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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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說的對,已經(jīng)過去了六年,重新提起這件事,有什么意義,即便她知道爸爸在外的女人就是陳思燕,亦或是爸爸當(dāng)年的事另有黑幕,又能怎么樣,以她現(xiàn)在的能力,能做什么?這是個很現(xiàn)實(shí)的社會,現(xiàn)實(shí)又殘酷。 楚穎收拾了茶幾,洗過澡,剛回了自己房間,周自寒就發(fā)來短信,這男人現(xiàn)在耍無賴的水準(zhǔn)已經(jīng)登峰造極。 楚穎把頭上的毛巾仍到一邊,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周自寒看了看來電,根本接都沒接,直接關(guān)機(jī)。 楚穎氣的牙根兒直癢癢,可心里也知道,這男人別看無賴,自己要是不下去,說不定他真能跑上來,到時候,她怎么跟mama解釋。 楚穎迅速套上衣服,頭發(fā)都沒吹,躡手躡腳的推開mama的房間看了看,mama仿佛睡著了,楚穎正為難的時候,就聽她媽說:“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想走就走吧!媽知道女大不中留,留下人人,心也飛了?!?/br> 楚穎呵呵傻笑兩聲混過去:“媽,那我先走了,您別忘了吃藥,下周我陪您去做復(fù)檢?!背隽碎T,楚穎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她媽真誤會的挺深,真當(dāng)她跟周自寒是正經(jīng)談戀愛了了。 楚穎一出小區(qū)就看到周自寒靠在車門上,見到她,還低頭看了看腕表:“六分十八秒,雖然沒準(zhǔn)時,但勉強(qiáng)通過了,其實(shí)我還挺希望你不下來,好給我機(jī)會上去拜訪拜訪未來丈母娘?!?/br> 楚穎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要是這樣就算丈母娘,周總的丈母娘可真不少,估摸能組一團(tuán)了?!袄_車門就要坐進(jìn)去,不想被周自寒一把扯住,身子一轉(zhuǎn)就把她按在車門上,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來,定定望了她很久,才道:“楚穎,我發(fā)現(xiàn)我真挺喜歡你了,怎么辦?” 楚穎愣了愣,街邊霓虹的光線映進(jìn)他黑沉的眸底,煥發(fā)出的色彩幾乎令人眩目,而且,頭一次,楚穎在他眼中仿佛看到了兩個字,認(rèn)真 。 楚穎真有些被這樣的目光眩惑住,只可惜不過一瞬,她就清醒過來,這個男人是周自寒?。×盂E斑斑前科累累,他的字典里怎么會有認(rèn)真,更何況是對她。 楚穎眼中的迷惑瞬間褪的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諷刺:“哦!讓花名遍天下的周總喜歡,我該雀躍的謝主隆恩嗎?” “你這女人……”周自寒扣住她的下巴,俯近,這妮子眼中的諷刺,令他覺得異常憤怒,一低頭噙住她這張冷嘲熱諷的小嘴,狠狠的親她。 楚穎可不想在自家樓下表演,回頭讓鄰居看見像什么話,曲起拳頭捶了他兩下,沒用,反被他制住手腕死死壓在車門上,親的更狠,這都不能算親了,簡直就跟野獸一樣,啃咬撕扯。 