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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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不要吵了!玉子喬前輩還關(guān)在大漠迷宮里面,隨時隨刻都有危險!”劉火宅終于按捺不住了,第二次開口做聲。 “你們既然決定不下誰要先看,那就……讓玉無瑕先看好了。她是迷天圣教弟子,應(yīng)該可以探查玉牒吧?而且她也應(yīng)該沒有能力,修改玉牒里面的內(nèi)容……” 一語驚醒夢中人。 隨著玉無瑕將玉牒執(zhí)在手中,轟亂的場景終于落下了帷幕。 章三十九 隱忍二十年,終得正果 玉子喬,迷天圣教前掌門,繼掌門位五十余年,德高望重,將門派打理的井井有條。 五十年,實在太長了,以至于令玉子喬生出了退位隱修,沖擊飛升的念頭。 不過閉關(guān)之前,卻還有一事,令他耿耿于懷不能稍解,便是西域這片荒野,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干旱少雨的問題。 他決心查出真相,在給夜孤墳留下一道令諭之后,悄然而走。 花費了足足三年時間,他的足跡踏遍了西域南北,每個地方深入地下水脈探查,確定天地元氣及地下水流動,試圖弄清楚,這一切異常的源頭。 到最后,還真給他弄明白了…… 原來表面上看,西域這片土地所需水源,皆是天山雪水融化流下,滋潤大地,但是地表之下的水脈,卻剛好是反著的,北低而南高。 源自昆侖山中的地下水,源源不斷的從南到北,從下方滋潤著西域大地。 不過,卻是在三千年前。 循著古時水脈游走,通過探查那些已經(jīng)干涸的地下暗涌、河床,詢問一路上的妖魔鬼物,玉子喬漸漸的弄清楚,地下水脈斷絕的時間——三千年。 地下水脈斷絕,效果并不會立刻顯現(xiàn),所以出現(xiàn)了大宛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雖然緩慢,卻是堅定的荒漠化過程。 推算出了水脈斷絕的時間,理所當(dāng)然對于水脈斷絕的原因也有了推斷——樓蘭大戰(zhàn)。 估計正是三千年前那場打的天翻地覆的大戰(zhàn),生生打斷了地下水脈,截住了昆侖之水向西北而流的通路。 玉子喬遂在古城荒漠上尋找,可惜,荒漠太大,天地靈氣太薄,以他的天道修為,竟然也力有不逮,只有換一種法子,先上昆侖上,然后深入昆侖上的地下水脈,從那里一路向西北…… 昆侖妖物眾多,這一路必是腥風(fēng)血雨,玉子喬的玉牒描述簡略,但每個聽聞的人皆知,那平平淡淡的表象下面,夾雜了怎樣的危機與艱辛。 不過,雖然危險,這法子無疑快了許多,又過了幾個月,玉子喬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切事的始作俑者——他只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jié)局。 事情無關(guān)那場大戰(zhàn),不過也的確,是由那場大戰(zhàn)而起…… 那場大戰(zhàn)并沒有摧毀地下水脈,摧毀地下水脈的,是樓蘭城的護(hù)國陰蜃。 原來那場大戰(zhàn)中,陰蜃雖傷而未死,遁入了地底茍延殘喘,截斷水脈以萃取水之精華,用以修復(fù)損傷。 畢竟是上古奇物,這么一修,竟然就是足足三千年! 玉子喬到的時候,陰蜃正在沉睡,只是在身體周圍設(shè)下幻陣,以抵御外敵。 玉子喬遂闖入幻陣,直抵陰蜃腹心,試圖占據(jù)優(yōu)勢后再與陰蜃談判…… 眼前畢竟是遠(yuǎn)古荒獸,記載中便甚是強大,偶一療傷竟要花費三千年,截斷昆侖水,其強悍,只要想想都令人戰(zhàn)栗,哪怕玉子喬已入天道,也毫無把握,只得做下這些手腳。 