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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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火的語氣很坦然,“因為家事。既然你問到了,那我就也告訴你無妨。” 他從邊上拿過一杯酒,一飲而盡。顯然,他的心里可能不太好受。 “我是父親生的第一個孩子。我出生那時候,他才十八歲,可能因為他的年齡還不大,對于親子并沒有太多感覺。所以,他一直對我并沒有太多管束,這也造成一個時期我的性格很叛逆。幸好,后來母對我嚴(yán)加管教,我才又走上了正軌?!?/br> “但是,事情在我十歲那年發(fā)生了變化。父親又愛上了另外一個人女人,并且和她有了孩子,便是房水。由于城內(nèi)規(guī)矩并不限制再婚,因此,那個女人被娶進(jìn)了門,而房水也就成為了我的弟弟?!?/br> “所以,我和房水并不是親兄弟。到房水出生時,我父親已經(jīng)快三十歲,對于親子這種觀念和感覺明顯變化了,對剛剛出生的房水更是倍加呵護(hù)。而我和母親,自然而然地處于被冷落的地步。” “再后來,房水長大,人聰明可愛,和小時候我那咱叛逆比起來,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所以,父親更加喜歡他。不過,畢竟我是家中老大,在很多地方,母親都替我撐腰,包括以后房竹城治理等事宜,母親都盡力幫我從父親那里取得一些權(quán)利?!?/br> “可是好景不長。突然有一天,我母親重病,臥床之后就再也沒有起來過。她的病很是蹊蹺,城內(nèi)所有醫(yī)生都看不出所以然來。不過,在她病之前,房水的母親曾經(jīng)去看過她一次,所以我和母親都懷疑,是她下了毒手?!?/br> “我們兩個并沒有證據(jù)。我向父親說明情況,反遭了父親的毒打,說我不該那樣說房水的母親。我發(fā)現(xiàn),家里的天平已經(jīng)完全失重。仔細(xì)思考之后,我決定先保身為主。我以母親沒有辦法管教我為由,開始做出不務(wù)正業(yè)之相,以防房水的母親再對我下手?!?/br> “果然,當(dāng)我表現(xiàn)出一副紈绔子弟的樣子后,房水和他母親再也沒有針對我說過什么話,更沒有對我做什么不利的事情。我如此隱忍下來,已經(jīng)很多年了?!?/br> “慢慢地,父親對我的態(tài)度也是越變越差。他把城市管理的重任越來越多地交給房水,對他們母子兩個基本上是言聽計從。當(dāng)然,房水本來資質(zhì)不錯,他若真是能管好這城,我也不會非要強行奪權(quán)。但是,想讓我和他們的關(guān)系好起來,已經(jīng)不可能了?!?/br> 丁勤聽到這里道,“其實你很聰明,也很有能力。只不過,你不想讓自己和母親再次陷入危險罷了。你若不是裝成這樣,估計你和母親,很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遇到了不測吧?!?/br> 房火笑了笑道,“也不一定。也許母親真的是自己病的,與人家無關(guān)。因為這么多年來,我都沒有找到過任何的證據(jù)?!?/br> 丁勤聽完,輕輕嘆了口氣。他能夠想得出房火這些年來生活的艱苦。當(dāng)時自己父親失蹤,自己在靈修院中之時,處境與房火差不多。 過了一會兒,丁勤才開口問道,“對了。我還有些問題不太明白。這房竹城,一直都有人?” 房火點了點頭,“沒錯,一直都有。只不過,人們是從地上轉(zhuǎn)到了地下。地上的條件太惡劣,地下相對好一些。我們這一脈人,在房竹城生活,已經(jīng)有好些年頭了。轉(zhuǎn)到地下,都估計得一千多年了吧?!?/br> “那,室梅又是怎么回事?你們是怎么和他們發(fā)生沖突的?而且我從種種跡象判斷,你們似乎打過不止一次。而且,房水用鷹觀察外面的情況,把我們誤認(rèn)為敵人,估計也是和室梅有關(guān)吧。你們知道他們最近要來進(jìn)攻?!奔热徽f到了房竹城的一些過往,丁勤忍不住又問。 “嗯,這個,說來話更長了?!狈炕鹱笫帜罅四笞约旱谋亲樱拔抑赖?,也不太全。因為古書記載的內(nèi)容也不詳細(xì)?!?/br> “很久以前,在沙漠化還沒有這么嚴(yán)重的時候,如今的沙漠一帶,有四大古城。這房竹城,就是四大古城之一。四大城,依次為室梅城,樓蘭城,房竹城,屋菊城。這些名字聽起來有些怪,可是是有說法的?!?/br> “第二個字,取自歲寒三友梅蘭竹菊。第一個字,都是房屋的別名而已,表示這只是一個居住性的城市。另外,第一個字,也和姓室有關(guān)系。比如,房竹城,就是因為歷代城主都是房氏。