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暗器之旋一瞬間便被踩爆,四五名倉促出手的年輕靈修不由自主吐一口血,踉蹌倒飛出去,受了陣破反噬。 其中就有一名女子,修為最高,艷光最盛,后退過程中……不,結(jié)陣出手的同時,已經(jīng)心分二用,作勢蓄力,此時揚手一推。 “噗……”不如為何,這普通民居的院墻、房墻以及厚壁,竟然松軟的好像沙子堆出來的。 一擊之下,灰飛煙滅,而聚集在正屋中吃飯的一家人,被女子的強盛靈光抵住,生生從正廳,挪到了后方街上。 一家人還保持著吃飯的姿勢,呆呆愣愣,渾然不明,怎么吃著吃著飯,有日頭從上頭射出來呢? “轟!”疑惑之間,兩血rou化身終于踩上屋頂,屋子瞬間陷落,塵土飛揚。 “噗!”女子按捺不住再吐一口血,退到墻邊,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吃了下去,看那形狀顏色大小,依稀就是黃芽丹。 臉色飛快的向好不少。 “圣女!”“師姐!”……幾名年輕靈修同時關(guān)切的輕呼。 沒錯,這個女子,赫然就是玉無瑕。 “圣女?”半空中,七重高手聽到了聲音,將凌厲的目光投去,心中瞬間生出主意。 “啊~~~”恰在此刻,刀叢云撕心裂肺,驚天動地的慘嚎傳來。 章三十五 生撕兩臂,投鼠忌器 “啊~~~”刀叢云撕心裂肺,驚天動地的慘嚎傳來。 七重高手不可能無動于衷,本能的向聲音來的方向望去,面色大變。 半空那一團霧靄之中,血光飛濺。 七重高手心驚rou跳的審視之下,一只斷臂如他所愿,先落出來,然后是刀叢云的整個人。 刀家公子的一條手臂,被劉火宅cao控著云若,以神通大力強行撕下。 白骨森森,附著著青色的血管,白色的筋絡,紅色的血……拖拖代代、牽牽連連好像是斷開的蓮藕。 刀家公子的通呼響徹天地。 七重高手看的肝膽俱裂,背心直冒冷汗。 當然不是他見識太少,從沒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一個七重高手,必是經(jīng)過實戰(zhàn)檢驗的,什么血腥的事沒有見過? 他害怕的……是今次回去,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呀! 而且,這還是在刀叢云僅受此創(chuàng),且胳膊有望接回,不再繼續(xù)受傷的情況下。 有一條做不到,他就別想活,就算都做到了,可以預見的來自刀叢云的瘋狂報復,也不是他可以無動于衷的。 七重高手心底,無窮無盡的苦澀涌現(xiàn)。 刀叢云為什么要報復?撇去高手的護衛(wèi)粗疏不提,刀叢云此人,最是睚眥必報,別人不招惹他,他都會百般刁難千般挑釁,何況自己害他受此大罪。 臉上現(xiàn)出猶豫之色,猶豫究竟是要盡忠職守,然后死路一條? 或是逃之夭夭,是死是活,留待來日? 七重高手的遲疑,便一瞬間被人覺察到了。 是誰? 出人意料,是刀叢云! 雖然典型的紈绔子弟,刀叢云畢竟是刀百里的兒子,一身冠絕天下的武藝沒有學會多少,勾心斗角,察言觀色,以一人之力,將個普通家族推入到四大世家之列的本事,卻學了個七八成。 七重高手向來的看不起刀叢云,其實在刀叢云心底,又何嘗看得起七重高手? 自己有個天下第二的父親,且父親的命鐵定會比自己長的多,可以預見的日子里,定然能夠照顧自己到老到死,既然如此,干嗎拼死拼活流血流汗的練什么功夫呢? 舒舒服服當一輩子紈绔子弟就好了! 這就是刀叢云的宏圖大志,雖然荒誕,倒也實際。 