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jié)
似乎能,但其實不然,因為你十一斤的力氣,和十斤的去對,余數(shù)便只有一斤,這一斤的力量打到人的身上,能造成多大傷害可想而知…… 所以,多這一斤,根本不算多,就算打過之后贏了,也絕對是兩敗俱傷的苦斗。 除非你有個十七八斤的力氣,抵得上對方兩個人,通常這樣,才能一拳擊倒沒有反復(fù)。 太極借力打力之術(shù),強也就強在這個地方,不要求你有十七八斤的力量,只求你有十斤一兩,比對方多出那么一丁點來,就能如你有十七八斤的力氣一樣,玩弄對方于鼓掌,立于不敗之地。 當(dāng)然,勝負成敗不是這么容易計算的,當(dāng)中也還有些小技巧,如列缺鳴那樣,以武器的杠桿作用放大力量…… 但總的來說,劉火宅單憑左手,引偏了蕭一山撞擊之力,說明單他左手的力量,達到了與蕭一山相同的層次。 接著是右手,讓戰(zhàn)陣中廝殺出來,應(yīng)變極快的蕭一山竟絲毫不能反抗,拿捏神準,手法獨到,不遜色于左手。 好兇猛的后生,便是換自己來,未必能做到這么干凈利落!可惜呀可惜,他是朝廷的人,若不然…… 蕭天蕭承對視一眼,如有默契點頭,同時踏前:“朱雀怒!白虎咆!” 章一百七十 虎雀合擊,不堪一擊 一剎那,天昏地暗。 蕭天掌中,鉆出了一團火云,隱約聽見嘹亮的鳳鳴,飛鳥狀的煞云,盤旋環(huán)繞幾匝,飛撲向滯立的劉火宅。 蕭承之氣,則凝成一把長刀,長刀長的怪異,夸張的有兩三丈,原始粗陋,執(zhí)在手中,仿佛野獸張口凸露的獠牙,兇殘猙獰。 蕭承緩緩揮動長刀,刀勢中夾著野獸的咆哮,“呼隆”……圍繞身周的氣流陡然加速,化作狂風(fēng)。 老話說的好,風(fēng)助火勢,火借風(fēng)威,只是瞬間,那朱雀彤云由初時的丈許身形,便擴張到了三四丈規(guī)模,還在不斷擴張中,恢弘絢爛,仿佛恢復(fù)了上古時神威。 朱雀身側(cè),不僅有狂風(fēng),又夾著刀片般的銳利勁氣,四面八方圍的風(fēng)雨不透。 這已不是切磋,或試圖落劉火宅面皮,或阻止他入寨見風(fēng)蕭蕭的問題,這是紅果果的謀殺。 倘若命中,劉火宅不是被朱雀焚成焦炭,就是被白虎金風(fēng)切成羊rou片,別無他途。 蕭承加蕭天的齊擊,威力遠大于合力。 劉火宅心中,一片死寂…… 原本他還抱有一線希望,風(fēng)蕭蕭雖在寨中,并不知此事。 但是這二人,這二人竟然要殺自己? 如此一想,就合理了,風(fēng)蕭蕭并非不想見自己,是……不忍見罷了,因為她知道……自己要死。 如此一想,透過迷天教飛劍傳書,不遠萬里的來報平安,風(fēng)蕭蕭沒有只言片語寄回,同樣可以解釋了…… 當(dāng)年的仇恨,真的那般重要嗎?重要到為了昔日之事,可以將今日種種完全拋卻? 曾經(jīng)的同生共死、赴湯蹈火的情誼,曾經(jīng)的心有靈犀、可寄托生死的情誼,在上輩的恩怨,彼此的對立面前,竟是那般的脆弱,不值一提? 也是劉火宅太單純了,一直以來,都沒把身份的對立看的很重要,覺得那些事有所阻礙,但絕不是最重要因素。 哪里知道,屁股決定腦袋,他覺得無所謂,不代表風(fēng)蕭蕭,不代表其他人,也覺得無所謂…… 說不定他說無所謂的時候,別人心里卻在想,你當(dāng)然無所謂了,死的又不是你全家…… 難道自己與風(fēng)蕭蕭,最終就是這樣,不死不休,反目成仇,最好也莫過于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一瞬間,劉火宅腦海浮現(xiàn)出無窮無盡的想象。 