嘴里開始彌漫淡淡的鐵銹味兒,楚穎猜自己的嘴唇肯定被這男人咬破了,有些咝咝啦啦的疼,可這男人還沒放開她的意思,反而用整個身子頂住她,大手也開始不規(guī)矩,摸到她的腰上,拉扯楚穎牛仔褲上的拉鏈,那意思在這兒就想那啥…… 楚穎被他親的大腦都有點(diǎn)兒缺氧,一個勁兒直暈乎,可基本的理智還有,周自寒不要臉,她還得要,抬腿,屈膝,沖著周自寒的要害就是一下。 周自寒幾乎立刻就放開了楚穎,捂著褲襠彎著腰,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個圈,楚穎看周自寒那個樣兒,疼的都有些猙獰了,怕他真瘋起來,拉開車門就坐了進(jìn)去,隔著車窗瞪著周自寒,死活不開門。 周自寒緩過勁兒來,看楚穎那又怕又?jǐn)Q的樣兒,心里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兒,他能把她怎么滴了啊!這么長時間過來,他動過她一指頭嗎,敲敲車窗,沒好氣的道:“你跑什么?我還能吃了你啊,開門。” 楚穎略衡量了一下他這話的真假,想想這廝雖然無恥,可真沒有打女人的先例,就是不分時間地點(diǎn)的亂發(fā),情。 楚穎打開車鎖,挪到一邊副駕駛上,周自寒上車一坐下,還疼的咝了一聲,心話兒,這妮子這一下可夠狠了,側(cè)頭瞥了她一眼,楚穎立馬往那邊靠了靠:“這可不怨我,誰讓你在大街上亂發(fā),情的?” 周自寒白了她一眼:“什么發(fā),情,我那是情不自禁好不好,真把你男人踢殘了,有你點(diǎn)兒好嗎,走了,回家?!?/br> 楚穎這一路偷看了周自寒好幾回,這男人剛才親她的時候,絕對不善,她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戾氣,不過后來卻好像消失了。 進(jìn)了門,楚穎剛想上去,周自寒一把拽住她,斟酌片刻開口:“楚穎,你父親……”周自寒剛說了頭,楚穎就覺頭皮發(fā)炸,扭過身來看著他,眼里盈滿怒意:“周自寒你調(diào)查我?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我爸是個大貪官,還是想知道凌周……”“凌周,凌周,你腦子里除了他,還有別的嗎?楚穎,我周自寒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現(xiàn)在就告訴你,你惦記他也白惦記,除非我死,不然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敝茏院枪杉祷鹪僖矇翰蛔?,嗖就竄上來。 楚穎看了他很久,冷冷的道:“周自寒,你覺得咱倆這樣有意思嗎?”周自寒哼了一聲,挺幼稚的回了一句:“沒意思你也是我的,沒姓凌那小子什么事兒,還有,楚穎,我根本沒想問你凌周的事,我只是覺得,你父親那件事有蹊蹺,你有必要跟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樣嗎,這更顯得你心虛?!?/br> 楚穎卻毫不領(lǐng)情:“周自寒你自己心里清楚,為什么調(diào)查我,別擺出一副上帝的嘴臉,我楚穎最不需要的就是垂憐。”甩開他,上樓關(guān)門,靠在門上,楚穎捂著臉蹲在地上,父親的事被周自寒當(dāng)面揭開,就仿佛揭開了一個外面看似結(jié)痂,里面早還在流膿的傷口一樣,那些事,那些人是楚穎最不想人知道,最不想去回憶的。 楚穎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跟mama很像,很多事情自己可以去想,自己去猜,卻不想別人知道或提起,尤其這個人是周自寒,這會讓楚穎覺得,自己仿佛脫,光了衣裳赤,裸,裸站在他面前。 