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來到大廳,林敬之第一眼就望向了坐在上首位的中年人,此人面相剛硬,身形魁梧,只是靜靜的往那里一坐,一股逼人的氣勢,就讓人不敢小覷,這是至他穿到這個世界以后,第一次見到能與林老太君身上的威嚴(yán)相提并論的人物,鄭劍秋也坐在大廳之中,見他走了進(jìn)來,就起身迎了幾步。 “晚輩林敬之,見過鄭將軍?!绷志粗疀]敢長時間的打量鄭勝,只是短促的瞄了一眼,就趕緊低下頭,急走幾步,對著鄭勝深深的彎下腰,施了一禮。 鄭勝客氣的站了起來,爽朗的笑道:“賢侄不必多禮,快快起身,此次林家救了我兒一命,鄭某甚是感激?!?/br> 林敬之聞言連道不敢當(dāng)。 “林賢弟不必這般拘束,就當(dāng)這里是自己家就好,來來來,快快坐下。”鄭劍秋一臉熱情的上前兩步,想要將林敬之按在椅子上,林敬之卻輕輕的掙了開來,先是對著他微微一笑,才伸手入懷,取出一個青色的玉匣,向前一遞,再次彎下腰,對著鄭勝道:“鄭將軍,晚輩此次前來,也沒帶什么好東西,這盒子里裝的是一枚玉如意,是晚輩專門拿來孝敬鄭老太君的,還請您笑納?!?/br> 不看里邊的玉如意,單說這個玉匣子,外表流光轉(zhuǎn)動,制作精美,就值不少的銀子。 鄭勝混跡官場這么多年,自然是識貨的,又聽聞林敬之是將禮物送于自己的母親,開懷大笑,玉如意暗含萬事如意,事事吉祥的寓意,正是送給老人,尤其是上了年齡的老婦人的最好禮品,可見林敬之來鄭府之前,是下了一番心思的,笑道:“賢侄太客氣了,老夫就替家母謝謝了?!?/br> 鄭勝雖是個武夫,但甚重孝道,老母親的在他心中的地位,是高于一切的,林敬之這份禮物,顯然是送到了點子上。 見鄭勝收下了禮物,林敬之才隨著鄭劍秋一起坐了下來,而鄭管家則在主子的示意下退出了大廳,順便接收院落中,那些林府的下人們帶來的禮品。 回到府中后,鄭劍秋便找到父親商量了一番,看能想個什么辦法勸林敬之回心轉(zhuǎn)意,重新踏入仕途,于是三人坐著閑聊了幾句后,鄭劍秋便道:“林賢弟,林家有大恩于我,所以為兄有句話憋在心里,實在是不吐不快?!?/br> “哦?鄭大哥請直言便是?!绷志粗虏煌膏崉η锵胍f些什么。 鄭劍秋正了正臉色,回道:“林賢弟,為兄就是想要勸你重新拿起圣賢書與筆墨硯臺,重新考慮向仕途朝堂發(fā)展,以你十四歲就能高中舉人的才華,就這么放棄大好的錦繡前程,只想做個商家子弟,實在是太可惜了?!?/br> 已故的林敬之是被父母一起離世的事情給打擊到了,所以才許下誓言不再踏足朝堂,后來就是連林老太君親自勸說,都沒能讓其回頭,現(xiàn)在的林敬之以前還覺得這是件好事,至少不用他去墨文弄墨,省得露了馬腳,但隨著田機與王蒙等貪心的狗官派人去攪撓林家的店鋪生意后,他才漸漸對此事持有了不同的態(tài)度。 不說別的,單只是林家能出一位品階不大的官員,他田機與王蒙就不敢如此放肆! 當(dāng)然,想歸想,林敬之對于向朝堂發(fā)展,去做官一事,仍然是很排斥的,因為他上一世只是個平民孤兒,根本就不懂得為官之道,從電視與小說中了解,并不是當(dāng)個好官,當(dāng)個清官,就能流芳百世,長命百歲的。 為官有為官的道理,就像是經(jīng)商要懂得如何去做生意一樣,若是沒這個悟性,參不透其中的規(guī)則與定律,最終別說是光耀門楣了,就是想要保全性命,怕也是件天大的難事。 而且一個不好,甚至?xí)B累全家人一起陪葬,這里是類似于中國古代的社會,不是現(xiàn)代,一個人犯事一個人當(dāng),有很多罪名是累及全家,甚至于株連九族的。 林敬之這般想著,眉頭便輕輕皺了起來,坐在上首位置的鄭勝見狀,突然開口道:“賢侄可是礙于以前發(fā)下的誓言,不好改口,怕被人看輕了去?” 