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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的時候,見木之本鳶要抱起侍女鋪好的被褥,幸村精市連忙阻止他,怕他再抻到傷口。 “小鳶是要做什么?”他溫聲問木之本鳶。 木之本鳶理直氣壯地看著他,“我要搬到你那邊,和你一起睡。” 幸村精市:…… 雖然沒想到這個答案,但既然木之本鳶想這么做,幸村精市自然不會不答應,當即抱起木之本鳶面前那床被,鋪到自己的被褥旁,“這樣可以嗎?” “不要留縫隙?!蹦局绝S指了指兩床被褥間那個拳頭大的縫隙。 幸村精市從善如流地把兩床被并在一起,嚴絲合縫。 木之本鳶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招呼幸村精市睡覺。 待幸村精市躺到被褥里,木之本鳶立刻把枕頭靠過去,緊貼著幸村精市的枕頭。 “嗯?”幸村精市疑惑地微微挑眉。 抱著被子挪到幸村精市身邊,木之本鳶一把掀開幸村精市的被子,整個人鉆進去,而后把自己的被子也蓋到幸村精市的被上,腿搭在幸村精市腿上,一手握住幸村精市的手,一手搭在幸村精市的腰上,整個人八爪魚一樣纏在幸村精市身上,這才終于滿意。 十幾年來從未與人如此親密過的幸村精市:…… 鎖骨處能察覺到木之本鳶微熱的呼吸,幸村精市的身體微微緊繃,臉上和耳朵上都現(xiàn)出一抹薄紅,卻并沒有挪開木之本鳶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只無奈地低下頭來,問木之本鳶,“……小鳶,你這是在做什么?” 木之本鳶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這樣如果再有人想綁走你,我一定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 幸村精市:…… “森村蘭之前不是已經被那些人俘獲了嗎?”他試圖和木之本鳶講道理,因為這個姿勢對他來說實在有點太超過了。 木之本鳶聞言,卻立刻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長得這么好看,這個世界還那么危險,誰知道除了森村蘭以外還有沒有其他變/態(tài)覬/覦你!” 幸村精市:……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在今天以前,他除了森村蘭以外根本沒見過任何人好不好? 心中雖然有些哭笑不得,但一想到木之本鳶如此,完全是因為被他之前的失蹤嚇到了,幸村精市就再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只能安撫地把木之本鳶抱進懷里,一邊輕拍木之本鳶的脊背,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與木之本鳶閑聊。 之前他們兩個一個忙著找人,一個忙著在森村蘭面前演戲,都沒怎么考慮過該怎么回二十一世紀,現(xiàn)在終于重逢了,這件事便順理成章被提上了日程。 不過,上次他們穿越到戰(zhàn)國時代是有食骨之井做媒介,這次卻都穿得莫名其妙,因此兩人一時之間還真都找不到回去的頭緒。 “細算下來,自從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了十八天,如果兩個世界時間流速一樣的話,立海大應該早已經報警了。”掰著手指數(shù)了數(shù)日子,木之本鳶只覺得頭都大了。 他和幸村精市失蹤那天晚上恰好趕上臺風,也不知道大家會不會以為他們是被臺風吹跑了。 他這邊的話,有舅舅和雪兔哥在,應該能察覺到他沒有真的出事,但幸村家卻對超自然的事一無所知,這段時間怕是得急壞了。 幸村精市顯然也想到了這些,聞言沉默了許久。 直到木之本鳶不自在地抬起頭,想要安慰他一下,幸村精市才終于嘆了一口氣,緊了緊抱著木之本鳶的手臂,像是想從他身上汲取些溫暖,“現(xiàn)在想這些也沒什么用,我們得先找到回去的辦法才行?!?/br> 木之本鳶連忙點頭,忽然想到一件事,“對了,我之前聽說安倍晴明是這個時代的人物,我們可以過去拜訪一下,問問他知不知道該怎么送我們回去?!?/br> 乍一聽到安倍晴明的名字,幸村精市還有些驚訝,但一想到自己和木之本鳶的遭遇,似乎遠比穿到安倍晴明所在的時代更加離譜,幸村精市便很快淡定下來,微笑著道了聲“好”。 自幸村精市失蹤以來,木之本鳶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還接二連三做噩夢,現(xiàn)在終于找回了幸村精市,人也就在他面前,被他牢牢緊抓著,木之本鳶自來到這個世界起一直緊提著的心終于徹底放松下來,一邊聽著幸村精市的聲音,一邊蹭了蹭幸村精市溫暖的頸窩,終于沉沉睡了過去。 聽著木之本鳶均勻的呼吸,感受著懷中暖暖的溫度,幸村精市微微瞇起眼睛,蹭了蹭木之本鳶柔軟的發(fā)旋,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很快也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天光微熙時,參與鎮(zhèn)花祭的眾人終于姍姍回到【京】中。 一夜未眠的紫姬終于等回了神子元宮茜,連忙照顧旅途勞累的元宮茜去休息。 …… 幸村精市是被一聲細微的驚呼聲喚醒的。 藍紫色的眼眸瞬間恢復清明,準確落在那位匆忙離去的侍女身上,幸村精市微微皺了下眉,正想起身看看情況,耳邊卻忽然傳來一聲模糊而又沙啞的詢問,“……怎么?” 起身的動作忽然滯了下,幸村精市立刻低下頭來,恰好撞上木之本鳶瞇成一條縫的困倦雙眼。 昨夜睡前的記憶全數(shù)回籠,幸村精市這才注意到自己和木之本鳶的睡姿—— 木之本鳶睡覺其實很老實,所以一整晚幾乎都保持著八爪魚的模樣緊抱著幸村精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