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唯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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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賈世堡在學(xué)校給平安遞了一個公文包,比較上檔次,說你平時拿著用,方便,平安不要,賈世堡說里面就是一點(diǎn)購物券,你是院里的好學(xué)生,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學(xué)院都要照顧你不是? 賈世堡說的是學(xué)校獎勵的,平安這才收下,心說賈世堡這次不知道從王財(cái)茂那里得到多少好處? 事情過去,沒幾天賈世堡又找到了平安,說還得麻煩你一下。 “老師有事盡管說。” 賈世堡笑:“哎呀,平安啊,你的事,我一直惦記著呢,是這樣,我有個朋友,其實(shí)是同學(xué),老同學(xué),關(guān)系莫逆啊。他呢,有個女兒,人長得不真錯,知書達(dá)理,你見了就知道了,性格也好,懂事,年紀(jì)和你一般大。怎么說呢?這丫頭眼界高,一般的小伙子,看不上。你說人老了圖什么,不就圖兒女幸福?因此她老爹,我的同學(xué)就找到我了,我這不是在學(xué)校嘛,他想讓我留心一下有沒有優(yōu)秀的知識青年,給撮合一下。這不,我第一個就想到你了?!?/br> 平安以為賈世堡說的是什么案子,沒想到是介紹對象,還第一個就想到了自己,嘴里“哦”了一下說不出話。 賈世堡拍著平安的背:“你呀,也就算是幫老師的忙,個人問題總要解決的嘛。啊,見一見,不管行不行能不能成,我對我的老同學(xué)也能有個交待,是吧?” 賈世堡角色轉(zhuǎn)換的太快,這會成了說媒的介紹人。 自己還在學(xué)校學(xué)習(xí),賈世堡的拉郎配不答應(yīng)也不行,反正見過了說不合適也沒什么。 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要去相親,平安想想挺有意思。 到了約定的那天,賈世堡特意的交待平安稍微的收拾打扮一下,說你本身長的精神,不過讓女方一見你就震撼一下立即就“芳心大喜”豈不是更妙?不為別的,算是給學(xué)校長臉給警察增光。 平安只有穿了一身西裝,只是平時不怎么這樣正統(tǒng),稍微感覺有些別扭。 賈世堡而后帶著平安到了相親的賓館。兩人走過去,只見一個女子窈窕的背影,果然算是猛一看好看,不過這時平安就聞到了一種似乎聞過的香味,但是還沒想起來在哪嗅到過,賈世堡就給作了介紹。 “這位是陳煜,我老同學(xué)的千金。陳煜,你爸爸最近身體好吧?” 被稱為陳煜的女子仔細(xì)一看更好看。她有著一張讓人覺得很飄逸很風(fēng)情的臉,眼睛也大,睫毛比較長,要是看著她水靈靈的眼睛,你會覺得這女的總有很多話要給自己傾訴一般。 陳煜?結(jié)合她身上的香味,平安就想到了陳寶,這時賈世堡說:“陳煜啊,這位就是平安,研究生,市公安局經(jīng)偵處的骨干,少年壯志不言愁,很有前途也很不錯的小伙子。你們認(rèn)識一下?!?/br> 這時平安確定了,這個陳煜就是那次自己和彭佩然第一次在賓館的房間里,陳寶搭著肩膀從賓館樓道走過的那個女人。 陳煜、陳寶? 按照年紀(jì)推算,難道陳煜是陳寶的jiejie? 這個世界,有時候真是太小了。 論長相,陳煜是平安接觸過的女子中最漂亮的,當(dāng)然這僅限于女子而不是女人,像俞薇、江雨、彭佩然、俞潔都是女人,而非女子。 論學(xué)識,陳煜留學(xué)歸來,是為海龜,漂過洋喝過洋墨水,眼界寬闊,談吐不凡,而且陳煜說話的音調(diào)和她這個人一樣,溫溫柔柔的,比較典雅,不像米蘭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 論條件,陳煜更不必說,萬寶公司老總陳富貴有三個子女,老大叫陳杰,老二就是陳煜,老三,則就是陳寶。 