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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奪標在線閱讀 - 第169章最好的時代和最壞的時代(二)

第169章最好的時代和最壞的時代(二)

    于是要到一個好的單位,還得靠關系,靠跑。只是去的地方,就未必都如人意,而能找到好單位的實在沒幾個人,這樣一來,大家怨氣更甚,跑到稱心單位的笑而不語,不如意的則破口大罵,說自己怎么總是生不逢時,怎么倒霉的總是自己,這他媽招誰惹誰了,考大學就是想離開山窩窩離開那個鬼地方,難道這繞了一圈又回去?

    難聽的話說歸說,不去又能去哪?那只能想去哪就去哪。

    劉紅艷在本市也算是文化界名人,她平時只會唱戲,對唱戲之外的人情世故和社會規(guī)則完全不懂,但此次好歹利用自己的名望為兒子跑動一回,活動來活動去的,有關人士說那讓你兒子去咱們市最大的國企保衛(wèi)部門吧,保衛(wèi),你兒子不是學法律的,這就和法律有關,專業(yè)不就對口了?先穩(wěn)定了,今后再協(xié)調(diào)。

    劉紅艷回來召開家庭會議,平安說你也別cao心了,咱發(fā)揚風格吧,響應號召,知識青年要到農(nóng)村接受再教育,咱當塊磚,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劉紅艷聽了著急,問你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這國企好歹在市里,方便,你都被教育了多少年還要再教育?你準備接受教育到什么時候?

    平安笑笑不說話,平秋明卻明白了,這個大廠有多少人太多。往年學校負責分配的老師都是鼓搗著學生去國企的,如今多少國企進行著改革,前途未知,那能有多好?況且離家太近,米蘭要是鬧事撒起潑,兒子的這日子就沒法過了。要是有這樣的兒媳婦,自己老了恐怕也跟著不能享福安度晚年。

    就這樣,平安就到了本市最遠的一個縣第二中學當了一名負責教授法律與思想品德的教員,這說起來,也算是和法律有關。

    平安小的時候平秋明和劉紅艷就沒怎么管過他,他如今堅持,兩口子也沒了話說,早知道那會就放任他考警校了。

    不過教書好歹也是一份正經(jīng)的職業(yè),再說現(xiàn)如今好多歲數(shù)比平安大的多的文憑也高得多人還在家里待業(yè),先穩(wěn)定下來以后再想法子挪窩。反過來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米蘭這樣不厭其煩滿城風雨的鬧,她要找不到平安人,起碼自己兩口子不會太煩了,眼不見心不亂。

    留縣位于本市最東邊的縣區(qū),第二中學在縣城的邊郊,學校坐落在宋朝時期的一處遺跡旁邊,據(jù)說這里曾今是一個演武場,宋代宗澤大將曾在此誓師出擊,而后大破金兵。

    這個學校校園非常大,最為惹眼的地方就是學校院子的西北角竟然還有一座古廟,只是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了僧人。古廟邊上有好些樹木,也不知道都是什么樹,很有些年頭了,一棵棵奇形怪狀外貌威猛的樹桿粗大彎曲都做抗爭狀態(tài),很是有生命力的模樣,非常耐看,平安覺著要是想法子搞到省城,估計能賣個好價錢。

    二中的歷史比較悠久,學校很有可能原來就是在廟院里設的,不然為什么將古廟包括在里面,興許建校伊始,學生們可能還在廟里上過課。

    從寺廟往后面直走,就是一排排的青磚瓦房,還有一幢三層外表灰白的樓房,房子的年齡估計比平安還大,這里就是教師的宿舍,門前也有許多的樹,而且也都樹齡悠久,這些樹好像天生就應該在長在這個地方,與古老的房子渾然一體。

    從這里放眼望去,一大片的空地都被老師家屬種上了各種青菜,這和一墻之隔的原野接壤,讓人恍然的覺得是教師將農(nóng)民的莊稼給強行擄奪了成了一個莊園。

    二中前些年可以,這幾年招生名額比較少,原因是如今的人都喜歡去大城市,而縣城也是城市,是本縣的經(jīng)濟文化中心,什么新鮮流行的東西都是從城市流傳出來的,所以很多人認為城市里的什么都好,因此上學的學生也要去縣里面的一中實驗中學外國語中學等等新銳學校就讀,二中就被冷落了。

