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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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被吹滅,林晚卿踏著月色而來。 蘇陌憶不由得想起兩日前,他借著“惑心”打消了章仁的疑慮。之后,章府內(nèi)的監(jiān)視隨即就撤去了。 但與此同時,林晚卿也不必再跟他演戲和膩歪。只有白日里有人在的時候,會卿卿我我一陣。 可一到了晚上,他就覺得兩人好像又回到了來洪州之前,夜宿客棧的狀態(tài)。不僅沒有什么實實在在的事要做,就連之前每夜一讀的“話本時間”都省了。 不僅如此,昨夜兩人共眠的時候,他只是不小心碰了碰她的手。下一刻,林晚卿整個人就滾到了床下去。 后來那一夜,兩人中間都隔著一頭牛的距離,林晚卿幾乎是貼在床沿上睡著的。 從來都不怎么了解女人的蘇大人,自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又不肯拉下臉去問個清楚。 故而今晚,他只得換了件寬松的睡袍,看看還能不能用自己的身子,讓美人再饞一次。 思忖間,林晚卿趿著繡鞋的聲音近了。她在床前站定,抬手放下床帳,側(cè)身上了榻。 蘇陌憶怕她今晚繼續(xù)滾下床,故而讓她睡去里面。 林晚卿只得從他身上爬過去。 剛洗的頭發(fā),干凈清爽,還殘留著淡淡的皂角香氣,是她身上一貫的味道。 蘇陌憶平躺著,她從他身上過去的時候長發(fā)垂落,掃到他的胸口和脖子,有些癢。 林晚卿似乎也察覺了,手腳一個用力,整個人一骨碌地就滾進了床榻內(nèi)側(cè),面朝墻,側(cè)躺下了。 月色幽光,靜謐灑落,蘇陌的心中,靜靜地澎拜。 不知過了多久,身側(cè)的人一點動作都沒有,他便假裝翻身,向她靠近了一些,衣襟下火熱的胸膛貼上她單薄的睡袍。 懷里的女人似乎情難自制地抖了抖。 他努力壓制著上翹的嘴角,兀自在心里盤算著,等一下她轉(zhuǎn)身抱住自己的時候,一定要表現(xiàn)得足夠矜持和意外。 于是,他又將手狀似無意地搭到了她的腰上。 林晚卿并沒有躲開。 蘇陌憶覺得心中漫起一陣欣喜,仿佛手里的燥熱蔓延到了全身,就連嗓子里也是熱的。 又等了片刻,依舊是沒有動靜,他實在忍不了了,向著林晚卿再近了一步,將她整個人都摟進了懷里。 她真是又軟又香,抱著的時候,她的頭枕著他的臂彎,她的背貼著他的前胸。 呼吸起伏,他能感覺到他們一致的頻率。 矜持什么的,干脆也不要了。 這種事情,本來也該是男子主動的。 于是在奔赴之前,他貼著她的臉頰,低聲耳語到,“卿卿,你……想不想要?” 氣氛安靜了片刻,林晚卿沒有答他。 蘇陌憶將她摟得更緊了些,繼續(xù)道:“我一定……會輕的……” 肌膚相觸的感覺,溫暖而又柔軟,像是落進了濛濛熱汽的泉水中。 云雨將來,兩人共躺的床榻落入巫山的黑夜,仿佛可以肆意而動,翻攪天地也無人過問。 直到…… “……呼……”一聲微微的鼾唱,如月下流螢。 蘇陌憶怔了怔。 “卿卿?”他喚她。 “……呼……”又是一聲輕柔的鼾聲。 “……” 蘇陌憶難以置信地看著懷里那個已然入夢的女人,一時語塞。 她睡著了。 在他抱著她,體內(nèi)熱流涌動,燥熱難安的時候,她竟然睡著了…… 他愣住,床前明月變成滿地碎光。 “咚咚──咚──” 正在這時,床榻邊的窗欞被人敲響了。 蘇陌憶先是一怔,繼而起身攏了攏半敞的睡袍,輕手輕腳地從床榻上摸去了窗邊。 窗戶襲開一條縫──果然是葉青。 他看見蘇陌憶的第一反應(yīng)幾乎是熱淚盈眶,眼看就要翻窗進來,可是他的手剛一觸到窗沿,就被蘇陌憶摁住了。 “有事就在這里說?!彼溃礃幼有那椴皇呛苊利?。 葉青伸著脖子往里面看了看,卻被蘇陌憶一個閃身擋住了。 “林錄事呢?”葉青問。 蘇陌憶原本就不怎么開心的臉更沉了幾分,冷聲道:“睡了。” “哦,”葉青點頭,依舊難掩激動道:“屬下去了益州調(diào)兵,但是一路上并未聽說洪州有異動傳出,故而也不敢妄動,所以特地回來看看?!?/br> 他頓了頓又道:“看見大人沒事真是太好了。” “嗯,”蘇陌憶依舊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隨意應(yīng)了一聲就要把窗戶合上。 可是他一轉(zhuǎn)身,就看見床榻上,那個呼吸均勻,酣睡正甜的女人。 心里又止不住的煩躁。 “葉青,”他推開窗,叫住了葉青,“你是不是有兩個jiejie?” 葉青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蘇陌憶清了清嗓子,又問,“那……你可知道女子有什么緣由會不愿意與一個男子親近嗎?” “親近?”葉青有點懵,“哪種親近?” “咳咳……”蘇大人臉有點紅,好在沒有點燈,夜色夠暗,他以拳抵唇,若無其事道:“大約就是,有了夫妻之實以后,又忽然不愿意跟男子親近了。” 葉青聞言一怔,下意識探頭要往蘇陌憶屋里看去。 “別亂想!”他見狀趕快喝止某人第一次跑上正軌的思緒,嚴(yán)肅道:“本官是在與你討論案子?!?/br> “哦……”葉青恍然大悟,摸了摸后腦勺道:“這……大約就和男子與女子有了夫妻之實以后一樣吧,新鮮感過了,就不想要了?!?/br> 蘇陌憶放在窗臺上的手,抖了抖,臉色更黑了。 葉青明顯感覺到了蘇大人的低氣壓,害怕是自己的分析不夠嚴(yán)謹(jǐn),惹了蘇大人不悅,正要解釋,卻聽見他低聲道:“他們之前有過兩次……嗯……夫妻之實。若是沒有新鮮感了,為什么還要做第二次?” 葉青點點頭,覺得有理,思忖道:“那恐怕就只有一個原因了?!?/br> “什么?”蘇陌憶追問,暗自拽緊了窗臺上的手。 葉青想了想,認(rèn)真道:“那想必第一次的時候,兩人都是初嘗情愛。” 蘇陌憶瞳孔微震,但還是端著一貫的沉穩(wěn),不動聲色地等他說下去。 “所以第二次,應(yīng)該是她想再試試,結(jié)果發(fā)現(xiàn)……” “發(fā)現(xiàn)什么?” 葉青頓了頓,摸著下巴道:“發(fā)現(xiàn)那男子的床笫之術(shù)實在是無可救藥,故而也不再想浪費時間再試第叁唔……” “砰?。。 ?/br> 一臉陰沉的蘇大人猛然合上了窗戶。 又是一夜無眠。 翌日,章仁讓月娘傳話,將蘇陌憶請去了他的書房。 花木掩映,青瓦紅墻。豆形琉璃香爐里沉香裊裊,菱花紋紗窗下光影疏疏。 蘇陌憶頂著一張疲倦的臉,站在章仁書案的一側(cè)。上面,全是些礦場的記錄和各類礦石的特性及煉造方法。 章仁看著他明顯睡眠不足的樣子,吩咐侍女抬了張椅子給他,道:“這……美人雖好,做多了,畢竟傷身啊。” 蘇陌憶本就心情不佳,聽他這么一揶揄,臉色頓時又沉了幾分。 要知道平日里蘇大人不茍言笑的樣子,就連朝中那些侍奉了兩代帝王的老東西們見了,都得脊背生涼,更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州司馬。 章仁頓時也明白自己管了不該管的東西,尷尬地趕緊將手里的冶煉冊遞了出去。 “咳咳……”他裝模作樣咳了兩聲,“章某此次請求宋中書派周大人前往洪州,原因想必周大人也猜到了一二。” 言畢,他將那本冊子翻開,呈給蘇陌憶道:“大人應(yīng)該聽過一種叫做‘烏茲’的礦產(chǎn)吧?” 蘇陌憶瞬間凜了神色。 