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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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們反應過來,只聽“嗤!嗤!”兩聲,從蜘蛛的嘴中崩出來兩顆東西,朝著我和落英彈了過來! 落英身子被蛛絲所纏,無法閃避,我一把摟住他的頭,奮力向一邊歪去,那兩顆東西擦著我的鬢角劃了過去。 竟然是兩顆淡藍色的牙齒! 雪魘蛛的牙齒! 嗅薔的牙齒! 嗅薔一聲怒叫,身體開始發(fā)生變異,只聽“喀嚓嚓”聲不絕于耳,一頭巨大的雪藍色蜘蛛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 卡在蜘蛛巨嘴入口處的那人終于回轉(zhuǎn)身來,沖著我們揚了揚他手里的東西。 龍戒??! 這個眉目雋永、瘦削英俊的少年正是龍戒,他手里執(zhí)著一把沾血的匕首,得意地眨了一下眼。 龍戒竟然也來到了這巨大的氣囊里,救了我和落英,還斬落了嗅薔兩顆牙齒! 霎時間,我信心大增。 嗅薔狂怒,張牙舞爪,嘴巴作勢咀嚼,爪子向我和落英掃了過來。 我斜一眼一旁地上像是昏厥過去的jiejie,靈翅的盈盈紫光仍守護著她,如果現(xiàn)在我安排靈翅來對付嗅薔,靈翅的靈力一旦分散,只怕jiejie又會痛苦不堪、暴起發(fā)狂…… “龍戒!jiejie有一半心臟在這雪魘蛛的胸腔里,你能取出來嗎?”我朝著龍戒大喊。 龍戒眉頭微蹙,突然將手中匕首朝我擲了過來,揚聲道“快用沾了蛛兒血液的匕首給落英松綁,你jiejie我有辦法!” 話音未落,只見他將身子一縮,瞬間幻成一枚指環(huán),順勢向蜘蛛的口腔深處滾落下去。 龍戒他要怎么做? 這家伙在藍龍身邊蟄伏數(shù)年,又與雙尾妖王共處石箱5000年,絕非等閑,他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有時候你總要選擇信任某個人,看上去是權(quán)宜之計,其實心里最清楚,你是真的將命交給了對方。后果自負,愿賭服輸。 我在接過龍戒擲過來的匕首的那一瞬間,知道我同他之間有了過命的交情。 “美意!快動手!魘君已催動體內(nèi)毒液,在向蛛絲蔓延!”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嗅薔變成的蜘蛛身下傳出來,是被嗅薔壓在身下的蛛兒——他還稱這可惡的嗅薔為魘君,殊不知真正的魘君可能已經(jīng)被自己的親弟弟全然吞噬、蕩然無存! 我定睛一看,果然,捆縛住落英的蛛絲從蜘蛛身上噴出蛛絲的頂端開始變暗,一路向著落英而來。 我二話不說,手起刀落,將蛛絲斬斷,拉著落英從其中掙脫出來。 心中有個疑惑一閃而過魘君可任憑他的心意,將蛛絲沾上毒液或者不沾。就像之前,魘君用沾了毒液的蛛絲捆縛住復制的“蛛兒”和“絲兒”,但剛才捆縛落英的時候,怎么沒沾毒呢?難道嗅薔從一開始就想留落英一命?可是留他一命作甚? 費解的事太多,但愿我有機會一樣一樣弄清。 “這匕首好生厲害?!甭溆⑤p聲嘆道——他一向嘴欠,難得稱贊他人,真贊起人來,倒也實心實意。 “是龍戒厲害,這是用他的一根頭發(fā)幻化而成,寄城那里也有一把。”我低聲道。 “倒不如讓龍戒拔多些頭發(fā)下來,變成匕首,一人一柄,用作防身?!甭溆⒔ㄗh道。 “開什么玩笑!”我惱道“要拔多少?把人家變成禿子你就安心了?就知道你這人見不得別人比你有本事、比你英俊……” “收聲!”落英也惱了,冷笑不屑道“才想說你終于懂事些、沒那么愚鈍了,你又開始說瘋話了!我‘見不得別人有本事、英俊’?說實話,迄今為止,我還沒見過比我更有本事、比我更英俊的人呢!” “嘔——”我忍無可忍,彎下腰做嘔吐狀。 