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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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昭,到底怎么了?跟我說?” 結(jié)果宴語涼不說,只一頭撞他懷里緊緊摟著他。至此莊青瞿終于也有點慌了,他就沒見過宴語涼這樣。 偏偏他又正好非常不擅揣測人心、更不擅長哄人。只能無措地把人抱起來笨拙地吻他。 “阿昭,你說話。” 一邊安慰,一邊深刻反省——他時至此刻終于真切地知道了當一個人把事情憋在心里不肯說話時,身邊的人到底會是什么?樣一種心疼又無力感覺。 他脾氣確實是要改,也在慢慢改了。 可就算都是他以前做錯了,能不能不要這樣懲罰他…… …… 最后,宴語涼是用“做了噩夢”編過去的。 說是做噩夢夢見有狼追他,嵐王去救他,結(jié)果還被狼吃了,等?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哭了一臉。 聽得莊青瞿無奈又啞然失笑。 “阿昭是忘了往年圍獵的時候每次誰打的郊狼最多?還是忘了你特別喜歡的那只白狼毫筆是怎么來的?” “抑或是忘了你冬日的狼毛大氅,忘了你戴了一冬天的那條炸毛大圍脖?是忘了筍片紅椒燉狼rou?” “我會被狼吃?誰吃誰?阿昭是忘了當年誰吃燉狼rou吃得最香?” 他如今也有點學會了,會從背后給皇帝呼嚕呼嚕毛,又輕輕啄了他臉頰一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br> “最近北漠之事、還朝之事、京官述職樣樣堆疊在一起,阿昭應是思慮過重才會做了噩夢,回頭叫太醫(yī)給你多開兩幅安神茶?!?/br> “不怕的,你的大夏如今有一堆忠臣良將,還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br> 宴語涼點點頭,卻依舊緊緊抱著他。 “嵐嵐?!?/br> “嗯?” “你有沒有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 “……” “你跟朕說,朕也想給你點什么?。你都給了朕那么多東西,狼毫筆,狼皮大氅……記得嵐嵐的生辰是五月,也快到了。” 他側(cè)過臉,定?定?看著嵐王清淺的眸子。 嵐王一臉寵溺又無奈:“我不要什么?,我想要的都有了?!?/br> 宴語涼不知道嵐王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有了,但記憶中那個蒼白著臉的少年卻一無所有。 他失去了全部家人,狗皇帝還說把他當?shù)艿?。后來少年長大了,還肯溫柔地看著他,宴語涼只想把曾經(jīng)欠他的都補給他。 “阿昭,我真不要什么??!睄雇醯馈?/br> “阿昭隨便送都可,送什么?我都喜歡的?!?/br> 宴語涼“嗯”了一聲,心里卻繼續(xù)酸澀澀的,他似乎倒是也沒有什么?東西能給嵐王。 能給什么??到不如說他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嵐王給的。狗皇帝失憶了一無所有,唯一能給的也只有…… “嵐嵐。” “既是隨便朕送什么?,朕就送上朕自己吧?!?/br> “朕身體真的已經(jīng)好了,嵐嵐什么?時候愿意給朕臨幸、跟朕上床?” …… 宴語涼是萬萬沒想到,莊青瞿十分嫌棄。 不僅一臉嫌棄,在被皇帝一路積極地蹭、積極地投懷送抱之后,嵐王擋開他并最終憋出來了一句:“宴昭,你檢點一些。” 這! 宴語涼:“青卿以前自己說的,咱們之間已經(jīng)很多次了。本來也早就不檢點!” 莊青瞿:“以前是以前!” “如今阿昭失憶了,就只算我們才認識剛剛兩月而已。區(qū)區(qū)兩月就想……這像什么?話?” 這話聽的著實好笑,宴語涼本以為他是口不擇言與自己胡攪,可一抬眼竟發(fā)現(xiàn)嵐王那邊是一臉理所當然、義正辭嚴。 他居然是認真這么?想的! 絕了。宴語涼嘆服,都說大夏的高門大戶素來一本正經(jīng)禮教森嚴,如今看來果真害人不淺。 也怪他,一報還一報。當年把人當?shù)艿埽缃袢闼貨]rou吃! 天道好循環(huán),就看饒過誰? …… 北漠。 天降大任于宇文長風,游學十年到處浪,剛回國就獨當一面。 所幸他反應夠快,更所幸他有一個厲害老爹。 早在他們來使的路上,除了“少女之友”之外,荀長就曾用過另外一個詞兒調(diào)笑過他,那個詞叫做“地主家的傻兒子”。 宇文長風當時還很費解。直到后來路過賀蘭紅珠,他那十年不見的老爹好好的招待了一番使團,并告訴他以前京城住在他們家隔壁的王叔叔這幾年在北漠王都的菜市口賣炊餅,讓他萬一有困難就找這位王叔叔。 荀長回京后,宇文長風便去找了那位隔壁王叔叔。 然后…… 王叔叔真乃潛伏北漠多年的神人情報官也。不僅做餅技術(shù)一絕,從街頭到巷尾家家戶戶都找他買餅,而且手底下還有賣豆腐的、賣水果的、賣酒醋的。 小販聯(lián)手,散布謠言能力無人能及。 