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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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三片尋花,四片問情 出了城門外頭,只見光禿禿的護(hù)城河旁矗立起一座廟宇一般的房子,赫然便是先前他們所說的義莊,看著這座小小義莊門庭殘破,連木板門都有一半掉落在地上,另一半則無影無蹤,顯然是打斗中所損壞的。 而莊內(nèi)此時青光紅光大作,不斷的來回膠著,細(xì)想來,應(yīng)是幸雙雪等人斗法。 飛辰?jīng)]有去靠近這幾人,只是站在義莊一旁的槐樹后面,遠(yuǎn)遠(yuǎn)盯著前方一舉一動。 與幸雙雪、龍云、孫鋅林三人打斗的是個中年男子,他樣貌中規(guī)中矩,神情肅然,手上一把綠色的仙劍盤旋在空中,舞得密不透風(fēng),面對三人手中的飛劍竟還游刃有余。 飛辰施展了個法眼看去,斗法四人中,那公良白的弟子竟也有了修仙者六階后期的神通,與龍云的修仙者六階中后期差不多,而幸雙雪是修仙者六階初期,孫鋅林又是次了一級。 公良白的弟子畢竟快要達(dá)到修仙者七階,雖然只比龍云高了兩級,但其仗著對敵經(jīng)驗豐富,也不見落了下風(fēng),而清玄門三人則明顯欠缺拼死的念頭,打起來只要求集合三人之力除卻對方,所以才導(dǎo)致半個時辰來,戰(zhàn)局仍舊僵持不下。 “三日射谷,殺生相午,貫劍!天劍!貫天劍!”孫鋅林經(jīng)過兩年的修煉,實力大為增強(qiáng),貫天劍也使得越來越順手,比之前兩年,速度快上了不少,一柄仙器流螢化作漫天紅光連續(xù)不斷的往中年男子眼前連刺三劍! “哼,這等威力的貫天劍還不如別使出來。”修仙者六階每一級的差距就是極大,何況是兩個段位之多。 “綠竹猗猗,其葉菁菁,三片尋花,四片問情!” 中年男子悶哼一聲,表情與劍訣意境相去甚遠(yuǎn),手中優(yōu)美的連斬出七劍,卻都劍劍斬出了綠色的弧形光芒,像極了片片溫柔的飛葉,但正是這如情人般細(xì)語的三張青葉,輕易就擊碎了對方威勢嚇人的三把貫天劍,后面四張要命的葉子則往著對面的孫鋅林攻去。 “師弟小心!是山河莊的問情飛葉斬?!饼堅剖种心前鸭t色的劍相對那把流螢卻差了好些個等級,只是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八級法器,如同他這個修為的清玄門有名號的弟子,卻顯得有些不般配了。是以打斗中都少有跟中年人那把劍器相交,顯得有些束手。 而孫鋅林仗著一把仙器和傲然的性子,出門這些年來也從未遇到過敵手,所以哪里肯聽跟自己不是一個窩的師兄提醒,偏偏就要去接那絕招,鐺鐺鐺的幾聲,那些飛葉被擋住三張后,最后一張還是擊中了他的護(hù)身罡罩,嘭的一聲巨響,打得他倒飛出去,嘔出一口鮮血,丹鳳眼瞇成一條,臉紅如栆,幾欲昏迷。 “師弟!”畢竟同門之誼,見自己師弟受傷,幸雙雪即刻持劍撲去,與對方戰(zhàn)在一起。 龍云見孫鋅林陷入危險,幸雙雪又是一副要拼命的樣子,心下已是大急,手握劍訣,腳踏七星,連行七步,大喝一聲:“九天玄剎,化為神雷,煌煌天威,名劍引之!” 