任誰也知道,商人再如何有錢,地位也比不得當(dāng)朝的官員,所以鄭勝會如此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 第九十五章 欲速則不達(dá) 在這個時代,人無信不立,更何況林敬之以十四之齡剛高中舉人不久,就許下了誓言,弄的此事滿城風(fēng)雨,人盡皆知,所以現(xiàn)在的林敬之即便是想要再涉官途,也得先想想能不能頂?shù)淖”娙溯浾摰闹肛?zé)與刁難。 再則林敬之發(fā)誓的緣由是因為父母雙親的離世,若是他果真違了誓言,豈不是成了不孝之徒? 無信,不孝,占了這兩樣,如果不能找到更好的借口反駁,即便是他有再高的才華,也無法得到天下人的認(rèn)同,前途也就堪優(yōu)了。 試問,哪個皇帝敢重用被天下人唾棄的舉人? 什么樣的主子,用什么樣的奴才,若果真皇帝敢重用他,豈不是也背上了無信不孝的罪名? 對于要不要再入仕途一事,林敬之以前是仔細(xì)想過的,而且想的很透徹,他既對做官排斥,又想通了其中的環(huán)節(jié),所以覺得日后若無好的契機或者機遇,他這輩子是與做官無緣了。 “回鄭將軍……” 林敬之剛待開口,卻被鄭勝出言打斷,說實話,除了想要促成兒子與林敬之結(jié)交以外,單憑林敬之十分有心的送的那枚玉如意,鄭勝也對這個青年也是大有好感,“賢侄不必如此見外,這里即不是朝堂,也不是在軍營之中,你還是稱老夫一聲鄭伯伯吧?!?/br> “是,鄭伯伯。”林敬之正想著怎么與人家套近乎呢,對方就自動開了口,這種巴不得的好事,他自然不會開口拒絕,緊接著,又解釋道:“鄭伯伯,實不相瞞,小侄之所以不愿意再入仕途,主要還是因為雙親的離去,對小侄的打擊太大了?!?/br> “小侄能以十四之齡考中舉人,是多虧了有父母雙親孜孜不倦的教誨與栽培,可事到最后,小侄卻因為考取功名,而害的父母大人郁郁而終,試問鄭伯伯,以小侄如此自私自利的秉性,如何有資格涉足朝堂,再則,父母雙親已然不在,小侄就算是能高中狀元郎,又做給誰看呢!” 把已故林敬之不愿做官的想法一一說了出來,林敬之也是心有感觸,眼眶一酸,便掉下了幾滴清淚,上一世,他的父母在臨死前還一遍又一遍的囑咐他,要他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有關(guān)父母的話題,很是容易打動他心中最柔軟的情感。 這一幕儒子自責(zé)懷念雙親而落淚的場面,看在鄭勝父子眼里,都是唏噓不已。 不過鄭劍秋雖然頗有感觸,但仍沒有放棄游說林敬之重入仕途的打算,只是他剛待開口,卻見父親沖著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暫時不要再勸。 鄭勝也是個大孝子,深知父母的離開,會給兒子怎樣沉重的打擊,更何況林敬之父母的去逝,還與林敬之還有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在這個時候勸慰,是起不到半點作用的。 此時時辰已是不早,天色漸黑,鄭勝便站起身來道:“賢侄,你的雙親已然逝去,不能復(fù)生,你日后還當(dāng)再看開些才成,老夫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家中還有一位奶奶要贍養(yǎng)吧,不為別的,單為老人家能安度晚年,你也要重新振作起來才是?!?/br> 鄭劍秋收到父親打過來的眼神,也站了起來,上前扶住了林敬之的手臂,開口道:“是啊,賢弟,你日后還得再看開些才成,走,時間已是不早了,我們一起去餐廳用飯?!?/br> 林敬之側(cè)過頭,用衣袖將眼角的幾滴清淚擦掉,再抬起頭來時,已是平靜了許多,“小侄一時心有所感,倒顯得有些失禮了?!?