    學校外面有一條河,河面不寬,水流量也不大,可是水卻是出人意料的清澈,這讓平安非常的喜歡,傍晚的時候坐在河邊,河風陣陣吹來,眼望碧綠無垠的曠野,夕陽西下,心情真是無比的舒暢。

    和城市里的環(huán)境比較,這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學校本來是讓平安住在青瓦房里的,可是有一夜下雨,屋頂竟然漏雨了,眼看著就是修繕好了再住人也會發(fā)生危險,就重新分給了平安一間二十來平房的房子,房子在二樓的東北角,也不知道是不是墻體薄,平安總覺得這邊放個屁隔壁屋里的李萍萍會喊臭。

    整體來說,條件不好,但是因人而異,平安覺得不錯,心靜自然涼,關鍵是看個人怎么想的。這里的老師、比如像彭佩然和平安熟悉了后問他大學畢業(yè)為何來到這個窮鄉(xiāng)僻壤,平安說服從組織分配,彭佩然就說你不能想法子搞搞,平安說沒法搞,搞不了,彭佩然就明白了,這也是個沒根基的老實娃。

    平安很本分,也很快的進入了角色,每天按部就班的去給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學生們上課,可他不久就發(fā)現(xiàn),這些大多數(shù)是農(nóng)村來的瓜娃子們沒有出過門,也沒有見過世面,把一個中學看成了大學一樣,肚子里沒學到多少東西,卻先學會了賣弄,把社會上一些雜七雜八的內(nèi)容帶到學校活學活用,有其形而無其實,最明顯的就是眉來眼去的處對象談戀愛,一個個成雙成對的跑到校園外面的小河邊樹林里去,扭扭捏捏的樣子,簡直讓他笑掉大牙。

    他們能知道什么是愛情呢?興許也知道吧,不過總會知道的,等他們千帆過盡,歷盡滄桑,沒有了青澀洗盡鉛華,就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是多么的可貴,又是多么的傻bi。

    平安長了一張惹人喜愛的臉,年輕又負有朝氣,從大城市里來的為人又熱情,很快的就獲得了大多數(shù)人的喜歡,學校的教導處李主任很鄭重的和平安談過一次話,說平老師你課教的不錯,好好干,有機會我推薦你到省師范學院進修。

    平安一聽想笑,自己省大出來的去師范學院進修?修什么?師范學院的人那會見了我羨慕的跟什么似的,我繞一圈去他們那里再進修?

    或許李主任對每個新來的教師都會這樣講話,平安也沒當回事,這個李主任一看就是老實人,他在這個學校的時間太長了,李主任最為自豪的,就是在學校里干了很多年若干年,他能很清楚的說出這個學校的哪一棵樹是他種的,哪一排房子是他主持蓋起來的,總之這個學校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寸土地都留下過他辛勤又灑滿了汗水的足跡。

    平安想李主任那會不知道在那個廟里或者這個大院哪里發(fā)現(xiàn)過什么古物沒有?要是有,拿出去賣了,有了錢在這個地方潛伏著,然后繼續(xù)的找,或許能找到宗澤遺留下來的夜壺什么的,再出手賣,這就是以教書先生的名頭打掩護,實質(zhì)上做盜墓的行當,到不失為一件很愜意的事情,這叫洗白白,洗黑錢——如今不就流行在大城市賺錢,回鄉(xiāng)下老家養(yǎng)老生活嗎?

    要是這樣想,這個學校的老人手,可都不能小覷之。

    深山出俊鳥。平安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教職工里有幾個長的不錯算是有點姿色的女性了,比如說比平安早一年分配來的教師李萍萍,長的苗條清秀,只不過性格有些內(nèi)向,像是很害羞,說話輕聲細語的,不仔細聽她說話有些聽不清楚,讓人總覺得像是被驚嚇之后的貓,哪里小里小氣的。

    還有一個叫彭佩然,全身該圓的地方圓,該扁的地方扁,該細的地方細,該尖的地方尖,個性爽朗,一說就笑,聲音跟銀鈴似的,非常惹火,擱在城里就叫性感,剛剛結婚不到一年,算是個剛剛由女子晉級為女人的少婦,平安覺得其實她可以叫做“澎湃”,要不再加上兩個字“洶涌”,她老公人很普通,在縣里一個機關上班,而她的老公公,也就是公爹則是本縣一個鄉(xiāng)的鄉(xiāng)黨高官。

