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丑元之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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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道,“想知道?好辦。那你何不進去問問?” 丁勤本以為她知道些什么,沒有想到,居然只是這么一句,頓時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盯著她看了一幾秒,便轉(zhuǎn)過了頭,不再理他。 那姑娘咯咯一笑,“怎么啦,似乎你的情況不太好?。课艺f的也是實話嘛。難道你沒有膽量進去?” 丁勤不想回答她,卻聽她又道,“你這兩個多月,踢了一百多家館子,又遇到了一個,有啥可怕的?只不過就是比原來的看起來大了一點兒,但本質(zhì)上,不還是一個場子么?” 聽她說自己踢了一百多家館子,丁勤有些意外。自己才到這里,站到這門前也只這么一會兒,她怎么知道的?難道說,她通過什么渠道,一直在調(diào)查自己? 疑惑之中,丁勤轉(zhuǎn)過頭,看著這個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姑娘笑瞇瞇地湊上前去,“怎么知道的?看出來的啊。這很難嗎?不難吧?” “你又如何看得出來?”丁勤不由得問道。 那姑娘道,“我怎么就看不出來?你想啊,第一,你不是本地人。這一點,從你的裝束上就能判斷。而且,你的褲腿下方全是浮塵,典型是長途趕路之后,還沒有來得及洗換留下的。” “第二,你對丑元之宗有好奇感,或者說什么什么感,反正無所謂了。不然,你在門口站這么久干什么?” “第三,你不怕。丑元之宗門前,有四個人站崗,可是你視他們?yōu)闊o物,站在一個安全距離之外,毫無懼意。若是普通人,怕是連站在這門前看這么久的膽量都沒有?!?/br> “第四,也就是最關(guān)鍵的。你與那些人描述之中的踢館人很類似。雖然在人們口中,以訛傳訛,把你說得神一般,但是那不可信。不過,所有人的傳言之中,年齡,身材,還有這種類似于冷漠的冷靜,卻是相同的?!?/br> “第五,最直接的。你到每一個丑元宗,都會問為什么叫丑元宗。剛剛,你也問了我。如此一來,豈不是**不離十?” 說完,她又咯咯笑了,“當然,我只是推測的。如果錯了,不承擔責任的哦?!?/br> 丁勤聽她說完,倒也是感慨這個女子的觀察能力和推理能力。這也與第一次見到何嫣時,何嫣推測自己的來歷時有些類似。 丁勤本不想理會她,沒有想到,她走到門前,“想踢館,就踢吧。怎么樣,跟我走吧?!?/br> 結(jié)果讓丁勤意外的是,四個崗哨同時向她彎腰行禮,然后打開了大門。 那姑娘跨入大門半步,“來不來?要是現(xiàn)在來,省了在大門就動手了。我一進去,門一關(guān),可是你就得硬闖門了?!?/br> “來?!倍∏诖_實是并不愿意在哪兒都硬闖門,而且這個姑娘應(yīng)該是身份不一般,跟她進去,說不定真能直接問出個底細來,少得又在這兒或大或小地鬧一場。 那姑娘很滿意地笑了笑,轉(zhuǎn)過身,徑直往前走。丁勤跟上去,沒有任何阻攔地進了門。 這個院子中的陳設(shè),倒是很考究,不管是穿插其中的路面,還是假山亭臺,溝渠樹木,無一不是精心布置的。而且,仔細觀察,這些布置隱隱還有些陣法的痕跡。只是在陣法的紋路上,總是缺少了些激發(fā)的點,明顯并不完整。 姑娘也不說話,在里面左右穿行,走了好一陣,才到了中心最大的建筑前。這座建筑上面掛著一個木匾,看起來是破破舊舊,帶著歲月的滄桑痕跡。 匾上的字蒼勁有力,很有氣勢:信義堂。 這也是與其他山寨的丑元宗的不同。在那些地方,極少有這樣的老物件。 丁勤心中的希望慢慢升起,說不定,這里還真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那姑娘直接推門走進去,丁勤也在后面跟著。 大堂里空蕩蕩的,沒有人。姑娘叫了一聲,從側(cè)屋出來一個精干的小伙子,對她行禮。她在那人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人很快便離去。 之后,姑娘轉(zhuǎn)向丁勤,“等等吧。他們很快就會來了?!?/br> 丁勤問道,“他們?是誰?” 那姑娘自己坐到一邊兒,“還有誰?當然是管事兒的了。你不會以為,這么大一個宗門,我就是管事兒的吧?我可不行。且不說我實力不濟,便是從道理上來說,這女人,也不適合當宗主啊?!?/br> 她說這話的時候,實際上是有幾分開玩笑的味道,自己最后也笑了出來。 丁勤也陪著笑了一下。 