妍,精致漂亮,又常梳著雙環(huán)髻,兩邊各垂一道紅穗子,身上衣裳也是紅白色交替,與晴姬站在一起,晴姬是溫柔的美,他很是艷麗,各有出彩。 仆從們常小聲討論云洲玉,一個眼光毒辣的老媽子說:“可惜,洲洲小姐這雙眼睛,若是露出來,定能瞧得男子走不動路,骨頭都酥掉?!?/br> 云洲玉聽說后,問以云:“為什么說男人見我的眼睛就走不動路?” 以云回:“因為男子好色。” 云洲玉“切”了聲:“我也是男的,我就不好色,真想不通,女的有什么好?” 事實上,云洲玉自認為沒人比他長得好看,世界也就不存在“美色”。 以云給他蓋了個戳: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