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前面有個扁鵲廟,讓大家在那里休息十分鐘,順便吃點東西。不然累不死人,會餓死的。”胖子喝了三口,將竹筒遞給張莊。 張莊沉吟片刻,見周圍經過的魏武卒都用希冀的目光望著他,手下弟兄們的心意不能違背,更不能犯眾怒。 這是張莊作為一個資深大混混的經驗,他認為帶兵和帶小弟并沒有實質上的差別,只要對他們好,能給他們帶來好處就成。另外,就是不能犯眾怒。 “好,前方扁鵲廟休息十分鐘?!睆埱f高聲下令,見手下魏武卒對自己投來感激的目光,他很自得,很滿意。 “準備!”伏曉光看著這股身穿褐紅色,全副武裝的魏軍進入了自己的伏擊圈。 一具具五連輕弩早已擺放在壓瓷實的雪堆上,抖掉上面的松雪,伏在雪地里的無當飛軍從懷里伸出了暖暖的手,開始cao作連弩。他們伏著腦袋,觀察著百米外的重裝魏軍。各自心中無不感嘆,這股魏軍實在是太猛了,簡直就是全能軍種! 有盾有戈,有貼身戰(zhàn)的刀劍,還有遠程戰(zhàn)的弓弩!還好沒有戰(zhàn)馬,不然伏曉光的伏擊效果就會大減。 “頭,我們已經走了四十里地,前面可能會遭遇秦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不要派一些探子過去?”胖子和張莊以前是同一個職業(yè),還是跟一個老大混的,關系說不上多么的融洽,但沒有什么實質上矛盾。 “好,我給你三匹馬,你挑兩個人去前面看一下!”張莊手中戰(zhàn)馬只有二十來匹,除了一匹他騎著,另外的都是馱運物資的。 胖子一臉黑線,騎著馬在公路上輕快前進,目光在四周打量。不過他也知足,騎馬也是一種休息,再說,走到了前面,停下來慢慢等后面的部隊,不是一樣有休息時間么?似乎想通了這一點,胖子緊抓馬韁,揚起馬鞭,正要揮下。 “射!”伏曉光低喝一聲,他這邊五百連弩不分先后,對著百米外褐紅色有些模糊的身影射出了強勁弩箭。 張莊砍殺多年的直覺猛地爆發(fā),在伏曉光下令之時猛地渾身一顫,想都不想就滑下戰(zhàn)馬,同時高聲大呼:“趴倒!有埋伏!” 魏武卒有的還在驚愕中,或有的反應過來正要趴下之時,五百弩箭猛地射過來,射倒一片,整個道路上的魏武卒突遭打擊,紛紛爬到地上。 張莊望著一頭栽倒,渾身滿是弩箭的座下戰(zhàn)馬,渾身涼颼颼,尾椎發(fā)寒。如果他剛才反應慢一些,下場不會比這匹戰(zhàn)馬好太多! 胖子被一箭射中背部,弩箭上強勁的慣性將他沖下戰(zhàn)馬,臉先著地,胖子迷糊糊抬起腦袋,一把抹掉粘在圓臉上的冰雪,只覺得天地都在旋轉。 “頭,伏兵在那里!”胖子背上插著一支弩箭,公路上極快爬行,幸運的躲過了無數(shù)支比公路地面高一兩尺,從南面疾射而來的弩箭。張莊看到胖子一臉血跡,背上插著一支弩箭,心中很是感動。 他沒想到這個胖子就是受了這么重的傷,也要爬到自己身邊,這樣的人,不是忠勇又是什么? “反擊!”張莊竭聲大吼,兇神惡煞。 趴在公路上的魏武卒紛紛取下盾牌,頭朝南方,將盾牌和剛死不久的尸體堆積起來,取下背上的弩,開始準備射擊。張莊的戰(zhàn)馬,也被一群趴在地上的武卒推到公路南邊,當成了防御工事。 伏曉光對于對于戰(zhàn)果很不滿意,自己出其不意的伏擊,居然沒有干掉對方一半人!要知道他半分鐘的時間里,射出去兩千多支弩箭,結果才造成魏軍兩三百的傷亡。 “頭,要不要兩面夾擊?”一名飛軍屯將問道,道路北面,還有四百飛軍,兩頭夾擊,剛剛魏軍擺成的防箭工事可就成擺設了。 “我們再射兩輪,再讓北面交替射擊,將魏軍壓制后,我們再殺過去!”伏曉光已經看到了魏軍有弩,心頭在滴血。弩箭就像子彈,射中就是重傷,自己飛軍經過這一場伏擊戰(zhàn)之后,又要減員百來人。 “我們在高處,他們在低處,臨高而射,他們射不過我們!”張莊親自cao弩,趴在一具還未徹底冰冷的武卒身軀上,激勵周圍的武卒。 “老大說的對!弟兄們,瞄準了射!”胖子扣著弩機,一口氣射完五支弩箭,又開始填裝。張莊看他安然的模樣,想來那支弩箭是被胖子背上的弩盾擋住了大部分勁力。至于臉上的血跡,張莊想不明白。 “瞄準了再射!只要將他們壓制住,他們就沒有膽子來瞄準我們!”伏曉光也在大聲激勵部下,他說的和張莊一樣有道理。 “老大,對方的火力太猛,射的還準,弟兄們頂不住了!”一個魏武卒屯將左臉頰被弩箭劃開一條口子,傷口皮rou裂開,血流不止。他爬到張莊面前,哀聲說道。 “他們也有損失!現(xiàn)在比的就是意志力,看誰先崩潰!我們是吳起大將軍的魏武卒,是天下間排名前十的精銳步兵!沒有什么能戰(zhàn)勝我們的,勝利只能是屬于我們魏武卒的!”張莊知道自己只能扛下去,退不了,也不能退。 “我手下弟兄現(xiàn)在只剩一半了!剩下的馬上就要崩潰!”這屯將對著張莊大吼,他們雖然是張莊的天兵,但他們是被吳起選拔出來,交給張莊的。所以他們有底氣對抗張莊,而張莊也怕自己犯眾怒。 第十八章 曉光 “搖旗!”伏曉光大吼一聲,一根竹竿突然被豎起,一桿白色的旗子被高高舉起,開始左右搖動。同時伏曉光這邊的弩兵,也開始最后的填裝。填裝完畢,就會持弩沖鋒。 “老大,他們軟了,不敢打了!”胖子見對面躲在雪地里的伏兵舉白旗,還停止了射擊,當即興奮的跳了起來。然后,他就落地了,落到了別的地方。 胖子被背后,也就是公路北面突然射出的一箭射中帶飛出去,落在了公路南邊的積雪中,面龐深深地埋進積雪里,瞪大了眼睛,很是不可思。嘴里噴出一口血,無聲張合著,想說話,可肺被射破,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胖子不理解,對方不是舉白旗投降了么?臨死,他腦海里深深地閃出兩個大字:無恥! “白癡!”伏曉光看到有個胖子在自己舉旗傳令的時候,居然跳了起來。 “上!”伏曉光帶著四百出頭的飛軍抱著連弩站了起來,對著公路疾奔而去。 “老大,我們被包圍了!”另一名武卒屯將驚慌失措,瞪大了眼睛,失聲說道。 張莊掃了一眼周圍陣亡的武卒還有躺在冰雪上掙扎的傷兵,心頭哀傷,沙啞著嗓子說道:“把武器都丟掉,我們投降……” 看著魏軍武器拋下公路,距離公路還有二十米時,一個飛軍屯將問道:“頭,魏軍要降!” “不要殺!我們投降!”一個膽大的魏軍武卒站了起來,高舉雙手。這時候北面的飛軍正在填裝弩箭,不然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站起來挑戰(zhàn)飛行的弩箭。 戰(zhàn)場上有為數(shù)不多的交通規(guī)則,那就是面對奔跑的騎兵要讓行,面對飛行的箭矢要讓行。 “不許動!舉起手來!”南面飛軍登上公路,高舉連弩,對著一地武卒,竭聲大吼。 “給我一個接受你投降的理由,我認為敵人的頭顱才是完美的軍功?!狈鼤怨庹驹趶埱f面前,張莊雙手被反綁。 “投降,你可以理解為起義!我只想給手下弟兄選一條活路,不想讓他們白白身死,死的毫無價值?!睆埱f掙扎了一下,還是被牢牢綁著,渾身不舒坦,為了小命,他只能忍了。 “今天你能為了手下弟兄活命,背叛魏國,投靠我軍。明日,是不是你也可以為了手下弟兄不白白身死,而背叛我軍?”伏曉光盯著張莊,語氣猶如寒風一樣。 “你不能殺我,我對你們有用!”天兵正要將張莊拖走,拖走還能干什么,當然是手起刀落,頭顱落地。張莊自然知道這個結果,跳著大吼。 “有什么用?說來聽聽,如果你浪費我的時間,我會給你一個不痛快。讓你深刻體悟生與死的奧妙,以及生命力是何等的偉大!”伏曉光淡笑著,眸子在夜色中的光芒讓張莊不寒而粟,他想不明一個現(xiàn)代人怎么能這么殘暴? 張莊無法想象,伏曉光在甜瓜郡經歷的遭難。要面對軍魂邪靈,還要面對色目人的壓榨。對人性已經失望透頂,在死亡的壓迫下,伏曉光本性中的狠厲覺醒。因此才能在甜瓜郡存身,活了下來。 而以殘暴面目出現(xiàn)在甜瓜郡的公孫策,又讓伏曉光覺得很對胃口。跟了公孫策,伏曉光心中的暴戾雖有遏制,但本性中的狠厲果決還是如往昔一樣的鋒銳。盡管亂世之前,伏曉光只是一個熱愛自然,喜歡四處攀山涉水的驢友。 “魏武卒!我有五百武卒戰(zhàn)魂!知道魏武卒么?一代戰(zhàn)神吳起訓練的絕世精銳,縱橫戰(zhàn)國無敵手的武卒!”張莊最大的資本就是和他融為一體的武卒神將將魂,五百武卒,可以改變一場局部戰(zhàn)爭的力量! “看你說的很猛的樣子,怎么會被我擊敗?我會把你交給君上,五百天兵戰(zhàn)魂畢竟比你的頭顱有價值。至于他們,嘿嘿,要對得起我的名字才對!”伏曉光說罷,一揮手。 “不要!求你了!”張莊猛地跪倒在地,失去平衡撲倒在伏曉光腳下,扭頭望著伏曉光,所有持弩飛軍瞄著投降后的武卒,余光在打量伏曉光,握著弩機,做好隨時射擊的準備。 至于武卒,個個臉色發(fā)白,望著伏曉光,眼神中有憤怒的,有乞求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魏武卒的信息么!”伏曉光低頭望著張莊,緩緩問道。 “這些武卒在魏國的家眷肯定是備受照顧的一層人,只要他們戰(zhàn)死,他們的家人還是享受原來的待遇,吃喝不愁。如果投降,家人一律處斬!我想不通有什么理由可以讓他們背棄自己的家人,做出背叛魏國的事情。連家人都能背棄,如何能讓我這個外人相信你們的誠意?” 伏曉光的話,讓所有的魏軍武卒臉上白的比雪還要白。想到魏國的國策,他們不寒而粟,有些武卒很憤怒的望著張莊。早早想到這一層,死戰(zhàn)到底也是不錯。 “不!不會的!只要秦軍在魏無忌做出反應之前,將安邑攻克,我們的家眷就安全了!求你了,給他們一條活路。大家都是同胞,好不容易活過了那段時間。都不容易,給他們一次機會吧!”張莊聲淚俱下,苦苦哀求。 “你能保證,他們能一心一意為我大秦效力?再說,我軍如不能短時間攻下安邑,那么這些武卒又該怎么說?”伏曉光也犯難,殺人不僅是為了讓自己活下來,有時候殺人緊緊是因為一個可能,因為這個可能關系到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你也可以將我們俘虜,秦人不是有戰(zhàn)俘政策么?