    其實平安對這兩個出眾一點的女性頂多是存著欣賞的眼光的,但其余的人卻不這樣想,很多年輕的老師都面臨著找女朋友的問題,就像跟平安同時到二中的劉自力和王炳正,他們都是師范學院畢業(yè)的,學業(yè)和資歷都是一樣的,所以兩人從第一天踏進學校起就仿佛開始了比賽。

    劉自力是在辦公室工作的,所以相對比較輕松,這樣王炳正就去找校長,問為什么把自己分到教研室教基礎課?校長做了很語重心長又模棱兩可官方通用的解釋后王炳正覺得不滿意,但是也無可奈何。

    劉自力追教師之花單身的李萍萍,王炳正當然不甘落后。劉自力家里條件好一點,因此經(jīng)常的悄悄給李萍萍買一些女孩喜歡吃的零食,王炳正的家就在附近,也時常的從家里帶一些土雞蛋和各種農(nóng)村特有的熟食在月黑風高的夜里給李萍萍。

    只是說話聲細聲細氣的李萍萍卻很沉得住氣,面對諸多的追求者全部一視同仁,這樣宛如行走在鋼絲上的優(yōu)雅的獨行者,這樣讓平安心里有些嘆服,覺得二中的李萍萍老師其實和省大的楊鳳霞老師有那么一比。

    李萍萍沉得住氣,劉自力和王炳正卻耐不住性子,作為競爭者,開始兩人經(jīng)常的為了瑣碎的事情吵,后來沒事也吵,經(jīng)常的臉紅脖子粗。

    還是剛來的時候,有一次,平安一個人在cao場打籃球,二中的生活這對于他而言實在是難得的清靜時光,每天自得其樂,過的還算是可以,這時候劉自力和王炳正不知道從哪來了,平安一個投籃,球進,落下,王炳正接住了球,平安本以為他會來個三大步的,誰知道王炳正將球忽然的扔向了劉自力。

    而劉自力這會根本就沒注意這一切,平安本想提醒一下,可是覺得還是算了,這樣,籃球就“嘭”的一聲砸到了劉自力的臉上,當時劉自力就懵了,鼻涕眼淚都被砸了出來,王炳正卻關切的說給你球投籃你也接不住,真是的。

    劉自力擦了一下臉來了一句cao你媽就和王炳正扭打在一起,平安裝作去廁所早就跑沒影了,這樣兩人就打的不亦樂乎,最后全身都是土鼻青臉腫的被校長給喊走了。

    事情的結果是沒有結果。平安和劉自力王炳正本都是挨著住在青瓦房里面的,平安的房間漏雨了,劉自力和王炳正覺得自己住的也不安全,但是平安的房間被調(diào)整了,他們倆卻還住在那里相依為鄰。

    李萍萍說話聲音小,膽子絕對的不小。因為到了樓上,平安就和她住隔壁了,而樓上的廁所是在靠樓道中間的位置,有一晚平安迷迷糊糊的醒來,聽到李萍萍那邊很有節(jié)奏的傳來咔嚓咔嚓的摩擦和床撞墻的聲音,還有像是有人捂著嘴被人擰身上的rou那種叫也叫不出來的疼痛聲,平安猛地就樂了,知道李萍萍同志青春萌動天雷勾地火,身體有了對男性同胞的需要正在和哪位進行著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

    但不知那邊那位讓李萍萍聲音變大的漢子是誰?

    其實平安不想多事的,可這夜就是這樣奇怪,聽著隔壁的春意聲聲,宛如在耳邊一樣,能睡著就奇了怪了,平安被折磨的翻來覆去,實在是被尿給憋得受不了,于是就出門,誰知剛伸出一只腳就看到一個身影從李萍萍屋里出來,是劉自力。

    平安趕緊腳又撤回去了。劉自力夜會佳人偷腥完畢,也無暇四顧,以夜貓子出屋之勢態(tài)下樓在諸多參天樹木的遮擋下回自己青瓦房去了。

    平安剛剛在心里贊頌了這都是不顯山露水的人才,結果就在第二天傍晚,他在校外的河岸邊看到李萍萍和王炳正挽著手漫步夕陽下往樹林里面進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