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師出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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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勤輕笑了一下,一邊運起萬物生長,盡量壓制了自己的靈力波動和靈壓,一邊升起了一層水行訣護盾。 見丁勤也有護盾,這個船家總算是放了心。她甚至連想去試驗這護盾強度的心思都沒有,“行,行行。你們能自保,那就上船吧。不過提前說好了,到時候一下了我的船,你們的安危就不歸我管了?!?/br> 那姑娘搶先回答,“沒有問題。費用的話,怎么算?” 船家道,“路途上不要錢了,你們把我到時候給你們的小船的錢給我就行?!?/br> 姑娘很爽快地笑笑,“好。不過我們不會讓你吃虧的?!闭f罷,她向丁勤一招手,“來吧,我們進去看看。” 丁勤跟著姑娘走到船艙內(nèi)部,發(fā)現(xiàn)這船主要是以裝魚的貨艙為主,整個肚子不小,可是住人的艙室只有兩間,而且很窄。船家也跟了過來,解釋道,“船就這么大。我和我老公住前面的,你們兩個就湊合住后面吧?!?/br> 丁勤看了看,實際上每個艙中都是只有一張床。雖然床夠大,能躺下兩個人,但是與這個剛剛認識的姑娘這么幾天睡在一起,顯然不太合適。 想了想,他回頭對船家道,“船家,我倒有個建議。能不能我和你老公睡一起,你和這位姑娘睡一起?我和她只不過剛剛認識……” 才說到這里,這姑娘“噗”一聲笑了出來?!拔叶紱]在乎,你在乎什么?告訴你,只要你心不邪,不往歪處想,和誰住在一起,躺在一起,甚至抱在一起,都無所謂?!?/br> 船家這會兒也是開始搭話。她的語氣中多了幾分的嬌媚感,“對呀,這妹子說得對。關(guān)鍵在于是不是心邪。其實,要是我自己出海,無所謂??墒俏依瞎惨?。他是不可能跟我分開睡的?!?/br> 剛剛說到這里,就聽外面有人道,“小嫣,是你在叫我么?” 隨著聲音,一個男子下了船艙。 這船家一聽聲音,馬上轉(zhuǎn)過去,“老公。你來啦。有人想搭船,不過想讓咱們兩個分艙?!?/br> “分艙?那不行。”這句話說完,船家的老公下來了。只不過,見到他,丁勤和姑娘都有點兒發(fā)蒙。 因為這個男人,太年輕了。 他大概只有二十歲出頭,連胡子都顯得有點兒毛茸茸的發(fā)黃。 丁勤心中第一個反應(yīng)是,這是老牛吃嫩草? 船家老公走到船家身邊,單手把這個船家抱在懷中,像是生怕別人搶了似的,“我們不能分倉,不然影響情緒。你們愛住住,不愛住就換別的船?!?/br> 船家也是此時身子一軟,故意往她老公身子上蹭了蹭,“嗯,咱們家的船你說了算?!?/br> 那姑娘這時看了看丁勤。顯然,她對這樣一對夫妻,也沒有了太多好感?!白卟蛔??要不還是你定吧?!?/br> 丁勤深吸了口氣,“走。行,就咱們倆住一起吧?!?/br> 船家這時笑了,“就是。住一起有啥,說不定一住,還住出了感情呢。行了,我們中午就出發(fā),你們?nèi)绻I什么東西,可以出去采購一下,出航之前回來?!?/br> “我不用出去了?!倍∏谥苯幼叩脚撌易顑?nèi)的一個椅子上坐下,“我就在這里等著?!?/br> 那姑娘倒也不客氣,自己一屁股坐到床上,“我也不用了。直接出發(fā)吧?!?/br> 船家夫妻倆會意,一先一后出了艙室。待聽不見了二人的腳步,這姑娘開口道,“咦,你說這也真是的,這小伙子鬼迷心竅了吧,找這么老一個女人,真是重口味?!?/br> 丁勤雖然有類似的想法,卻沒有說出來。他等了一會兒,看這姑娘沒有繼續(xù)發(fā)表什么言論,才開口問道,“這么長時間,還沒有問你芳名?!?/br> 姑娘嘿嘿一笑,“總算想了解我了吧。本姑娘姓梅,單名一個清字,就像我的面容一樣,眉清目秀。怎么樣,好記吧?還想問什么?” 丁勤回以禮節(jié)性的微笑?!瓣P(guān)于你的父親,我想知道他是什么人?;蛘哒f,你的家庭出身?!?/br> 梅清瞪大了眼睛,“干什么?你想看看是不是門當(dāng)戶對?那你要不要我的生辰八字?” 不過,他見丁勤對她這種玩笑微露不喜之色,立即又打住了話題,轉(zhuǎn)用很平和的語氣道,“他就是個手藝人,是冶鐵的,其實主要是打制兵器的。在南??ぃ朔Q紅浪梅一錘。我聽人說,南??び惺竺?,其中有三件都是出自我爸爸之手。” “冶鐵的?”丁勤一聽突然來了些興趣?!澳撬欠裾J識郭城?” 