陳煜和平安同歲,現(xiàn)在在他們家的公司做著副總經(jīng)理。 有些人身上充滿了戾氣和暴躁,因?yàn)樗麄儚奈幢粶厝岬膶Υ^,陳煜的溫柔,證明了她一直被善良所對待。 論溫柔的話,劉可欣當(dāng)然也溫柔,不過在學(xué)校那會就沒有深交,這會平安有些想不起她究竟好在什么地方了。 只是,平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陳煜這樣的優(yōu)秀女子沒道理和自己相親???她難道嫁不出去?自己一個小警察即便是研究生,很厲害嗎?自己究竟能有多出眾? 為什么賈世堡將她介紹給自己呢?在介紹給自己之前,陳煜沒相過親還是已經(jīng)相過很多次親了?賈世堡和陳煜的老爹陳富貴關(guān)系能有多鐵? 反正平安總覺的這相親哪里怪怪的。 那天賈世堡是帶著平安去的,陳煜則是一個人,介紹認(rèn)識之后,賈世堡就借故離開了,平安和陳煜交談了一會,互相換了聯(lián)系方式,而后就拜拜了。 到了稍晚一點(diǎn)的時候,賈世堡問平安對陳煜的感覺如何,平安說行啊,人家挺好的,賈世堡說那你們就接觸,啊,老師等著你們的喜訊呢。 賈世堡也沒說陳煜對平安什么意見,但接下來平安沒聯(lián)系陳煜,陳煜也沒聯(lián)系平安,過去了有一個禮拜,平安差點(diǎn)就忘了這事,以為自己和陳煜之間就那樣了。 這天快下班,王金龍又給平安打了傳呼,平安一聽覺得王金龍似乎又喝酒了,就說你在哪,我沒吃飯呢。 王金龍說了地點(diǎn),平安到了之后,發(fā)覺王金龍?jiān)趺幢惹耙欢胃谑萘恕?/br> “我?guī)缀醵纪怂恕?/br> 王金龍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呆愣愣的看著桌上的酒杯,平安想了一下才知道王金龍說的是那個杜曉曉。 “這一段,我相過幾次親,有單位里熱心人介紹的,也有婚介所里的,你知道嗎,有人給我介紹過寡婦,還有介紹過間歇性精神病的,還有殘疾人……” 平安不知道該怎么對王金龍開口。人缺少什么就急著要什么,沒有什么嘴上說的最多的也是什么,王金龍就是想找個女人結(jié)婚,可能心里有些急,于是卻越發(fā)的欲速則不達(dá)。 “咱的條件,真的有那么差嗎?”平安問著,和王金龍碰了一杯:“誰也不比誰強(qiáng)多少也不必誰差多少。感情這東西,真的要靠緣分的。我也不是你,不知道你究竟都經(jīng)歷了什么,不過,你不能太心急了?!?/br> 王金龍沒答平安的話:“那個鵲橋介紹所的女人給我打電話了,說我跟杜曉曉都好事成雙了,連喜糖都不給她送一塊來。我說我哪就成雙了,她反說那哪有見一個就能談成的呢,要有耐心,她現(xiàn)在手頭還有好幾個符合我條件的,都是愿意老老實(shí)實(shí)過日子的,要不我再去登記一下吧,我說我不是登記過了嗎,她說交費(fèi)兩百只能約會一次見一個人,再登記要再交費(fèi)再見人,我說我給她交一萬,讓她給我準(zhǔn)備一百個女人?!?/br> 王金龍笑的比哭難看:“婚介所的女人說我要真的交了一萬會給我打八折,再沒滿意的,她嫁給我……” 平安聽出來了,王金龍完全的是在自說自話,他讓自己來,就是想有一個傾聽者。 “我都快忘了杜曉曉了,可她給我打電話了……” “嗯?” “她要向我借錢,我說你大款,跟我借錢?她說她真的不是,那是騙人的,自己就是小地方一個被騙了的女人……我知道她不是正道上的人,可是,她說的那么可憐,我就給她打了一千塊錢?!?/br> 平安看著王金龍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在王金龍身上發(fā)生的事情這么快這么的不著邊際,似乎,他已經(jīng)有些走火入魔。 “……我前幾天回了老家一趟,沒停,我連夜就回來了,我在那里心里堵得慌……可是,杜曉曉又跟我借錢,我說我被你騙一次就行了,你也不能總是對著我啊,可是杜曉曉哭了,說她真的走投無路了……” “我又給她打了兩千塊錢……平安,我知道是人都覺得我傻,我想,憑著杜曉曉的長相,她就是去賣,也能一個月掙點(diǎn)錢吧?