瞬間,轟隆巨響,一連九道真雷從天空落下,穿透了屋頂,凝聚在龍云那把紅色的法劍上,只見他右手猛然揮舞下,九道神雷迅猛無匹的便擊向了與幸雙雪戰(zhàn)在一起的中年人。 沒想到幸雙雪勢若瘋虎的攻擊下,中年人也是脫身不得,九道幽蘭色的雷電被他用劍器擋住了三道,自身護(hù)身罡罩抵住三道,身子卻硬抗了三道,當(dāng)場是嘔血數(shù)升,劍器裂開幾個口子。 而龍云自也不好受,畢竟法術(shù)越是強(qiáng)橫,所需劍器就越要精良,這九天神雷術(shù)乃是清玄門六級的有名法術(shù),非仙器以上不可駕馭,所以自身被法術(shù)反噬下,也是吐了口血,而那把紅色的法劍直接便碎成了十幾斷,就是神仙也修不好了。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遠(yuǎn)遠(yuǎn)的見那中年男子捂住胸口沖出義莊,而幸雙雪去觀察龍云的傷情無暇顧及其他,飛辰心下便是大喜…… 隱去自身的氣息,飛辰迅速的跟著那中年男子的身后而去,他本就膽大包天,步步緊跟下,儼然不懼對方知曉。 不知行了多少里路,漸漸遠(yuǎn)離了義莊,巧在那中年人傷重也不能再顧及周邊情形,只是囫圇拐進(jìn)了城中的小巷,卻未想飛辰早已埋伏于巷子前面,中年人一出巷子口,突然就被暴起發(fā)難的柴刀截?。?/br> 只見一把黑凄凄的柴刀劃開一條比黑夜還有漆黑的弧線,生生將對方一只持劍的右手給卸了下來! 被暴起的攻擊砍下了一只手,中年人悶哼一聲,往后連跳幾步,死死盯著眼前的年輕人,而斷臂上鮮血如同不要錢一般宣泄而出,使得中年人臉上扭曲成團(tuán),不過畢竟他神經(jīng)百戰(zhàn),重傷下,卻依舊不忘默念口訣將仙劍自斷臂處收回。 “咦?”飛辰也是驚訝于對方非常的實力,實力大降下竟然還能準(zhǔn)確的躲過自己蓄勢一擊。 “你是何人!也是清玄門的宵小么!”盯著那把黑柴刀,中年人喝問一聲。 “哼哼,這個你倒是管不著了,要么把東西留下,要么把命留下?!狈词珠g,六把柴刀漂浮在飛辰身邊,倒真有點(diǎn)打劫的樣子…… …… 清晨,云開日出,雨歇風(fēng)止,飛鳥唧唧喳喳踩過樹枝,引掉不少葉雨,使得微光從樹頂透下,灑在翠綠的泥地之上,鋪成一地的白銀。 叮鐺叮鐺的響聲自客棧后面的院子里響起,緊接著一陣歌聲把所有還在熟睡人都嚷了起來。 那歌兒是如此唱的:“鐺里個鐺,鐺里個鐺,昨夜微雨今日晴,螳螂捕蟬夜歸林,未想黃雀身邊過,得了寶貝又得銀……” “嗯……是小師弟么……還是改不了這壞習(xí)慣,一高興就唱些亂七八糟的歪歌?!绷秩缭律焐鞈醒?,打了個哈氣,將睡在一旁的常蕊婷叫了起來。 “呵呵,除了他還有誰這么早,這么大膽,這么人來瘋,倒是不知道他又做了什么壞事?!狈街吓c奚曼香推門進(jìn)來,打著招呼。 眾人梳洗畢,一起去往后院的林子處,看看這小師弟出了山門,還有什么稀奇東西好敲打的,走到樓下時,幸雙雪和龍云兩人也正要去后院,看來好奇的還不止她們四人。 “……他山流水他山石,吾家?guī)熃阄嶙悦?,我欲何為無須問,清風(fēng)明月作四鄰……” “你!”聽了那瞎扯的歌謠,看著鐵鉆上那把綠油油的一品仙劍,幸雙雪氣得說不出話來。 “哈哈,云兄弟真乃是妙人,不聲不響就把邪魔外道斬殺了,不畏強(qiáng)暴,不張不揚(yáng),真乃是我正道之福呀?!饼堅频故谴蠖龋戳四前褎Ρ阒拦及椎耐降芤讶槐伙w辰給干掉了,并未想到其他,反而拱手恭賀。 “師哥!”幸雙雪此刻氣得七竅生煙,自己師弟如今還躺在床上下不來,龍云的武器又碎成了片片,而眼前這無賴小子卻在那里耀武揚(yáng)威,這不是明擺著炫耀是什么? 朝著幸雙雪擠了擠眼睛,飛辰頓覺心情大為舒爽,對著龍云拱手笑道:“嘿嘿,好說好說,為了我神州大陸的生靈能安居樂業(yè),我縱是早出晚歸,晚歸早出的去殺那些個邪魔外道自是應(yīng)該的,也是昨夜聽了龍云大哥的一席話,小弟才能豁然開朗,猶如撥云霧直窺青天呀。” “噗嗤”聽完飛辰的一席感慨,一旁憋了好久的林如月四人禁不住都笑了出來。 午后的城外,四女送別飛辰。 “你呀,披著人畜無害的皮囊,干的確是驚天動地的勾當(dāng),真不知道你的心怎么長的,誰要惹了你,準(zhǔn)會讓你這猴兒剝下一層皮來?!绷秩缭旅w辰的腦袋說道。 雖說他長得比門中所有人都還高大,但年齡畢竟也是才十六歲多些,自己看著年輕,彷還如及笄之年的少女,但年齡確是大上了他不少,因此語氣中無不透著溺愛。 面對林如月的溺愛,飛辰眉頭一皺,嘴巴一撇,眼淚似乎就要掉下來,吞吞吐吐的道:“林師姐……我……” “你……你怎么了?”看著要哭的小師弟,林如月登時有些慌了神,癡呆呆的問道。 “我……我想師傅了?!毕乱豢?,飛辰左手緊緊將林如月抱住,右手揉了把對方的胸部,又是狠狠的香了一吻,速度之快,動作之嫻熟、精準(zhǔn),讓眾人幾連反應(yīng)都沒有。 “你!死猴子!放開你師姐我!”林如月抹了一把臉,只發(fā)現(xiàn)口水四溢,弄得她好不狼狽,一旁的三人頓時有些幸災(zāi)樂禍。 “你們倆人呀,別黏黏粘粘的了,是時候該出發(fā)了吧?!背H镦靡妰扇藫ПП?,淡淡的醋意便上來了。 “嘻嘻,好了好了,不抱師姐抱你好了?!弊鲃萦В瑓s拿出了個銀色的小荷包來,塞到了常蕊婷手中,這荷包正是昨夜打劫而來的乾坤袋,算是諸多寶物中的附帶品。 “師姐時常出門在外,諸多不便,這乾坤袋是師弟打劫而來的東西,師姐可萬萬收下?!?/br> 常蕊婷將荷包拽在手上,感動莫名,僅有那些醋意也不見了,再說不出話來,而剩下三人都是羨慕不已,畢竟乾坤袋這種寶貝在她們現(xiàn)在的修為尚做不出來,也是寶物中的一種,飛辰也是因為家什太多,茹雨詩嫌煩了才將貼身的給了他。 “這邪魔外道的人也忒是無能了,連柴刀都打不過,不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么?”常蕊婷臉上紅紅的,找了個由頭引開了所有人的注意,卻未想無人去接這個茬,只是呆呆盯著駕飛劍離去的云飛辰,生怕這小師弟一走就再不會回來了一般。 “嗚……小師弟不知道記不記得回仙霞門的路……他……他要是記不起來了怎么辦?”常蕊婷一看無人回答,受了感染,竟掉下淚來,只覺得自己最是可憐,只跟小師弟聚得兩天就又要分離了。 “哭什么,興許明天就見著了?!狈街馅s緊拍拍常蕊婷的肩膀,安慰道,心中卻亦是惆悵。 “是了是了,小師弟明兒肯定會來找我們的,你們可都忘了理我這個眼前人,真是薄情薄幸?!鞭陕慵汆恋?,推了方之紫一把。 