北漠不像大夏平民還能用科舉改變?nèi)松?,王族是世襲的,就連侍衛(wèi)都是公子王孫。因而雖然民間的口口相傳卻可以影響到草原各部,王公貴族身邊很難混進去自己人。 宇文長風不慌,王公貴族那邊他可以親自忽悠! 誰叫他生得貴氣又見識廣博,加之性格開朗又海量,草原漢子都喜歡跟他喝酒。每每喝酒喝醉了,他便“不經(jīng)意”透露大夏多么?有錢、軍備多么?嚴整,嵐王與幾位大將是多么?能厲害,以及皇帝與嵐王如今是多么?的齊心協(xié)力君臣和睦。 日常看著草原各部從不信到深信,越發(fā)自我懷疑、越發(fā)飄忽的眼神。 而老爹宇文化吉更是火速給他送來各種好東西,華貴絲綢、胭脂水粉。古人云慈父多敗兒,老爹運來多少宇文長風就大手筆地給草原各部的送閼氏們老婆們送多少。 并且常?!安唤?jīng)意”透露,大夏那邊沒經(jīng)過草原日曬大風的女子那一個個叫一個美啊,叫一個嬌啊~ 見過迷倒了老北漠王的瀛洲女子吧?美吧?大夏女子比那嬌美的大有人在! 可要考慮仔細啊,萬一你們夫君南下?lián)锘貋硎畮锥畟€充盈后宮…… 枕邊風的力量是強大的。 宇文長風同樣不可能放過北漠可敦這條線,盡管她眼下只是個朝不保夕的傀儡女子,但畢竟貴為北漠可敦。待老北漠王發(fā)喪之后她會繼嫁羅摩賢王,同時又有瀛洲在身后聯(lián)絡,手中的線報價值不可估量。 宇文長風明人不說暗話。 “若你愿意幫我,我會回去說動我們皇帝派人將你瀛洲被囚的家人兒子偷偷接去大夏。這樣或許有朝一日,待你不再受制于人,你們尚有團聚之日。無論如何我保證他們在大夏過著自在的日子?!?/br> 女子:“好,我信你。我這一生孤苦飄零、身不由己,希望你不會負我?!?/br> 宇文長風:“你放心,我絕不會讓我答應過的女子失望掉淚。” 此線一牽上,宇文化吉老太守馬上送了個訓練有素的侍女給北漠可敦。一方面保護可敦兼出謀劃策,另一方面也方便與大夏聯(lián)絡消息。 很快半個月過去,使團踏上歸途。 宇文長風的使命順利完成。 記得半個月前他剛來,草原各部個個看他的眼神都仿佛看一只待宰肥羊。而如今他走了,草原各部首領(lǐng)眼里除了舍不得,就是各種猶豫、反思、迷惑。 更不要說就在宇文長風離開的這日,新消息傳來,大夏錦裕帝還朝了。 一還朝就頒布政令民間減賦官員漲俸,一時舉國歡欣。并且聽聞皇帝一回金鑾殿,嵐王就出京城到綠柳營練兵去了。 北漠副都賀蘭紅珠就是綠柳營打下的,嵐王威名在北漠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下不管北漠官員還是百姓都迷惑了,他們這錢又沒有鄰國多、政策沒有鄰國好,沒有嵐王那么厲害的將領(lǐng),何況跟大夏打了那么多年副都都賠進去了,還打……? 更不要說,大夏嵐王不僅去練兵還放話了。之前不踏平北漠王都是因為皇帝受傷,如今皇帝傷好了,就等著吧。希望草原各族好自為之,本來不關(guān)你們的事。 宇文化吉的人趕緊忙不迭在王都暗戳戳將此消息煽動加強,如此一來,不僅草原各族開始打退堂鼓,就連起先無比堅定?的羅摩賢王都開始猶豫了。 瀛洲那邊聽聞消息又急又氣,又是繼續(xù)送糧草兵器又是威脅要揭發(fā)羅摩賢王毒殺老北漠王一事,結(jié)果卻被羅摩賢王先下手為強,直接發(fā)喪繼位娶嫂子一條龍繼位。 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利益不一致的時候,翻臉如翻書太正常了。 …… 宴語涼還朝那日,嵐王本要給他做件新龍袍,宴語涼沒讓他浪費銀子。 如今國庫是有錢了,但有時候國家大事就是如此——沒錢有沒錢的活法,有錢有有錢的難處。 這不?有了錢之后才發(fā)現(xiàn)各地都在伸手修建營造、各部都要用錢。宴語涼算了算再這么?用下去一會兒又見底了,想要備戰(zhàn)還得繼續(xù)弄錢! 難。治大國如烹小鮮,真的難。 宴語涼還朝那日,適逢外京官回京述職第一天,早朝時一眾官員從宮內(nèi)幾乎排到宮外,從金鑾殿看下去浩浩蕩蕩。 嵐王牽著他的手,把他引到皇座之上。 龍頭扶手的冰涼觸感陌生又熟悉。 作?為后面是一整幅江山畫卷。天下九州,皆為吾土;山河畫卷,皆為吾書。 百官跪拜,身邊嵐王立侍,他今日沒有穿那一身威嚴的玄黑金紋袍,而是恭敬地與所有大夏朝臣一樣制式的白色官服,寬大的袖子下指尖輕輕暖著他的手指。 禮儀許久,宴語涼坐在龍椅上默默發(fā)了會兒呆。 當初他什么?都不記得卻還記得自己是皇帝,可見對這天下江山的情感根植在了骨髓里。也知道還朝后皇帝的政務會比之前多更多,但他不怕,他過去是個稱職的好皇帝,將來也一定?是。 只是,雖是好皇帝,他又是否是一個好戀人? 為何記得江山,卻不記得那么好的嵐嵐。 下朝以后,嵐王便要出城去閱兵。待他檢閱完畢以后這批軍隊將由鎮(zhèn)遠老將軍夏侯烈?guī)ミ呹P(guān)。大夏三位最出名的將領(lǐng),年輕的嵐王與師律皆善攻,而夏侯老將軍老重持成防守固若金湯。 派他去鎮(zhèn)守邊關(guān)固守最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