可她跟我借錢,我覺得她起碼是一個有尊嚴(yán)的人,她會哭,會哭的人都是有良心的吧?” “她給我說,我是世上最后的一個好人?!?/br> “我研究了一下,電腦上的那些揭露征婚的騙子和杜曉曉有些一樣……那我,就做她口中的世上最后一個好人吧?!?/br> 王金龍這晚上一直在自說自話,平安除了傾聽也只有傾聽,他覺得王金龍簡直就是在發(fā)泄,王金龍根本就不給平安勸導(dǎo)的機(jī)會。 王金龍不出意外的喝醉了,平安將他送到了租住的地方,這里比較偏遠(yuǎn),似乎挨著的都是什么倉庫,房子比較老舊,當(dāng)然,租金也便宜。 平安怕王金龍晚上難受嘔吐,就和王金龍擠在一張床上陪了他一夜,這一夜,平安又重溫了在培訓(xùn)的時候那種熟悉的呼嚕聲。 王金龍睡得天昏地暗,平安翻來覆去的輾轉(zhuǎn)難眠,好不容易天亮,他起身,王金龍也醒來了,這會清醒了瞧著挺不好意思的。 兩人洗了臉出去吃了早餐,各自去上班,因?yàn)闆]休息好,平安早上一直迷迷糊糊,眼睛也通紅,同事閑侃他要悠著點(diǎn),平安一臉領(lǐng)情的答應(yīng)著,心里想著你們說的都是雞ba毛。 到了中午,平安按照王金龍說的地址去了那個鵲橋婚姻介紹所,他想探探路,好摸底,將這個騙子窩給端了,誰知道到了之后發(fā)現(xiàn)有幾個裝修工人正在換新門面,平安裝作想租房子問情況,裝修工人說這里已經(jīng)被租出去了,以前的婚姻介紹所關(guān)門了。 平安問怎么回事,忙碌著還沒吃飯的工人們說不知道,似乎,前兩天來了一伙警察,將婚姻介紹所的老板和員工好幾個都給抓走了,說是涉及詐騙。 平安站在大街上,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心里分析著這匆匆的人流之中哪些人會是道貌岸然的騙子哪些人會是表里不一的衣冠禽獸。 鵲橋既然沒了,這件事就只能算沒發(fā)生過,日子總要過,平安真心希望王金龍今后不再在同類型的事情上執(zhí)迷不悟。因?yàn)樗娴挠行橥踅瘕垞?dān)憂。 希望總歸是希望,沒希望不行。 希望如此。 日子平靜而無趣,這也許就是人們?yōu)槭裁炊枷矚g刺激的原因,誰都愿意自己有限的生命里能活的精彩點(diǎn),可最近平安總想能安穩(wěn)一些事情少一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有這樣的心理落差,不過沒時間細(xì)想。這會他看著書,尋呼機(jī)響了起來,一瞧,是一條留言:“忙不忙,見一下面,可以嗎?” 這條留言,是陳煜的。 佳人有約。 佳人有約,平安想去又不想去,但最后還是去了,因?yàn)殛愳险娴氖且粋€很能將“體貼入微”這個詞語詮釋的淋漓盡致的女人,起碼這會他已經(jīng)略窺一斑。 陳煜和平安見面的地方離經(jīng)偵處不遠(yuǎn),是個很有情調(diào)的咖啡店,陳煜先到,她為自己和平安都點(diǎn)了咖啡,說這里的咖啡很地道,濃郁,自己比較喜歡,也希望平安喜歡。 這是一個精致的女人,也是一個會為別人著想的女人,見面的地點(diǎn)離平安單位近,她有車,那就是為了方便平安的到來。 兩個在靠窗戶的位置坐下,平安這次能稍微仔細(xì)的再看一下陳煜了,發(fā)覺這真是一個清爽而又柔媚的女人,臉上似乎和陳寶有相同的地方,只是陳寶有些吊兒郎當(dāng),陳煜卻像是一個白天鵝,她胸脯在裙子下面聳得很高,像是兩座正在被地殼活動擠著還要上升的山峰,只是不知道形狀如何,尖的?還是鐘乳形?或者像是剛蒸出來的雪白大饅頭? 平安不知道該和陳煜說什么,他最近忽然覺得自己不會說話了,不管和誰、不管面對誰,都覺得似乎有些言多必失,還不如小小不言,況且和陳煜實(shí)在不熟悉,因此他就靜靜的坐著,看這個女人到底叫自己來聊什么。 咖啡端上來了,陳煜請平安品嘗,聲音柔柔媚媚的,平安觀察陳煜和服務(wù)人員之間的默契,更加覺得似乎今天的一切都是陳煜安排好的。 “現(xiàn)在房地產(chǎn)很火熱,生意應(yīng)該比較好做吧?”平安終于開始沒話找話。 “還行吧,因?yàn)槠鸩降谋容^早,有一些人脈,相比而言,還是可以的?!?