盡管據(jù)飛辰說,只是一天分開的時間,但臨近離別,四人皆是不舍眼前鬼靈精的小師弟,或許正是因為一枝獨(dú)秀,別樣疼愛的原因罷了。 第十七章 絕仙劍 紅日西墜,余暉灑落在海面,映襯的一片紅艷,紅色的血液與海天相連在一起,海水、煙霞,一片殘紅,這里的植被詭異龐大,顯非是人間所有。 沙灘上,一條足足百米來長的百足巨龍倒在地面,其如銀色山嶺般的脊梁上,生有上百根寒光閃閃的巨大骨刺,每根骨刺都長有五米,像一桿桿鋒利的長矛一般沖天而立,且又有兩排銳利的牙齒在那里閃閃發(fā)光,但此時它身上無數(shù)的可怖傷口不斷溢出紅色的血液,雙眼已然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百足死龍之旁,六個男女持劍而立,在那里爭斗不休。 “哈哈哈!想你們也是當(dāng)年名聲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淮宋?!沒想到竟然也會做出這等偷襲之事來!”大笑的人是個黑衣的中年男子,左手已然被砍斷,血流如注,身上也是多了幾個窟窿,但面對眼前的三男兩女,卻仿若沒事人一般。 “哼哼,第五天魔,你廢話說這么多作甚,留下絕仙劍,解了它的禁制,你自可逍遙去了,何必如此呢?!敝虚g一年老的男子走出,一副花白的胡子,綠色的道袍,青黑色的臉。 “青瘋子!你這青城派老不死的賊子,還號稱正道中人!枉我在飛仙界與爾等一齊抵御魔神一千多年,你今天竟然偷襲我!真真想不到!想不到呀!”天魔大喝一聲,滿是滄桑的臉上扭曲成了一團(tuán),手中那把黑漆漆的絕仙劍仿佛也因怒氣甕鳴不斷,貪婪的吸食著涌出又留下的鮮血,其狀猙獰,幾乎讓人不敢直視。 “這有何想不到的!魔頭終究是魔頭,李清玄師哥,如今不殺此人作何?!”穿著道袍的中年女子手持一把五彩斑斕的寶劍,劍指天魔,臉上的那股騰騰殺氣彷如實質(zhì),她所邀之人李清玄卻站在原地,一臉青霜,不做任何動作。 “絕天師太,嘿嘿,你們峨眉派我當(dāng)年殺過不少,一干女徒子、女徒孫也像你一般,只懂得拉上清玄門屁股上的尾巴,奈何人家偏不理你,哈哈哈!”天魔又是一聲大笑,不斷羞辱著眼前的五個男女。 “你這賤嘴,看我不宰了你!我峨眉派可是隨你羞辱的???”絕天師太怒極,這擺明是說她峨眉派是靠著門派聯(lián)姻爬上名門一線大派的,怎能不怒,即刻便要過去將這賊子斬成十八段。 正要再次交鋒,但見三男兩女中唯一一個和尚站了出來,攔在了絕天師太眼前,其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天魔施主,你我都是踏破虛空而來,本不該有今日之事,奈何如今百爪惡龍已死,這入口附近魔神已然減少,正是伺機(jī)布下誅仙劍陣之時,天魔施主何不將此絕仙劍交與老衲保管,放下塵心,歸于我佛呢?” “無相老禿驢,枉費(fèi)你活了幾千年,難道還不知道此劍便是我的命么!你們天罡門,清玄門,正道門,峨眉派,青城派,哪一個門派當(dāng)年沒有數(shù)千條性命在我手上,將絕仙劍給你?哈哈哈!讓我等著挨宰么!?咳……咳咳!絕無可能!”急怒攻心,天魔一口鮮血噴在了絕仙劍上。 “嘻嘻,那我們自便去取就是,不勞與你這邪魔外道多說什么。”一個嬌艷女子走出,想來是天魔所說的正道門中人了。 