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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這件事, 要從很久以前說起?!蹦拘熊娛栈匾暰€, 開始回憶往事,提及邵青, 他的語氣卻有些微妙,“當年的情況有點復雜,太過具體的我不能說。那時候國家剛剛結束對外戰(zhàn)爭,但國內紛爭還未結束,我之前以草藥商人的身份為前線運送藥品, 一直在全國各地跑,很難顧及家庭。我在國內已經沒什么親人了,邵丹懷孕后不能再跟著我走,便回邵家養(yǎng)胎。” “阿君出生我沒能趕回來,等回來時,邵丹卻已經……當時我身負重任,沒辦法照顧尚在襁褓中的阿君,只能將她托付給邵青照顧。” 等到一切都已塵埃落定時他卻得到消息,邵青和她的夫家李家出了事。他為李家解決了麻煩,讓他們安然渡過那次危機,并走上正確道路。 再后來他為了任務暫時離開祖國,期間與邵青和李家失去聯(lián)系,但他已為女兒安排好后路,無論如何李家不會出事,只要李家不出事,他的女兒就有了保障。 然而人心難測,時隔多年當他再次踏上熟悉的土地,來到龍江省執(zhí)行另一個任務時,卻意外發(fā)現(xiàn)邵青一家。他查出女兒失蹤,想要尋找她的下落,但始終無果。 這個時間點,正是魏琳瑯和顧瑾玉來省城公園游玩的時間,而在省城公園賣糖的木行軍則與兩人相識?;蛟S是一種特別的緣分,當他第一眼看到魏琳瑯時,就有種特別親切的感覺。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故意接近這兩個孩子,并順勢認識了魏淑華。 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就如冥冥之中注定好的那般,他竟然從魏淑華那里查到有關女兒的蛛絲馬跡。他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從顧春來到柏青松,最后查到文姝身上。 巧合的是那段時間邵青也在查文姝的消息,但邵青的消息來源跟木行軍比起來太過稚嫩,木行軍直接出手誤導邵青。而他之所以阻止邵青繼續(xù)往下查,也是因為他對邵青起了疑心。 確定文姝的身份后,他并沒有直接出現(xiàn)跟她認親,一是文姝情況特殊,二是他當時有任務在身,不敢輕舉妄動。但眼睜睜看著女兒在偏遠山區(qū)過著貧困潦倒的生活,他心如刀割,只能曲線救國,從魏淑華這里入手,為女兒改善生活條件。 幾年過去,他的任務已經完成,現(xiàn)在國家內部也已經安穩(wěn)許多,他可以光榮退休,把擔子交到年輕人手里。 在這期間,他也查清楚女兒失蹤的真相,果然跟邵青和李家有關。當年邵丹難產,自知兇多吉少,又怕丈夫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女兒無依無靠。為此她給女兒留下一個百寶盒,盒子和鑰匙卻并未交給親meimei邵青,而是分別交給兩位品性上佳的友人。 而這件事,邵青并沒有告訴木行軍。 邵丹給女兒留下的百寶盒里究竟裝的是什么,沒有人知道,但邵青卻懷疑盒子里藏的是杜家財產的領取方式。她不止一次聽邵丹提起過杜家當年的輝煌,就算家業(yè)落敗,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不然邵丹的丈夫也沒辦法一直為前線提供藥品,這些都是燒錢的玩意兒。 邵青怨恨邵丹把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外人而不是交給她,為了得到箱子她不惜算計陷害另外兩家,先是說服他們舉家搬遷至消息相對閉塞的龍江省,然后在那場運動來臨時,安排人抄了他們的家。將箱子和鑰匙拿到手后,又想方設法將那兩家人送到邊疆農場。 邵青所料不錯,箱子里裝的確實是財產,不過卻不是她所以為的杜家遺產,而是一封信。信是寫給文姝的,以一位母親的口吻訴說著對女兒的疼愛與不舍,信的最后提到一個地點,那里有邵丹事先藏好的金條,是她給女兒準備的嫁妝。 當時的李家早已失去往日風光,李家本就沒什么底蘊,經過戰(zhàn)亂,后來家里又險些出了事,流動資金花了大半。等到了龍江省,為了獲取更多的政治資本,他們又上交大半家產,家里已經沒什么錢了。 要不是木行軍臨走前給他們留下一些金條,他們甚至無法維持光鮮生活。在最困難的那幾年,別家連飯都吃不飽,他們一家的小日子過得卻還不錯。 但這個不錯僅限于衣食無憂,離以前的生活還差得遠呢。不說李家人,就連邵青也無法忍受這種落差,他們迫切想要離開這里,想要遠離這種生活。 但他們一直沒有下定決心,一是沒有靠譜的門路,二是缺少資金,畢竟李家人口眾多,三呢,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們舍不得現(xiàn)在的資源,對異國他鄉(xiāng)也抱有膽怯心理。 但不管走與不走,錢財都是最重要的東西。邵青拿到屬于文姝嫁妝的那筆財產后,未免事情暴露,她設計讓文姝落入人販子手里。 “這個毒婦!”聽木行軍說出事情真相,魏淑華渾身直冒冷汗,幸好當初她沒有聽信邵青一面之詞,就把文姝的信息告訴對方,否則文姝說不定還會遇到什么危險。 等她平復心情,卻又想起一件事,“木伯伯,我聽說邵青好像出了什么事,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您知道嗎?”倒不是魏淑華關心邵青,她只想知道邵青現(xiàn)在下場如何,這種人就該遭受應有的懲罰! “她確實出了點事,準確的說,整個李家都出了事。我說個名字你應該還有印象,李敬明。”盡管恨不得將邵青和李家人千刀萬剮,但公是公,私是私,他不會因為邵青對他女兒的傷害,就故意誣陷她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