除了長生證道,少年心中本無他物,恐怕還是第一次,如此的私心雜念,莫衷一是。 就這一個恍惚,朱雀火鳥已經(jīng)飛近了他的身體,高溫煞氣燒卷了他的毛發(fā),烤焦了他的衣物,也喚醒了他的神志,烈火焚身的感覺近在咫尺! “呀~~~”少年徒然高呼起來,聲若龍吟,一腔紛繁,滿腹心事,皆隨吼聲消散一空。 我不會揣摩人心,也不懂你死我活的恩怨糾纏,所以,我不會去猜,你究竟是愛我,還是恨我,我要當(dāng)面問你,問個明白! “阿律那……大擒拿手!”掌影,從膨脹的猶如猩猩臂的手端飛出,化作三四丈長,水缸粗細的雄渾虛影,夷然無懼的,探手入火海,一把揪住了撲面而來火鳥的脖頸。 “嗤啦嗤啦……”勁氣交觸的消磨之聲不絕于耳,就仿佛水滴進了滾油鍋里,朱雀煞形是油,大擒拿手則是水。 “鏘~~~”朱雀發(fā)出高亢入云的嘯叫,撲騰翅膀,扭轉(zhuǎn)軀體,火羽翻飛,奮力掙扎起來,有如活物。 可是在兇蠻如洪荒巨獸的大擒拿手面前,并不占什么上風(fēng)。 劉火宅,出了全力了! 不是對這二人痛下殺手的怨恨,而是他必須沖過去,必須見到風(fēng)蕭蕭,將一切問個明白! 大擒拿手敵住了朱雀火鳥,蕭天蕭承悚然動容,蕭天閉目凝神,潛心聚攬煞氣欲給朱雀填一把火力,蕭承長刀疾揮,金風(fēng)縱橫,化作綿綿密密的刀網(wǎng),向劉火宅本體切落,四面八方,風(fēng)雨不透。 劉火宅眼中閃過寒意,元嬰一動,云若化劍瞬間凝結(jié)。 自從有了洞天聚靈陣,乍看起來,得到益處最多的是劉火宅,其實是……云若。 聚靈陣運轉(zhuǎn)也不過十天光景,云若化劍便從原本的三尺青鋒,變成了三尺三,這就是最好的證據(jù),雖提升的不多,畢竟時間有限呀,假以時日…… 猿臂反撩,借阿律那身大力,劉火宅蠻橫的揮出云若劍,瞬間灑出漫天劍雨。 沒甚章法、沒甚軌跡、沒甚規(guī)律的三沒劍技,根本就是小孩涂鴉,想哪兒打哪兒,但就有兩點…… 一是快! 快的目不暇給,快的難以想象,就好像煙花綻放,瞬間便爆出了幾百幾千到煙火余跡,要鋪滿天空。 二還是快! 但此快非彼快,這一快,是鋒利,云若化劍,劍光鋒銳無匹! 白虎牙的金風(fēng)看起來也銳利無匹能夠切割空氣,但那憑的是白虎化形的類天賦神通,云若化劍切割空氣,憑的卻是超九重的鋒銳度,憑的是一揮之下,大氣都為之退避的恐怖鋒利,兩者怎么能比。 除非前方那來的是真白虎,或許還有一拼之力…… 劉火宅壓根就是在欺負人,密雨不云的劍光揮灑,摧枯拉朽破開了白虎牙吹出的金風(fēng),將白虎牙切的坑坑洼洼犬牙參差,將蕭承逼的節(jié)節(jié)倒退,狼狽不堪。 隨后,劍光消散,凝聚成一,劉火宅猿臂執(zhí)著,空前絕后的一劍璀璨如星辰,怒斬上與阿律那大擒拿手相持的火鳥朱雀。 一聲凄厲慘嚎,被大擒拿手折騰的猶如脫毛鳳凰的朱雀,瞬間被切開兩爿,撲街在地。 “嗵嗵!”蕭天如遭重擊,瞬間臉色煞白騰騰倒退,一時間全無還手之力。 交手不過幾合罷了,三兩招散手,先退蕭承,再破蕭天,劉火宅的表現(xiàn),讓寨里寨外的圍觀者,咝咝倒抽冷氣,盡皆瞠目。 太強悍了!太兇殘了!這個少年究竟吃什么長大的,二當(dāng)家三當(dāng)家在他面前,且還是聯(lián)手,竟非幾合之?dāng)常?/br> 獨獨小丫頭一人,高興的直蹦高:“歐歐,火宅哥好厲害!” 蘇輕恬走上來,拉了拉她,讓她住口。 玉無瑕看著劉火宅形容,面色古怪,若有所思…… 云若劍一振,抖落劍鋒煙灰,劉火宅御劍躍過蕭天蕭承二人:“這是你們自找的……”不再搭理二人,徑向寨中射去,“蕭蕭,出來見過!” 這種戰(zhàn)果并不奇怪,蕭天蕭承二人確實挺強的,不過也僅是六重巔峰罷了,虎雀合擊有七重中的攻擊力,并未超過劉火宅極限。 