除了李清玄,其余四人此刻已然躍躍欲試,未想,那叫天魔的人卻不想如他們所愿。 “哼……,就是想要此劍,我看你們也拿不住,絕仙劍禁制不解,戾氣不散,你們誰也得不到它!即便得到,也會成為下一個我!”說完,天魔將絕仙劍刺入自己心臟,揮手間,天魔把絕仙劍丟入了巨龍旁邊方圓幾里的一個缺口中,這個缺口黑不見底,彷如無限的深淵,如心臟般一張一合,似有了生命,端的是詭異非常。 “快!快接住絕仙劍!別讓它掉入人間!”絕天師太大喊一聲,飛身搶了過去,而另外三人也跟著撲了過去,只有一直青著臉的清玄門道祖李清玄定定站著不動,看著天魔化成飛灰,才自轉(zhuǎn)身而去。 反應(yīng)最快的絕天師太一把抓住絕仙劍,但下一刻她就后悔了,那劍如同在爐子里剛出來一般,guntang異常,散出一股黑乎乎的濃煙,一聲油煙爆響下,便灼傷了她的手,整只左手上即刻變成了黑色! “??!”悲喝一聲,絕天師太將絕仙劍拋給了一旁的青瘋子。 呲! “哇!絕天老尼!你這是作甚!”青瘋子也是大喝一聲,手一觸及絕仙劍,同樣如蛇噬手的縮了回來,他的兩只手也黑了一大塊。 “這是天魔耗盡元神使出的萬魔戾氣大法,連帶絕仙劍其本身禁制未解,此劍已是天下間最兇戾的劍器,無人能控,爾等還是趁早放棄,且任它墮入人間,讓時間化解掉其中兇氣吧。”李清玄轉(zhuǎn)過頭,淡淡的丟下一句話,消失在海岸邊。 眾人一聽這話,均呆呆的浮在了空中,愕自看著絕仙劍掉入黑色的深淵,無限的嘆息。 漆黑的絕仙劍高速旋轉(zhuǎn),只瞬間就飛出上千里,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嘿嘿,又過去一萬五千個元會了么?可巧,可巧,第五天魔,你倒是死得不冤,幾千年里你殺的人都如此沒用,虧了你自己一身的修為,不過,多虧了你,否則我還真醒不來,哈哈哈……啊哈哈哈……”高亢的女聲自劍中傳來,妖艷而可怖…… 仙橋鎮(zhèn),集市。 ‘白?;闻w貌端莊,大方美麗,售價一百金,蛤蟆化形男,力大無窮,善捉蚊蟲,售價一百兩……署名:城北菜市?!?/br> 這是鎮(zhèn)子北門公告欄上面寫著的廣告,在邊境集市中十分常見,畢竟人煙稀少的地方妖獸橫行,開了靈識的妖獸們慢慢的經(jīng)過吸收天地靈氣,或修行術(shù)法后便能幻化成了人形,正如九仙山的豬妖亦是因在某處寶地蹭了一身的寶泥,經(jīng)過幾十年的時間化了人形罷。 正是神州大陸之人所說的:‘神棍滿街走,仙人賤如狗’的飛仙時代,便有一些身有些許皮毛法術(shù)的高人們將他們抓捕來,賣給些富豪們以作侍睡丫鬟,亦或是苦力隨從,雖然這等買賣在神州大陸也算是一樁奇事,不過出售的妖獸一般都是法力低微,除了本身神通,比正常人強(qiáng)不上多少,鮮有強(qiáng)橫的妖獸,就算有,估計別人也不敢買。 仙橋鎮(zhèn)的集市也不多大,開了百十多畝的地,不過雜貨攤林立,流動人口繁雜而顯得熱鬧非凡,有賣黃花菜的,豆腐花的,有賣兒子的,賣女兒的,更有胸口碎大石,吞劍吞蛇的,反正便是目接不暇,一眼看不到邊兒。 兩年后已經(jīng)成了修道之人飛辰,回到此地,心中也大是一番感慨,不知道自己以前常光顧的那家張老兒精品美術(shù)連環(huán)畫店可還在否?老索家那奶子大如臉盆的黃花大閨女可出閣了? 