在周自寒面前,她早已沒了驕傲尊嚴(yán),她不想連這點(diǎn)兒最后的東西也被剝奪,不知過了多久,門輕輕敲了兩下,傳來周自寒的聲音:“大寶兒,咱不吵了成不,其實(shí)我真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那個時候你是怎么過來的,我心疼……” 46、四十六回 多久沒有這種被男人心疼的感覺了,楚穎都快忘了那段日子她怎么過來的,仿佛地震,她的世界一夜間坍塌傾覆,再也找不回原來那些她以為會永遠(yuǎn)的東西,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隱藏真正的情緒,即使在mama面前,她幾乎拼盡了全部力氣使自己的堅強(qiáng),其實(shí)真的很累,她也想找個肩膀依靠,只是這個肩膀的主人是周自寒的話,她總覺有幾分詭異。 但周自寒的話,多少還是撫平了一些情緒,仔細(xì)想想,或許周自寒說的沒錯,自己嘴里口口聲聲說跟凌周沒關(guān)系了,其實(shí)心里還是放不下,畢竟六年不是個很短的時間。 周自寒耳朵挨在門上聽了聽,正想再敲一下試試,門忽然從里拉開,周自寒不禁勾了勾嘴角,一伸胳膊把楚穎抱在懷里,低頭看了看她:“大寶兒,不管什么事兒都過去了啊,咱不想了,以后有我呢。” 楚穎抬頭頗復(fù)雜的看了他很久:“周自寒,我說過很多次,即使跟了你,我也有基本的人權(quán),你得學(xué)會尊重我。” 周自寒忙不迭的點(diǎn)點(diǎn)頭:“好好,我家大寶兒有人權(quán),我得尊重?!弊炖锎饝?yīng),語氣怎么聽怎么敷衍,楚穎伸手扭住他的臉:“周自寒,我跟你說正經(jīng)的?!?/br> 周自寒呵呵一笑,雙臂一用力把她抱了起來,楚穎尖叫一聲,急忙摟主他的脖子:“周自寒你有病?。》盼蚁聛怼敝茏院畢s仰頭親了她一口:“不放?!北е叩酱策叄殉f直接扔到床上,接著就撲了上去,把楚穎死死壓在身下,大手從楚穎的額頭慢慢滑下:“我們家大寶長得真好看,這眉,這眼,這鼻子,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這張小嘴,每次親它的時候,都控制不知想把你吞進(jìn)我肚子里去,大寶兒我真喜歡你了,很喜歡,所以咱好好過行不?嗯?” 唇落下,親在她的額間,緩緩下滑,很輕,仿佛羽毛軟軟劃過,那種癢癢的感覺鉆進(jìn)心里,麻酥酥那么舒服周自寒從沒這樣親過她,溫柔的仿佛怕碰碎了她一樣,楚穎甚至有被珍視的感覺。 楚穎睜開眼,正好對上周自寒的目光,兩人離得如此之近,近到,她幾乎能看清他眼里所有情緒,nongnong的,溫柔的,呵護(hù)的,愛憐的……楚穎飛快閉上眼,閉的緊緊的,心里努力抗拒著,她看錯了,周自寒怎么會對她生出這么多情緒…… 周自寒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輾轉(zhuǎn)親吻,沒有以前的急躁,緩緩的,溫存又纏綿,親著,舔著,好像誘惑,又似勾引…… 楚穎終于忍不住張開嘴,任周自寒長驅(qū)直入探進(jìn)來,卻仍然維持著輕緩的力道,慢慢的親她,在她嘴里每一處地方舔,舐留戀,最后勾住她的舌糾纏翻,攪,吸,吮她嘴里的蜜,液,吞咽下去…… 楚穎的氣息開始紊亂,她竟然渴望他,渴望跟他做,愛,很迫切真實(shí)的渴望,這樣的念頭令她的理智矛盾非常,可她的身體卻比她的理智誠實(shí)的多,手臂已經(jīng)自動纏上周自寒脖頸,也開始回應(yīng)他的吻…… 隨著她的回應(yīng),周自寒興奮起來,放開她的唇,順著頸,側(cè)緩緩下滑,鼻息噴出的熱氣,引得楚穎不自禁仰起頭來,順著他的動作去扯他身上的衣服,襯衣,皮帶,褲子,很快兩人就毫無隔閡的纏在一起…… 