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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容干咳了幾聲,歉意地說:“我不是故意的?!?/br> 言牧氣哼哼地看著他,得寸進尺:“你要是不反悔給我當制片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傅景容被他氣笑了,隨手拿了把別的傘塞給他,把人推出家門,順帶把對方裝腔作勢的嚎叫聲關在門外。 他關好門,回眸看了看桌子上的黑傘,腦海中閃過那人精致冷然的面容,抿了抿嘴唇。 那天對方好像有要事在身,離開得匆忙,他也忘了要人聯(lián)系方式。 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還他的傘。 第5章 傅景行考上了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學,雖然在志愿上鬧了些意見,但也不妨礙傅父高興地擺了十幾桌慶祝,請來了各方親朋好友。 傅景行見到傅景容來了,眼睛里迸出光芒,飛快結束與傅父生意上有密切關系的叔伯的寒暄客套,跑到傅景行身邊。 “哥,你可來了?!备稻靶斜г?,“我覺得爸根本就不是給我慶祝,他就是想炫耀?!?/br> “我們景行確實值得我們驕傲嘛。”傅景容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 傅景行剛剛在叔伯們面前的成熟穩(wěn)重消失殆盡,變成了那個在兄長面前撒嬌的小孩子:“你都不知道,爸不肯讓我學醫(yī),說讓我以后管理公司,我對那個根本沒有興趣?!?/br> 這個話題太敏感,傅景容笑笑。 “給你買了輛車,當升學禮物。等下吃完飯去看看,喜不喜歡。”傅景容避開話題,把一串車鑰匙塞給傅景行。 傅景行睜大眼睛,歡喜地說:“哥,你可真好!” 傅景容拍了拍他,但笑不語。 兩個人沒聊多久,傅景行就被拉去繼續(xù)和那些叔伯聊天了。 傅父倒是有心和大兒子聊天,只是太久不見面,說起話來比隔著手機還要生疏。電話里能夠理直氣壯作為父親說出來的話,望著這張像他又不完全像他的臉,也無法說出口了。 傅景容便主動提出去見祖父祖母。傅家祖父母見了傅景容也很高興,老人家到了一定年紀不稀罕應酬往來,別人也看眼色不來打擾他們祖孫三人。 傅景容和祖父祖母聊著天,余光瞥見傅景行在人群中已經(jīng)脫離少年稚嫩的面孔,顯露出青年的成熟。 他的父母陪伴在兩側,世交的叔叔伯伯們稱贊著其有龍鳳之資,將來必能青出于藍勝于藍。 傅景容在那一瞬間就想起了自己的高考。沒有人強求他去選擇哪個專業(yè),他們都說,他喜歡就好。 他也沒有父母帶著,以接班人的姿態(tài)被介紹給親朋好友,向外人展示著作為父母的成功和驕傲。 其實也沒什么,畢竟父母都已經(jīng)再次結婚,交際圈都已經(jīng)和新的一半密不可分。請客設宴,畢竟尷尬。 只是難免在這樣一片熱鬧中,他心中浮起一片寂寥。 禮已經(jīng)送到了,傅景行看樣子也無暇顧及這邊,傅景容再陪了一會兒傅家祖父母,就借故離開了。 不知道是哪個朋友和他說過,吃甜的會開心些。 傅景容駕駛著車到了常去的奶茶店。奶茶店已經(jīng)重新開門了,女孩的“天天開”也在門口張牙舞爪地搖曳著花瓣。 他淺淺地勾了一下唇,下車走進去。 奶茶店老板娘一看到他,立刻熱情地招待他:“小傅,我家孩子花上面的傘是不是你的?我記得上次下雨來,你就撐得這把傘。真是要謝謝你。” “客氣了。”傅景容笑笑。 “老家出了點急事,我們回去得急,也就忘了管它?!崩习迥锔袊@,“孩子路上想起她的花,又聽見前兩天下暴雨,急得在車上哭。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店里看她的花,幸虧沒事,真是太謝謝你了。” 老板娘突然想起了什么,打趣著說:“話說起來,這兩天有人來我店里打聽你,都來了兩三回了,長得叫一個好看。怎么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呢?你們長得好看的人啊,都是扎堆玩的?!?/br> 傅景容愣住,心中模模糊糊有個影子出現(xiàn),又覺得不可能。 老板娘眼神突然挪到傅景容身后,笑了:“說曹cao,曹cao到?!?/br> 傅景容順著她的目光轉身往后看,眼神里露出驚喜。 …… 傅景容把老板娘送過來的奶茶遞給坐在對面的男人,嘴角帶著笑意說:“他們家的奶茶挺好喝的?!?/br> 英俊的男人抿著唇,輕聲說了聲“謝謝”。 傅景容又瞥了眼一旁的名片,不同于他見過的許多寫滿了各種信息的名片,男人燙金的名片上只有簡簡單單的姓名“秦庭易”和一個簡單的聯(lián)系方式。 “謝謝秦先生那天的傘,”傅景容眨眨眼睛,笑著說,“如果不是你,我估計要成落湯雞了。” 秦庭易認真地看著他說:“你不把傘讓給那盆花,也可以不淋濕的?!?/br> 傅景容沒想到對方那么直白,嘴角的弧度稍微僵了一下。 秦庭易意識到自己的表達可能不太恰當,對方可能會誤解,隱隱露出幾分懊惱。 他剛想開口解釋,傅景容看著他的神情,嘴角上揚,悠悠閑閑地說:“秦先生也不相上下嘛。如果不是借給我這個陌生人傘,也不被雨飄濕嘛。” 兩個人四目相對,傅景容“噗嗤”笑出聲,秦庭易看著他也放下緊張,勾出一抹笑意。 傅景容伸出手,認真地說:“你好,善良的秦庭易先生。我叫傅景容,很高興認識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