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身份
陳治愈看著這光頭大漢,他年紀(jì)也不小了,得有四五十歲,若是有頭發(fā),也該兩鬢斑白了,看著看著,總覺得眉宇之間有那么一點熟悉的味道,像是在哪里見過,真是奇怪。 “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又如何替你尋找妻子和女兒呢?”陳治愈問道。 “我老婆叫沈紅卿,我女兒叫許子君,我的老家在金川市,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女兒今年應(yīng)該也快三十了,肯定都結(jié)婚生子了,你幫我找到他們,我攢下的這些錢,可以分你一半,你只要把另一半交給她們就行,我看得出來,你不是一般人,你肯定能找到我老婆和女兒的,求你了,這是我唯一的心愿。 對了,還有這個,這塊玉墜,殘缺的,我有一半,我老婆那里還有一半,你找到她們之后,通過玉墜就可以確認(rèn)身份,不會錯的?!惫忸^大漢用受傷的手艱難的從衣服里取出脖子上掛的玉墜。 陳治愈目光一凝,這塊玉墜他再熟悉不過,在須彌芥子里躺了十幾年,一直是替許子君保存著,現(xiàn)在居然看到了另一半。 許子君,許擇時。 怪不得!怪不得看著眉宇間有些熟悉,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呢! 這光頭大漢就是許子君的父親??! 許子君總說她爸爸是混地下的,是大佬,早年就出去闖天下去了,所以她也要混地下,算是繼承父親的衣缽,現(xiàn)在看來果真不假,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陳治愈心中五味雜陳,怎么來東北處理一個地下勢力,還意外的找到了許子君的父親,真是意外之喜。 得了,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今天算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 “行,你的心愿我替你完成,那你就安心的上路吧?!标愔斡f完,一腳踩在光頭大漢的后背,光頭大漢噗的又吐出一口鮮血,登時就“氣絕身亡”。 “地安社老大許擇時已死,幫派立刻解散,你們在東北各地的分堂此時也都已被人搗毀,我留你們一條性命,識相的,現(xiàn)在就金盆洗手,回家干點正經(jīng)營生,不識相的,如果心存僥幸還想在這條道上混,那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陳治愈說完,從地上拎起光頭大漢的“尸體”,自顧自的朝樓下走去,那個背影給身后地安社的成員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可以說是陰影,讓他們往后的余生都忘不了這一幕。 出了熱火夜總會,陳治愈就把光頭大漢丟進(jìn)了須彌芥子,打車回到暫住的賓館,神魂沉入須彌芥子中,替光頭大漢治病療傷。 他先前踩的那一腳,看似勢大力沉,其實是高抬腿輕落足,很有技巧,而且還把一股靈氣送進(jìn)了光頭大漢體內(nèi),這股靈氣不僅護(hù)住了光頭大漢的心脈,還在悄然的溫養(yǎng)他的血脈筋骨,起到了強(qiáng)基固本的作用。 此時,陳治愈再用須彌芥子內(nèi)種出的上好的中藥為光頭大漢內(nèi)服外敷,配合上針灸之?dāng)?shù),光頭大漢不僅性命無憂,反而還能強(qiáng)身健體,生命力更加頑強(qiáng),只需休養(yǎng)一段時間,醒來又是一條好漢。 須彌芥子內(nèi)還有一個人,就是沈奇,沈奇?zhèn)目刹惠p,沒有三五個月都恢復(fù)不過來,陳治愈也不急,就讓他慢慢調(diào)養(yǎng),以沈奇的性格,好了之后反倒要四處奔波做事,休息休息也挺好。 第二天一早,光頭大漢醒來了,人卻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賓館的床上,只感覺渾身通泰,舒服得很,忍不住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身子骨是又輕松又得勁兒。 猛地,光頭大漢一想,自己昨天不是死了么?這里莫非是十八層地獄?下了地獄怎么這般舒服,那還去什么天堂啊。 可再仔細(xì)一瞧,這哪兒是什么地獄,根本就是一間賓館啊,看樣子檔次還挺高,這一夜可得千八百吧。 從床上跳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是一絲不掛,但傷口已經(jīng)全好了,簡直壯的像頭牛,光頭大漢滿臉的不可思議,這到底是怎么了呢? 旁邊放著一套衣服,光頭大漢急忙潦草的套在身上。 “醒了?”陳治愈的聲音從屏風(fēng)外傳來,光頭大漢嚇了一跳,這聲音他可熟悉的很,是死神的聲音。 光頭大漢急忙跑到屏風(fēng)外頭,來到廳,就看見陳治愈輕輕的靠在沙發(fā)上,手里端著一杯熱茶。 “咋回事?我沒死?”光頭大漢不解的問道。 “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兒嗎?