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沒一個簡單的。

    “錢是好東西，我也需要?？梢哉f，暫時我比你更需要。”顧命道。

    老鐵困難，資產(chǎn)總是正數(shù)，他沒錢，資產(chǎn)是非常多的負(fù)數(shù)。

    老鐵沒說話，就這么看著顧命。

    “哦，”顧命了解，他補充道，“違法的事，我也不會做。”

    “那好，以后我就跟你混了。我兒子的房子什么時候能買起，就靠顧警官你了?！?/br>
    老鐵站起來，顧命同樣站起，伸出手，“相信不會太久，合作愉快?！?/br>
    “我相信。”

    兩人握手后坐下，老鐵道，“不知組長有什么計劃？”

    “你先等一下，”顧命在電腦前忙了會，將電腦屏幕轉(zhuǎn)向老鐵方向。

    老鐵看了眼，皺眉，“清理積案？”

    顧命端起茶杯，聞聞茶香，“魔都警察局多年前成立專門的積案清查小組，集中精兵強將，破那些遺留的案子。成效有，但也還有一些影響很大的案子因為各種原因而沒破?！?/br>
    “雖然給的獎勵很高，”老鐵坐好，“破一個少的十萬，多的二十萬，可這十件案子，不是那么容易破的。”

    當(dāng)然不容易，集合整個魔都警察局的人力物力，還破不了的案子，怎么會簡單？也不會出這么高的獎勵。

    獎勵，根本就不是為了激勵人去破，而是表明一種不放棄的態(tài)度。

    顧命自信地道，“破案的事你就放心，我來做。一月一件，這速度你還滿意？到時獎勵一人一半，你兒子的房子首付，明年就應(yīng)該夠了，還能少點貸款。”

    老鐵心動，“反正我也沒什么損失，就這么定了?！?/br>
    “痛快?！鳖櫭南率?，“老鐵，你不會失望的?！?/br>
    他的話，老鐵并不全信，“組長，你準(zhǔn)備怎么開始?！?/br>
    “當(dāng)然是先獨立出來，在我們徐組長手下干活，總是不怎么舒服，是吧?！?/br>
    “找劉局長?！崩翔F示意。

    “當(dāng)然，先成立個積案偵破小組。這事，我去辦?！?/br>
    那位人瘦聲洪心思多的劉局長，在這小事上并沒有為難，很快就答應(yīng)了。

    大約在十一點，重案六組的門牌邊就多了個陪伴——積案清查組。

    顧命的辦公室門上，貼上了積案清查小組組長辦分室的不干膠膠貼。

    正式文件由小趙秘書送過來，扔下文件就走，顧命也沒理這凄慘的家伙。

    中午飯是在分局食堂吃的，不知多少人用奇怪的目光瞄他。顧命這位分局有名的閑人，居然成立一個清案積查小組？這是因為閑得不舒服，換一種休閑方式？

    清查積案，那些魔都警察精英們都完不成的事，誰又可能完成？

    很多人認(rèn)為，這是顧命被徐浩壓制，覺得臉面不好看，找的一個臺階。

    沒案破和破不了積案完全是兩回事，沒人會認(rèn)為顧命破不了案有問題，這也算是光明正大地當(dāng)閑人。

    議論聲很小，六組的其他人早就草草吃完走人，同為一組的人出現(xiàn)這兩人，臉面難看。

    老鐵被顧命拉來吃飯的，往常他都是回家，孫子、老婆都要照顧一下。

    老臉紅了青，青了紅。

    顧命慢條斯理地咽下一口白菜，“老鐵，你的老臉，可丟到下水道去了啊?！?/br>
    老鐵悶聲不吭，對著米飯出氣。

    “吃過飯，你去申請調(diào)用所有的案卷?！?/br>
    “我這就去?！?/br>
    老鐵甩了筷子就走。顧命看到老鐵握出青筋的手，知道老鐵不會再猶豫了。