/br> “情之所至,說什么失禮不失禮的,老夫是個習(xí)武的將軍,就是喜歡真性情的男兒,走,隨老夫一起去用飯吧!”鄭勝大手一揮,當(dāng)先抬起腳步,走出了大廳,林敬之與鄭劍秋連忙并肩跟在后面。 鄭勝的背影很挺拔,似是一座壓不彎的山脊梁,走起路來腳下生風(fēng),很是快速,說話也豪邁,貌似毫無心機,快人快語,只是一個能做到外放一洲之地的從四品大員,這個鄭勝真會如此簡單么? 林敬之雖然兩輩子加起來也沒做過官,但仍是輕輕搖了搖頭,不管文官也好,武官也罷,若果真不懂得為官之道,是不可能有此成就的。 鄭家有好幾個餐廳,而且因為林敬之是男客的關(guān)系,要避開后院的女子,走的路便長了一些,穿過了三四個拱門,走出去大約有兩三百米后,迎面走來了一個與鄭劍秋年齡相仿,面色白晰的青年。 見到這個青年,鄭劍秋的臉色不由自主的變了一變。 那個青年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三人,不等鄭勝走近,就趕緊迎了上來,“源兒給父親請安了?!?/br> 鄭勝停下腳步,虛扶了一把,開口道:“起來吧,今天我與你大哥要宴請客人,你且退下吧?!?/br> “是。”那青年應(yīng)了一聲,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林敬之,便對著鄭劍秋隨意的拱了拱手,轉(zhuǎn)身離開。 這個青年看向鄭劍秋時,眸子里明顯帶著一絲不屑。 鄭劍秋臉色微微一沉,隨即深吸了口氣,讓自己重新平靜了下來,然后一邊走,一邊給林敬之隨意介紹了一句,“賢弟,那個青年是我的二弟,鄭廣源?!?/br> 鄭家不比林家,府中的勢力十分復(fù)雜,鄭劍秋的母親雖是正妻,但娘家卻沒多大勢力,而鄭勝以前為了仕途考慮,曾與朝中的權(quán)貴結(jié)過政治婚姻,娶了兩房平妻,這兩房平妻也都各自產(chǎn)下了兒女,所以鄭家的人脈香火雖然鼎盛,卻也有自己本身的麻煩。 不久前鄭劍秋在洛城遇刺,背后的主使,就很有可能是鄭家的哪個主子所為。 這件事情其實鄭勝也是清楚明白的,但兩房平妻哪個娘家的人也不好惹,而且都生有兒子,地位鞏固,他雖然為此事氣憤不已,但如果拿不到切實的證據(jù),他還真是無可奈何。 在他眼中,這幾個孩子都是自己的親生骨rou,但那兩房平妻,卻是盯著那個嫡長子的位置,不肯罷手,于是他只好將護(hù)衛(wèi)中身手最高強的人手調(diào)到鄭劍秋的身邊,保護(hù)這個兒子。 鄭劍秋的母親,只是個小商戶的女兒,所以一直被鄭勝的其他幾房妻妾輕視,而鄭劍秋也因為母親身份低賤的原因,被同父異母的幾個弟弟meimei看不起,別看他是嫡長子,其實在府中,他的勢力遠(yuǎn)不如自己的幾個弟弟。 林敬之見鄭劍秋的臉色明顯有些難看,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三人來到餐廳,下人們便立即將飯菜擺了上來,吃飯的期間,鄭劍秋仍不忘說服林敬之回心轉(zhuǎn)意,林敬之先前已經(jīng)感動過一回,這次再拒絕時,倒是言辭不太激烈,鄭勝坐在上位,見兒子只是一勁的喋喋不休,眉頭一皺,看來這個兒子還是有些輕浮氣躁,不夠沉穩(wěn)啊。 給鄭劍秋打過去一個眼色,他用手指沾水,偷偷在暗處寫了幾個大字,‘欲速則不達(dá)!’ 先是愣了一下,鄭劍秋才恍然大悟,不再提及勸說林敬之再入仕途的話題。 第九十六章 嫂嫂許給小叔子 看到了父親寫的幾個大字,鄭劍秋才醒悟過來,自己表現(xiàn)的有些急躁了,林敬之不想入仕途一事,是系在心中三年多的心結(jié),豈是一時半會,能解得開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他接下來便只與林敬之談天說地,同是年輕人,自然有很多的話題可聊,隨著話題的轉(zhuǎn)變,再加上二人都暗自打著結(jié)交的心思,接下來到也聊的頗為開心。 