就算你死了,我有可能陪你一起死嗎?坐吧,我們聊聊?!标愔斡噶酥概赃叺纳嘲l(fā)。 光頭大漢一屁股坐了下去,還是一臉茫然。 “這東西你認(rèn)識么?”陳治愈手里拿著的正是他保存的那一塊玉墜。 “認(rèn)識啊,這不是我們老許家的傳家之寶么,我昨天交給你的啊,讓你幫我找我老婆女兒。”光頭大漢點了點頭。 “那你看看你的那塊還在么?”陳治愈笑了笑。 光頭大漢一愣,低頭一看,媽呀,自己那一塊怎么還好好的在脖子上掛著呢。 他一把把玉墜拽了出來,左看看又看看,沒錯啊,是真的啊,沒被掉包啊。 再撲過去看看陳治愈手里的那一塊,也沒錯啊,連鏈子都是一模一樣的,這可就奇了怪了。 想了足足有一分鐘,光頭大漢才反應(yīng)過來,難以置信的看著陳治愈:“這塊玉墜,怎么會在你手里?你到底是誰?從哪里得來的這塊玉墜?” “按說呢,我應(yīng)該叫你一聲許叔,我和子君是好朋友,這些年我們一直在一起,她現(xiàn)在人在滬省,做著自己喜歡的事,而且也做出了成績,日子過的很充實?!标愔斡f道。 “子君?你認(rèn)識我女兒?”光頭大漢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對,也是趕巧了,你放心,我們是朋友,不是敵人,對了,我現(xiàn)在給子君打個電話,你可以先聽一聽你女兒的聲音?!标愔斡f著,就撥通了許子君的手機(jī)。 “喂?你有病啊,大早晨給我打電話,這么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我的作息習(xí)慣嗎?我這才剛睡下?!痹S子君含混不清的嘟囔道。 “哈哈,沒事兒,我就是突然想起你了,問候一下。”陳治愈笑了笑。 “神經(jīng)病,我好著呢,下午還有比賽呢,讓我再睡會兒,掛了?!痹S子君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手機(jī)開著免提,光頭大漢聽得一清二楚,其實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離開的時候許子君還是個小娃娃呢,現(xiàn)在都是快三十歲的老姑娘了,聲音早就變了,可那種感覺是變不了的,即使隔著電話,光頭大漢也能百分百確認(rèn),電話那頭的女人就是他分隔十多年的寶貝女兒許子君。 “女兒,我的女兒。”光頭大漢淚流滿面。 “十幾年前,子君的母親出車禍去世,當(dāng)時我正好在場,阿姨將這塊玉墜交給我,并拜托我一定要找到子君,并且照顧好她,后來我和子君在同一所學(xué)校上學(xué),我們都生活的很好。 替自己找到爸爸,也是我肩上一直以來的一份責(zé)任,只可惜事情太多太忙,又沒有什么線索,才一直耽擱了下來,沒想到這次歪打正著,居然把這件事情給辦成了?!标愔斡忉尩?。 “什么?紅卿她出車禍死了?怎么會這樣?我真是……我對不起她啊,我就是個畜生,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光頭大漢一邊哭喊,一邊用力的扇自己耳光,悔恨之情溢于言表。 “紅卿是多好的女人啊,年紀(jì)輕輕就跟了我這個混蛋,還為我生兒育女,可我卻為了心中所謂的夢想,狠心丟下了她一個人帶著女兒生活,我真不是人啊,我連畜生都不如啊,如果我能好好和她們母女生活在一起,紅卿怎么會死呢?”光頭大漢心痛欲絕。 “斯人已逝,不可追回,把悲傷留在心底吧,日子還得過,起碼女兒還在,不幸中的萬幸了,等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我會帶你去一趟滬省,和子君團(tuán)聚?!标愔斡f道。 “謝謝,謝謝你恩人,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我給你磕頭,磕頭了?!惫忸^大漢雙膝跪地,就要給陳治愈磕頭。 “別,從今以后我得改口叫你一聲許叔了,你要是給我磕頭,那不是折我的壽么,以后子君知道了我也說不過去啊,您快點起來吧,我這邊還有事兒找你幫忙呢?!标愔斡泵ζ鹕韺⒐忸^大漢扶了起來。 “恩人,您說,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許擇時眼睛都不眨一下!”許擇時振聲說道。 他今天太高興了,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女兒。 “我叫陳治愈,以后你叫我小陳就行,我也算是一名國家干部吧,你是混地下的,應(yīng)該知道炎黃之血,我曾是炎黃之血的首領(lǐng),不過現(xiàn)在這個組織已經(jīng)解散了,我接到的命令就是你們地安社在東北坐大,影響惡劣,必須鏟除,所以才跑這一趟,你在東北的其他幾座分堂,昨天晚上也一并被搗毀了,地安社宣布解散。 我需要你做的就是配合我一起徹底肅清地安社的流毒,甚至是將整個東北的地下勢力一網(wǎng)打盡,具體的行動有我來cao作,你只需要提供信息,比如一些不安分的地下危險分子,比如和地下勢力交往過密的政府官員,只要有足夠的證據(jù),都可以提供給我,我會將他們繩之以法,還天下一個太平。”陳治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