七重高手的心思一起,刀叢云便將他看透了,只一句話,就讓七重高手僵在那里——“釋安盛,你還沒到八重呢!就算要跑,能跑到哪里?” 刀叢云一語直擊要害! 是啊,自己又能跑去哪里呢? 沒到八重,就不能像極惡老祖那般,從天道高手往天道山察看的目光中掩去身形。 刀百里雖然自己不會看,以他的人脈,請別人替他看絕不是什么難事。 天下雖大,看起來處處都是生路,但是似乎……沒有一條屬于自己呢! 七重高手也是過于驚慌一時糊涂,被刀叢云這般一說,立時回到了現(xiàn)實。 看他神色又變,刀叢云知道,他已經(jīng)被自己拿住,捂著胳膊傷處,血淚如雨下。 雖然如雨下,強忍疼痛繼續(xù)開口,生死關(guān)頭竟然也激發(fā)了潛力:“我知道,你必是迷天圣教的高手,不要以為藏頭露尾的,就真能滿混過去!” “不要忘了,我來自哪里,我爸爸究竟是誰?”刀叢云漸漸的聲色俱厲,氣勢驚人,“你們真的想好了?從今往后,不和中原做生意了?做出來的金銀首飾不到中原賣了?還有糧草、茶葉、食鹽及那些問天井,也都不再買了?” “釋安盛,給你一個任務?!钡秴苍妻D(zhuǎn)向了七重高手,“假如今天,迷天圣教真的打算把我留下,你就跑……不用管我。只要能將今日之事通知我爹,我就絕不追究你的過錯,我可以對天發(fā)誓。” 刀叢云也知道,到了生死關(guān)頭了,腦子瘋狂轉(zhuǎn)動,拼盡全力要給自己找一條生路出來。 一番話說完,無人應聲…… 刀叢云依舊還是被霧氣鎖住,一動都不能動。 釋安盛被刀叢云說動了,也想明白了,漸漸定下心來,將警惕提到了最高,謹防迷天圣教高手包圍,自己竟不能走。 今日一切,應該不是迷天圣教刻意為之,畢竟先惹事的己方。 但是,不排除情況持續(xù)下去,對方狗急跳墻。 仔細想想,刀叢云被撕票,不,被撕胳膊前的一瞬,自己的打算,釋安盛心中某個念頭又動。 順著他的目光,可以看到玉無瑕及另外幾個迷天圣教弟子,他們都已經(jīng)翻身爬起,有的做出警戒姿態(tài),有的開始遣散四周圍人群,一件事是共同的,滿頭霧水,既疑惑當前的情況,也疑惑刀叢云所說。 沒有人說話,刀叢云干脆自說自話。 對方不說話,給了他一種誤解,以為對方也被自己拿住,一邊忍痛,一邊得意:“……如何?想清楚了?既然想清楚了,就把我放下來,聽說迷天圣教和藥王門雖一毒一醫(yī),卻相交莫逆,必然可以將我這斷臂完好無缺的續(xù)上。” “哦,對了,還有那個叫玉無瑕的圣女,也必須得陪我?guī)兹铡灰岵坏?,我知道在你們迷天圣教,圣子圣女的一大堆,不差這一個……” 雖然斷去一臂,此人竟然色心不改,也算十分執(zhí)著了。 “啊~~~”正說話之間,撕心裂肺,驚天動地的慘嚎再度傳來。 刀叢云僅存的右臂,也被一把扯斷,沒法拿手按住傷口,血嘩嘩的流出來,很快將刀叢云流的面色如雪。 而悄不做聲,緩緩向玉無瑕挪移過去的釋安盛,也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實在不敢再動,拿住了刀叢云的神秘人第一次開口:“不許再動!你敢再動一步,我將這廝的子孫根也撕下來?!?/br> “不要!不要!”雖然遭了這樣的罪,刀叢云竟然沒有暈去,聽到這話,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看起來于他來說,兩條胳膊的作用,遠遠沒有一條子孫根來的大。 不過……這聲音似乎……刀叢云一邊惶叫一邊疑惑。 既然出聲,劉火宅也就不再隱瞞,迷天鼎飛臨刀叢云頭上,緩緩現(xiàn)形:“小子,還記得上次分開的時候,我曾經(jīng)說過什么嗎?