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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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在做夢,剛剛遭遇了一個只在傳說中聽到過、本應(yīng)與他遙不可及的法歐,現(xiàn)在又碰到一個覺醒了的第五階戰(zhàn)士,這是怎么了?自己今天是把一輩子的罪都遭了? 他顧不上其他,轉(zhuǎn)身就要跑。 憑他覺醒第三階的實力,在那男子面前連站都站不住,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用那佩劍和對方戰(zhàn)斗的意思。 可他剛轉(zhuǎn)過身,就發(fā)現(xiàn)一個人擋在了他面前。 正是那已經(jīng)瘋狂了的男子! “你……”布瑪連話都說不出來,這人太快了,比普莉奧施放了“神下慈念”還要快,畢竟,這是個貨真價實的第五階,而且還覺醒了! “給我死!你們都要給我死??!”男子大叫一聲,舉起手中的斧子就要向布瑪砍去! 布瑪本能地閉上了眼睛,他甚至覺得,自己連閉上眼睛的時間都沒有…… 但過了一會兒,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好奇,驅(qū)使他睜開了眼睛。 那男子的斧子,停在了空中,輕微地顫動著。 布瑪可以看出,這男子正在用力地想要將這斧子揮下,但似乎是有東西拽著斧子一樣,使他砍不下來。 終于,因緊閉而有些模糊的視線恢復(fù)了點,布瑪看清楚了。 那斧子上,纏著一道道暗紫色的絲線! 而男子的身后,有一個身影正一只手毫不費力地拽著這絲線! 男子咬著牙扭過頭,眼睛發(fā)紅地看了看身后的人,然后慢慢地說“不要……妨礙我!” 忽然間,他改變了斧子揮砍的方向,轉(zhuǎn)而向那身影砍去! 在這一瞬間,布瑪仿佛看到那斧頭的利刃已經(jīng)接觸到了那人的頭。 但接下來的一幕,他卻看不清了。 可這瘋狂的男子卻看得清楚,他就感覺面前的身影朝側(cè)面優(yōu)雅地邁了一步,便躲開了他的斧子! 但這怎么可能呢?以自己的速度,敵人就算躲都躲不開,怎么還能有人做出側(cè)身讓過去的動作呢? 就在他這么想的瞬間,那個讓到側(cè)面朝向他的身影又動了。 他的手,伸了出來,正對著男子的頭。 那只手的動作,就像準(zhǔn)備要彈走身上的一?;覊m一樣。 “砰!”他的中指彈了起來,碰到了男子,然后,男子便如同被一個巨錘打到腦袋一般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到了側(cè)面的墻上,直接撞出了一個洞! 布瑪?shù)纱罅搜劬?,他根本看不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那男子便飛了出去! 是誰?這人是誰?! 布瑪這時才來得及打量一下這身影。 那是一個站得筆直的人,穿著合身的黑色侍者服裝,戴著一個白色的烏鴉面具,鼻子以下裹著黑布面罩,頭發(fā)向后梳得非常整齊,一縷黑發(fā)從腦門上略斜地垂在面具那兩個黑黢黢的眼睛形狀的孔中間。 此人,竟是脫下了人性膚的克拉赫! 克拉赫沒有去看那個瘋狂的男子,他轉(zhuǎn)過頭,望向布瑪。 布瑪看到克拉赫的樣子后,聲音顫抖地問“你你你是人還是魔物?!” 克拉赫卻沒有回答,直接向著他走了過來。 布瑪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此刻他的恐懼,達到了比今天任何時候都要高的地步! 魔物!這個詞在圣陸就是這么可怕! 它仿佛帶有魔力一般,和它掛著邊的東西,總會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面對法歐和那瘋狂的男子,布瑪直面的是對死亡的恐懼。 但面對魔物,他直面的卻是一種對未知的、可能比死亡還要可怕的東西的恐懼! 隨著克拉赫與他越來越近,布瑪開始手腳并用向后爬去,他真恨自己的身體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刻居然使不上力氣。 “骯臟的人類,我在想怎么給你一個合適的死亡方式,蛆蟲的死法就應(yīng)該有蛆蟲的樣子,尤其是像你這種最為骯臟的蛆蟲,即使和你保持著距離,我依然對你感到惡心,就像看到腐rou上白花花的蟲團一樣,恨不得一把火將它們付之一炬!”克拉赫開始的時候,說得還很平靜,但說到后來,他越來越激動,憎恨、厭惡的情緒毫無保留地宣xiele出來。 “但是你還有用,所以,只能給你一個特別的死亡方式了。”說著,克拉赫在布瑪身前蹲了下來。 布瑪拼命地想要繼續(xù)往后退,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了! “蛆蟲,你們不但想要襲擊主人,還曾傷害過仙忒,甚至想用你們骯臟到極點的身體玷污她……”說著,克拉赫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霧狀氣團。 這氣團,不像烏列平時召喚的那種。 它的顏色,要更淺一點,不像烏列的黑得那么純粹。 “我不但要讓你付出代價,我還要你們所有所謂的城衛(wèi)軍治安軍都像真正的蛆蟲一樣,發(fā)揮他們真正的作用,那就是死!” 克拉赫手中那團黑霧中鉆出了一縷,飛到了兩人之間,漸漸凝聚起來,直到克拉赫手中的黑霧全部消失。 空中凝聚起來的黑霧不斷地翻滾著,卻非常安靜,沒有半點聲音發(fā)出。 布瑪?shù)芍@不明氣體,嚇得連尿都出來了。 那黑霧猛地一變,化作了一個猙獰的不規(guī)則黑色人頭,它的上下顎不停合攏又張開,似乎在對布瑪笑。 布瑪連呼吸都停滯了,在那人頭凝聚出來的瞬間,他感到自己渾身的汗毛全都直立了起來! “成為影菌的食物吧。” 克拉赫的話音剛落,那黑霧化作的人頭便張開了嘴,飛向了布瑪。 “嗚?。。。。。。。?!”布瑪在這一瞬間大聲慘叫起來,沒有人知道他在經(jīng)歷怎樣的痛苦,但他那雙拼命想要掐死自己的雙手,似乎在告訴著人們這種痛苦的程度。 陰暗的小巷,充斥著布瑪?shù)膽K叫聲。 上午的陽光,其實一直沒變,變的,是它照耀到的東西……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了克拉赫身后,竟是那個瘋狂的男子! 克拉赫卻毫不意外,他本就沒對這人下殺手。 如果是常人,挨這一下肯定是沒命了,但對方畢竟是第五階,所能承受的傷害是非??植赖?。 男子怒吼一聲,伴隨著巨龍的咆哮“可惡!你們不能抓住我!不……” 剎那間,龍翼虛影徹底消散,龍的咆哮靜默不見,男子,也停止了怒吼。 小巷,在瞬間恢復(fù)了平靜,只有布瑪已經(jīng)漸漸變?nèi)醯纳胍鳌?/br> 克拉赫,始終沒有轉(zhuǎn)過身去看男子,甚至都沒回頭瞥他一眼,他的手中,不知何時握著那把小小的手術(shù)刀,上面,還滴著血。 男子的表情,依然保持著瘋狂的樣子,他已經(jīng)死了,卻至死都還沉浸在那自以為強大的力量中,不知自己已死。 他的脖子上,一個小小的缺口在向外噴著鮮血…… “我沒時間陪你玩。”克拉赫淡淡地說道。 然后,這男子“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克拉赫看了一眼布瑪,似乎在確認什么,接著,便從小巷消失不見,留下了一片血腥。 —— 即將入夜,帝都的這一天,在混亂中過去了。 混亂,不單是指治安軍和獅騎軍的搜查,還有持續(xù)了一天的帝都內(nèi)的大大小小的戰(zhàn)斗。 這些戰(zhàn)斗,全部是拒捕的冒險者和獅騎軍之間的,其中最激烈的兩場戰(zhàn)斗,雙方甚至都是第六階,但是這些戰(zhàn)斗都沒有給帝都造成大的損失,畢竟獅騎軍的實力太強了,第六階的將領(lǐng)不在少數(shù),雖然冒險者們是抱著拼命的念頭在戰(zhàn)斗,但局面完全是一面倒的狀態(tài)。 執(zhí)政王耶普蘭雖然忙了一整天,但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去休息,而是聽著大臣們對搜捕行動結(jié)果的報告。 “到目前為止,全城的搜捕已全部結(jié)束,共逮捕低階冒險者六百三十一名,中階冒險者一百五十九名,其中包括兩名第六階冒險者;另外,共有九十七名冒險者在拒捕的過程中死亡?!币粋€大臣站在桌前恭敬地敘述著。 但耶普蘭卻并沒有坐在那張他辦公的桌子后面,他正站在窗戶旁,看著外面。 “我方的話,治安軍共有一百三十一名士兵戰(zhàn)死,城衛(wèi)軍是九十七名,獅騎軍也有兩名騎士死亡,傷者的話,還在統(tǒng)計,但是比預(yù)計得要多得多,包括獅騎軍在內(nèi)的許多將領(lǐng)都受了重傷。” 耶普蘭此時沒有笑,而是面無表情。 他一只胳膊抱在胸前,另一只胳膊拄在上面,用手摸著下巴的胡子。 “為何會有這么嚴重的傷亡情況,治安軍和城衛(wèi)軍就不說了,獅騎軍這樣的精英居然也會出現(xiàn)陣亡,難道全城的冒險者都暴起反抗了?”耶普蘭低沉地問。 “……大人,冒險者間有流言說這次的搜捕行動對他們來說是毀滅性的,所有被抓住的冒險者都會被處死……” “也不算流言吧,這些冒險者猛然涌入帝都,不就是為了反對我而做出的行動嗎?