只要我們能活著,又能保證安邑家眷的安全,做什么我們都愿意!求你了,放過他們吧!”張莊知道自己有資本可以活下去,可他必須要為手下弟兄的生命負責。 這也是他身為一個大混混的心得,不替小弟思考的老大,早晚會橫尸街頭,或者金盆洗手。 “解良軍鎮(zhèn)還有多少守軍?”伏曉光知道解良軍鎮(zhèn)的守卒在一千出頭,眼前他殺死俘獲的魏軍總數(shù)才七八百的樣子,想來還有一些。 張莊聽伏曉光的語氣不再是那種殺氣凜然,臉上不可抑止的泛出欣喜之色,急忙回答:“軍鎮(zhèn)內還有五百軍魂,都是魏軍嫡系!我可以詐開城門,幫助將軍占據(jù)解良軍鎮(zhèn)!而且我出軍消息沒有擴撒出去,我可以幫你將解良軍鎮(zhèn)附近的散軍召集起來,讓他們的頭顱成為將軍的軍功!” “人性啊,總會為了心中最堅持的東西,而放棄各種東西。你重義而輕信,可惜沒有早日投到君上麾下?!狈鼤怨飧袊@一句,讓手下飛軍收起連弩,開始救治傷員。 雖然張莊此時的樣子很狼狽,不少飛軍望向他的目光多是欽佩。一個人為心中的堅持可以放棄好多東西,若到了連尊嚴人格都可以不要的地步,那么這個人可以說是這方面的楷模。 比如張莊對兄弟手足之義的看重,可以說是到了神經病的地步。而一地的武卒紛紛垂淚,都是感動的。一個個大漢流淚,確實很壯觀。 “忠孝難兩全,這樣的事情太多了。謝謝將軍大恩,我張莊一定會報答的!”張莊說的很鄭重,但因為前面的哭聲哀求,現(xiàn)在的嗓音有些沙啞。 “等你見了君上,你會報答君上的?!狈鼤怨庖话褜埱f提了起來,一刀挑斷繩子。 “你現(xiàn)在的狼狽都是拜我所賜,放掉你們,給你們機會,我真的很難安心?!狈鼤怨飧袊@道,他心中此時依舊還在猶豫要不要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被將軍伏擊,我們戰(zhàn)敗是公事。戰(zhàn)場之上就該各盡全力,為了勝利不擇手段。輸了是自己本事不濟,沒什么好抱怨的。而將軍能念著同胞的份上給我們一次機會,這是私情大恩!”一個左臉頰布滿血跡的武卒百人將遠遠高聲說道。 伏曉光見那個百人將雖然狼狽,但氣宇不凡,站在那里,猶如一棵通天巨樹,讓人望著心安。遂說:“戰(zhàn)場本來就是如此,你能這么想很好。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會這么想,我之所以給你們機會,其實也在給我一個機會?!?/br> 留下二百多兩軍輕重傷員,伏曉光對公孫策發(fā)出信使。帶著七百飛軍和二百武卒騎馬直撲解良軍鎮(zhèn),此時大概七點半,是天色最黑的一段時間,連潔白的雪都無法照亮的黑暗。 在這冬季每日最黑暗的時間里,公孫策登上了永濟城頭,一戟砍斷了魏軍褐紅色為主體的將旗,將自己白底黑邊,正中‘公孫’二字如火鮮紅的將旗立了上去。 伏曉光的信使在公孫策攻克永濟軍鎮(zhèn)半小時之后趕來,聽了信使的口述,公孫策對左右感嘆:“世上還有張莊這樣對義如此偏執(zhí)的人,真是難得!伏曉光做的很好,有這樣重義之人的幫助,估計解良軍鎮(zhèn)已經入手了?!?/br> 怕出意外,公孫策又讓姜鵬帶著本部五百刀盾兵去協(xié)助伏曉光。 解良軍鎮(zhèn)外,此時天色麻黑將亮,最是黑暗。