一個小小血族、井底之蛙,真是口氣比天大! “慢慢吐,莫要濺上我的衣袍。”落英伸出白玉無瑕的手,作勢在他那藏藍色的衣袍上撣了兩下,口中嫌惡冷淡地說。 “偏要吐在你的衣袍上!”我惱他瞬間翻臉、劃清界限、冰清玉潔的模樣,伸手便去扯他衣袂。 他退身閃避。 我身子向前一縱,一把攬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衣袍里,嘴里一疊聲道“吐了!吐了!你能拿我怎樣!” 耳邊突然沒了動靜。 手里環(huán)抱的這個家伙身體變得僵直板硬。 眼睛看不見東西,鼻中盡是落英衣袍褶縫里清新冷冽的氣息。 我心中一驚! 我……我竟然在jiejie生死攸關(guān)的當口做出這種不合宜、不得體的行為舉止! 霎時間只覺羞愧難當,頭似千斤重,無力抬起。 “說你‘未受教化、愚昧魯鈍’真是不虧你!”落英一把將我推開,口中啐道“快點搞定畫海的事、回去與侍同他們匯合!你在這里瘋瘋癲癲、不著四六,小心圣王收回成命、令你返回紅薔堡、再別想踏出堡中半步!” 我心中舒出一口氣,謝謝落英說的這些話,還有他的語氣,讓我沒那么尷尬,也沒那么羞愧了。 “我……”我終于抬頭,迎著落英的臉,皎潔月色下一張瑩白的臉,一雙眼睛仿佛隱隱約約有碎冰的陰影,清冽,冷靜,無法看清。 這個落英,我從來也沒有看清過他。 耳邊突然幾聲“咚!咚!”悶響,像是有人在擂動深埋地下山洞的大門。 我回頭一看,幻身成蜘蛛的嗅薔支棱著腿,瞪著眼睛,張著嘴,仿佛也聽到了動靜,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動不動。 我瞅準機會,身子一縮,將嗅薔身子下面壓著的蛛兒拖了出來。 “咚!咚!咚!”又是幾聲悶響。 這次聽出了聲音的來源,好像是從嗅薔的身體里發(fā)出來的。 “我已到達這家伙的心房……你們聽得到我的聲音嗎……”隱隱的聲音,帶著回音,聽上去依稀是龍戒在說話。 “龍戒!我們聽到了!你……”我大聲回應,天哪,龍戒,你怎么做到的? “這家伙的心房是空的……”龍戒的聲音從嗅薔的身體里傳出來。 空的? 我忍不住湊近。 落英和蛛兒快步趕上,與我并肩。 嗅薔終于反應過來——龍戒居然真的鉆入了他的身體、侵入了他的心房! 嗅薔發(fā)出一聲尖利的叫聲——聽到了吧,這就是他與他哥哥魘君的區(qū)別,遇到這種情況,魘君會恨意洶洶地嚎叫,而嗅薔,他會像個一點就炸的女人。 (并不是歧視女人,我紅薔族的夫人、畫海、小奈,還有我,不都是女子嗎?沒有一個像嗅薔這般,通過捏緊了嗓子發(fā)出“女人”的尖叫聲,讓人有想掐死他的沖動,哦,忘了,他可并不是“女人”,他是一只雪魘蛛,是人家的“弟弟”?。?/br> “出來!快從我的身體里滾出來!”嗅薔的聲音,感覺快要把這雪魘湖的氣囊給扎穿了。 龍戒在嗅薔的胸腔里到底在整些什么動靜,我不知道,但聽到“咚!咚!咚!”不絕于耳的聲音從嗅薔的身體里傳了出來。 嗅薔成了一堵任由龍戒捶打的鼓! 嗅薔的大牙被卸了,身體里滾進去一枚指環(huán),在他的心房里翻江倒海,他終于忍耐不住,奮力掀騰著身子、揮舞著爪子,一邊想將我們撂倒,一邊想要把龍戒給甩出來。 “他們雪魘蛛沒有心臟!你看看在他胸腔里有什么?”我隔著嗅薔,大聲詢問龍戒。 “能不能看到我jiejie的半邊心臟???”我又追問道。 沒有心臟不奇怪,但至少能看到雪魘滴,還有jiejie的半邊心臟??! “胸腔是空的……什么都沒有!”龍戒的聲音隱隱地傳了出來,因為嗅薔的奮力掙扎,使得龍戒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顛沛流離,但能肯定的一點是,那聲音帶著回聲,好像真的是在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