卻沒有想到,陰蜃的沉睡竟然是假裝的,就在他于陰蜃腹中布設(shè)陣法,召喚毒物,準(zhǔn)備行事的至關(guān)重要的當(dāng)口,竟然被陰蜃與一個不知名的武修和尚聯(lián)手偷襲,受困陣中。 從此以后,不僅不得見天日,還被迫日復(fù)一日的運轉(zhuǎn)天地元力,為陰蜃的防御之陣及萃取水精之陣提供源力…… 這一關(guān),就是十五年。 事實的真相清楚了,許多疑團也就揭開了。 迷天圣教長老團,一時沉默,彼此之間還都有些小尷尬。 已經(jīng)這么大歲數(shù)了,竟然為本不存在的陰謀鬼蜮翻臉這么多年,個個都覺得面目無光。 最后還是玉無瑕先開口,向著夜孤墳盈盈萬福:“夜叔叔,對不起……” 既是為方才的懷疑,也為那足足二十年的疑惑。 “不礙的,既然一切弄清楚了,就好了……”夜孤墳揮揮手,雖是舒展的笑,在他那張陰鷙的臉上,也有幾分詭異與古怪。 看起來……他這一身的陰鷙氣質(zhì),才是他被懷疑的最大因由呀! 那怕這樣簡單的一笑,竟然都做的別扭而難看,恐怕也就玉子喬有那膽子,將整個迷天圣教交到他的手上了。 相比劉火宅,其他幾位長老,感觸可就深了…… 仔細(xì)想想,雖然繼任了掌門,夜孤墳忍氣吞聲,一退再退,終于捱到了此刻,守得云開見月明! 假如不是如此,二十年時間,迷天圣教早如那三茅道宗一般,四分五裂難以收拾了。 從這方面看,玉子喬將迷天圣教交給了夜孤墳,算得上慧眼識人。 從這方面看,最該道歉的絕不是玉無瑕,而是其他幾個始終反對夜孤墳的長老。 若換成其他人,倚老賣老,未必就那么容易承認(rèn)錯誤,不過那顯然不是迷天圣教這些長老的風(fēng)格,干脆利索的向夜孤墳承認(rèn)了錯誤。 并不是第一次以掌門稱之,不過唯有這次,是真心實意的! 經(jīng)過了二十年的對立,迷天圣教九大長老,終于又走到了一起。 其他人作何反應(yīng)不知道,劉火宅卻看的分明,那夜孤墳元神眼中淚光一閃而過,雖然被一瞬間抹掉,逃不脫劉火宅神通感應(yīng)。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二十年的隱忍退讓,終于有了今日的大團圓結(jié)局,其間承受了多少懷疑、指摘,被斥為心虛氣短,被親近之人疏遠(yuǎn),被周遭之人懷疑…… 長老們的道歉皆真心實意,但真正的苦楚,唯夜孤墳一人體會最深。 不過,雖然激動,夜孤墳并未忘了最重要的事:“那些事,咱們以后有的是時間說……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商議商議,怎么救出玉老掌門才是?!?/br> 這是正理。 九個人久違的一力同心,很快定下計議,留三位長老鎮(zhèn)守,其余六人率六峰弟子,合共六七千人,前往樓蘭古漠解救玉子喬。 就像玉子喬說的,這件事不僅關(guān)乎他的個人命運,同時關(guān)乎西域大宛三千萬生民。 樓蘭古漠環(huán)境惡劣,氣候復(fù)雜,天地元氣稀薄,照劉火宅的意思,此行兵在精而不在多,六位天道長老聯(lián)袂,已經(jīng)足夠。 雖然六個天道,真未必就能拿下一只受傷的陰蜃與極惡老祖,救出玉子喬至少毫無問題。 一下帶那么多人,雖然都是靈修,吃喝拉撒,裝備補給,甚至是召喚歸集,都需要相當(dāng)長的時間,而每耽誤一秒,可能都會讓玉子喬的性格更加危險幾分。 但是劉火宅反對的話還沒出口,便被玉無瑕拉回腹中。 將地下迷宮里的一切遭遇,關(guān)于玉子喬、關(guān)于極惡老祖的所有事,全部敘述了一遍之后。 劉火宅便由玉無瑕帶著,往迷天圣教瑤池峰客房飛去。 天山之景,美不勝收,比迷蹤原又強出幾分來。 不過玉無瑕看的慣了,根本無心欣賞,劉火宅則是心中有事,同樣是走馬觀花。 “為什么不讓我說?”飛行之中,劉火宅按耐不住問道。 要救玉子喬,應(yīng)該沒人比玉無瑕更心切。 但是,明顯不合適的做法,玉無瑕怎么就不讓自己說出來呢? 