對于這個嫡長子,鄭勝還是頗為看重的,不但武藝不錯,熟讀兵書,而且也是個有心計城府的人,雖然目前還欠缺些穩(wěn)妥,但只要日后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再加上有自己在一旁調(diào)教,也許這輩子不一定能像自己這般當(dāng)個從四品的大員,但想來也差不到哪里去。 餐廳內(nèi),三人表面上寒暄客氣,暗中卻各自打著小九九,就在這時,廳外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父親大人,您在里邊么?” 隨著聲音的響起,那女子已經(jīng)踏入了餐廳。 三人聞聲后同時轉(zhuǎn)過頭,看向了那個女子,鄭勝臉上閃過一絲親切,鄭劍秋露出一絲微笑,林敬之則愣了愣神。 原來進(jìn)來的竟是一位身穿淡黃色羅裙的少女,這個少女大約十五六歲,長相上佳,身材勻稱,單論相貌,倒也算得上是個小美女。 而林敬之之所以會愣神,是因為女子一般是不能見男客的,尤其是未出嫁的少女,若是太過散慢,不注重規(guī)矩,見的男客多了,自然會被人拿來說料,這樣一來二去的,傳的人多了,就會出現(xiàn)流言蜚語,名聲也就壞了。 “哈哈,原來是小梅來了,快快進(jìn)來,父親給你介紹個青年才俊認(rèn)識。”鄭勝是個武將,倒是不太注重規(guī)矩,而且他對林敬之有好感,知道林敬之不是個多嘴多舌的人,便招了招手,示意女兒再走近一些。 鄭劍秋見來了一位同父異母的meimei,眸光一閃間,就明白了始因,定是剛才鄭廣源碰到了林敬之,向下人們打問了一番,只打聽到了林敬之的身份,卻不知道他的來意,然后利用鄭雪梅前來套話了。 這個鄭雪梅是鄭家主子中,難得幾個不看輕他的人。 “父親大人,這位是?”鄭雪梅踩著碎步,裊裊而行,來到桌前后,將略顯清冷的目光投放在了林敬之的臉上,不過她的語氣雖然帶著一絲疑惑,但目光中藏匿更多的,卻是好奇。 “小梅,這位便是以十四之齡,就高中舉人的大才子林敬之!”鄭勝坐在上首位,替自己的女兒引見,隨后又對林敬之道:“賢侄,這位是老夫的大女兒鄭雪梅,你比她年長一歲,也不必見外,日后就拿她當(dāng)meimei看待便是。” “原來是鄭姑娘,失敬,失敬!在下可當(dāng)不得大才子之名?!编崉匐m然說的客氣,但林敬之可不敢真的拿這位鄭府的掌上明珠當(dāng)meimei來看待。 鄭劍秋自meimei進(jìn)入餐廳后,就靈光一閃,暗自打起了小算盤,他的目光在林敬之與meimei的身上轉(zhuǎn)了好幾圈,微微一凝,既然想與林敬之結(jié)交,何不再聯(lián)個姻親呢? 想到這里,他不待meimei開口,就站了起來,一臉熱情的說道:“賢弟到底是個讀書人,喜歡講究這些禮儀規(guī)矩,倒是與我這自幼聰穎,喜讀詩書的meimei很是相似?!?/br> 不得不說林敬之的確長不不錯,第一眼望去后,一向自命清高的鄭雪梅起碼不會討厭,不過聽聞父親竟然讓林敬之拿她當(dāng)meimei來看時,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林敬之如今只是個商人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單憑這一點,林敬之就比她這個官家子女矮了幾分,“林公子不必自謙,請坐吧。” 鄭雪梅是個喜讀詩書,頗有才情的女子,先前她是在無意間聽到了二哥鄭廣源的話,才知道以十四之齡就高中舉人的林敬之來到了府上,心中好奇下,這才打算來看上一看,當(dāng)然,有才情的人多半都會有些傲氣與自負(fù),她沒有半點佩服林敬之的意思,反而想著能與他在詩詞對聯(lián)上較量一番。 