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投筆入筒,南宮東城斜睨南宮坡一眼:“你不想自討挨罵,在保州城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竟然和那些人勾結(jié),又做出那等事,還……”聲色俱厲。 南宮坡初時驚悸,斜眼瞅了南宮東城幾眼,嘿嘿哂笑:“不過……做的還不錯吧?” “唔……將就吧?!蹦蠈m東城鼻子哼了一聲,“斧鑿的痕跡還重了些,不過,方向沒錯?!?/br> “我就知道?!蹦蠈m東城眉花眼笑,“但……既然方向沒錯,您為何還?” “因為……我比你想的更遠,比你看的更久,你什么時候見過,我會隨隨便便管這等閑事了?” “還是你以為,你在保州城,短短兩三年間就干了不少的事,我南宮東城來這幽燕之地已七年,軍政大權(quán)在握,會不如你一個小小城守落下的子多?” “大伯原來是在布局!”南宮坡眼睛亮了,“就是不知,您老布下的子在哪里?用的又是哪一計?” “我布的子,不就是你正在問的嗎?至于用的計嗎……嘿嘿,足足七年啊,當年之事終于被我調(diào)查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就差一個引子?!蹦蠈m東城笑的陰沉。 章一百六十九 房中密語,幽燕故事 月上中天,可惜輕云蔽月,遮住了光亮,屋里一片漆黑。 “吱呀!吱呀!”木床有節(jié)奏的搖晃著。 “撲哧!撲哧!”泛濫的水聲與木床幾乎同步。 “哎……啊……啊……喔……”強自按捺的膩聲嬌喘,將所有聲音串連起來,組成了一幅旖旎yin落的粉色畫面,雖然,只是用聽的,不能用看的。 被翻紅浪,明月遮現(xiàn)。 窗邊的月影亮了復(fù)暗,暗了復(fù)亮,終于在一陣強烈的喘息之后,房中凈了下來…… “二郎,你好強!”過了半晌,一女子膩聲響起,幾乎可以想見,她媚眼如絲攀在男子身上撒嬌的畫面。 “嘿嘿……”男人低笑,“若沒幾分真功夫,還真喂不飽你這sao蹄子。啪!啪!”兩聲rou響,“不在這段時間,是不是寂寞難耐了?水這么多……有沒有……用角先生自己解決過?” 女子張口吐出兩聲嬌吟:“好討厭,竟然這樣說人家!角先生哪有……哪有小葉先生更大,更熱,唔……” 一串銷魂蝕骨的嬌吟,夾著女子不可思議的尖呼:“二郎你……你又……”說不下去,立刻便被更強烈的吟聲取代了。 “你那般厭惡蘇輕恬,呼呼,是不是,是不是就因為她不讓你接客,不讓你享受……享受這人間至樂呀?” “哪……哪有……還不是……不是二郎你……你想要,我才……”女子答的上氣不接下氣。 又一**風驟雨,又一陣風狂雨驟…… 幾番風雨,終于風停雨歇。 女子雪雪討?zhàn)垼骸岸?,二郎……太久了,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別人就要懷疑了……” “嘿嘿!”葉二郎得意的笑,也不知做了什么,惹的女子又一陣喘息,興致大發(fā),“世間行樂皆如此,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 “那些靈修真真愚蠢,世間事如此美妙,他們卻非要修什么長生大道,搞什么白日飛升,硬是要將靈魂,從rou身里拔出來,還說rou身是甚臭皮囊……” “沒有這層臭皮囊,還有屁個樂趣呀,哪怕活過千年萬年,不過是冢中枯骨罷了!”葉二郎說的大是感慨。 