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似是故人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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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選擇在回縣里工作組的時候出這口惡氣,狐假虎威,量吳順利那小子也不會再犯渾,否則再想法子收拾他,總有讓那小子老實的方法。 縣里改革開放成果展覽取得了極大成功,按照事先的安排,平安所在的展覽組就要功成身退,就地解散,原來組里成員從哪里來,這會就回哪里去,不過經(jīng)過了俞潔和上級的一番匯報溝通,主要就是這個展覽費了這么多人力物力,要是到此為止,太可惜了。 于是,在俞潔的帶領(lǐng)下,展覽組帶著宣傳四下出動,往全縣各鄉(xiāng)鎮(zhèn)去,搞巡展,讓更多人看看。 這天展覽組到了東凡鄉(xiāng),也就是彭佩然老公爹所在的鄉(xiāng),正好也是趕集的日子,人多,摩肩擦踵的, 展臺早就在東凡鄉(xiāng)的工作人員勞作下布置好了,鄉(xiāng)親們也都圍了過來,大家在俞潔的指揮下趕緊動作,抬展板安展架,輕車熟路,將展品一字排開,而后鼓樂喧天,放了幾萬響的炮,咚咚啪啪的,異常熱鬧,接著鄉(xiāng)里幾位領(lǐng)導(dǎo)對著話筒吭吭咔咔的說了幾句場面話,無非熱烈祝賀巡展在我鄉(xiāng)隆重舉辦,歡迎廣大群眾前來觀看,云云,等等。 展覽會就此開始。 展覽會,就是讓大家看的,作為工作人員,平安和大家一樣,四下走走,維持秩序,也看看。群眾是看展覽,工作人員對這耳熟能詳,就是自己親手制作出來的,沒什么好看的,至于想看什么,眼睛長自己身上,那是自個的自由。 平安四下的溜達(dá),哪熱鬧去哪,純粹逛廟會的架勢。一會他看到一個老太婆提拉著一只鞋另一只腳光著,滿臉的黑黝,嘴里也沒有牙,癟著腮幫子,身上的衣服不但臟,而且也破爛,懵然的走著還一句一句的說我冤枉,身上有臭味,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這老婆婆不就是那天在縣政府門口那個? 平安心里有些惻隱,到一邊熟食攤上買了一些酥餅,過去要遞給老太婆,這老太太一看平安,老眼昏花的端詳了一會,皺了一下眉問:“你是領(lǐng)導(dǎo)?” “我不是。拿著吃吧?!?/br> 老太太身上真的有一股臭味,她卻不接酥餅,又說:“我看你像?!?/br> “老人家,我真不是領(lǐng)導(dǎo),我是搞展覽的,就那個,”平安說著指了一下展覽會那邊,老人一看,猛地往地上一跪,伸出幾乎全是骨頭棱子和枯樹皮一樣皮膚的手抓著平安的衣服,叫了一聲:“縣里的領(lǐng)導(dǎo),我冤枉啊!” 盡管已經(jīng)心里有了準(zhǔn)備,但經(jīng)這么一跪,平安還是有些慌,趕緊的要將老太太扶起來,可是哪里又扶得住。 這時恰好東凡鄉(xiāng)有幾個工作人員經(jīng)過,認(rèn)出平安是縣里展覽組的,厲聲讓老人放手,這老太太才丟棄了平安,但是糾纏起了東凡鄉(xiāng)的這幾個工作人員。 一會俞潔見到了平安,問:“你剛剛怎么了?” “那天那個老太太怎么回事?” “你管不了的。”俞潔說了一句,看平安還在想,又說:“忙你的事情。嗯,去吧?!?/br> 中午休息,用餐是東凡鄉(xiāng)提供的,伙食還行,吃完了飯,俞潔見平安在后院一棵樹下坐著,過去問:“想什么呢?” “沒有?!?