伏曉光帶著七百人跑步到解良城下,好在武卒的盔甲也沾著白霜,飛軍和武卒的衣甲看起來似乎并沒有多少差別。而且武卒在前,手持刀盾,飛軍在后,手中的連弩時刻都在瞄著前方。 “老子回來了!開城!”張莊對著城門上的守軍大吼。上面的守軍在張莊七百人來到城下之前,就派人通知了留守的魏軍軍魂司馬。 “張校尉,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按照路程,現(xiàn)在張校尉應該在永濟軍鎮(zhèn)才對?。∧?,出了變故?”那留守的司馬來的很快,在城頭上略帶調侃,嘲諷說道。 “少廢話!給老子開門!秦軍已經攻破永濟,老子在路上遇到了潰逃的騎兵!你若想死,這里交給你了,老子帶人直接去夏縣!”張莊厲聲呵斥,這下城頭的魏軍司馬也急了,急忙命令開門,自己去城下迎接。 “張校尉所言是真?”城門打開后,那司馬上前就問張莊。 “那還有假!秦軍不僅攻克了永濟,還收編了我們……”張莊低聲對司馬說著,一把匕首被他無息間捅進魏軍司馬心房。 “為什么……你……”魏軍司馬難以置信,瞪大了雙眼。 “因為,我不想死。只能,讓你死?!睆埱f一把推倒氣絕的司馬,任由他倒地腐化。周圍的魏軍軍魂直接炸窩,犯了迷糊,陷入混亂。 “殺!”張莊拔出腰刀,大吼一聲,帶著武卒殺了上去。 “協(xié)助武卒清剿城中魏軍,讓城外二百騎在城門各處巡游,不可走脫一個!”見張莊親手殺死魏軍司馬,伏曉光暗自松了一口氣,隨即開始指揮飛軍。 天色將明的時候,張莊一身血污,在城頭找到了伏曉光。 “將軍,城中魏軍已經被肅清。”張莊面色沉重。他想起了自己的好兄弟陳諒,自己投入秦國,將來會在戰(zhàn)場上和陳諒白刃相向,心里難免抑郁。 “很好,知道我名字么?”伏曉光笑了笑,遞給張莊一塊剛剛烤化的rou干問道。 張莊嚼著rou干,是他最愛吃的牛rou。同時搖頭,他一直不知道伏曉光的名字,卻不好開口詢問。 “伏曉光,我叫伏曉光!”伏曉光說罷,天地間似乎猛地明亮了起來。 “伏,是伏兵的伏;曉光,就是在天色曉亮之前,要殺光伏擊的敵軍!” 張莊瞪圓了雙眼,很是驚奇的說道:“看來,我輸?shù)牟辉梗 ?/br> “這一戰(zhàn),才是我伏曉光的正名戰(zhàn)——用戰(zhàn)功證明了我的名字!”伏曉光很是愉快,他自我價值終于通過這一戰(zhàn),得到了證明。 ps:話說,伏曉光是咱同學來著……偉大的星期五,,,求票求收藏嘍!還有書評…… 第十九章 魏侯無忌 臘月二十八一早,涇陽城中將近三萬大軍開拔。城中楚萌萌徹頭徹尾清剿了一邊,發(fā)現(xiàn)了地窖近二十座,抓到五十多名蛾子,不過都是服毒自盡的蛾子。 “按照公歷來算,已經是二月八號了,四天前就是立春,想不明白,怎么還這么冷?”公孫府邸里,五個女子在一起包著餃子,討論著這個奇怪的冬。 “誰知道呢?怪事年年有,哪有今年多?安心過這個年就成了,傳說中是有年獸的,不知道現(xiàn)在會不會出現(xiàn)?!卑矇艋貞⌒幼拥囊蓡?,說了也等于沒說,還又多了一個問題。 “年獸?似乎是一種很兇殘的玩意。應該會出現(xiàn),但不知道會出現(xiàn)在哪里。年獸,應該只有一頭,看運氣吧!”李青玄無所的說道,不過她對年獸的存在是持肯定態(tài)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