周自寒都無法形容自己現(xiàn)在到底什么感覺,跟楚穎做了這么多回,想今天這樣激烈回應(yīng)他的時候,幾乎沒有,每次都是自己使出手段折騰她,半強(qiáng)迫她回應(yīng),弄的總跟強(qiáng)了她似的,哪像現(xiàn)在,這妮子熱情的像一團(tuán)火,周自寒覺得,就是被燒死都值了…… 撐,開,挺,進(jìn),被那種溫?zé)峋o緊包,裹,簡直舒服的想死,愛,撫親,吻啃,噬進(jìn),出,兩人頻率出其的相合,做的周自寒熱血沸騰,可勁兒的折騰起來,楚穎也沒跟他擰著,高度配合的結(jié)果是兩人幾乎同時到達(dá)頂峰,那種滋味二,給個神仙都不換…… 周自寒閉著眼回味了好一會兒,才睜眼看他家大寶貝,兩人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楚穎側(cè)躺著嵌在他懷里,那種契合度,仿佛天生就該在他懷里一樣,下,面還緊緊連著,溫,熱濕,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舒服的周自寒恨不得永遠(yuǎn)不出來。 伸手?jǐn)n了攏楚穎汗?jié)竦念^發(fā),在她后頸上親了幾口:“大寶兒,剛才美不美嗯?你下,面的水都快成噴泉了……” 楚穎連脖子都紅了,哼了一聲:“你有完沒完,出去啦!”周自寒低笑一聲:“大寶,你說咱生個孩子怎么樣?” 楚穎渾身一僵,迅速掙脫他坐起來,瞪著周自寒:“你瘋了?!敝茏院劾镉鋹傃杆偻嗜?,沉沉盯著她:“楚穎,給我生個孩子這么令你抵觸嗎?為什么?” 楚穎忽然意識到,周自寒既然調(diào)查了她的過去,那么當(dāng)初她跟凌周有個孩子的事兒,肯定也知道,不然,怎么會提到這個。 楚穎開始弄不懂周自寒的想法了,這男人對她的態(tài)度越來越古怪,忽冷忽熱,忽硬忽軟,到底想干什么,吃醋還是征服欲作祟的不服輸…… “生孩子?”楚穎澀澀一笑:“想要孩子的話,我勸你盡早找別人生,你既然知道我曾經(jīng)做過流產(chǎn),難道不知道,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做母親的權(quán)利。” 周自寒愕然看著她,楚穎吸口氣,扯過被單裹在身上下床,走進(jìn)浴室,打開蓮蓬頭,溫水從上落下,順著她的身體滴落,仿佛那天的雨。 她未婚,真沒勇氣跑到大醫(yī)院去做手術(shù),找了個小醫(yī)院,那時爸爸剛出事,她自己也疏忽了竟然忘了大姨媽沒來,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三個多月,手術(shù)出了些小事故,那次之后她再也不能懷孕了。 當(dāng)時的境況,她們母女怎么活下去都是問題,她哪還會顧及這些,反正那時她也篤定,即使跟凌周分手了,這輩子也不會再嫁給別的男人,但周自寒的要求,她心里竟然隱約生出有些遺憾。 楚穎出來的時候,周自寒已經(jīng)洗好澡靠在床上,見她出來,拍了拍身邊道:“過來?!敝茏院恼Z氣相當(dāng)溫柔,令人無法拒絕。 楚穎走過去被他攬抱在懷里,周自寒低頭親了親她:“其實(shí)我一點(diǎn)都不喜歡孩子,太鬧?!