/br> “別想得太多,很多事,不是我們能控制的。對了,咱們這個組就要散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沒什么好打算的。完了,就回去?!?/br> “然后呢?繼續(xù)教書?” “別的,我也不會。”平安說著沉吟了一下,問:“俞副主任,我今天聽老鄉(xiāng)們說,現(xiàn)在農(nóng)村只剩下九九三八六一部隊了,有點死氣沉沉,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俞潔反問了一句,回答:“九九,重陽節(jié),就是老人節(jié),三八是婦女節(jié),六一是兒童節(jié),意思就是農(nóng)村就剩下了這三種人?!?/br> 俞潔頓了頓說:“你說你只會教書?你當(dāng)老師也沒多久,我覺得,你干的還有聲有色的,做別的,應(yīng)該,也有潛力。” “領(lǐng)導(dǎo)太高看我了,我其實不行,懶,散漫,有時候管不住自己的脾氣?!逼桨彩窍雴栍釢嵉降诪槭裁匆糇约簛碚褂[組的,可是覺得問了俞潔也不會說,那就等機(jī)會,還有,她有讓自己來縣里工作的意思……不過這會,留著唾沫養(yǎng)牙齒。 沉默了一下,平安說:“其實,我要謝謝你?!?/br> 俞潔詢問:“謝我?謝什么?” “我知道,展覽組結(jié)束后,會有留在縣里工作的名額,我覺得我這人不適合在這種機(jī)關(guān)單位工作,我脾氣壞,遇到事,我也不想控制我的脾氣,因此,對留下來我就沒妄想。謝你,是因為你叫我重新回來工作,這樣就洗刷了我偷錢、打架的惡名?!?/br> “哦?這是你的真心話?”俞潔又是詢問。 “是啊,我為什么要騙你?”平安著重說道:“我沒必要對姓俞的女人說謊話。” 平安說著直視著俞潔的眼睛,但是俞潔卻不再講這件事,說起了另外的事情,過了一會,她讓平安將這一段巡展的情況寫一份簡報,明早離開東凡鄉(xiāng)的時候,交給她。 這種總結(jié)性的公文沒什么寫頭,格式模式是固定的,連開頭結(jié)尾落款都是固定的,無非中間填上一些文字或者數(shù)據(jù),稱謂換了就行,放之四海而皆準(zhǔn)。 平安學(xué)習(xí)好,教師出身,本來就是搞文字的,對于俞潔的交待也沒什么犯難的。 下午展覽繼續(xù),無所事事,平安想能再遇到那個老婆婆,可是卻沒有再見到人。 這天晚上,縣里的展覽組就住在東凡鄉(xiāng),鄉(xiāng)里在鄉(xiāng)政府后院給安排了房間,其余人這會在一起聊天打屁去了,平安坐在桌前寫俞潔交待的材料。 有事做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簡報寫完,一看時間,已經(jīng)是二十三點了。 外面一片靜謐。 今夜月色很好,平安出來關(guān)了燈,站在走廊上活動筋骨,想了想,覺得要不今晚就像簡報給俞潔,就是有不妥的地方,俞潔晚上抽空看了,明早自己也來得及修改。 俞潔住在前面的那棟樓上,條件比平安這些普通工作人員要好。 平安到了俞潔房間門口,發(fā)現(xiàn)沒人,門鎖著,于是,他決定給彭佩然打個傳呼。 彭佩然的公爹是東凡鄉(xiāng)黨wei書ji,不過今天沒看到。 接連碰到那個喊冤的老太太兩次了,卻搞不清楚老太太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老太太那么可憐,平安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本來只是給彭佩然留言,沒想到彭佩然很快的將電話回了過來,平安問彭佩然你在干嘛?