鄭劍秋有意要搓和二人,便不停的挑起話題,想使的二人更快的熟捻起來。 鄭勝平日里頗為寵溺這個聰穎的女兒,只是單純的想要讓年輕的一輩們多多聊聊,結(jié)交一番,倒是沒有想那么多,而且女兒也是他的親骨rou,婚姻大事他可不會有半點馬虎,如果知道了兒子的打算,他多半不會同意,畢竟林敬之才第一天上門,底細(xì)并不是很清楚。 自鄭雪梅一進(jìn)屋,林敬之就看出這個女子是個心高氣傲之輩,不然也不會說話時都不看人,而且下巴也抬的老高,因為對這個少女不是很喜歡,所以接下來,他只是客氣的寒暄,話語逐漸的少了起來。 林府,晚間,餐廳內(nèi)。 今天到了吃飯的時間,林老太君破開荒的把林敬之的妻妾全部聚在了一起,當(dāng)然,其中也包括林周氏,也就是周桂芳。 幾個女子擺了兩桌飯菜,林老太君與唐郁香坐在一張大桌子旁用飯,而幾位姨娘則擠在一張小桌旁上用飯。 大豪門里,地位是相當(dāng)?shù)纳瓏?yán)。 幾位姨娘因為是第一次被林老太君傳喚到這里用餐,所以各自細(xì)心的打扮了一番,霜姨娘一身白衣,比冬天的雪還要潔凈三分,宛似出塵的仙子,不過她的臉色好像蒼白了一些,嘴辰也有些干裂,所以來之前,她在臉上涂了一層薄薄的胭脂,并抹上了唇膏。 婉姨娘如往常一樣穿著一身藍(lán)色的長裙,婉約端莊,落落大方,還有便是未語先笑,笑的很自然,很親切,讓所有看到笑容的人,都有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柔姨娘今晚打扮的清新可人,不過她膽子小,猜不透林老太君為什么會找她們這些姨娘來餐廳用飯,心中多少有些怯懦,不言不語,只是偶爾抬起頭來打量眾人一番,然后又迅速的低下了腦袋。 林老太君今晚難得的讓唐郁香也坐了下來,只讓林周氏立在身邊伺候,吃飯的時候嘴角總是翹著,好似心中藏有什么開心的事情一般。 但這份笑容看在唐郁香的眼里,卻使她隱隱升起了一絲不妙。 今天林周氏也特意打扮了一番,原本就艷光四射了,再加上因為猜到了林老太君今晚要說何事的原因,她的臉上還一直透著淡淡的紅暈,這副成熟*女子含羞帶怯,卻偏又風(fēng)情萬種的模樣,當(dāng)真能迷死個人。 談笑間,眾女子終于吃完了飯,唐郁香知道林老太君接下來定然有話要說,所以并沒有立即起身告退,果然林老太君接過林周氏遞過去的錦帕,將嘴角的油漬擦干凈后,就開口道:“飯吃完了,你們也別著急著走,其實老身今天把你們招到這里,是有一件大事要通知給你們知道。” 其實對于讓林敬之娶林周氏這件事情,林老太君一開始就相信自己能說服林周氏,反而對脾氣有時甚為倔強的嫡孫有些拿捏不住,不過好在連天都幫忙,讓林敬之出了趟遠(yuǎn)門,而她就決定乘著這個機會,把二人的事情先定下來。 如此一來,等林敬之回來了,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自己把林周氏許給了他,那時也就等同于生米煮成了熟飯,沒有拒絕回旋的余地了。 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林周氏是林家的兒媳,也就是說所有的一切,都是林老太君一個人說了算,所以只要她將此事說出了口,不管有沒有辦理婚禮,林周氏都算是林敬之的女人了。 “不知老太君有何事要說?”唐郁香疑惑的反問了一句。 “是天大的好事,呵呵,郁香,你看你的嫂嫂為人如何?”林老太君說罷,將林周氏的小手牽起,親昵的拍了拍。 林周氏聽到此話,心中一緊,她知道,自己的命運,馬上就要改變了。 唐郁香納悶的打量了林周氏一眼,才發(fā)現(xiàn)嫂嫂今天的臉蛋沒有抹胭脂,卻紅的發(fā)燙,回道:“老太君,嫂嫂不但脾氣性子好,而且端莊大方,人又長的漂亮,自然是個難得的好女子?!?/br>