背聊肷危庞值溃骸皬牡赘鶅浩?,我就沒想過結(jié)婚,更何況生孩子,我承認(rèn),以前的周自寒女人很多,我也不能保證以后就沒有了,這是實(shí)話,但,大寶兒,目前我是喜歡你的,三十多年來,頭一次有這種感覺,一開始,你跟我簽的那個協(xié)議,其實(shí)一點(diǎn)兒法律約束力都沒有,那時候我就想先答應(yīng)你,以后你就是想怎么樣也沒用,上次去深圳,我遇上了一個朋友……” 頓了頓,還是坦白的說:“呃,曾經(jīng)很親密的女性朋友,我們喝了酒,甚至一起到了她的房間,那時候,我眼前不停劃過你的臉,跟中了魔咒一樣,哪還有心情跟女人親熱,所以什么都沒干,真的,我說這些,只是想表達(dá),跟你在一起,即使沒有那一紙合約,我也能做到只有你一個,所以,大寶,我不提你以前的事,你也別計較我的,咱倆就這么過成不?” 楚穎忍不住仰起頭看著他,做夢也沒想到,周自寒會跟她說這么一大篇掏心掏肺的話,而且是大實(shí)話,總結(jié)起來,就是周自寒現(xiàn)在很喜歡她,喜歡到也許能做到就她一個女人,但不能保證以后永遠(yuǎn)喜歡她一個,真挺自私,但很真實(shí)。 人們大都不愿意去相信真實(shí),寧可活在虛假的謊言中,而去刻意忽略真實(shí)存在的東西,這就是女人,其實(shí)哪有永遠(yuǎn),尤其男女之間,朝夕可變。 現(xiàn)在的楚穎真有些相信,周自寒是喜歡自己的,至少他對她很好,而且越來越好,他會在意她的情緒,也會適當(dāng)服軟,擱在以前的周自寒身上,絕不可能,想想跟周自寒這一段日子,她過的真算相當(dāng)輕松,真這么過下去,楚穎也覺得沒差,但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 “你的意思是,目前喜歡跟我在一起,以后不喜歡了就分開,是嗎?”周自寒恨不得咬她一口,哼了一聲道:“你聽什么了?我是這意思嗎?我是說現(xiàn)在喜歡在一起,能做到忠誠,以后雖然不能保證,我盡量做到,但我要求對等的忠誠,心也一樣?!?/br> 那酸啦吧唧的樣子,像個斤斤計較的孩子,楚穎忽覺,他們倆實(shí)在可笑,怎么就成這樣不倫不類的關(guān)系了,這算什么? 楚穎都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盯了他半天,剛要張嘴,被周自寒伸手捂住嘴巴,霸道的說:“先說好,我不接受拒絕?!?/br> 楚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接受拒絕,你問我做什么,吃飽了撐的??!”周自寒忽然咧開嘴樂了:“大寶兒,你這是答應(yīng)了?!?/br> 楚穎扭過去躺下去打了哈氣:“困死了,睡覺……” 47、四十七回 劉春明推開凌周辦公室的門:“凌局,您找我?”凌周站起來道:“劉叔,坐?!眲⒋好餍睦锒溉挥行┎缓玫念A(yù)感,坐在那邊沙發(fā)上,凌周斟酌片刻才道:“劉叔,雖然我是正職,卻是新來的,很多事情處理起來,難免顧此失彼,若是做錯了什么,劉叔可以直接提出來,畢竟除了公事,您還曾經(jīng)是我爺爺?shù)氖窒?,我爺爺?jīng)常跟我說起您,說您是個作風(fēng)硬朗,處事周到的好干部?!?/br> 劉春明目光閃了閃,心里明白,這一大篇開場白,肯定后面有事,笑了笑道:“老領(lǐng)導(dǎo)還記得這些,可是我的榮幸,凌局有什么事只管明說,看在老領(lǐng)導(dǎo)的面上,我也不會藏著掖著的?!?/br> 凌周把桌上的東西遞給他,劉春明翻開一看,臉色就變了,蹭一下站起來道:“凌局,你這是什么意思?” 凌周道:“沒什么意思,有人舉報你貪污受賄,且證據(jù)確鑿,已經(jīng)捅到了紀(jì)委,好在錢不多,我能做到的,就是希望你吐出這些錢來,然后引咎辭職。” 劉春明臉色相當(dāng)難看,腦子快速轉(zhuǎn)了轉(zhuǎn),拉下老臉道:“你劉叔今年都五十九了,再熬過幾個月,就能正式退休了,這會兒讓你劉叔引咎辭職,你劉叔可就落了個晚節(jié)不保了,看在你爺爺?shù)姆萆?,能不能讓我再過去這幾個月,只要你抬抬手,紀(jì)委那邊,我去處理,你放心,錢我也會吐出來?!?