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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在線閱讀 - 第265頁

第265頁

    沒有任何情意綿綿的前奏,他就這般直接往城墻沖,壓根兒不顧忌她的感受,李錦悅只覺自己像塊木頭,被鋒利的斧子一刀劈成兩半,縱然她哭得撕心裂肺,他也不會有半分疼惜!

    她的六哥明明是個溫潤善良的男子,不可能對她這般殘忍,然而此刻摧殘她的完全像是個陌生人,也許他早就變了,不再是她的六哥,可憐她還活在從前,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的執(zhí)著能打動他,她以為鍥而不舍的照顧他,終有一日他能看到她的好,如今方知,不過都是她的奢望。

    在傅新眼里,她只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他沒有愛憐,更不會尊重,不管她做什么,都不可能改變他的看法,既如此,她的堅(jiān)持還有什么意義?

    絕望的她側(cè)著臉滿目哀戚,嗓子已然沙啞的她連求饒都懶得,只揪扯著褥子,緊咬著唇,默默落淚,再不哭不聲來,帳邊的流蘇微微晃動著,何時才能停下擺動,這場噩夢何時才能結(jié)束?

    受盡折磨的李錦悅渾身酸疼,根本下不了帳,直至天亮,依舊躺著,惶惶不安的她用錦被將自己裹得緊緊的,一雙眼哭得又紅又腫,眼皮上多出幾道褶子,縱有天大的委屈,她也不敢與人訴。

    傅新一早便找人過來查驗(yàn)?zāi)峭霚?,結(jié)果出乎他的意料,湯中并未下藥,難不成是酒有問題?可他所飲之酒與兄弟們出自同一壺,不太可能單獨(dú)下藥,到底是哪里出了狀況?

    仔細(xì)回想昨晚的情形,傅新猛然想到一種可能,當(dāng)即起身去查看香爐,卻發(fā)現(xiàn)香爐中干干凈凈,當(dāng)他問起丫鬟時,丫鬟竟道今日一早將香灰給清理了。

    香灰并非每日清理之物,一般都是幾日清一次,好巧不巧,今日竟清得那么早!傅新越發(fā)覺得有鬼,只因負(fù)責(zé)清理香灰的丫鬟乃是他成親之后,太夫人指過來的新丫頭,并非一直伺候他的。

    縱有懷疑,卻也不能再驗(yàn)證。這到底是太夫人的主意,還是李錦悅在搗鬼,傅新難以判斷,強(qiáng)壓著心中的疑惑,沒再提此事。

    自那晚之后,李錦悅已然對他失望,再不敢靠近他,也不愿與他說話,像是受了驚的小鹿,每天都躲起來,盡量不與他碰面。

    這天夜里,李錦悅先行入眠,沒多會子,傅新竟將榻上的錦被抱了過來,看這情態(tài),似乎是打算睡帳。

    驚慌的她下意識起身攏起自個兒的錦被,準(zhǔn)備逃離,卻被他揚(yáng)聲喝止,“你作甚?”

    驟落的聲音如雷轟頂,李錦悅心發(fā)顫,既恐慌又心懷怨念,未敢抬眸看他,淡聲道:“我……我去睡榻?!?/br>
    先前兩人一直分開睡,而今傅新認(rèn)為沒那個必要,“已然圓房,無需再分床。你已如愿,何必再造作?!?/br>
    委屈的李錦悅忿然怒視著他,恨聲糾正,“那不是我的愿望,我沒想與你圓房,是你強(qiáng)迫我的!”

    得了便宜居然還賣乖?果然女人慣會偽裝,噓她一眼,傅新鼻溢冷哼,態(tài)度依舊漠然,并無哄她的意思,

    “我是你的丈夫,行房天經(jīng)地義,何來強(qiáng)迫一說?”

    她以為丈夫會疼愛自己的妻子,只可惜傅新對她根本沒那個耐心,但凡男人心中無憐惜,女人說什么都沒用,看透這一點(diǎn),李錦悅懶得再去浪費(fèi)唇舌,苦笑自嘲,

    “如我這般身份低微之人,嫁給承恩公府的六爺實(shí)屬高攀,你想怎樣便怎樣,我的確沒資格反抗?!?/br>
    說得好似他多稀罕占她便宜一般,傅新對女人早已無感,他自認(rèn)不可能對誰產(chǎn)生想法,“若非那晚中招,你以為我會碰你?”

    此言于李錦悅而言,無疑是更深重的羞辱,他明明是嫌棄她的,卻因?yàn)橹辛怂幎?,不顧她的意愿,甚至認(rèn)定是她動的手腳,自小到大,她都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偏偏是這個她自愿出嫁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將她戳傷,

    “我說了沒給你下藥,你不信便罷。”

    這一整日,傅新皆在思量這件事,酒不太可能出狀況,若然熏香被李錦悅動過,那她沒必要再給他端湯,湯中無藥,不是多此一舉嗎?

    思前想后,傅新終是沒再詢問,聲音稍稍和緩,“這事兒沒必要再追究,到此為止?!?/br>
    如此輕描淡寫,這事兒便算是翻篇了嗎?說得好像真的是她的錯,而他寬宏大量既往不咎一般,那晚平白受那些屈辱,她又該找誰來算?

    “你不追究,我卻在乎,我沒做過的事,憑什么背這口黑鍋?”

    真追究下去又能如何?傅新本不愿再提,奈何李錦悅不肯罷休,無奈之下,他才提點(diǎn)了一句,“你我是否圓房,誰最關(guān)心?”

    此言如晨鐘,瞬時將她警醒,李錦悅眸光一緊,猛然想打一個人!最關(guān)心此事的莫過于婆婆,難不成是婆婆安排的?略一深思,李錦悅又覺不可能,

    “她可是你的嫡母?。≡趺纯赡芙o你下藥?”

    嗤笑一聲,傅新滿目不屑,“我又不是她的親兒子,她怎會顧忌那藥是否傷身?無非是想讓你我盡快圓房,好給你家人一個交代。”

    縱然傅新不是太夫人親生,可她卻是太夫人的外甥女,李錦悅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親人居然會如此狠心,給傅新下藥,害得她遭受那樣的屈辱!

    她很想親自去問婆婆,奈何傅新說即使問了,太夫人也不會承認(rèn),更何況香灰已倒,沒有證據(jù),所以只能吃個啞巴虧,不了了之。

    今日他倒是想得通透,那日為何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她?還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她身上。那樣殘忍的所謂圓房已經(jīng)給她造成陰影,以致于她現(xiàn)在根本不敢躺在他身邊,生怕他又會做出瘋狂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