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國王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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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鉆出了陰暗的地道,維克托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耳邊也傳來了一絲喧囂聲,他們已經(jīng)出來了,從巴里奧斯監(jiān)獄逃了出來?;厥?,維克托看看黑黝黝的地道口,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難怪阿奎羅會說還要20天時間,這條5公里長的地道,的確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地道出口在某個棚戶區(qū)的民房內(nèi),普普通通,一張用幾塊木頭拼接成的桌子,上面還用防蠅罩罩著,兩張床,床上的被褥看起來有點破舊,墻壁上還掛著一張屋主人的全家福照片,主人不見了蹤跡,看樣子是走得很匆忙,連唯一的一點家當(dāng)都沒有收拾。 維克托看著遠(yuǎn)處燈火璀璨的城市,再看看眼前破破爛爛的棚戶區(qū),狹窄而破舊的巷道,隨處可見充滿渾濁臭水的泥坑,擁有頑強(qiáng)生命力的雜草肆意生長,一棟棟用鐵皮、木板搭建起來的棚戶小屋前,都能看見一堆雜物,那是由碾爛的膠皮輪胎,缺胳膊少腿的凳子或者是桌子,一串串被繩子串起來的布滿泥污的汽水瓶,被水打濕后又曬干,皺皺巴巴的包裝物、塑料外殼等組成的,這是一些拾荒者拾取的寶貝。 維克托深吸了一口氣,鼻腔內(nèi)充滿了一股不知什么動物尸體腐爛所散發(fā)的惡臭差不多的氣味,雖然不好聞,但維克托卻很貪婪的連吸了幾大口。 從地道里面鉆出來,已經(jīng)快六點鐘了,短短的五公里地道,他們爬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這時候東方的天色已經(jīng)有點發(fā)亮了,莫塔這次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出來,維克托四下問過他原因,莫塔只是用很滄桑的語氣告訴他,自己年紀(jì)已經(jīng)大了,巴里奧斯雖然是監(jiān)獄,但是他在里面可以獲得外面無法得到的平靜,對于現(xiàn)狀他很滿意,并不想再出來跟隨索維諾過打打殺殺的日子。 對于莫塔的想法,維克托能夠理解,他已經(jīng)失去了年輕人的野心,不過維克托還是為莫塔感到惋惜,從“血斗”夜晚對幾個敵對幫派的清洗,維克托清楚的看到了莫塔的能力,不過人各有志,他仍然為莫塔的選擇而祝福。 這時候三輛半新不舊的奔馳300,在門口停下,從領(lǐng)頭的車上跳下來一個女人,咖啡色的皮膚,顯示她擁有的非裔血統(tǒng),有點彎曲的長發(fā)用一根項圈扎在腦后,綁成了一個馬尾,上身一件迷彩無袖吊帶背心,下身同款的短褲,讓這個柔媚的女人又顯得充滿了力量感。 阿奎羅顯然和這個女人認(rèn)識,他上前在車旁和她談了兩句話,這個女人又向索維諾走了過來,索維諾則是夸張的張開他那兩只肥厚的短手,給了女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哈哈,我的西梅諾寶貝,我就知道會是你來迎接我的,v過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闭f完,伸手摟住維克托的肩膀?qū)λf道“這是西梅諾,和你一樣,也是我最愛的小老鼠?!?/br> “我叫何塞·維克托,你可以稱呼我為v,”維克托伸出右手,向西梅諾自我介紹。 “艾維亞·西梅諾,”西梅諾顯得有點冷淡,她上下打量了維克托一下,沒有理會他伸出的手。 維克托收回落空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個小娘皮,居然比我都能裝,可以嘛,大家走著瞧。 索維諾拍拍手,等大家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然后說道“好了,大家都認(rèn)識了,走吧,我現(xiàn)在只想趕快趕回家,躺在浴缸里,點燃一根雪茄,舒舒服服的泡上一夜?!?/br> 西梅諾靠近阿奎羅,朝斑斑那邊晃了下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問道“莫塔怎么沒有一起出來?” 阿奎羅聳聳肩膀,示意自己的無奈,“他寧愿在監(jiān)獄里面腐爛,也不愿意出來,我們只好放棄他了?!?/br> “唔,他不出來也好,反正現(xiàn)在不是什么好時候。”西梅諾考慮片刻道。 等索維諾艱難的一個人鉆了第二輛車內(nèi),維克托跟著阿奎羅也上了西梅諾的這輛車,斑斑自覺的上了第三輛車。一進(jìn)車門,維克托就聞到一股檀香味道,他看了一眼開車的西梅諾,上車、關(guān)門,車隊風(fēng)馳電掣的離開。 也許是連日來的心神緊繃,進(jìn)入到一個安靜、封閉的環(huán)境,維克托聞著鼻尖的好聞的味道,靠著車門,慢慢的睡了過去…… 他突然被一陣歡呼聲驚醒過來,右手下意識的揮動了一下,帶動了傷口,疼痛讓維克托一下子驚醒了過來,車窗外面和地道外面見到的棚戶區(qū)一樣,狹窄破舊的小巷,鐵皮、木頭搭建的房屋,此刻圍滿了人群,他們想潮水一般涌上來,包圍著開動的汽車,不時看見一些少年人揮舞著“ak47”,湊到車窗邊,朝里面打量一下就離開,還有一些女人,靠近汽車,掀起自己的上衣,露出胸前的“胸器”,在車窗外面搖晃著,維克托看得直眼暈。 阿奎羅見維克托醒了過來,他得意的對維克托說道“v,是不是沒見過梵迪諾這樣的情景?” 維克托點點頭,的確,在前身的記憶中,梵迪諾從來沒有這樣,好像什么盛大的節(jié)日一樣,所有人涌上街頭,只是為了迎接一個人的歸來,他透過后車窗,向后面那輛車望去,想不到那輛車上的死胖子在梵迪諾的平民中居然擁有這樣的聲望,難怪索維諾知道自己是被“內(nèi)鬼”出賣導(dǎo)致的被捕,也有信心安全的回到自己的老巢,也就是眼前的這座梵迪諾平民窟。 圣薩爾瓦多屬于太平洋低地環(huán)境,地勢是由南至北,漸漸變高,梵迪諾山在圣薩爾瓦多的西北方向,是整個城市能看見的第一座高山,整個中美洲七十到八十年代,周邊的各個國家紛紛發(fā)生了內(nèi)戰(zhàn),或者是兩個國家之間的摩擦,產(chǎn)生了大量的難民,周邊國家許多人選擇偷渡到薩爾瓦多,由海路再轉(zhuǎn)去墨西哥,進(jìn)入美國,這是一條黃金通道,不過也有許多人偷渡到薩爾瓦多后選擇留了下來,這就產(chǎn)生了許許多多的“黑戶”,他們不能從事正常的工作,沒有政府的幫助,許多人就淪落到了貧民窟,在里面掙扎求活,梵迪諾平民窟差不多有近七萬多人生活在里面,是整個首都圈最大的平民窟。 臟亂的環(huán)境,混亂的治安,加上政府的漠視,這里形成了一個法外之地,國中之國。 主說要有“光”,于是家家戶戶都擁有了電燈,索維諾私人出資,主說人們需要信仰,于是一座教堂在平民窟內(nèi)拔地而起,還是索維諾,于是這里的人們便擁護(hù)索維諾的統(tǒng)治。 在這里,他是真正的“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