屋菊城的城主,原來也是屋氏?!?/br> “隨著時間推移,樓蘭城和屋菊城,可能是在瘟疫或戰(zhàn)亂中消失了。至少到現(xiàn)在,再也沒有過這兩座城的消息。而房竹城和室梅城,則是轉(zhuǎn)到了地下,一直在延續(xù)著。” “按照古書的記載,四大城之間,應(yīng)該是比較友好的關(guān)系??墒乾F(xiàn)實中,完全不是如此。盡管知道兩座城下有人,我們原來并不來往。直到十多年前,有一伙室梅城的人在大漠之中迷路,被我們救了回來。而兩城之間的戰(zhàn)事,也正是因此而起?!?/br> 房火說到這里,又喝了一杯酒。 丁勤道,“看來,是好心辦了壞事?” 房火搖搖頭,“不是,是貪心不足。不瞞你說,在我們房竹城,有一株奇樹,應(yīng)該也是上千年了。此樹每年一開花一結(jié)果,名為烏竹樹。而這房竹城之名,其實也與這烏竹樹有關(guān)。果子成熟的時間,便在這幾日?!?/br> “若單是這烏竹樹上的烏竹果,倒也沒有什么奇特的,只是一種普通的水果罷了。不過,樹的邊上有一個殘破的石碑,上面寫到一件事。烏竹樹每一次結(jié)果,都有一個果王。其他果可食,唯果王不可食。果王若從樹上被摘去,烏竹樹將立亡?!?/br> “多少年來,房竹城都守著這棵樹。由于辨不清哪個是果王,所以干脆就沒有人摘果子。不過,那些室梅的人來了之后,親見了這棵傳說中的樹。而在他們那里的書籍記載中,烏竹果王,若是找到摘下而食,食者的修為將大漲數(shù)倍?!?/br> “所以,那伙人離開后,第二年,室梅的人就來了。他們的目的很單純,占領(lǐng)房竹城,拿到烏竹果王?!?/br> “房竹城與烏竹樹共生這么多年,烏竹樹其實已經(jīng)成了房竹城人的一種精神寄托和信仰。所以,面對室梅的來戰(zhàn),我們選擇了對抗。第一次對抗我們勝利之后,就開始構(gòu)造加固各種工事。從那之后,每到一年的這個時候,室梅就會前來進(jìn)攻,絕無例外?!?/br> 房火說到這里,也是苦笑了笑。 丁勤眉頭皺了皺,“一直都如此?只是為了所謂的烏竹果王?” 房火點點頭?!皩?,就是為了果王。我們也曾向他們派去使者,告訴他們?yōu)踔駱鋵τ诜恐癯堑囊饬x,也告訴他們根本就無法分辨是否存在烏竹果王。但是,他們不肯放棄。所以,兩個城的關(guān)系就越來越差?!?/br> 丁勤道,“這室梅城,看來也真是夠貪心的?!?/br> “對,當(dāng)然貪心。烏竹果成熟之后三天之內(nèi)就會自然腐爛脫落。而烏竹樹的具體照看養(yǎng)護(hù)辦法,室梅的人也不知道。因此,他們只會選擇在成熟這幾天來攻。一旦攻破,他們就可以摘果。若攻不破,就下年再來。他們不會在其他時間來,因為他們無法保證能讓這棵樹正常開花結(jié)果?!?/br> 丁勤搖了搖頭,“奪人之愛,也是**頗重??磥斫裉煳?guī)ш犖榇驌羰颐烦堑娜耍矝]有做錯。” 房火哈哈大笑,“兄弟放心,我們房竹城可是不會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的。今天虧了兄弟出手,來,老哥敬你一杯?!?/br> 丁勤又搖搖頭,“我不喝酒?!?/br> 房火一愣,“你居然不喝酒?” 丁勤道,“不喝。” “好吧?!狈炕鹱约阂伙嫸M,“每個人習(xí)慣不同,我也不勉強?!?/br> 丁勤微笑。正準(zhǔn)備說什么,卻見下面有人來報,“大公子!剛剛巡邏衛(wèi)兵發(fā)現(xiàn),衛(wèi)夫人獨自到烏竹樹處摘果,已經(jīng)摘下三十余枚,不知其用意為何,還望公子定奪!” 房火聽完,面色微微一變?!靶l(wèi)夫人摘果?你是說,房水的母親?” 來人道,“沒錯,就是衛(wèi)夫人。巡邏衛(wèi)兵為防止烏竹樹受損,強行阻止,已經(jīng)和其發(fā)生沖突。請公子速速解決此事!” 房火臉上陰云密布,看了一眼丁勤,“我去去就來。” 丁勤也起身,“烏竹樹是千年奇樹,我也想看一眼。不如我與你同去。你放心,你的家事,我絕不會介入?!?/br> 房火想了想,“嗯,也好。那我們走吧?!?/br> 離開宴會廳,丁勤和馮雷隨著房火一路前行,走出了不近的距離,才到了一個地下的大洞里。此洞之中,有一隊巡邏衛(wèi)兵正擺出攻防陣勢,面對著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 女子的身材保持很好,身上衣服也很鮮亮,但可能是由于剛剛與衛(wèi)兵發(fā)生過沖突,頭發(fā)有些凌散,遮住了部分臉。從露出來的部分看,她確實是屬于那種能勾人心魄的風(fēng)*子。 在她的腳邊,散落著二三十個果子。 “原來這就是烏竹樹。”丁勤只在洞中看了一眼,便不由得心下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