/br> 平安又問:“那,你一個月的工資能有多少錢呢?” 陳煜顯然沒想到平安這么直接的問經(jīng)濟(jì)收入,她看著平安挺直的鼻梁和清亮的眼睛,心里將這個男人直觀的形象和弟弟給自己說的做著比較:“你對我感興趣,還是對我賺的錢的多少感興趣?” 陳煜回答的也直接,但其實(shí)等于沒說。平安笑笑,心說賺多賺少還不是你家的錢,從鍋里到碗里從碗里到鍋里。陳煜也輕輕笑笑:“謝謝你。其實(shí),我覺得你這人很簡單的,我喜歡簡單的男人,因?yàn)楹唵问∪ズ芏嗦闊┖蛡窝b?!?/br> 我簡單?我哪簡單?這是表白嗎?喜歡? 平安不說話了。 陳煜說:“眼前的簡單也許是因?yàn)樵?jīng)異常復(fù)雜過,如果曾經(jīng)沒有過波瀾壯闊怎么能有如今的心靜如水?……你喜歡四大名著嗎?” 平安:“談不上,我不喜歡讀書?!?/br> “那你喜歡什么?” 平安:“你想問我什么?” 陳煜輕輕笑笑,紅馥馥的嘴唇和糯米一樣排列整齊的牙齒很好看,她眼波流轉(zhuǎn),說道:“你認(rèn)同‘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句話嗎?” “我認(rèn)同分開有分開的道理,合攏有合攏的道理,其實(shí)我覺得有沒有道理都無所謂,因?yàn)槲腋揪筒魂P(guān)心?!?/br> “我說你這人其實(shí)很簡單的,是,有些事情和問題的確離我們生活太遠(yuǎn)了……三國演義一開始就說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依照我的理解,那是因?yàn)闅v史一開始就沒有走對路子,如果找到了正確的途徑,那只有一直往前,為什么會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呢?可見還是方法路線不得勁,否則只會合了不再分,治了便不再亂?!?/br> 平安看著陳煜,說:“你挺有思想的?!?/br> 接下來不知道兩人都說了什么,陳煜率先要告辭,說我要再次約你,你不會拒絕吧? “不會?!?/br> 平安回答的屬于簡單的簡短,陳煜站了起來:“帳我已經(jīng)結(jié)了,那,再見?” 平安點(diǎn)頭,陳煜留給他一個好看的背影離開,平安想自己下次要給陳煜說你公司的房子能給我打折不能,陳煜會不會覺得自己是為了買房子而接近她的? 那自己為了買房子干嘛不直接找陳寶呢? 剛剛回到了單位,平安接到了陳煜的一條留言:人的氣質(zhì)里隱藏著曾經(jīng)走過的路,讀過的書和愛過的人。 這時科里的兩個同事圍了過來,問平研究員是不是跟一個很了不得的女人去了酒吧喝咖啡了? “去酒吧喝酒,酒吧是喝酒的干嘛喝咖啡?”平安笑著反問,其實(shí)他在某些時候并不太愿意跟單位的人過多的來往。 有的時候,接觸就行,過多沒必要,這就是辦公室癥候群,大家只要在一起,談?wù)摰牟皇枪賵雎殘龅氖虑榫褪悄信楦?,這種交流雖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沒完沒了的說,有些像祥林嫂。 “我可知道,那個漂亮的女人是誰?”其中一個人說著,常滿紅剛剛好從外面進(jìn)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說話的人來了勁,似乎有一種平安有了女朋友自己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的喜悅:“那個是萬寶集團(tuán)的副總吧?” “是啊,你怎么認(rèn)識的?熟不熟?”平安故意的反問,這人摸了一下鼻子:“你們都喝咖啡了你還問我?!?/br> “誰規(guī)定和女的喝咖啡就建立了特別的關(guān)系了?我還和很多女人喝過酒吃過飯呢,這下,我豈不是要對那些女性負(fù)責(zé)?” 平安一說,這人笑笑的看著常滿紅,自我感覺良好的說了一句:“王八的屁股就是規(guī)定(龜腚)啊。” 常滿紅誰都沒看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