雖然自己一個外人,插嘴確實不太合適,不過迷天圣教似乎不太講究這些個。 就算講究,自己不說,玉無瑕說也行啊!看她反應(yīng),完全知道自己要說什么。 玉無瑕面現(xiàn)無奈:“我當(dāng)然希望父親能早一點被救出來,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讓別人白白送死啊……” “六個天道,帶六七千弟子,死的人只有更多吧?” “倘若不帶弟子,那么去救的六個長老,甚至包括我的父親,一個都不能活;這樣的話,至少他們可以活下來,而且我迷天圣教自有秘法,讓那些低階弟子安然無恙的……” 在天道戰(zhàn)場上,保低階如炮灰一般的弟子安然無恙?劉火宅卻有些不信。 就算擺陣,也不一定能保證在天道交鋒中不被波及,更何況樓蘭古漠中根本沒有擺陣的條件。 不過……倘若只六個長老去,一個都不能活?“那是什么意思?”劉火宅不由問道。 玉無瑕面現(xiàn)無奈,經(jīng)過一連串變故,激動、興奮、回歸現(xiàn)實,她的心情,也隨之而諸般變化,直到這刻,終于隱隱恢復(fù)了常態(tài)。 她并沒有直接回答劉火宅的問題,而是忽然換了個話題:“你可知道我迷天圣教的始祖是誰?” 這件事,劉火宅還真隱隱約約聽說過:“好像叫做逆天真君,本是中原人氏,兩千年前于西域得道,創(chuàng)下了……當(dāng)時似乎叫逆天真教,后來才改做了迷天圣教。” “是這樣沒錯。那么你又知不知道,自從始祖真君飛升以來,我迷天圣教之中,究竟飛升了幾人?” 飛升者并不常見,不過每隔幾年,總能有那么一兩位。 兩千年到如今,這天底下總的飛升者加起來,也該有個三五百了。 這三五百當(dāng)中,分到迷天圣教里,也該有個十幾二十個的吧? “沒有!一個都沒有!”玉無瑕的答案,出乎劉火宅預(yù)料。 章四十 逆天真意,迷天隱憂 “一個都沒有?”劉火宅難以置信。 “一個都沒有!”玉無瑕答的確然。 “難道……是逆天真君傳下的功法有問題?” “開山祖師有九大弟子,每個弟子皆有真?zhèn)鳎婚_山祖師飛升前早有感應(yīng),一切事情安排妥當(dāng),才安然飛升的……” 既然逆天真君成功飛升了,說明他的功法沒有問題;既然飛升的并不倉促,那么就沒有理由,也不應(yīng)該,存在功夫缺失的問題。 劉火宅陷入了疑惑,看著玉無瑕面容:“到底什么問題?你們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 玉無瑕輕喟,俏臉無奈:“沒錯,花了足足一千五百年,近百位前輩飛升失敗,我們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在哪兒了……” “始祖道號逆天,故而其所修之道,也是逆天,悖于天道,行他人之不能行,其進(jìn)境極速,威力也非同小可?!?/br> “最初的時候,門中前輩也曾懷疑,是祖師的功法的有了缺失,或者……是后輩的心境,始終未能達(dá)到真正逆天的意境……” 這種狀況,其實也并不罕見的。 創(chuàng)出了一門功法,雖然祖師成功了,這功法,畢竟不是放之四海而皆準(zhǔn)的真理,說不定,只祖師一個人練的成,因為失敗的路有千條,成功的路同樣并不唯一,有的人能走過去,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走過去。 所以才需要后輩去蕪存真,代代發(fā)揚。 倘若《道德經(jīng)》沒有《老子想爾注》,倘若《易經(jīng)》沒有《易經(jīng)十注》,倘若《金剛經(jīng)》沒有《金剛經(jīng)注解》,倘若所有前人留下的道,并沒有同樣驚采絕艷的后備為之注解,當(dāng)今的天下,不會有少林、武當(dāng)、逍遙…… 大道三千,道道皆崎嶇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