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見你一次,我打你一次,見你兩次,我打你一雙!” “是,是你!”看著劉火宅,刀叢云既是驚懼,又是怨恨,卻又無可奈何。 又一次,是人家占了上風,自己的生死在人家掌握中。 “劉……是你?”地面上,玉無瑕也驚詫出聲,渾然沒有想到,竟然在這地方遇見了劉火宅,一時間有些呆滯,竟不曉得說什么才好。 “好久不見?!眲⒒鹫⑽㈩h首,惹來玉無瑕一圈師弟妹們好奇的打探。 許久不見,玉無瑕還是以前那副樣子,風情萬種,艷光四射,也難怪刀叢云會念念不忘,斷了胳膊都還色心不改。 而劉火宅呢……他明顯的成熟的,比以前穩(wěn)重了,而且……他的修為? 玉無瑕眸中異彩連連,閃過不可思議之色。 劉火宅身體里面的情況,放了別人,甚至是天道高手,都不一定能夠探的清楚,獨獨玉無瑕,是個例外。 因為早在劉火宅入道之初,玉無瑕就曾經(jīng)以迷天圣教的五毒奇經(jīng),探測過劉火宅的修為。 雖然探測無果,劉火宅最初那點修為,卻頗賴那幾次毒術(shù)探測,依賴他的流神通對毒素的天生抗拒…… 隨著修為日益精深,最初埋在他身體里面的那點毒種,卻并沒有完全消去。 甚至已經(jīng)不能說是毒種,確切的說,是以此為基,漸漸生成的抵抗毒素的能力。 老話說的好,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朋友而是你的敵人,雖然這兩者一者是毒素,一者是抗體,兩者之間,卻存在玄妙感應,令劉火宅的神通、云若的隔絕,對云無暇忽然無效,一眼之間立見端倪——五重中。 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五重中。 但是一年,不,僅僅八個月之前,他還只有三重的吧?而且,是三重武修!短短八個月,怎會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玉無瑕全不明白,無限好奇。 劉火宅卻沒那么關(guān)注玉無瑕,招呼一打立時收回了目光,凝視刀叢云:“你是想活?還是想死?” “想活,當然想活?!彪m然無奈,刀叢云也唯有忍氣吞聲答道。 “想讓我放你一條生路,也行。”劉火宅微微一笑,伸手入乾坤袋,片刻后掏出瑩綠發(fā)亮的靈丹來,低聲道,“這是我?guī)煾笜O惡老祖精心煉制的戾魂萬蠱丹!讓你這屬下服了,從此以后老老實實聽命于我,我就再放過你這一回?!?/br> 章三十六 設計紈绔,借刀殺人 “你的師父,極惡老祖?”刀叢云一愣,低聲道。 “是啊!上次經(jīng)過嘉峪關(guān)時,你不是見過嗎?”劉火宅天真無牙的點頭。 “那個老和尚?”刀叢云油然反思。 那個道貌岸然的和尚,竟然是極惡老祖? 看起來不可思議,不過想想,很有可能! 老四和老二差了兩位,但是四大高手之間,并不是有過切磋,或是輪回淘汰賽比較過。 無非是根據(jù)等級、裝備以及意境,大家猜測評估出來的,并不真實有效,也不代表事實的排名。 比如說上次,極惡老祖與醉仙子交手,雖然醉仙子處處占了上風,那不過是她知己知彼,以有心算無心罷了,真刀真槍修為上的交鋒,或許是功法有異,或許因為她身為女子,明顯遜了一籌。 假如狹路相逢,又不能使幻月流光閃,要逃的多半是她,不會是極惡老祖。 公認的,九憂和尚四大高手里排第一,因為九憂已達九重,是這世間唯一一個武修九重,第一實至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