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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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語涼不知道,他不記得了。但那個故事,聽起來真的太像一個狗皇帝臨時舍不得的幡然醒悟。 以為自己不愛,以為自己沒有心,卻突然發(fā)現根本受不了失去。 結果又沖過去把自己玩脫,荒謬又可笑。 萬一是真的,可怎么辦…… 月下大漠很冷,宴語涼咬著草根嘴里草液苦澀,心里一陣一陣的疼。 卻忽然被溫暖的手摸了摸頭。 月下澹臺泓微笑:“萬一是真的,阿涼也不怕?!?/br> “莊青瞿他又不會走?!?/br> “不過以他脾氣那么差估計也不好哄,阿涼多半得回去要跪搓衣板、跪烏龜殼,掉一層皮!” 他說得輕松,可宴語涼笑不出來。 一個人能承受多少傷?便是再如何喜歡,他也不信被那樣對待依舊不會心灰意冷。 澹臺泓:“一般人會,但莊青瞿真的不會?!?/br> “阿涼還記得以前,師父帶咱們去采桑圍場狩獵么?” “統(tǒng)共一只碧眼白狐王,我與莊青瞿雙雙追它到深山,爭了個你死我活兩人都負傷滾下山崖,卻最后誰也沒有打到。” “又因只顧著狐王,其他小動物一只沒打,落日算分時雙雙落了個末席,被師父好一通笑話。” “但師父他與我們性子不同,他不會懂。” “他說我倆竹籃打水一場空。殊不知在我倆眼中,唯有那狐王聰明、危險、珍奇,獨一無二?!?/br> “深淵取之,雖死無悔。其他那些兔子狍子隨處可見的,便是再多再好,我倆也不屑要。下次再來,還要獵那狐王?!?/br> “絕沒有退而求其次的道理?!?/br> “所以阿涼你就一萬個心吧。” “莊青瞿若只是想找個真心待他、疼惜愛護他的人,這大夏上至貴女下至民間絕色,誰又會不肯?只怕嵐王府早就妻妾兒女成群了?!?/br> “可你看他,非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折騰。就非要那一個最好的不可。 ” 宴語涼終于聽得不對味兒起來了。 這諷刺誰呢? 白狐王就算了,還碧眼。這影射得完全不帶掩飾??! 什么意思,還敢把朕當獵物了?當成那什么難以獵捕的珍禽猛獸? 澹臺弘大笑。 “這樣阿涼,他回去若是敢讓你跪搓衣板,你就問他這個問題?!?/br> “你刁難一下他,他肯定急得張口結舌,生怕好不容易費大勁騙來的老婆跑了,就不敢作妖了。” 宴語涼:“……老婆?” 剛要說什么,忽然余光一閃:“阿泓,你看那邊!” 光禿禿的石頭山下,師律他們睡的地方是是一小片綠洲。綠洲邊是一彎泉水,泉水上此刻有點點螢火。 螢火照亮湖面,依稀可見湖邊搖曳的小黃花,正是宴語涼記憶中母親畫給他“飲離散”的模樣。 可他們下午來的時候在綠洲邊并沒有看到這個花啊? 隔日天亮,宴語涼終于懂了。 原來這花性子怪,只晚上嬌艷開放,白天就閉起來軟倒在沙堆上,看起來一堆枯草般。 澹臺泓:“原來如此,飲離散帶一個飲字,大概是生在大漠水邊?!?/br> “我知曉這附近所有水源,我們挨個去找找看!” …… 一行人挨個沿著水源找去,很快收獲頗豐。 師律都不忘瞅著機會,各種跟澹臺泓切磋。 師律:“怪不得以前哥哥總夸你,你是挺厲害?!?/br> 師律:“我還奇怪,每年給哥哥帶兩瓶屠蘇酒的人是誰。” 他倆打打鬧鬧,在宴語涼看著很有一種年少時令人懷念的感覺。但此刻他心中更重,始終是身上、馬上鼓鼓囊囊的幾個大包。 他摘了好多藥草,感覺怎么樣都夠嵐王用了。既摘夠了,就早點回去! 都四天了,也不知道嵐嵐身體好全了沒有,想他。 會不會正氣得要死急得要死,等著回去磨牙好好收拾他。 真的,再多去一處水源,就趕緊回去吧。不然嵐嵐朕要惱了。 然而人生就是那么的瞬息萬變。 