梅清眼睛又是微瞪,“郭城?怎么,和你有關(guān)系?當(dāng)然認識。早年,我爸爸和郭伯伯都是師出一家。那十大名兵器中,有兩件是他們師父打制,三件是我爸爸打制,四件是郭伯伯打的。只有一件,是出自其他人之手。” 丁勤心中突然坦然了不少。如此一來,與這個姑娘同行,也算是上天的安排?!拔也徽J識。但是,我正是去要找郭城?!?/br> “找郭伯伯?干什么?打兵器?”姑娘顯然也來了聊天的興致,往丁勤這邊又坐了坐。 丁勤道,“不是。我是去問問,看他是否知道我的身世。我失憶了,但是我會赤天隕鐵的水煉之法。我聽說,郭大師也是用水煉之法。所以我想知道,是不是我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br> 梅清一只手慢慢敲著額頭,“嗯,容我想想。隱約記得我爸爸說過,郭伯伯早年收過一個天資絕佳的弟子,但是后來,在一次海難之中不知去向了。更細節(jié)的,我就不知道了。你不會就是那個人吧?” 丁勤苦笑?!拔也恢?。如果能見到他,可能就有答案了。哦,對了,還有一個問題?!?/br> 梅清很自然地歪了歪頭,“問吧?!?/br> “若是梅老前輩是冶煉大師,并且能打制神兵,則必須以靈力修為確保其效果。但是,你卻是說,你父親只是普通人一個,還必須要由你接回來。這個情況,我理解不了?!倍∏诎堰@個疑問直接說了出來。 “哦。”梅清道,“我說他是個普通人,可能夸張了點。但是,他真沒比普通人強多少。你知道嗎,他是有修為的,他的修為已經(jīng)到了三階三層了??墒?,他的修為與普通靈修不同?!?/br> 梅清嘆了口氣,“普通的靈修,靈力成形后,可以攻為刃,守為盾,動能提速,靜能安神,可是我爸爸的修為,像是專門為冶鐵而生的。他的修為,無法形成戰(zhàn)斗力,只能用來對冶煉的物件進行催化。這樣一來,假如不冶鐵,他不就和個普通人無異了?” 丁勤聽完,腦子里立即反應(yīng)出來一個名詞:技藝靈修。 他記得骨魂曾經(jīng)告訴過他,這是一個極為遠古的靈修分支。一部分靈修,專長于技藝,而放棄了攻防能力。他們的靈力與自然界之間形成了天然默契,從而使他們的技藝難以被替代。 但是,隨著歷史發(fā)展,這種技藝靈修越來越少,甚至說是基本絕跡了。 如此,便可以解釋梅清的修為。不管是技藝靈修,還是普通靈修,修煉方式是相通的。梅清的父親有三階三層的修為,自然能夠指點梅清在修煉上快速突破。 再說,一個在南??ひ睙捊缍寂诺蒙厦娜?,不會缺錢。有錢,就不缺各種奇丹妙藥。 想通了這些,讓丁勤對梅清的戒備也少了不少。他又問,“郭城是否也是如此?” 梅清道,“郭伯伯,好像也差不多吧??赡鼙任野职帜軓娨稽c。因為在他們兩個身邊,向來不缺求兵器的靈修。這些人能保護他們,也不用他們親自動手與什么人戰(zhàn)斗。所以,我說不準(zhǔn)。但是我極少見到過郭伯伯出手?!?/br> 丁勤慢慢點著頭,思考著自己與他們之間可能的關(guān)系。 自己的很多知識,確認是骨魂教的??墒枪腔暝谀模裁礃?,自己想不起來。而自己的冶煉技術(shù),有一部分,也需要使用靈力滲入,這與技藝靈修的手法之間,也存在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 可是,自己的修為,又明顯更傾向于戰(zhàn)斗。 二者之間的矛盾,在這個時候顯得尤為突出。 自己到底會不會是郭城那個失蹤的弟子? 還是說,這一切還是巧合? 丁勤不由得站起身,在艙中慢慢踱著步。梅清見丁勤有些心神不寧,也站起來,在不礙丁勤事的地方坐下,“其實,你不用這么煩惱。有時候,記憶這東西,并非必須留著的。忘掉些東西,反而活得更好?!?/br> 她這么一說,丁勤停下了。因為就在此前,丁勤還有過類似的想法。 發(fā)現(xiàn)丁勤不走了,梅清以為自己是又說錯了什么,略顯局促地道,“那個,對不起,是我多嘴,是我多嘴。” 丁勤卻是搖搖頭,“不是。你說得沒錯。我也曾經(jīng)這么想過。很多時候,我也想忘了本來已經(jīng)忘的,好好去生活。但是我又怕,自己逃避了本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br> 梅清聽完,又露出了最開始那種大方的笑容,“那就勇敢去尋找吧。什么臭皮魚,臭皮樹島,黑色水道,通通都不怕!” 丁勤感覺自己得到了莫大的鼓勵,使勁兒點了點頭,“對!” 沒過多久,就聽船家喊了一聲,“要開船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