他將手里的冊子過了一遍,若無其事道:“當(dāng)然知道,這是朝廷私權(quán)把控的官礦,煉做兵器尤佳?!?/br> 章仁淡笑,又問,“那大人可知,這烏茲礦的煉造手法?” 蘇陌憶一怔,轉(zhuǎn)頭看向他道:“章大人這可是要私造兵器???” 章仁輕哂一聲,并未否認(rèn)。 “私造兵器可是視同謀反的重罪,章大人這是要做什么?” “呵……”章仁緩了緩,面上依舊掛著恭敬的笑,“周大人放心,大人只需要將煉造手法交給章某,接下來的任何事情,都不會與大人有關(guān)。” 握著書冊的手緊了緊,蘇陌憶思忖道:“這煉造之法頗為困難,溫度、濕度、以及時長,都不是一個新手可以掌握的。且煉造所需的熔爐需要特殊材質(zhì)打造……” “這個周大人就不用費心了,”章仁眸色一緊,打斷了他的話,“此事自然有專門的煉造師經(jīng)手,只是之前他們自己摸索的方式不僅費時費力,出產(chǎn)量也低,這才會請宋中書來拜托大人指教一二?!?/br> “這……”蘇陌憶故作為難。 看樣子,章仁的戒心依舊很重,想從他這里挖到幕后主使,希望不大。 于是片刻之后,蘇陌憶思忖到,“那周某還是得看看這一批的礦樣才能決定。” “哦?”章仁挑了挑眉,“這怎么說?” 蘇陌憶輕松笑答,“因為每一批的烏茲純度不同,那么煉造時需要的條件也不盡相同。周某之前負(fù)責(zé)的是其他官礦,故而對洪州的烏茲礦并不了解。保險起見,還是得看看?!?/br> 章仁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他頓了頓,暗自盤算了一下,“剛好叁日后,章某要去官礦一趟,到時候周大人方便的話,可以同行?!?/br> 蘇陌憶點頭,“但憑章大人作主?!?/br> 事情談妥,章仁心情甚佳。他吩咐侍女收拾那些書冊,親自送蘇陌憶回了后院。 一路上蘇陌憶都在想著礦場的事,難免有些少言寡語,心事重重的樣子。 兩人行到寢屋外,大老遠地就看見林晚卿斜倚在回廊處。一身艷桃色長裙,配上腰間玲瓏的流蘇綴飾,風(fēng)吹來,美人就像是枝頭一朵被風(fēng)吹動的粉玉蘭,格外嬌艷。 蘇陌憶的腳步忽然頓了頓。 這一切都被章仁看在眼里,久經(jīng)情場與官場,他瞬間便明白了。 周大人這滿臉的疲憊和方才他提及夫妻之事時,那股驟然攀升的低壓,應(yīng)當(dāng)是夫妻感情出了什么問題。這才導(dǎo)致他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 呵……章仁暗笑,這周大人還真是如傳聞所言,一個醉心花叢的情種。 既然自己如今有求于他,送個順?biāo)饲?,促成小夫妻的和解,倒也不失為美事一樁?/br> 思及此,章仁拽了拽蘇陌憶的廣袖,悄聲道:“周兄可知今日這鎮(zhèn)上是一年一度的中秋節(jié)開芳宴?” “哦……”蘇陌憶想著事情,完全沒有興趣。 “周兄可以帶著小夫人去逛逛,買點什么首飾玩意兒的,女人不都吃那一套么?” 說完,章仁又靠近了他一些,猥瑣地笑道:“今晚的醉花樓有胡姬的表演,專給夫妻助興用,是我們這里的一大特色,周兄不帶著小夫人去看看?” ────── 蘇大人:老婆躲我,竟然是因為我技術(shù)不好…… 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悶sao,把一個超綱問題,拋給了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大齡處男。 我要振作起來努力日更!人還是要有點目標(biāo),不然怎么能證明自己實現(xiàn)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