    相反，他的積極性會有顯著提高。為錢或許有動力，但為面子，老鐵這位老刑警會拼命。

    有點狡猾的顧命，回到辦公室時，已經(jīng)看到堆滿辦公室桌子的案卷。

    老鐵將能找到的，有關(guān)這些積案的材料，全部給找來了。

    整個辦公室，連站的地方都沒有。

    這個老鐵！

    顧命破案，可不需要參考什么前人的偵察記錄，或者說參考各種猜測，或者去尋找那些已經(jīng)埋在時間河流中的線索。

    所以，他對老鐵發(fā)布了一個奇怪的命令，一個讓老鐵不解，顧命認(rèn)為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拿睢?/br>
    “老鐵，將這些資料都堆一邊，你去了解一下，這些案件都有什么物證?！?/br>
    “不看資料？”

    “哦，你將名字統(tǒng)計一下，其它的不用管?！?/br>
    老鐵的心臟應(yīng)該很強勁，不然不會聽顧命的話，丟下案卷不看而是先找物證清單。

    去是去了，可能是表達(dá)他的某種情緒，老鐵沒清理案卷就走了。

    “這老鐵，性子挺直！”顧命搖頭苦笑，這一屋子的案卷，要堆起來還要不礙他辦公，很麻煩。

    這些都是前人的辛苦所得，他不愿意輕慢了前人的心血。只能，將案卷小心地在空地上一層層地碼好。

    剛做一半，也就十幾分鐘，老鐵就回來了，手里拿著幾張a4紙，放在桌上。

    “組長，這是六個涉及到的分局發(fā)來的證物清單，我核對了一下，十個積案的證物全部都在名單上。”

    老鐵非常認(rèn)真地道，沒幫顧命疊資料。

    顧命忙自己的，抬頭問一句，“六個分局，你跑遍了？”

    “不用跑，”老鐵帶著情緒道，“大家都聯(lián)網(wǎng)，發(fā)個協(xié)查申請，分分鐘就可以了?！?/br>
    “嗯?！鳖櫭樜⒓t，低下頭借整理資料來掩飾尷尬。

    這些資料和證物名單，在內(nèi)網(wǎng)上應(yīng)該都有。老鐵有情緒，肯定是因為他以為顧命是有意不看內(nèi)網(wǎng)的資料。

    常識的缺乏，讓英明神武的顧命鬧了個笑話。

    案卷終究是疊好了，在老鐵的幫助下，辦公室勉強能繼續(xù)辦公了。

    顧命看著電腦，在很土的名字的軟件里，找到了積案的資料，還有證物清單。

    “咳，老鐵，抱歉?！鳖櫭鼘ψ趯γ娴睦翔F突然道，緊接著他發(fā)布了第二個命令，“我們現(xiàn)在到總局去，看一下那些證物，確定第一個案子?！?/br>
    老鐵經(jīng)歷的事多了，對情緒能控制住。上了這條賊船，只能賭一把。賭這位組長，如網(wǎng)上視頻表現(xiàn)的那樣，眼光如神、看事精準(zhǔn)。

    唐伯山的直播視頻，在網(wǎng)上并沒有火，原因不明，但老鐵看了，驚為神人。

    破案最重要的，老鐵看來就是找到線索。而線索，只要有就好，怎么來的并不重要。案子是一團(tuán)麻，線索就是線頭，找到線頭，下面的就是純體力活。

    他也隱隱感覺到顧命缺乏一些當(dāng)刑警的常識、經(jīng)驗，不過這正是他擅長的地方不是？

    組長，找到了最適合的人，就是我。

    突然間，老鐵有種視顧命為知己的感觸。

    “組長，老鐵聽令?！?/br>
    老鐵去開車，積案清查小組配了輛車，很普通的牌子的舊車。

    “老虎，出來接客了?！鳖櫭诳偩值臉窍?，當(dāng)著老鐵的面，這樣威風(fēng)地打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