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傳說
吉普車行駛在街道上,空氣中硝煙彌漫,目光所及之處盡是斷壁殘垣。江航看著四周的景象,愈發(fā)覺得眼熟。 “小晗,胡大叔是不是想要開車去醫(yī)院?。俊?/br> 對于剛認識的美少女來說,這樣的稱呼難免顯得太過親昵,連江航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樓雨晗顯然是位開朗的姑娘。 “哎呀,別老是‘樓雨晗’、‘樓小姐’這樣叫我啦,太顯生分了!咱們都是朋友了,叫我‘小晗’就行!” 互通姓名的時候,拘謹?shù)慕讲恢撊绾畏Q呼她,少女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說出了這一番話。 順便一提,當胡大樹問及江航身世時,江航使出了諸多穿越小說中主角慣用的一招——裝失憶。樓雨晗立馬大為同情,說自己可以收留江航,而他只需要在她表哥家的汽車店打工就好了。 不得不說,樓雨晗這丫頭還真是古道熱腸,江航與她不過萍水相逢,她卻肯如此盡心盡力地幫忙??粗倥髅牡男θ荩桨l(fā)覺她的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美麗。 無關(guān)外表,那是一種心靈上的美。 這種美讓江航有些自慚形穢,因為他隱瞞了自己的身世,盡管這份欺騙很有必要。他無法告訴樓雨晗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因為這個事實不但毫無意義,而且還有可能引來其他的麻煩。 “是的,小柔這丫頭好像生病了,我們要去最近的補給站。路被天上那些該死的家伙給弄堵了,我們只好從這邊繞過去!” 胡大樹頓了頓,吸了口煙道:“衰仔,我提醒你一句,接下來的路段很可能會出現(xiàn)大量的魘瘼,到時候我和小晗可能沒精力保護你,你自己小心點!” “誰說的!”樓雨晗從后座拍了拍江航的肩,道,“小航航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不要叫我小航航?。〗皆谛牡桌飬群?,表面上卻只能很感激地點點頭。 很顯然,這個稱呼也是樓雨晗為了“不顯生分”所發(fā)明的叫法。車里面其他叁個人,一個叫江航“衰仔”,另一個則叫他“小航航”,就沒一個正常稱呼的,也不知道剩下一個醒來后會叫他什么。 看著躺在后座上昏睡的蘇穎柔,江航突然有些感嘆,都說穿越后“凡女必遇帥哥,凡男必見美女”,江航曾對此嗤之以鼻,心想這種情節(jié)未免太過虛假。 可現(xiàn)在看來,這個說法還是挺可靠的。從穿越到現(xiàn)在,江航總共就見到過叁個活人,其中居然就有兩個美女。 睡著的蘇穎柔的表情終于不再冰冷,沉睡使她收斂了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場,從早上見到她第一眼起,江航就斷定了這是一個冰山少女。你從來不會在她的臉上看見多余的表情,也不會聽見她說一句多余的話。 按理說像她這種漂亮的女孩兒,走到哪里都會是目光的焦點,可早上若不是她主動說話,江航甚至都沒注意到她。他總覺得蘇穎柔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她應(yīng)該也有豐富的表情,也會發(fā)出情感豐富的聲音,可若要說江航為什么會這么覺得,他也答不上來,只能歸結(jié)為兩個字,感覺。 “對了小晗,”江航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你說?!?/br> “你之前在消滅那些怪物的時候,是不是憑空召喚出來一把長矛?” “你是說‘器’對吧?沒想到你連這些記憶都失去了?。 ?/br> “器”這個字,江航之前也聽胡大樹提到過。這個世界的超能力,顯然和“器”逃不開關(guān)系。 “‘器’是諸神賜予我們的恩典。太古時期,諸神為反抗黑暗之神的暴政,不惜以性命為代價,與這位暴君同歸于盡,而黑暗之神死后的怨念和欲望則化作了魘瘼,它們涂炭生靈,給人間帶來了無盡噩夢和疾苦。 “諸神將他們最后的力量凝結(jié)成‘器’,交給了我們的祖先。憑借著諸神之力的庇佑,人類才得以從魘瘼的肆虐中生存下來。隨著人類的不斷繁衍,‘器’也隨著血脈傳承了下來。 “然而遺憾的是,諸神的光輝終究無法遍及人類的每一個角落。擁有‘器’的人類終究是少數(shù)。這一部分人,被人們稱作‘器使’,他們是神之力的繼承者,也是人類的先驅(qū)?!?/br> 無力的聲音娓娓道來,那嗓音略顯沙啞,斷斷續(xù)續(xù),卻帶著一種柔美的腔調(diào),這樣的聲音不屬于元氣滿滿樓雨晗,更不可能屬于聲線粗獷的胡大樹。 “穎柔姐你醒了??!”樓雨晗一把抱住蘇穎柔,將自己的臉親密地貼在蘇穎柔的臉上,撒嬌道,“你睡著的時候發(fā)了很高的燒,我都快嚇死了!你沒事真地太好了!” 