那姑娘又道,“嗯,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姓賀,單名一個雪字。叫賀雪和雪兒都行。” 她笑得極為燦爛,“嗯,不過一般叫雪兒的都是我熟識的朋友,你要是真叫起來,我還有些不好意思?!?/br> 丁勤沒說什么。賀雪似乎有點兒無聊,有一句沒一句地道,“對了。過會兒他們來了,你不用害怕。我們早知道,你這樣踢館,總有一天會來這里的,所以也有準備。一會兒呢,應(yīng)該會來七個人吧?!?/br> 她走到最上位,“這里,是我爹,她是宗主。這下面緊挨著的四個,是四大護法,分別叫薛甲、雷乙、倪丙、湯丁。怎么樣,名字有意思吧?據(jù)說他們本不這么叫,是結(jié)拜之后才改的名?!?/br> “再往下,就是兩大金剛,名字也挺有意思,叫做滕不騰、殷不陰。我估計,你過會兒首先就會跟他們兩個交手?!?/br> 說到這兒,賀雪又走回到丁勤的對面,“嗯,你怎么不說話?你不想問問他們的修為,問問他們有什么絕技么?” 丁勤搖了搖頭,“說實話,不想。我其實不是來打架的,我只是想問幾個問題。那些關(guān)于我踢館的傳言,言過其實了。雖然說,確實有些不太友好的宗門,都被我教訓了?!?/br> “呵呵呵呵呵呵?!辟R雪笑得很是純真,“是么?那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丁勤道,“三個問題。第一個,這個宗門成立多久了?第二個,為什么要成立這個宗門?第三個,真正的丑元宗,在哪兒?” 賀雪想了想,“你在門外時,不是還問,為什么丑元之宗的之字那么小么?” 丁勤道,“那只是衍生的一個問題,并不是關(guān)鍵?!?/br> “我們宗門,據(jù)可記載的歷史,已經(jīng)至少有兩千三百年了?!币粋€聲音從側(cè)面?zhèn)鱽?,緊接著一個人自己轉(zhuǎn)著輪椅,慢慢地從側(cè)面移了出來。 此人年齡應(yīng)該在五十多歲,面色紅潤,須發(fā)皆白,眼神堅定無波,表情莊重凝肅。 只是,他的雙膝以下,居然空空如也。 他把移動到主位之后,身后才有六個人依次走出來。 他們身形各異,走的卻極為一致,都是同時出手出腳,連手臂擺動的高度都差不多。六個人走到正中,依次轉(zhuǎn)身,到了下面的六個位置。 如果按照賀雪的說法,這就是四大護法和兩大金剛吧。 而那個主位的人,自然應(yīng)該是賀雪的父親,丑元之宗的宗主。 那人見其他人已經(jīng)到位,繼續(xù)說道,“兩千多年的歷史,已經(jīng)是丑元島上,可追溯的最古老的宗門了。所以,我們宗門又被稱為丑元之宗,既表示與丑元島關(guān)系密切,也有一種他人恭敬我們宗門的意思在里面。” 等他說完,丁勤上前行了一禮,“晚輩丁勤,見過賀宗主。” 賀宗主輕點了下頭,“嗯”了一聲,“不用多禮。聽聞你最近已經(jīng)打過了上百個宗門,我們其實也在等著你找過來?!?/br> 丁勤道,“宗主,我的本意并不是找這些宗門的麻煩。就像是我問的問題一樣,我在找真正的丑元宗。可是偏偏,我到這里之后,發(fā)現(xiàn)各種山寨的丑元宗林立。這種現(xiàn)象,我確實不解?!?/br> “呵呵?!辟R宗主笑了笑,“你為什么要找所謂的丑元宗?” 丁勤也不隱瞞,“家母岑茵,二十年前,被丑元宗的人帶走,至今沓無音信。我是為尋母而來?!?/br> 賀宗主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那,如果我告訴你,這丑元島上,本就沒有丑元宗呢?而且,你的母親,也不在我們這里?!?/br> 丁勤微微一愣。但隨即,他輕吐了口氣。當初,找辰離宗時,也一樣很難。這些宗門隱于世人之下,很可能常人不知道。 “宗主,丑元島上,一定是有丑元宗的,這一點我可以確定。如果真沒有丑元宗,那我現(xiàn)在可能就會懷疑,你們丑元之宗,便是我要找的丑元宗?!?/br> 賀宗主搖了搖頭,還嘆了口氣?!安?,你錯了。我們丑元之宗,并非所謂的丑元宗。實際上,我們的宗門,叫做信義堂。剛剛你進來的時候,門外的匾,才是我們真正的名字。我也不是宗主,確切來說,我是信義堂堂主?!?/br> “可是……”丁勤心中疑問再起。 “可是,為什么我們也改名叫了丑元之宗?”賀堂主苦笑了笑,“可能,也不算改名吧。那個丑元之宗的牌匾,本來是掛在這屋外的。迫于壓力,我們將兩塊匾改了位置。所以現(xiàn)在,外面看來,我們也成了個山寨的丑元宗?!?/br> “迫于壓力?可是一年多前,那個神秘人的壓力?”丁勤直接問。 賀堂主又苦笑,“神秘人?他可不算神秘人。我知道他是誰??墒牵瑸槭裁次覀円拿?,我卻不知道?!?/br>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丁勤心中燃起一線希望,“他是誰,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