女子沒有回話,只是“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理所當然夾帶著些yin言穢語嬌喘呻吟。 穿著妥當,女子也正了形色:“二郎,那小丫頭竟回來了……我該怎么辦?小丫頭古靈精怪,同樣的事,第二遍做恐怕就不靈了……” “哼,你擔心她作甚。”葉二郎輕哼,“要解決她,分分鐘的事。送她去洛陽,不是想送她走,只是正好有用罷了……她既回來了,就先這樣吧……” “好好幫我盯住輕月樓,我讓你夜夜都這樣快活!”舉手勾住女子下巴。 “討厭……”女子舉拳輕錘,整整衣衫發(fā)鬢,婀娜多姿出了房間。 月光正好灑下,映出一張年輕姣好的面容。 臉上布滿春情,眸中亮著星星點點火花。 **** 相同的時刻,另一個房間。 不長的床鋪遮著粉紅的幔簾,幔簾層層疊疊掛滿流蘇,如飛瀑垂落,做工繡功皆稱出色。 床單被褥上繡滿各式各樣的蝴蝶,可以想象,小丫頭躺在這上面,有如慵懶好奇的撲蝶小貓般的形象。 對此,劉火宅毫不在意,床頭上坐定,讓小丫頭站在地當中,開始刑訊…… 小丫頭只有十歲,雖然只有十歲,劉火宅可不拿她當小孩子看。 這孩子世故圓滑,頭腦清楚,膽子極大,可不是孩子二字能夠形容的。 這輕月樓到底什么狀況?她自己以及蘇輕恬究竟是何人?那葉二郎,還有其他幾個一看就是地方頭面人物的家伙,究竟何人?還有……她為什么這般反對jiejie嫁給葉二郎…… 這所有事,直到了現(xiàn)在,他終于有機會詢問。 之前也問過,但是都被小丫頭含糊過去了。 她當然會含糊,她打著如意算盤,把師父誆到輕月樓給自己做姐夫呢。 她當然也知道,這事情太可笑,直接說肯定不成,才把真相留到了現(xiàn)在。 前因后果細細一說,小丫頭恬著臉堆滿了笑:“怎么樣?師父,我jiejie她漂亮吧?不光漂亮,還是才女呢,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無一不精……假如你想在軍隊升官發(fā)財,我jiejie也能幫到你耶……” 先說是不行的,看到了jiejie之后,小丫頭相信,這世界上沒男人會不動心。 雖然……他眼前這師父,是照著柳下惠復(fù)生,美女在懷坐而不亂的標準找的。 美色不行,可以用才氣嗎! 才氣不行,可以用名聲! 名聲不行,架不住jiejie蘭心蕙質(zhì),體貼入微,吟詩作畫,燒飯煮菜,樣樣皆通…… 甚至小丫頭考慮的還有其他層面,jiejie雖是妓?籍出身,但是師傅,出身也并不高貴,沒啥資格在意這個。 就算在意,此地是幽燕,別的邊軍或者中央禁衛(wèi),沒什么辦法,在這幽燕之地,能娶到j(luò)iejie,絕對是軍中晉升的不二法門。 小丫頭就這樣以超乎年齡,超乎常識的敏銳,選中了劉火宅! 原來如此! 被小丫頭前后一說,劉火宅終于明白了來龍去脈! 當年蘇定遠、蘇定山之事,他也有所耳聞,直到今日,他才募然意識到,記載在史官陛下,那寥寥幾行言辭,究竟包含了什么樣的內(nèi)容! 改朝換代是皇帝禪位,過度的本來還算平和。 但就算再平和,畢竟也是改朝換代了。 尤其幽燕之地,當初魏王就是據(jù)此為基而開始了擴張。 假如沒有蘇定遠、蘇定山之事,幽燕民眾或許就如中原其他百姓一般,認同劉義成為新朝皇帝。 但是蘇定遠、蘇定山的事一出…… 當時朝局混亂,牧州入侵,軍中將領(lǐng)只知投機鉆營無心應(yīng)戰(zhàn),是大蘇設(shè)計,二蘇執(zhí)行,盡散家財,盡募兵丁,保住了幽燕之地。 