飛辰這一賊眼四顧下,立即像蒼蠅瞇眼都能盯上大糞一般,找到了他想要找的目標(biāo)。 “張老頭兒,今兒可還有那新鮮玩意兒賣么?可借小子一觀否?嘿嘿,好的話小子這次跟你多要幾本。”說話的自然是云飛辰,呲一聲吸了口口水,色迷迷的擠了擠眼,熟門熟路的拉了塊小板凳,就坐在了被叫做張老頭開的簡易書店旁邊,干脆利落,這一手也不知道練了多久。 張老兒一見是飛辰,半咪的眼睛睜得老大,七十多歲的身子骨頓時直了幾分:“咦嘿,是你這臭小子,我怎地聽索命鬼那幾個猴孫兒說你跟師傅上山學(xué)藝去了,莫不是騙我的?還是你這小鬼精被逐出師門了?哦!肯定是被逐出師門了,你這小子最會惹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定是受不得這枯燥的乏味事兒罷?!?/br> “嘿,您老年紀(jì)一大老多廢話,感情我?guī)啄昵安虐卓戳四惆朐碌男∪藭?,你這就此番大意見,要想本大仙這回可是帶了銀子來的,速速將兩年來新畫的小人書給我弄來。”飛辰這邊是說話,手上卻大大略略已經(jīng)摸到了書臺子底下去了,yin爪子拿出來時,已經(jīng)多了幾本嶄新的線裝藍(lán)皮書,書名都大是有來頭,有:《火燈草和尚》《西施半夜磨豆腐》《仙人游玉洞》,諸如此類。 翻著本《西施半夜磨豆腐》,飛辰嘴上嘖嘖直嘆,手中又是指指點(diǎn)點(diǎn),與張老兒討論起來:“嘖嘖,想不到您老畫藝又是另一個春秋了,你看看這地方,嘖嘖嘖,畫得真?zhèn)€好耶,小子都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你親歷親為了,這姿勢,這范兒,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張老兒抹了把胡子,腰板兒挺得老直,臉不紅心不跳,翹起二郎腿得瑟起來:“那是!自古英雄皆好色,不好色者非英雄,老夫本非英雄漢,好起色來賽英雄,嘿嘿,你小子倒會說話兒,討喜,爺兒這本算送你了?!?/br> 正當(dāng)飛辰抹了把臉上被噴了一臉的口水時,轟?。?!一聲突厄的巨響差點(diǎn)讓手中的《西施半夜磨豆腐》掉下來。 第十八章 龍鳳對劍 北門城墻突然就被炸出了一個房子大的缺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后,驚愕過來的人們看向事發(fā)地點(diǎn),見是兩個持劍的人相互對峙,反應(yīng)不錯的城門守衛(wèi)只眨眼功夫,便跑得蹤影全無了。 要想城門的厚度都能被炸出房子大的缺口,這神仙斗法可是一般人能看的?還要不要命了? “哎喲,好好一集市,三天兩頭玩這斗法,小老兒的書可不用賣啰,臭小子,還不快跑路作甚?”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見這神仙斗法,張老頭摸了臺子底下那堆書,麻利的包成包裹背在身上,一把拉起飛辰就要跑路,卻未想對方卻站著不動,直愣愣盯著這菜市上賣妖怪的臺子。 張老兒見拉不動,大聲道:“喂!臭小子,想死了呀,快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