/br> 凌周表情很淡,但語氣相當(dāng)堅決:“劉叔,這不是時間長短問題,也不是你能處理的事,作為政府機(jī)關(guān)領(lǐng)導(dǎo),貪污受賄本來就觸犯了國家法律,本該受到相應(yīng)制裁?!边@意思就是,引咎辭職還便宜他了。 劉春明心里一堵,就知道這小子別看是個白臉,卻生了一顆包公心,還是太年輕,進(jìn)了官場這個大染缸,還想著潔身自好,做夢,也不看看他家老子什么樣兒。 劉春明咬咬牙道:“行??!凌周,算你小子玩的狠,卸磨殺驢這招,比你老子玩的還高,對了,說不定這里頭就是你小子使得壞,怕我礙了你的路,一腳把我踢開,可你別忘了有句話叫人在做天在看,我就看著你們父子最后是個什么下場。”說著就往外走。 凌周臉色一沉道:“劉叔,我敬你是長輩,才跟你這樣談話,你要是信口雌黃的造謠,我可以直接把你送去中紀(jì)委?!?/br> 劉春明站在門邊回過身來,看著凌周不禁呵呵笑了:“果然啊,初生牛犢不畏虎,把我送中紀(jì)委去?我還到不了那個杠,你那老子倒是差不多,比陰險,比手段,你還得跟你老子多學(xué)學(xué),當(dāng)年在g省,把競爭對手弄自殺了,你老子借機(jī)青云直上,這一招一招,用起來得心應(yīng)手,你這根兒都黑了,還在我面前裝什么青天大老爺?!?/br> 凌周一愣,忽覺得很多事一股腦竄進(jìn)大腦,亂七八糟,擠的他腦袋嗡嗡直響:“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想知道什么意思,回家問你老子去,當(dāng)誰不知道這事呢?!鞭D(zhuǎn)身開門出去了。 凌周緩緩坐在沙發(fā)上,把劉春明的話思來想去過了幾遍,劉春明話里相當(dāng)明白了,如果說父親在g省任副省長的時候有競爭對手,也只能說是楚穎的父親,他爸跟楚叔叔是大學(xué)同學(xué),兩人一起進(jìn)入政壇。 在完全沒有背景的前提下,能熬到副省,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楚叔叔做到了,除了工作能力之外,楚叔叔個人魅力相當(dāng)高,當(dāng)年在g省廣有好評。 即使他父親跟楚叔叔同是副省長,政績,影響力,他父親都遠(yuǎn)遠(yuǎn)落在后面,如果楚叔叔當(dāng)年沒出事,估計今天他父親的位置就該是楚叔叔的,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但凌周從來沒想過父親跟楚叔叔的事有什么聯(lián)系。 當(dāng)年出事以后,他回家求父親幫忙救楚叔叔,父親跟他說:“如果能救,這還用你說嗎?我跟你楚叔叔除了同事還是老同學(xué)呢,只不過你楚叔叔這次太糊涂,最近又嚴(yán)查貪官員貪污問題,中紀(jì)委親自插手,你爹我多大本事,能從紀(jì)委手里撈人。” 他媽在一邊說:“看著人模人樣的,私下里卻養(yǎng)了那么個小情人,這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本來媽就不希望你跟他家楚穎談戀愛,趁著這個機(jī)會趕緊分手?!绷柚墚?dāng)時為此,還跟他媽大吵了一架。 如果按照劉春明的話,難道是父親為了政治前途,陷害了楚叔叔,不,不可能,這怎么可能,凌周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住了,父親在他心中一向是高大光明的,當(dāng)年父親勸他從政,除了楚穎的因素之外,還有父親這個榜樣在前面,他想如果自己能當(dāng)個跟父親一樣的官兒也不錯,這樣的父親怎么會去陷害楚穎的爸爸,肯定是劉春明這廝狗急跳墻,眼瞅自己保不住了,胡攀亂咬。 