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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考慮到安全問題,最后還是決定建在顧家旁邊。 在四隊人的心里,合作社是他們最先開起來的,肯定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安全,放其他地方誰都放不下心。畢竟,合作社里的原材料和成品價值幾千上萬,這方面馬虎不得。 魏淑華在忙合作社的事,就有點顧不上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就開始慫恿魏繼禮養(yǎng)雞。 可魏繼禮哪會養(yǎng)雞啊,他只會吃雞! “爺爺你看,我買了好多關于養(yǎng)殖的書,照著上面的學,肯定能學會?!蔽毫宅樐贸鏊麖氖召徴咎缘降酿B(yǎng)殖業(yè)相關書籍,讓魏繼禮看。 不忍小孫子失望,魏繼禮只好從頭開始鉆研養(yǎng)雞知識。說是養(yǎng)雞知識倒也不準確,畢竟魏琳瑯淘回來的書并沒有專業(yè)的養(yǎng)雞知識,但比較籠統(tǒng)的知識還是有的,魏繼禮只能慢慢摸索。 摸索了好一段時間,他也只會給四隊那頭老黃牛割點它喜歡吃的草,給豬配點稍微營養(yǎng)的天然豬飼料,至于更深層次的東西,他需要更專業(yè)的知識。 可專業(yè)知識除了老師教,就只能靠看書自學。想看書,買不到,想找老師,那就更難了。 看著小孫子一天比一天失望的表情,魏繼禮決定去公社,他要去請教公社的獸醫(yī)! 就在這時候,一封寫給魏繼禮的信寄到了家里,看著信封上龍飛鳳舞的字跡,魏繼禮扒拉著以往的記憶,想要回憶這究竟是哪位老友的字跡。 結果再一細看,“魏繼禮”后面還寫了一行小字“轉魏琳瑯收”。 魏繼禮:…… “乖寶,有你的信!”他拿著信走進堂屋,臉上的表情極為復雜。 真是沒天理了,他這樣的歲數都沒人給他寄信,魏琳瑯這么大點的小娃娃竟然有人寫信給他? 心情復雜的同時,又有點好奇,“乖寶,誰給你寫的信?” “哦,應該是木爺爺,只有他知道我的通信地址。”收到信的魏琳瑯十分淡定,要不是今天收到信,他都快忘記跟木行軍的通信約定了。 他拆開信封,仔細看里面的內容,除了前面那段是正常的問候,后面通篇都在寫關于如何養(yǎng)雞的相關知識。 最后,木行軍還提到,他認識的那個農業(yè)大學的教授有辦法買到專門講養(yǎng)雞的書籍,他說等買到了就給魏琳瑯寄過來。 魏琳瑯的閱讀能力很強,信上寫的字他全都認識,也就不需要魏繼禮幫著翻譯了。但魏繼禮還是在旁邊伸著脖子看,只是他越看,臉色就越難看。 這個木爺爺是誰啊,在他孫子即將對他失望之際,竟然寄來這樣一封信,搶了他傳道受業(yè)解惑的機會! “乖寶,木爺爺是誰啊,是你在省城認識的人嗎?”盡管心里很生氣,但表面上還是風輕云淡,連表情都沒變。 魏琳瑯不知魏繼禮心里的彎彎道道,他也想象不到,看著成熟穩(wěn)住的爺爺內心深處也有幼稚的一面。 倒是“乖寶”這個稱呼聽多了,他也從最開始的害羞變成淡定。爺爺說了,jiejie是“寶寶”,他就是“乖寶”,他們兩個都是家里的珍寶,都是一樣的。 魏琳瑯乖乖靠在魏繼禮懷里,把在省城發(fā)生的事告訴他。他年紀小,很多細節(jié)可能還注意不到,可魏繼禮人老成精,聽魏琳瑯這么一說,立刻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你再跟我詳細說說,這個人長什么樣,他說過什么話,你都說給我聽?!蔽豪^禮皺著眉頭,仔細分析木行軍的情況。 長相普通毫無特色,顯老,當過兵,力氣大,剛開始不茍言笑,后面熟悉了,話就變多了,還給魏淑華出了好幾個主意。 魏繼禮聽完后,暫時將這事放在心里,也沒跟魏琳瑯說,免得他心里難受。 他準備等魏淑華有空了,再問問她。 通過魏淑華的補充和解釋,木行軍的一切行為又變得十分正常。但不知道為什么,魏繼禮還是覺得不對,具體哪里不對,他也沒個根據。 只是有次跟陸興國去山坡上放牛時,他隨口把這事說了出來:“你說說,一個長得毫無特色的人,說白了就是看過就忘,咋就讓我家孩子念念不忘呢?” 其實也沒有念念不忘,只是魏繼禮心里酸而已。 陸興國就笑他:“說明人家很有人格魅力,這種人還真不少,我以前就遇到過。不過那個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相反,他做的事還真不普通?!?/br> “什么人?”魏繼禮問。 “你說呢,還能是什么人,敵方潛伏在我方的……”陸興國還沒說完,就見魏繼禮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他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你這是懷疑那個叫木行軍的人?” “應該是我想多了,如果他真的是……那他找我家孩子干啥?我家又沒啥值得被關注的。”魏繼禮仔細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如果真是那種人,對方巴不得泯然眾人,又怎么可能在兩個孩子面前暴露那么多破綻?這顯然并不合理,他不該疑神疑鬼。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他是人是鬼,時間長了總會露出馬腳?!标懪d國并沒有見過木行軍,僅憑他人三言兩語的描述是無法了解一個人的,更沒辦法判定這個人的人品和行為。 但他也能理解老友的心情,事關那兩個孩子,無論如何緊張都是正常的。換做是他,要是陸明宇碰上這事,他也會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