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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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泉看了看百鳳山莊和烈虎堂的人,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前些時日,由于我教出現(xiàn)了些內(nèi)部情況,故而請來了一位公子,協(xié)助我們解決一些現(xiàn)實問題。這件事,可能大家都多少有耳聞?!?/br> 米林和貝可都是點了點頭。 汪泉又道,“不過,我們請的人,當然不是湛清姑娘。此人姓丁名勤,由于失憶,他自己也是說不清楚自己的來歷。不過,此人確實是頗有些不凡之處。他來時,還跟著一個人,便是女扮男裝的湛清姑娘?!?/br> 米林對此信息似乎更為在意,“你的意思是,湛清姑娘,是跟著這個丁勤在一起的?” 汪泉點點頭,“沒錯。而且,可以看得出,二人的關系似乎還不錯?!?/br> “丁勤……”米林一邊想一邊喃喃地道,“這個名字,我也沒有聽過,若真是如教主所言,此人有一定的能耐,那不是我們烈虎堂中人的可能性更大些。敢問教主,二人現(xiàn)在在何處?可有他們的去向?” 汪泉搖了搖頭,“不知道。在我們回本教的途中,他們便和我們分開了。具體去向,也并未向我們言明。” 實際上,汪泉對于二人可能去找玉面觀音一事是知道的。他在此并未提及,只是想對丁勤和湛清能保護就保護一點兒。二人來過這里,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是瞞不住的了,但是,他們?nèi)ツ?,說不說全看他的為人。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百鳳山莊,此前已經(jīng)有人專門來短時間和汪湖進行了接觸。汪湖將所了解的丁勤可能和湛清去找玉面觀音一事,全盤透露給了百鳳山莊。 后續(xù),狄仁對汪泉的看法,又多了一些。 米林此時對于二人離開的地點也極為關注,“那,他們具體離去是在哪?” 汪泉將丁勤二人的離開地點向他們說明。之后,他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么多了。你們還有什么要了解的,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們黑蓮教出手相助的?” 他最后把話說到出手相助四個字上,也是表明了要和這件事撇清關系。 百鳳山莊倒是沒有多少說的,又簡單地表達了謝意,貝可便帶人離開了。米林卻是多停了很長時間,把湛清來時的情況,在這里的情況,以及丁勤本人的一些情況,詳細了解之后,才向汪泉辭行。 等他們?nèi)x開,汪泉自己走到一處僻靜處,喃喃地道,“丁公子,禹姑娘。汪某想保你們,可是能力有限。希望你們逢兇化吉。” ………………………………………………………………………………………………… “喂,你等等我啊,你走這么快干什么。”湛清在丁勤身后大概十多米處,極不情愿地邁著步子。 她還是那副男裝的打扮,只是在沒有外人時,不管是神態(tài)和聲音,都完全放開了,視覺和聽覺都是嬌滴滴的,與女性無異。 丁勤聽言,停住轉(zhuǎn),轉(zhuǎn)過身。待湛清走近之后,他才道,“我們剛剛休息過,你就又這樣慢吞吞的?!?/br> 湛清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人家是姑娘嘛。再說,我慢吞吞的,你不也停下來等我了?” 丁勤皺了皺眉頭。他著實沒有心情和湛清在言語上爭什么。只是,湛清現(xiàn)在的態(tài)度,讓他多少有些不爽。想了想,他道,“你這么拖延時間,總不會是根本就不知道玉面觀音的所在吧?如果說,你只是騙我,那別怪我以后不留情面?!?/br> 說完,他又邁開了步子。 湛清馬上跟了上來,“怎么可能呢?我哪兒可能騙你。這個世界上,如果我不知道玉面觀音的位置,那恐怕就沒有人知道了?!?/br> 丁勤一邊走一邊道,“那就按計劃走。這條路,是你選的,我們今天要趕到的目標,也是你選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午,可是我們走了還不到一半?!?/br> “那你不是身體還有病嘛,你非要走這么快干什么?!闭壳宓恼Z氣之中有些不滿,“放慢點兒不好嗎?” 丁勤聽聞此言,再次停下轉(zhuǎn)身,“我再說一遍,我有病,是經(jīng)脈和丹田之病?,F(xiàn)在軀體血脈,已經(jīng)由幾位名醫(yī)調(diào)理過,沒有什么大礙了。請把我當一個普通人看,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看。” 他的語氣中多少帶著些不滿。 這些日子以來,丁勤對自己那副虛弱的身體已經(jīng)受夠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能達到了正常人的水平,湛清這樣一說,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說完,他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往前走。 