很難想象,在這樣的可愛攻勢下,蘇穎柔還能夠做到面無表情。江航看著少女,只見她淡定地整了整衣服,隨后便坐起身,她的的臉上雖然還泛著病態(tài)的紅色,但顯然已無大礙了。 “不愧是穎柔姐,能將課文中的內(nèi)容背得一字不差!樓雨晗贊道。 “課……課文?” “對啊,這是我們的選修課《神系史》中的內(nèi)容?!睒怯觋弦桓崩硭斎坏哪?。 “你們居然是學(xué)生?” “怎么,我們憑什么就不能是學(xué)生啊?”樓雨晗“哼”了一聲,道,“難道本小姐看起來很老嗎?我和穎柔姐今年才十五歲好不好!不上學(xué)還能干嘛?” 十五歲,居然比我還小一歲! 看著少女不滿地撅起嘴,江航連忙道歉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還有上學(xué)這回事!” “也對哦,你都失憶了,很多事情不知道也正常?!?/br> 樓雨晗這才想起江航是“失憶人士”。 江航汗顏,在他的認知中,像這樣牛逼的人物通常都會加入一些神秘組織,然后整天執(zhí)行著某些危險的任務(wù),默默地保衛(wèi)著這個世界。哪想到她們會這么接地氣,居然還要上學(xué)! “誒不對,剛剛你說得這些內(nèi)容不應(yīng)該是人盡皆知的事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階段的課本里,還是選修課!怎么看你們也讀高中了呀,這種初級知識應(yīng)該小學(xué)就上過了吧!”聽了樓雨晗的話,江航產(chǎn)生了疑問。 “這段內(nèi)容雖說是‘神系史’,但其實對于更多人來說,它只是個傳說罷了!” 胡大樹淡定地說著,天上的魘瘼少了很多,他總算能放松一些,而不用專注于躲避飛來的火球了。 “傳說?” “這些文字都是從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蘇穎柔接過話,喘息道,“距今有多少年代已不可考。隨著現(xiàn)代科學(xué)的不斷發(fā)展,人們正逐步用科學(xué)來解釋這個世界運行的規(guī)律。盡管有關(guān)‘器’的一切仍舊是未解之謎,但科學(xué)家們始終堅信,隨著科學(xué)的不斷發(fā)展,這些終將會得到解釋?!?/br> 蘇穎柔頓了頓,繼續(xù)道:“而這些從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文字,人們則更愿意把他當做神話傳說。畢竟誰都沒有見過真正的神,神賜人‘器’這一理論,并不被大眾所接受?!?/br> “但你任然堅信不疑,對嗎?” 既然蘇穎柔在對他介紹“器”的時候引用的是《神系史》中的話,江航有理由相信她就是少數(shù)的信仰者。 “對,我和小晗都更相信神賜人‘器’這一說法,畢竟‘器’的力量和現(xiàn)有的科學(xué)看起來都不太一樣?!?/br> “原來如此?!苯近c頭,隨后看了看蘇穎柔疲憊的模樣,猶豫道,“那個……蘇穎柔小姐,你要不還是睡一會兒吧。我看你老喘著氣,還是不要勉強說這么多話了,身體更重要!” 蘇穎柔冷冷地看了江航一眼,靠在后座上,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江航郁悶不已,自己是出于好心,看她說話那么吃力,才提個建議讓她休息的。哪想到這丫頭還這么瞪自己。 “穎柔姐應(yīng)該是生病了所以心情不太好,小航你別介意??!”怕江航生氣,蘇穎柔連忙靠近他輕聲說道。 蘇穎柔靠在后座上,雖然沒有說話,但呼吸卻顯得尤為沉重。江航瞧見她額頭上布滿細汗,便知道她現(xiàn)在一定很難受,心下倒也不再郁悶了。 “沒事,我理解!”江航小聲回應(yīng),“我以前生病的時候脾氣也很糟糕?!?/br> “嘻嘻,理解萬歲!” 樓雨晗聞言立馬回了江航一個微笑,看著少女明媚的笑容,江航縱使有氣,這會兒也該煙消云散了。 “各位請注意,空中型魘瘼已全部剿滅,空襲警報解除!再重復(fù)一遍······” “那些煩人的家伙終于死光了!”胡大樹如釋重負,“天知道我在這段時間里經(jīng)歷了什么!” “哈哈,胡大叔你最棒了!”樓雨晗朝著胡大樹比了一個大拇指。 胡大樹,胡大叔,這兩個稱呼真是槽點頗多,令人傻傻分不清楚。當初樓雨晗向江航介紹胡大樹時,直接一句“胡大叔的名字叫胡大樹”,跟繞口令似的,差點沒把江航繞暈。 “哈哈,那是,你胡大叔我曾經(jīng)也是一名好手啊!戰(zhàn)車坦克什么我沒開過!”胡大樹得意地笑了兩聲,隨后看了看四周,收斂起笑容道,“快到醫(yī)院了,保持警戒!” 聞言,江航的神情立馬緊張起來,不久前的嚇人經(jīng)歷重新在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江航只希望這次經(jīng)過醫(yī)院時,不會發(fā)生什么倒霉的事情,不然他真地要懷疑自己是一個衰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