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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見兒媳過來,章佳氏順口問起。傅恒頓了片刻,笑著找借口,說她身子不適,尚未起身。 如若真有不適,他定然笑不出來,瞧這情狀,章佳氏已然明了,小別勝新婚,她又豈會不懂? “如今鈺嫻也有了身孕,你這些兄長們個個都后繼有人,娘就盼著能聽到東珊有喜的消息。” 新婚燕爾,只顧著恩愛,他對孩子倒還沒什么執(zhí)念,再者說,這個月他都沒在家,東珊如何受孕?不過做母親的都會有這樣的祈愿,傅恒很理解,隨口應(yīng)承著,說他定會竭盡全力。 他小兩口感情和睦,章佳氏十分欣慰,唯一令她頭疼的便是傅謙。 妻妾皆有孕,他卻每晚宿在怡珍房中,縱使鈺嫻不說什么,章佳氏也看不過眼,直接將傅謙給叫來,叮囑他對鈺嫻好一些, “鈺嫻的母親才下葬不久,她正是傷心脆弱的時候,你實該多陪伴她,給她打打岔,她也不至于那么煎熬。 她也懷著你的孩子,你卻不聞不問,未免太偏心了些,到底誰才是你的正妻?你這般冷落她,若是讓貴妃娘娘知曉,你還有好果子吃嗎?” 太夫人再三要求,傅謙無可奈何,只得去往鈺嫻房中。 彼時鈺嫻已然準備就寢,忽聞門外有動靜,抬眸便見傅謙掀簾進來。 近來她一直一個人睡,已然習(xí)慣這樣的日子,驟見他晚間過來,不免好奇,問他來作甚,有何貴干。 傅謙淡淡的掠看她一眼,撩袍往桌邊一坐,眸帶不悅,“還不是你跟太夫人告狀,現(xiàn)在倒來問我?裝什么糊涂!” 第78章 傅恒你會納妾嗎?(雙更合一) 這指責來得莫名其妙, 鈺嫻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 “告什么狀?太夫人免了我的請安禮,這幾日我都沒去寧輝院, 何來告狀一說?” 她的眼神看起來很無辜, 傅謙卻覺得她在裝腔作勢,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說我成日的宿在怡珍那兒, 不來你這兒, 若非你抱怨, 太夫人又怎會知曉?” 原來他是被太夫人訓(xùn)斥了,所以才跑到她這兒發(fā)泄不滿。目睹他憤怒質(zhì)問的模樣, 鈺嫻只覺他十分可笑, “太夫人是一家之主, 但凡她隨口問一句,下人們都會告訴她,你憑什么認定是我說的?我說這些作甚,讓太夫人做主,把你叫回來?你的心根本不在我這兒,我要你的人又有何用? 傅謙, 你總說你是拗不過父母之命, 被迫娶我, 對我沒感情,可你是否想過,我也只是遵從父母之命, 對你毫無感情。你喜歡誰,與誰宿在一起那都是你的事,我并不關(guān)心,更不屑與誰爭寵!” 成親這么久以來,其實傅謙也能感覺到,鈺嫻對他不是太上心,兩人的目光幾乎不怎么交匯,更別提什么交流,她看向他的眼中沒有愛意,他一清二楚, “即便你不是為我,也有可能是記恨怡珍,所以你才見不得我們恩愛。” 這樣毫無根據(jù)的胡亂猜疑惹得鈺嫻怒火中燒,簡直無法理解他的想法,“我若真恨她,又何必答應(yīng)讓她進門,給自己添堵?” “因為我對她太好,令你失了顏面,加之那日納妾禮害得你錯失與母親說話的最后機會,你才會痛恨怡珍,心生報復(fù)?!?/br> 他所謂的理由令人匪夷所思,鈺嫻震驚的望向他,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好陌生,又或者說,從未熟悉過, “你請我回來,我本可以拒絕,最后是我自己選擇答應(yīng)。大夫說過,母親大限將至,我心中早有預(yù)料,縱有遺憾,我也很清楚,母親逝于那日只是巧合,不管有沒有納妾禮她都逃不過那一劫,所以我怎么可能把責任推給怡珍? 難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這么蠻不講理,是非不分的女人?縱使你我沒感情,我也不可能胡攪蠻纏,怪罪于你和怡珍,你若定要這么認為,那我也無話可說!” 說到后來,鈺嫻只覺齒寒,止不住的渾身發(fā)抖!透心的涼意自七竅流竄至心間,心臟一陣絞痛,卻不是為他,而是為自己這無法改寫的命運!連帶著腹部也開始抽痛,痛極的鈺嫻不由自主的彎下腰,緊捂著腹部,咬牙強忍著。 起初傅謙還以為她是在裝腔作勢,直至瞄見她額前的冷汗,他才覺察到異常,忙起身走過去,前去相扶,問她可是腹痛,還說要給她請大夫。 忍痛抬眸,鈺嫻恨瞥他一眼,毅然掙開手,不許他觸碰,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失望至極的她已然看透,甚至連解釋的**都沒了,涼聲下起了逐客令, “你走吧!只要你別再用臟水潑我,我便不會有事,我不需要你相陪,不想看你臉色。你想去哪兒便去哪兒,我不會干涉,至于太夫人那邊,我會想法子解決,往后絕不再讓太夫人訓(xùn)誡你,只求你遠離我,莫再擾我清凈!” 她的唇色明顯泛白,情緒也很不穩(wěn)定,傅謙不免擔憂,“可是你面色很差,你還懷著身孕,腹痛非同小可,還是請個大夫瞧瞧安心些?!?/br> “那是被你氣的,只要你別在我面前說三道四,我便不會有事?!彼豢赡荜P(guān)心她,他所在乎的,無非是這個孩子,鈺嫻心知肚明,當即與他保證道: “有了孩子,你我才能向太夫人交差,往后你也無需違心的與我圓房。所以你盡管放心,我定會盡力保住這個孩子,至于你,大可去陪她,不必宿在此處?!?/br> 卻不知她是否真的沒事,傅謙思量片刻,最終還是選擇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