如此,死刑是必然的?!?/br> “但是大人,這些冒險者中大部分人都說他們其實是因為冒險者協(xié)會發(fā)布的那個神秘任務(wù)來的?!?/br> “障眼法罷了,他們假裝在冒險者協(xié)會發(fā)布這樣的任務(wù),就給了這些冒險者大批進入帝都的理由,獅騎軍也因此沒有對這些冒險者進行太過嚴密的關(guān)注。”耶普蘭走到了他那白色鍍著金邊的奢華椅子前,摸著扶手,又問“審訊的結(jié)果如何?” 另一個大臣急忙回答道“大人,還在進行中,兩名第六階冒險者已經(jīng)承認是這個組織的主謀,并且供出了所有組織的成員,兩人的供詞完全一致,下面也有很多第五階冒險者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其供詞都盡皆吻合,沒有矛盾的地方,且按照他們的名單來看,除了那名與蘇利戰(zhàn)斗過的少女外,所有組織主要成員不是戰(zhàn)死就是已經(jīng)被逮捕?!?/br> 這大臣覺得自己本應(yīng)令耶普蘭高興的報告,卻讓耶普蘭皺起了眉頭,他舉起了食指,示意他們先不要說話,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思考了一會兒后,他問道“沒有矛盾的地方?什么意思?” 那大臣怔了一下,小心地說“就是……說得都差不多……” 耶普蘭“噗嗤”一聲被氣笑了,“笑話,可能嗎?沒有矛盾的地方,這組織到底是鐵板一塊還是都是墻頭草?” 那大臣愣了愣,顯然沒明白耶普蘭最后一句話的意思。 耶普蘭露出了看傻子的笑容,繼續(xù)道“如果說他們所說的話都是差不多一樣的,說明他們事先就串通好了該怎么說,否則,這里面肯定有人說假話有人說真話,怎么可能說得都一樣,還是說你想告訴我這些人說的確實全都是真話?” “呃……微臣愚鈍,沒有仔細考慮過這些事……但是,即使他們直接供出了口供,我們也使用了所能用的所有酷刑,可結(jié)果還是一樣的……” “呵!”耶普蘭再次笑了出來,低聲說了一句“真是見鬼了”。 他摸了摸下巴,雙手柱著桌子站了起來,對那大臣說“你就一點不覺得蹊蹺嗎?你說完后面這句話,反而使我覺得更加不可思議了,這已經(jīng)推翻了我剛才的猜測,連事先串通都說不過去了?!?/br> 那大臣兩個眼球左右移動著,似是在想怎么回答,因為他根本想不出個所以然。 “如果,他們是事先串通的,在被抓住以后說出了串通好的供詞,這個沒有問題,可是,他們在經(jīng)受嚴刑拷打之后還能說得一致,那就大有問題了?。∵€是那句話,一個組織可能如此鐵板一塊?!別說冒險者,你給我去找一群這樣的人來!!你能保證你找的人之中沒有一個會在酷刑的折磨后說出真相?!”耶普蘭的聲音很大,但卻不是吼,他只是覺得這個大臣太笨了,嫌他不爭氣。 “萬……萬一他們說的就已經(jīng)是真相了呢……”這大臣有些著急地辯解道。 “……”耶普蘭露出了無奈的微笑,他只得坐回椅子上,耐著性子說“這種可能性是沒有的,你說的這種情況,符合我剛才反問你的問題中的第二個可能他們?nèi)际潜蛔ヒ院蠖挷徽f直接背叛組織的墻頭草嗎?好,就算他們?nèi)际菈︻^草,你覺得被叫成墻頭草的是些什么人?這些墻頭草之間可能沒有一點矛盾?沒有一點利益沖突?而但凡是有一點這樣的沖突,他們的供詞就必然會有出入!一句話,一群墻頭草的供詞,絕不可能完全一致!” 那大臣聽到最后,有些羞慚地點起了頭。 “那,微臣就命令下面繼續(xù)進行審問……” “嗯……注意分寸,別要了他們的命。而且……我感覺事情沒這么簡單,和審問沒什么關(guān)系……”耶普蘭到后面說的話聲音很低。 “大人?”幾名大臣沒有聽清,小心地問道。 “……算了,停止審問,另外,那名少女,也已經(jīng)在今天被我的手下抓住了,明早,對帝都發(fā)布公告‘所有膽敢策劃入侵皇城的賊人已經(jīng)全部被逮捕,將擇日進行審判’,這里面,一定要將那名少女已經(jīng)被逮捕的事情自然地透露出來?!?/br> 大臣們一頭霧水,耶普蘭的變化太大,他說的這些話表明他已經(jīng)相信了那些冒險者的供詞,可他剛才不是還在懷疑嗎?還有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見他們一臉疑惑,耶普蘭皺著眉頭,有些陰沉地看著他們,一字一頓地說“你們,聽明白了嗎?” 這些大臣,都是他極為信任的,同時也是有把柄握在手中的,所以,他才會有剛才那種前后態(tài)度不相同、明顯是有圖謀的表現(xiàn)。 “…明白!”回過神來的大臣們慌忙答應(yīng)道。 “沒事了,去吧。”耶普蘭沒再說什么,將眾大臣打發(f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