晚上韓震給他打了電話說出去吃飯,韓震雖是中國人,卻在國外呆了大半時間,早已成了半個外國人,所以很喜歡西餐,約的地方是一家五星級酒店頂層的西餐廳。 凌周把車停在酒店的底下車庫里,下車的時候,忽然瞄見好像是他父親的車停在那邊,走過去看了看,奧迪a8是他父親私下里自己開的車,大多數(shù)時候用不著,以父親如今級別,去哪兒都跟著一堆人,很少有自己開車的機(jī)會,凌周轉(zhuǎn)過去看了看牌照,果然是,他爸怎么也跑這兒來了。 想了想,給他爸打了手機(jī)過去,很快他爸就接了起來,凌周試著問了一句:“爸,您在哪兒呢?”那邊凌守頓了頓道:“我還能在哪兒?在辦公室呢,我這兒還有著急的公務(wù)要處理,你有什么事,等回家再說?!?/br> 凌周拿著手機(jī),看了看那輛車,疑惑的進(jìn)了電梯,事兒也湊巧,凌周搭的電梯半道故障,服務(wù)員抱歉的請他下來,換到旁邊的電梯。 電梯壞掉的樓層是客房區(qū),他剛邁進(jìn)旁邊電梯,就看見那邊他父親跟一個挺年輕的女人走了過來,他愣了一下,急忙按打開鍵,卻晚了一步,上去按了返回鍵下到了地下車庫,追出來正好看見他爸跟那個女的,分別開著兩輛車一前一后出去了。 凌周最不想懷疑父親,可他在電梯里才想起,貌似那個女的他也見過,是g省挺有名的一個記者,叫什么名字卻忘了,這事兒怎么想怎么蹊蹺…… 韓震碰了碰凌周的杯子:“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還是為了楚穎?”凌周臉色暗了暗:“不是?!薄笆裁床皇??”韓震笑道:“一看你跟她那樣兒,就知道你們倆誰都沒有釋懷,我說你怎么跟個和尚似的,身邊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原來是舊情難忘,楚穎的確很難得,我如果問你當(dāng)初為什么分手,想來你不會告訴我吧!” 凌周苦澀一笑,喝了一口酒:“其實(shí)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當(dāng)時她就非要跟我分手,為了分手,甚至連孩子都狠心不要,我還能怎么辦?” 韓震想了想道:“你們當(dāng)時沒有不愉快嗎?或是感覺淡了,你或她,喜歡了別人等等……”凌周搖搖頭:“就在分手前一周,我們還去日本度假,我們過的很快樂,甚至計劃結(jié)婚后去哪兒度蜜月,但回來卻是天翻地覆,有時我常常希望,時間能倒會停住,那么我希望,倒會到去日本的那幾天,然后永遠(yuǎn)停留在哪里?!?/br> 韓震搖頭失笑:“我從不知道,你是這么個癡情的人,但我還是勸你,既然都分開了,最好還是學(xué)會忘記,你可以試著發(fā)展一段新的戀愛,不過聽你這么說,我覺得,當(dāng)年你們之間肯定有什么誤會,你不妨去弄弄清楚,也許弄清楚了,你就釋懷了。” 凌周也覺得韓震的話很有道理,可惜還沒等他去弄清楚,網(wǎng)上就忽然爆出足夠轟動政壇的桃色丑聞,一系列的照片視頻,苗頭直指他父親凌守正,考慮到影響太壞,很快就被刪除,但凌周還是看見了其中一兩張,即使照片上的男人臉和重點(diǎn)部位都打了馬賽克,他依然能分辨出,就是他父親凌守正,女的臉很清楚,正是那天酒店里碰上的那個。 被網(wǎng)友爆出曾是g省報記者,陳思燕,順著這條線,他父親大概很快就會被爆出來,凌周頓覺一個頭兩個大,連他自己都不敢想象后果以及很多被他忽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