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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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說情侶/夫妻爆發(fā)嚴(yán)重危機(jī)性爭吵的原因基本有叁個: 學(xué)車、裝修、教育孩子。 早先那年廖偉光陪林曼練車,跟程嘉煜匯報她類似“馬路殺手”的駕駛狀況時,程嘉煜一直認(rèn)為是他夸大其詞,實不可信。 想自己家小姑娘聰明過人,一定是廖師傅太業(yè)余,當(dāng)教練技術(shù)不過關(guān),才要怪罪到我們頭上。 程嘉煜信心滿滿,認(rèn)定自己做老師的潛力甩廖偉光十條長安街,更何況小孩兒最聽他的,指哪兒打哪兒絕對不在話下。 “每天下班陪你上路練習(xí)兩個小時,一個星期之內(nèi)準(zhǔn)能把你培養(yǎng)成‘老司機(jī)’!” 他壞笑著拿手指點林曼的腦門。 然而,豐滿理想的幻滅,往往都是因為現(xiàn)實的極其骨感。 第一天: “并道并道并道!” “往……往哪邊并?” “你左邊是護(hù)欄,你說往哪邊并?!” …… 驚心動魄回到家,程嘉煜怒氣沖沖地摔門下車,林曼坐在車?yán)餄M臉淚花。 第二天: “太慢了,你看后面的車都在超你!……誒誒誒,你干嘛別人家? ……減速減速…….啊啊?。∧鞘怯烷T!” …… 開到半路,林曼在路邊來了個緊急剎車,推門下車,頭也不回地離開。 結(jié)果程嘉煜只好自己把車開回家,等林曼打車回家以后,一晚上還是一句話都不肯跟他講。 第叁天: “看見前面那輛特斯拉了嗎?” “看見了?!?/br> “撞它!” “啊?我……我不敢?!?/br> “不敢你還不踩剎車?!想研究研究哪個姿勢追尾最舒服嗎?!” …… 這次司機(jī)沒有棄車而逃,而是換成了毒舌的乘客被轟趕下車。 林曼紅著眼睛甩給程嘉煜一句,“專制法西斯,我要跟你分手!” “喀嚓”一聲鎖了車門,一腳油門,揚塵而去。 程嘉煜猝不及防被扔在半路,沒辦法,只能叫了輛網(wǎng)約車來接他。 剛剛被送到家,人還沒下車,卻意外地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讓他帶上車輛注冊和保險信息去警局接人。 原來林曼剛才在氣頭上,沒有注意到路邊的限速標(biāo)志,把車開得飛快,直到被后面蹲點的警車鳴笛亮燈,攔了下來,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 然而更要命的是,這是程嘉煜的車,注冊單和保險卡都在他身上,可自己剛才把他給轟下去了…… 程嘉煜剛一接到電話,著實嚇了一跳,反復(fù)跟警察確認(rèn)了好幾遍林曼沒有出車禍,才松了一口氣。 等他真身出現(xiàn),來警局“撈”人時,已經(jīng)又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 眼看外面天色漸暗,可程嘉煜的臉色與之相比,只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 負(fù)責(zé)接待他的年輕警察卻是意外的客氣,一邊詢問有關(guān)的車輛保險信息,一邊好心地提醒程嘉煜,“以后晚上最好不要讓你年輕的太太單獨外出……” 程嘉煜心里疑云團(tuán)團(tuán):這話是什么意思?而且,他們除了登記一下注冊的情況外,怎么沒有開罰單呢? 但是又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不能多問。 從警局出來,一直到停車場,林曼都只顧埋頭走路,不敢看男人的臉色。 好不容易來到了車邊,她剛要拉車門,卻被程嘉煜一把按住,“后邊去?!?/br> 林曼心里頓時“咯噔”一聲。 程嘉煜把手搭在她肩上,看似親昵,卻在暗中發(fā)力,紳士十足地給她拉開后排車門,平和的語氣中只有林曼聽得出威脅,“進(jìn)去吧。” 進(jìn)門,坐好,雙腿并攏,腰板挺直,手心里卻早已汗?jié)瘛?/br> 程嘉煜從另一側(cè)進(jìn)來,把外套脫了下來,搭在前排,也不說話,只是開始從襯衣袖口往上翻折,一截一截地挽袖子,小臂結(jié)實流暢的線條一點一點顯露出來。 “下去?!背碳戊嫌醚凵袷疽?。 林曼了解,這是要她跪到他腳下反省。 落膝、低頭、直腰、背手,一氣呵成,跪姿標(biāo)準(zhǔn)。 直到折好了一只袖子,程嘉煜才不冷不熱地來了一句,“說吧,怎么回事?” 林曼嚇得一哆嗦,膽怯地瞥了他一眼,“我……走神了……沒注意限速,開太快了。” “走神了?!”程嘉煜把另一只袖子也挽好,這才搭話,帶著陰惻惻的笑意。 林曼只是聽他語氣,頭皮就開始發(fā)麻,把之前趕他下車的那點志氣都丟光了,顫顫巍巍地再開口,吐字之聲,微若蚊喃,“主人,我錯了, 我……不該賭氣飚車?!?/br> 程嘉煜垂眼看她,手松散地搭在自己的膝頭,“除了跟我慪氣,還有別的什么想坦白的嗎?” 語調(diào)仍是柔和輕軟的,但林曼卻聽出了劊子手行刑前詢問死犯遺言的味道。 “還有……我……我跟警察說,因為后面……好像有輛車跟蹤我,我害怕了……就……就開快了……他們信了,所以……不會追究我……”越說聲音也越小。 遺言已畢。 程嘉煜冷笑出聲: 怪不得沒給他們開罰單。這熊孩子挺會演苦情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