湛清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她眼中淚水直打轉(zhuǎn),過了一會兒終于沒有忍住,直接流了下來。就這樣看著丁勤走遠,她憤憤地將手里一個裝干糧的包狠狠摔在地上,蹲在那里,頭伏進臂間,極為委屈地哭了起來。 丁勤聽到后面的動靜,轉(zhuǎn)身后見此景,略微有些意外。在原地遲疑了一下,他還是走了回來,站在湛清的身前。 他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湛清鬧的哪一出,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稍過一會兒,湛清抬起頭,用一雙淚眼看著丁勤,“你看什么看?沒看過姑娘哭???你不是走???你走??!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找玉面觀音?。 ?/br> 丁勤皺著眉頭嘆了口氣。他心中有些不爽。實際上,對于湛清,如果不是要由她帶著去找人,他早就和她分道揚鑣了。他們并不是同路人,只是偶然共同走了一段。 做了個深呼吸,丁勤也坐了下來。湛清把頭轉(zhuǎn)向一側(cè),“干什么!” 丁勤道,“你不走,我也找不到玉面觀音?!?/br> “你知道就好!”湛清又把頭埋到兩臂之間,但是明顯情緒穩(wěn)定了很多。良久,她才抬起頭,“你說你這人,是不是挺沒良心?” 丁勤一愣,“什么?什么意思?” 湛清幽幽地道,“沒錯,你身體是調(diào)理得差不多了。可是大病初愈,總不能太過勞累吧。我好心好意想讓你走慢一點兒,可是你居然完全不領情,還懷疑我的動機。我好心當成驢肝肺,換成你,你不覺得委屈么?” 經(jīng)她這樣一說,丁勤才明白了??墒?,此前湛清所表現(xiàn)出來的,卻并沒有讓丁勤感覺到這是一種關心,而更像一種自己的任性行為。 知道自己錯怪了湛清,丁勤心中微微一酸。 他甚至覺得,自己無法坦然接受一個姑娘對自己的這種關懷。 一時間,他無言以對,甚至不想去面對。 湛清見他面容僵硬地坐在那兒,既沒有動作,也沒有言語,不由得又來了一句,“怎么啦,內(nèi)疚啦?懺悔啦?” 丁勤輕嘆了口氣,慢慢站起來,“謝謝你的好意?!?/br> 湛清似乎馬上換了個人,“嗯,你知道就好。你說你,你失憶了,又無親無故的,有這么個人為你著想,還陪你去找神醫(yī),你應該覺得慶幸,甚至說幸福才對??墒牵銈冞@些男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我,要是有人這么對我,我,我估計都會……都會嫁了!” 她說到一半時,頭是低下去的。而到最后一句時,突然抬了起來,看著丁勤,目不轉(zhuǎn)睛。 丁勤一時覺得有些尷尬,不由自主地避開了她的目光,“嗯,我們走吧。這樣,你走前面吧。” 湛清“哼”了一聲,“走就走?!敝螅宦泛咧∏?,不緊不慢地前行。 兩人一路走到黃昏,離預定目標的那個小鎮(zhèn)還有挺遠。四下觀察了一下,周圍并沒有什么村落,只能找地方露營了。 好在前方不遠處,有一片樹林。因為考慮過露營的事,丁勤身上帶了個背包,里面有些必備的用具。 兩人正準備前往,身后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起。轉(zhuǎn)身看時,從夕陽的方向,大概有十多匹馬,正在疾馳而來。 近了之后,十幾個人也不停馬,直接飛身而下,順勢前奔。單從這一套動作,就可以斷定這些人的身手都不錯。 丁勤和湛清相互使了個眼色,兩人往路邊靠了靠,已經(jīng)進入一種防御狀態(tài)。 “敢問前面可是丁勤公子?”這些人到了一定距離,齊齊停下,一人為首,其余人在后。為首的那個人,表現(xiàn)得倒還算是謙遜,這讓丁勤感覺,他們應該不是什么山賊之輩。 對方既然呼出了姓名,丁勤便也不否認,自己上前,讓湛清留在后面,“正是。不知幾位是何來意?” 為首的那個人道,“丁公子,我家族長命我等前來,到我們族中做幾日?!?/br> 丁勤并未見過這些人。他把這些人又打量了一番,搖頭道,“我未見過你們。也不知道你們族長是誰。” 為首的人道,“公子去了便知?!?/br> 丁勤還是搖頭,“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隨便改變行程。感謝族長好意,也有勞大家特意前來了。只是,時值不佳,諸位請回吧?!?/br> 那人有些不善地一笑,“還望公子理解和配合。我們出來時,族長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我們把丁公子請回去。公子若是拒絕,我們回去,是定然無法交差的?!?/br> 丁勤其實并不想為難他們。想了想,他道,“那,你們把你們家族的名字和地址留下,我辦完事情,便去拜會族長?!?/br> 那人還是搖頭,“不行。族長不同意?!?/br> “這不行那不行,難道你們還要綁架不成?”湛清在丁勤身后終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