然而,有功之人未得封賞,反而家破人亡;有過之人未罰,反而升官進爵…… 幽燕之民雖不謀反,心中不滿卻是從那時便種下。 從那之后,幽燕上下,宛如鐵板一塊! 章一百七十 幽燕之地,將軍禁域 幽燕本就民風彪悍,又是魏王發(fā)家之地,尤其的沾染了許多桀驁不屈之氣。 心懷不滿,他們是不會像那些逆來順受的草民一樣,被任意宰割的,而是想盡辦法,表達自己的不滿。 法不責眾,整個幽燕上下一體同心,豁出去了的禍禍! 于是,從新朝元年到新朝十年之間,幽燕經(jīng)略相公,足足換了九任。 沒有一任能呆的超過一年的! 為何是九任十年?其他的時間全在赴任卸任的路上嗎! 這些人,有的是因為軍中鬧賞,有的是監(jiān)管不利,有的是作戰(zhàn)不利……總之,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倒掉了。 為什么會如此? 你可以想象一下,發(fā)到軍中足額的賞銀軍械,被監(jiān)管官倒騰出去,給每人發(fā)過一遍之后,所有人揣著鼓鼓的腰包,拎著明晃晃的新兵器,空口白牙的來跟你鬧,銀沒發(fā),械未到,趕快發(fā)來。 你還可以想象,白天在建的堡壘,進度好好的,到了晚上,有人偷偷摸摸起床,把白天干的拆完了不算,還多拆好幾層,建的倒沒有拆的快…… 抑或者,出兵打仗的時候,面對對面全部武裝的牧州騎兵,命令出擊的己方部隊,以整齊的令人發(fā)指的動作,掉頭向后飛奔而去,將你的命令遠遠拋在屁股后面。 你可以把監(jiān)管官,把督戰(zhàn)隊,把監(jiān)軍,全換成自己的人,但是自己的人哪里找? 整個幽燕,你根本找不到自己人! 想從其它地方帶?朝廷制度不答應(yīng)啊。 新朝始皇劉義成登基之后,將與兵們的距離就遠了。 平時營中兵自有管帶,出事要用時,臨陣委派將領(lǐng),樞密院制定戰(zhàn)術(shù),皇帝簽發(fā)虎符,將領(lǐng)到了地頭,領(lǐng)兵作戰(zhàn),打完了仗,將領(lǐng)回朝,而士兵,士兵哪里來的再回哪里去。 這樣的制度保證了軍權(quán)不會分散,但也造成了,幽燕之地,將難將兵的局面。 這簡直就是一場人民戰(zhàn)爭! 而且最郁悶的是,對面的不是暴亂的軍隊,而是從上到下一體同心的順民,你沒法用斬盡殺絕的方式。 就算皇帝為你破例,許你帶私兵,你又能帶多少私兵? 你把監(jiān)管官、督戰(zhàn)隊、監(jiān)軍全換成了自己人,且不說這究竟需要多少自己人…… 在其他所有人都滿懷敵意,鐵了心來與你為難的情況下,這些自己人,又能堅持多久? 他們憑什么,冒著刀頭舔血的危險,在比戰(zhàn)場還更加嚴苛環(huán)境下,保持對你的忠誠? 當然,你也可以收買,拉攏…… 但是,你收買拉攏的了一個人,十個人,你收買拉攏的了十萬百萬的幽燕百姓嗎? 天下首富也買不動民心,若不然,個個首富都是皇帝了。 諸如此類的事不是沒有出現(xiàn)過,但諸如此類的事出現(xiàn)以后,那些被成功拉攏者,運氣好的能夠隨新主一起,灰頭土臉去往他處赴任,運氣不好的,就直接被打死在當街了。 后來,就更加沒人肯被收買了。 蘇定遠、蘇定山二人死了,但是他們以自己和家族的死為代價,將幽燕變成了新朝將領(lǐng)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