彭佩然說:“我值班,現(xiàn)在在辦公室看電視?!?/br> “哦,我心里還忐忑,看來沒事?!?/br> “忐忑什么?去縣里幾天,知道埋汰人了?” 彭佩然的聲音聽起來柔柔的,平安笑笑說:“我怕打電話不是時候,影響你和你老公休息。” 聽平安打趣,彭佩然哼了一聲:“那你還打?” “我憋不住,實在是,稍微的,有點想你?!?/br> 彭佩然聽了笑了,平安聽到那邊屁股擰著座椅的咯吱聲,心想你應(yīng)該在我身上擰。 彭佩然說:“想我?我不信。” 平安很鄭重的說:“你看你這人!謊言重復(fù)了一千遍都成了真理了,我怎么對你說了一萬遍想你倒是成了啰嗦和欺騙?” “那你繼續(xù)說,說不定,哪天我就信了,”彭佩然笑著問:“這幾天工作順利嗎?過的好不好?” “沒你怎么能好?我是白天很自由,晚上很孤獨。” “行了,別胡思亂想。” “那我該想什么?” “你應(yīng)該想什么,就想什么,反正,總會有標(biāo)準(zhǔn)答案的?!?/br> “我不贊同你這句話,人最可怕的不是沒有思想,而是滿腦子標(biāo)準(zhǔn)答案,那太公式化,我不喜歡。我想想什么,就想什么,想想誰,就想誰,其實最想彭大總管,日思夜想,天天想,時時想,刻刻想,想了又想,想了還想,不想不行,不行還想。” 彭佩然又開心的笑了起來,平安故作深沉的說:“古人有‘四觀’來看人是否可交:觀人于臨財,觀人于臨難,觀人于忽略,觀人于酒后。這深入人性的四個方面:愛財是否取之有道,臨難是否從容鎮(zhèn)定,辦事是否漫不經(jīng)心,酒后是否放任自流。有分寸感就不貪、有意志力就不怕、有責(zé)任心就不懶、有自控性就不亂,我就想在你跟前多展現(xiàn)一下,好讓你多了解我這個人,免得你總是覺得我說話‘假、大、空’”。 彭佩然笑:“好啊,等著你表演呢?!?/br> 和彭佩然閑聊了幾句,聽得出她心情很好,平安就問起了東凡鄉(xiāng)老太太的事情。 “這個啊,說起來,挺讓人難受的?!?/br> 彭佩然果然知道,平安嗯啊著,聽她往下說:老太太只有一個女兒,嫁到了本鄉(xiāng),這女兒結(jié)婚后一直沒懷孕,看了很多醫(yī)生,去了很多醫(yī)院,后來,終于懷上了,但沒多久,女兒抱孩子回了娘家,老太太問怎么回事,女兒就是不說,堅持要離婚。 沒幾天,女婿上門,要媳婦回去,兩口子在家大吵大鬧的,結(jié)果不歡而散,但是女婿回去當(dāng)夜里上吊自殺死了。 “死了?” “嗯,自殺,接著,女婿的父母登門要孫子,還說這女人是掃把星,逼死了自己的兒子,大吵大鬧的,孩子也搶走了?!?/br> “還是吵架的這一天,當(dāng)晚,老太太的女兒跑到夫家,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早上村民發(fā)現(xiàn),這女人吊死在夫家的門口一棵柿子樹上了?!?/br> 平安不禁問:“兩口子都吊死了?到底為了什么?” “這事真是有些匪夷所思,要不是吊死的女人衣兜里有一張遺書,真是誰都想不到。原來,這女人嫁到男家之后,一直的不懷孕,最后才查出是男方有問題,那什么稀少,根本就沒可能讓女的懷孕?!?/br> “什么稀少?是**稀少?jingzi數(shù)量不夠還是成活率不行?”平安追問了一句,彭佩然有些不好意思:“反正就那么回事,可是你知道后來他們怎么讓女的懷孕的?” “怎么?” “他們到省醫(yī)院,大夫說可以人工那個,但是用了她男人的那東西之后,還是不成,這下醫(yī)院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