只在片刻以后,宴語涼就開始抱著他的寶貝藥草包同師律、澹臺泓等一起奪命狂奔。 師律一邊跑一邊炸毛:“你大爺的!你怎么帶的路,處月軍怎么會在這?你是不是故意的!” 澹臺泓:“大意了?!?/br> 只怕是他與師律輕騎碰面時,一路跟蹤他的探子不止一人,他射殺了一人之后其他的人回去報了信! 師律:“啊啊啊氣死我了!征戰(zhàn)那么多年,從來都是我追別人,還沒有別人追過我!” 師律的輕騎精銳本來確實厲害,以往在大漠橫行霸道,都能兩百人把幾千人追得到處跑,各種探囊取物不在話下。 問題是眼下卻是處月大王子親率的五萬大軍在追他們區(qū)區(qū)兩百人! 以少勝多也不是這么個玩法??? 如今唯一的慶幸,就是大漠崎嶇。他們又是輕兵精銳跑得還算快。五萬大軍雖然追的緊,但畢竟有點尾大不掉的意思。 大王子:“阿摩耶叛變,我就知此人鬼祟,果不其然!” “追上他們,一個不留!” 宴語涼:“……” 一個不留,估計是沒人認出他。這個時候被認出或不被認出都絕不是好事! 奪命狂奔,簡直魔怔。 以前看史書上說,明君也需三分運氣。他還不信,如今不敢不信了。 列祖列宗保佑,這可一定得跑掉??!這要是被逮到他一世英名就全毀了,不知道以后要被寫成個什么樣呢。 一個沒事就頭鐵跑去北疆,一次差點被干掉,第二次又被人逮著了的作死狗皇帝? 他是真的冤。 按說戈壁人跡罕至,師律各澹臺又熟悉地形。這樣兩百輕騎混跡大漠就該像是一條魚游進大海般杳無音訊。 結果,這大海撈針一般不可能的倒霉催,偏偏就被他給碰上了!要不然怎么說人背運了喝涼水都塞牙呢? 唉,跑跑跑。 錦裕帝的腦海里莫名響過久違的鸚鵡的聒噪“阿昭笨蛋——”“阿昭笨蛋——” ……嵐嵐,救朕? 莊青瞿正在趕來的路上。 他實在是擔心不已,無論如何也要出城尋宴語涼。大夏戰(zhàn)神不愧是戰(zhàn)神,思路也清晰得很——去那廣袤的大漠里找,滄海尋粟哪里可能找得到? 反正凌云城本來就要增兵,干脆直接大軍開拔去凌云城。 這樣他只要在凌云城看住大小王子各十萬精銳、便能保證阿昭沒有什么危險。 結果一到地方就發(fā)現異動。 大王子帶五萬精兵涌向大漠,小王子帶五萬人留下御敵,始終不見澹臺泓身影。 嵐王便也不戀戰(zhàn),讓凌云城夏侯烈將軍出城與小王子周旋,自己帶精兵直追而上。 莊青瞿不信鬼神。 但對牽腸掛肚的人,他有直覺。他知道他要趕快到他身邊。 先救他,再掐死他! 這邊師律與澹臺泓也不是吃素的。 澹臺泓:“處月行軍不對,像是被人追,莊青瞿就在后面,咱們兜個圈子去跟他們匯合!” 戰(zhàn)略上大祭司阿摩耶決定,戰(zhàn)術上師律最擅長具體兜。 二百輕騎跟著小將軍穿山越河,一路順利,感覺勝利在望。 嗯,勝利在望。 宴語涼都看到嵐王了,都看到他又驚又喜又氣想掐人的表情各額角的青筋了。 兩軍之間隔著一條湍急的河。 大王子的追兵也在河對岸,嵐王也已經追上了他們。按說到這一步一切都還是極好的,他們只要在這邊看嵐王把那邊剿了就安全了。 然而事實卻是,在他們河的這一端,同樣黑壓壓地正撞上了一支隊伍! 也得有上萬人,兩百人面朝大軍背對著河,輕騎一時退無可退,那邊嵐王又過不來。 澹臺泓這一輩子的失算只怕都在這同一天。 但是他又何嘗能夠想到,烏邏祿王會在此? 烏邏祿王自己都沒能想到。 按說他大軍開拔前線絕不可能走這條路。但誰讓前兩天他在夢里夢見了祖先,祖先怪他驕奢yin逸又不孝,他怕老祖宗不高興,才不得已抄近道去附近的一處祖宗神廟焚香祭祖。 結果好哇,被他發(fā)現了什么? 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阿摩耶竟是敵軍細作!很好,殺?。。?/br> 他身邊還帶著那個廖曦,果然都不清白。同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