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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其實紀甜覺得,茍大花也完全不把自己當(dāng)紀家人。 茍大花其實是紀甜的繼奶奶,紀甜的親奶奶生了她爸和二叔小姑三人,茍大花則生了紀甜三叔。 按理說,茍大花只有一個親兒子,應(yīng)該會想盡辦法為親兒子謀福利。 可惜,茍大花偏偏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極品。 她是一個伏弟魔,全心全意為娘家奉獻,連自己親兒子也不看重的人。 紀甜聽說,她爺爺還活著的時候,茍大花經(jīng)常想盡辦法從家里的糧食里省一些出來提給娘家,完全不在乎她三叔餓的嗷嗷叫喚。 紀甜她爸和二叔更不用說了,她恨不得兩人直接餓死,就不用吃糧食,家里也能省下更多糧食讓她接濟娘家了。 等紀甜爺爺死了之后,茍大花更是變本加厲,差點就想把娘家人全接過來了。 也就是紀甜她爸態(tài)度強硬,還叫上了族老施壓,茍大花才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至于茍大花為何會如此緊張狗蛋,那是因為狗蛋是茍家連續(xù)生了五朵金花才得的獨苗苗,狗蛋在茍大花眼里就是金疙瘩,誰敢碰一下,她就敢和誰拼命。 紀甜很確定,她要是再敢揣一腳,茍大花今天一定能追著她打,甚至打死她,她爹不在,娘又懷孕了,沒人保護自己,紀甜想想,今天還是算了。 反正來日方長,茍傲天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紀甜又連忙跑遠了,茍大花這時可顧不上打她了,步履蹣跚過來,像提小雞崽子似的一把將狗蛋提起來,還一點都不嫌臟的把狗蛋背上的泥巴雞粑粑全拍下來。 只是,她的手勁有點大,拍的狗蛋后背隱隱作痛。 大姑,你準(zhǔn)備拍死我嗎?還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力?如果真是這樣,我覺得你可能要失算了 狗蛋喋喋不休,茍大花卻根本沒聽清,清理干凈狗蛋的后背,她又害怕狗蛋著涼,拽著狗蛋直接回家,把狗蛋所有的話都噎回肚子里。 沒了礙眼的人,紀甜就準(zhǔn)備去地里看看她娘。 她娘如今已經(jīng)懷孕七個月了,還是堅持去地了上工,日子可苦了,紀甜真怕她累壞了。 事情上,按照紀家的條件,張晴雨根本不用這么辛苦。 紀甜她爺爺是個退伍老軍人,當(dāng)初特地找了關(guān)系,送紀誠實去修車。 紀誠實自己機靈,不僅學(xué)會修車,還學(xué)會開車,自己出錢考了駕照,如今已經(jīng)是縣車隊里的一員,每個月有三十二塊錢的工資,紀甜家又才三個人,隨便都夠花了。 可誰叫還有個攪屎棍茍大花呢!她想補貼娘家成了魔,可她自己沒本事,自然只能從紀誠實身上摳。 紀誠實要是敢不給錢,她就變著法的欺負張晴雨和紀甜,攪得兩人不得安生。 至于分家,紀誠實也不是沒想過,可茍大花怎么可能放過紀誠實這個金娃娃,紀誠實只要提分家,她就要死要活的,還要去紀誠實的車隊鬧。 紀誠實想把老婆孩子接去城里,茍大花也是一樣的做法,反正她一定會把紀甜母子捏手里當(dāng)人質(zhì),每個月起碼要搜刮了紀誠實一半多的工資。 錢不多,紀誠實分的糧只夠他自己吃,他又買不到多的高價黑/市糧,張晴雨自然只能拖著笨重的身體下地。 紀甜噠噠噠的小跑著,好不容易到地里,就見她娘正坐在地里順著其他社員挖好的溝丟麥種。 丟麥種已經(jīng)是最輕松的活了,這還是大隊長看在張晴雨懷孕的份上。 可再輕松,拖著笨重的身子不停的彎腰,張晴雨也累的不行,額頭上全是汗水。 不過,張晴雨雖然已經(jīng)是第二次懷孕了,除了肚子,其它地方依舊很苗條,她皮膚白皙,盤條順亮,即使大汗淋漓,也不顯狼狽,反而有一種凌亂之美。 能再次看見她娘,紀甜差點熱淚盈眶,她發(fā)誓,這次她一定會好好保護娘,不讓她娘出事。 地里凹凸不平,紀甜仔細注意腳下,怕踩到苞米樁子戳到腳。 她稍微走近了點,張晴雨就詫異的說:甜甜,你來干什么?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回去。 紀甜倔強的搖頭,我不,娘你懷meimei辛苦了,你去樹下坐著,我?guī)湍銇G吧! 紀甜能有這份心,不得不說,張晴雨心里真是暖洋洋的,可紀甜才五歲,怎么可能干的好活,張晴雨搖頭不答應(yīng),小聲訓(xùn)斥紀甜,快回去,不然娘生氣了。 紀甜也知道她媽不信自己,干脆走過去,順便低頭看看她媽丟麥種的規(guī)律。 看了之后,紀甜發(fā)現(xiàn)真簡單,只要距離她的巴掌長丟一次,一次丟個十多顆就可以了。 趁張晴雨不注意,紀甜從她腰上的小腰框里抓了一把麥種出來,直接去另一個溝里丟麥種。 娘,你看我丟的怎么樣? 張晴雨:挺好! 張晴雨沒法昧著良心說不好,紀甜聽了,臉頰上露出兩個小酒窩說,那娘你去休息吧!接下來交給我吧! 紀甜一個小孩子,不貪玩懂得幫大人干活,地里的好幾個社員都夸紀甜。 唯有茍草兒,陰陽怪氣的說:所以說大嫂生了女兒就是貼心,懂得照顧人,不像我生的臭小子,只知道玩,太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