且二人這天煞化形的功夫,雖來自天煞門,堂堂六道正宗,卻經(jīng)過蕭道領(lǐng)改良,更合中原人脾胃,威力受了不小影響。 若是十天前的劉火宅,或堪與一戰(zhàn),與列缺鳴切磋過后,劉火宅意識到了自身缺陷,迅速尋思彌補,實力已經(jīng)更上層樓,下了決心闖關(guān),二人根本不是對手。 眨眼間,劉火宅便越過了不設(shè)防的魏寨后山,向前方主寨迫去。 距離主寨尚有三十丈,陡然一聲龍吟響徹天際,翻卷咆哮的青碧狂龍沖天而起,殺氣騰騰奔劉火宅便來。 章一百七十一 青龍煞形,生死活剝 “青龍殺,是大當(dāng)家的!” “大當(dāng)家的出手了!” 人群一片欣然。 沒錯,鬼騎軍的大當(dāng)家,年數(shù)最長的蕭奉,在劉火宅擊敗兩位兄弟之后,終于出手了。 三十丈外,遙遙發(fā)來一擊。 兇猛的青龍剛出手時,還只有大腿粗細,兩三丈長,往前推進一尺,便粗壯一分,膨脹一分,拉長一分。 等到它跨越三十丈間距將要到劉火宅面前時,已經(jīng)是水桶粗細,角爪猙獰,身軀龐然,通天徹地,而其長度……似乎它的尾巴,還沒飛離大當(dāng)家蕭奉,在他手心里攥著呢! 六重開始,武修能夠共鳴天地施出劈空掌,劈空掌威力隨著掌力推移,越來越強,直到出了武修共鳴天地的范圍。 不過就算修到絕頂,這大劈空掌也就五到十丈范圍,除非有秘術(shù)支撐或天賦異稟,可以十幾丈。 但三十丈,根本不可能,除非此人已經(jīng)晉入七重! 沒錯,這大當(dāng)家蕭奉,已然晉入了七重。 六重合道,共鳴天地;七重三花,便不是共鳴天地,而是漸漸開始掌控天地了。 六重時,天地還是天地,你也還是你,只是天地借力量于你,七重開始,天地是你,你是天地,漸不可分了。 當(dāng)然,這種融合是很粗淺的,雖然粗淺,畢竟也是融合,所以修行到極深處,當(dāng)七重絕頂,武修便開始過三花小天劫。 這也是為什么,武修的數(shù)量遠遠高過靈修,但超過七重的天道武修數(shù)量,卻不足靈修一個零頭的原因了! 武修之路,先易后難,僅這三花天劫,便卡住了不知多少精才絕艷的武修者啊。 話題扯遠了,且回正題。 一眼可見,蕭奉已是七重,凝成青龍的靈煞真形,須、鱗、角、身宛若實質(zhì),栩栩如生,渾然不似朱雀與白虎的朦朧含糊,顯然這門技藝,也修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遠非他兩位兄弟可比。 但是,七重又怎樣?天煞真形又怎樣? “今天我要見風(fēng)蕭蕭,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哪怕天皇老子來了,也要讓他挪挪身子!區(qū)區(qū)一條小爬蟲……” 劉火宅暴吼出聲,心中火起,捏了雙拳,不閃不避,御劍如流星,一頭撞入青龍的血盆大口,就此……消失不見。 人叢一陣嘩然,就這樣……沒有了? 牛逼閃閃的高喊我要逆天,結(jié)果“啪嘰”一下被石頭絆倒在地,摔了個氣息全無,眾人眼中就是這么幅畫面。 臥槽尼瑪勒戈壁,太不講究了!太不敬業(yè)了!就算你吹牛皮,好歹蹦跶兩下,讓咱們看個意思也好呀…… 眾人嘩然,蕭奉也是愕然,這小子,就這么,被青龍靈煞生吞活剝了? 一片寂靜聲中,異變陡生。 從那盤旋虬曲,張牙舞爪,搖頭擺尾的青龍口中,陡然有聲傳出“開!” “嗤啦……”在眾人意識到發(fā)生什么之前,青龍夭矯的身軀,無來由的,被從頭到尾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