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重磅炸彈
坦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頭痛得很厲害。他看了看窗外,有一道長長的,有著灰白色軌跡的云朵橫架在天空中。 從平靜的太平洋的海面上吹過來的、濕潤的清爽涼風(fēng),令得一只飛鳥正在上下翻飛,讓他現(xiàn)在住的這間,位于伊圖爾維德酒店十二層的客房窗戶咔噠作響。 “這真是天堂里的又一天啊,”他自嘲的嘟囔了一聲,把被子掀起來,甩到了身后,絲毫沒有理會后面一位趴在床上,著身體露出渾身曼妙的身體曲線的女郎春光大露。 看起來,坦科又度過了一個混亂而又墮落的夜晚。 他沒什么“德不配位”的感覺。時至今日,他再也不是以往那個被人忽視的小記者了。 作為《新聞寫真》這樣一家國性的大報社內(nèi),專門跑議會和獨立宮的政治記者,他經(jīng)常會接到一些議員或者是政府內(nèi)部的那些政客的邀請,陪同對方一起出席某些會議和活動。 而他要給出的回報,只不過是小小的揮動一下自己手中的筆,替這些政客們的形象添點姿抹點粉,讓他們看起來“高大”一點而已。 昨天晚上就是如此,他陪同某位政府的部長級官員一起參加了一場在會議中心舉行的會議,其他的記者需要冒著雨,渾身濕透的趕回家。 他則成為“被選中的人”之一,住在這家酒店里,自由自在的繼續(xù)和那些政客、黨派官員們混在一起,而這也正是導(dǎo)致他“頭痛”的原因之一。 昨天晚上他有些太過自由自在了一些,甚至有超過三到四位姿容艷麗的女郎對他發(fā)出了求歡的信號,這讓坦科差點挑花了眼。 天哪,什么時候他這么受歡迎過! 坦科對于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假正經(jīng),他和一些同行們經(jīng)常參加這些政客們舉辦的酒會。 在這些聚會上,他也經(jīng)常有意的吹捧那些政客,給他們灌酒,而如果勸酒的氣氛過于濃烈,他有時候也不得不付出一點點的“頭痛的代價”。 聚會上的政客一般來說有兩個目標(biāo),要么一夜纏綿貪歡,要么就是有什么需要要中傷誹謗他人。 這樣一來,在酒會上流傳的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就給了坦科收集各種各樣信息的大好機會。 只不過最大的問題在于,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還處在宿醉的狀態(tài),整個稀里糊涂的腦袋在深受酒精荼毒的時候,還能夠把多少昨晚獲得的有用的信息整合到一起? 他伸展了一下雙腿,努力想讓身恢復(fù)流暢的血液循環(huán),并且還做了幾個電視上學(xué)來的健美cao的動作。 但是結(jié)果可能并不如他的意,這可不是克服什么宿醉之類的好方法,他的身的肌rou都好像在尖叫一般。 于是他決定換一種方式,走到窗戶邊上,想要打開窗戶透透氣。但是這是他今天做的第二個糟糕的決定。 伊圖爾維德酒店作為圣薩爾瓦多有數(shù)的幾家星級酒店,周圍沒有什么高層建筑,所以周圍沒遮沒擋的。 窗戶剛一打開,一股猛烈的狂風(fēng)就灌了進來,數(shù)秒之內(nèi),就將坦科放在旁邊休息區(qū)沙發(fā)前的矮幾上的稿子給吹得整個房間四處飛舞。 因此,坦科想,自己應(yīng)該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做下一個決定。嗯,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坦科沖了澡,晃晃悠悠的從浴室中走了出來,忽然聽到走廊傳來一陣嘈雜喧嘩的腳步聲,有人送東西來了。 他趕緊圍上一條浴巾開了門,在門廳的地毯上面放著一摞摞的晨報,這是他即將開始的工作。 坦科把這些報紙抱起來,漫不經(jīng)心的往床上一扔,一份份報紙四散分開,讓本來就凌亂褶皺的羽絨被顯得更加的煩亂。 一張紙在空中嘩啦啦的自由飛舞著,掉到了地上。 他揉了揉眼睛,撿了起來,又揉了揉眼睛…… 強迫自己驅(qū)散眼前因為宿醉帶來的朦朧,坦科明白清楚的看到了刻在這張紙開頭的白紙黑字。 “……記者先生,你想要一個轟動的新聞嗎?” 那個問號很惹人眼球,讓坦科不由自主的又揉了揉了眼睛,才看清楚接下來下面的一行字。 “……伊圖爾維德酒店,1204號信報箱?!?/br> 坦科輕笑了一下,編號1204的儲物柜恰好屬于他所住的這間客房。為了服務(wù)客人,伊圖爾維德酒店在大廳的一角設(shè)立了一個信報箱區(qū)域,為那些常住酒店的客人提供收發(fā)信件的服務(wù)。 不知道這又是哪個同行在開自己的玩笑,又或者是其他什么惡作劇,也許他按照這個紙條上寫的那樣,興沖沖的跑下去,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信報箱里面空無一物,那他可就太傻了。 隨手將這張不知從何而來的紙條揉成一團,坦科正準(zhǔn)備將它丟進垃圾桶里面。但是那個碩大的“?”卻一直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他鬼使神差的再次展開了那張紙條,眼睛盯著那個開頭的一句話沉默了半晌。 “要不要去看一下,萬一真的有什么人想要隱秘的向自己透露什么消息呢?反正就在樓下,也不是什么太遠的地方?!?/br> 坦科努力在心里說服自己趕緊行動,于是他套上一條短褲,磯拉著酒店的毛絨拖鞋,直接下到了酒店的大堂。 最終的結(jié)果也沒有讓坦科失望,當(dāng)他從信報箱里面抱著一個黃色封皮的馬尼拉文件袋,慌慌張張的重新踏進上樓的電梯的時候,一個坐在一邊大堂休息區(qū),一直關(guān)注著信報區(qū)的男子很快轉(zhuǎn)身撥打了一個電話。 “東西他已經(jīng)取走了?!?/br> “很好,你回來吧……” 短短兩句話,前后十幾秒鐘,這名男子就將手中用來掩飾自己的報紙折疊起來拿在手中,消失在了酒店的大門外。 而坦科則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在臨進門之前,他還小心的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身后是否有什么人正在跟蹤自己,此刻,他的心臟正在劇烈的跳動著,好像隨時可能隨著下一口吐出的空氣,一起從喉嚨口跳出來。 剛剛從信報箱里把這疊厚厚的文件袋拿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先抽開瞄了一眼。 坦科不知道這種絕密的信息為何會到達自己的手里,但是他相信,送給他這個東西的人,一定也非常清楚這個東西的分量,簡直就是一顆重磅炸彈。 而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點燃導(dǎo)火索。 如果這個消息在現(xiàn)在獨立宮面對糟糕的經(jīng)濟危機的時候爆炸開,那造成的損害絕對是災(zāi)難性的。 這是一次有意的破壞,坦克可以肯定。 但也是一次絕佳的報道,這是屬于他的報道,只要他確定自己是第一個得到這份報告的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